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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多劳举起了双手,阮二蛮和咬牙切齿都以为是他要与他们打架了,马上摆起武术架子,准备迎战。
谁知李多劳身子往一边侧去,像风车轮子转动一样的一个侧身斤斗,手和脚在空中划了一个圈。
阮二蛮没有想到他会来个这么样的花样来脱离他们,一时没有去抱住他,也不好怎么去抱他,只觉得眼前划过一个圆,皮鞋在空中闪过一道亮光,他就离了他们几米远。糟糕的是,前面他们队里的一个队员正拍着球往他跟前冲来,阮二蛮立刻觉察他是去抢这个球了,马上就朝他扑去。
李多劳却是拿出在家里用麻袋扑蛇的技术,身体朝前扑下去,就像一块被大风刮倒下来的石板一样卟通一声的到了地上。
前面运着球过来的在望着跳动的球飞快地前进,不知前面倒下了个什么东西,调动视线一看,吓得球都没去拍了,止不住自己前进的惯姓,一脚踩在李多劳的背上。
而正在这时,动作快得如闪电的李多劳已经在弓着背要爬起来了,背负一个人的重量对于他来说并不影响他的爬起。
而这个球员只是单脚踩在他的背上。
只有草原上的英勇骑兵,没有一个草原上的英勇踩兵,而且还只是一只脚踩在“马”上,这个踩兵就朝着他的前方倒下来,他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几下,不能自主的正好倒在了冲来的阮二蛮身上,两个都哇的叫了。
李多劳爬起来,篮球正跳到了他跟前,他早于另一个球员的抓着了球,又是往地下一蹲,把球当个要敲开的鸡蛋一样在地上敲了一下。
另一个球员意识到这个家伙就会要弹上来了,这上弹的力量不知会要把上去想拦住他的人拱得多远,还有不有命回去见爷娘都要是个问题,他一犹豫,李多劳又是一个蛙式跳起,要把球丢往篮里去。
可是当他一望,却失望了,那球架离他还有十来米呢。
姜隐娴给他买的皮鞋的底很硬,对他的起跳很有利,他这一跳跳得真高,他在空中收回要将球叉出去的双手,瞄了一下前面,选定了冲锋的线路,作好了一冲到点的准备。
这只青蛙落下来,脚板像是被烙铁烫着了一样抽起就拍着球走起,他稍稍的绕了点弯,在他选好的了线路上拍了三下球,量开脚步走了十来步。
此前的数学系的几个队员见球已被自己一方抢到,而时间大概只有几十秒了,就一声号子往自己家里跑,好一齐将这个球摔到篮里去,怎么还会料到半路上杀出来这个程咬金。掉转头来为时已晚,而且时间上也不允许了。
要说数学系的全部跑回去了也不然,还剩下一个在别人家里的,可是既然在这种情况下还留下的则是非懒即没了力气的,李多劳绕过的就是他。
跟程咬金只有三板斧一样,李多劳目前只能运球跑不过三下,而就是这三下李多劳恰恰到了球架下。
包括所有的看客在内百分百的眼光看着他又是青蛙样的一跳,活生生的把个球塞进了球篮里!
对于数学系来说,是眼睁睁地。
黑旋风在李多劳将踩在他背上的“送球员”拱下“马”来,而“送球员”怆惶地不由得倒在阮二蛮身上时,兴致大发,不禁对着他们两个骂了句“草包”!拍了一下屁股笑得咧开了嘴。
黑旋风张开死鱼一样的嘴巴注视着在作青蛙跳的,这时在他眼中的也不像是的乡下青年了的李多劳。
李多劳拍着球冲向球架时,他就把垂在胸前的口哨拿起往嘴一塞,准备着了,当李多劳又是那么一跳把球摔进了篮里还没有落地,他就紧着肚皮吹起了哨子,吹得球场里满地都滚着他发出的哨音。
整个球场就像一锅烧开了的水,而且釜底没有抽了薪去,沸腾着得好像不会完。
夹在人群中的姜隐娴也在欢呼。她一直担心李多劳的脚是不是会像那个她看到的冻萝卜,一个多月来,从没见过他穿过她给他买的那双皮鞋,也不好去问他你为什么不穿着。想他是不是脚已经被冻坏了,穿上去皮子和厚硬的鞋底会使脚生痛,所以总是穿着他那双土棉鞋。今天看到他穿上那双鞋如骏马的蹄子上钉着的掌子那么好,如果产生疼痛,就不可能在这人的丛林里如一只猛虎一样蹦跳。
凭她做作业的推理思维,她马上又担心起来,是不是一场风暴马上会要掀起,这里的人越是发了狂的叫,他们数学系的就更会感到丢了脸,这些像雷管一样的男孩子,能不能经得起这种刺激,虽然他们是来半赛球半玩笑式闹腾的,但是今天的情况很特殊,他们似乎是出了点洋相,一旦他们有了这种觉得,而且超过了限度,这些雷管们是不是会爆炸?会不会上演她去姨妈家遇到的那一幕?!
如果那出戏在这里重演,后果就会不同得多,那是在夏季,李多劳是徒手,现在他这双皮鞋可以是武器,在他被逼到墙角上的时候,他会不会亮出这个武器来?数学系的那一班人决不会强过那三个手里还有凶器的瘤子,现在他们的这种打闹姓的玩法正在升级,她倒不为李多劳的安全担心,而是怕他失手打伤了人甚至造成重伤将怎么收场?
果然,场子里乱了。
阮二蛮跳过去一把反抱住了李多劳的腰,左右的用力,力图把他摔在地下,考虑再踏不踏上一只脚,以挽回面子。
多劳张开两腿,腰弯点儿,一任阮二蛮怎么摇。
咬牙切齿倒下地抱住了多劳一只脚。
你抱住他的一只脚他似乎没有什么事,这只脚咬牙切齿要不了去,多劳还是弯着腰站着的,没有被阮二蛮摇倒。
原来仅还留在别人家里的一个看他们还摇不倒这个家伙,就上前箍着了他的脖子,缩上两条腿,整个身体挂在李多劳身上。
“来,把他搞倒!”阮二蛮吼道。
其实他们三人的组合也不见得优化,一个挂在多劳脖子上的虽然增加了多劳站立的负担,却对要把他搞到地下去的目的相反,倒起了稳定的作用,反而使阮二蛮增加了摇动所要的力。阮二蛮每一摇,挂在多劳脖子上的也就跟着往一边甩,甩到端点就反而成了多劳的一个支撑。
这样摇了几个回合没有摇倒他,物理系的队员基本集中在球架下了,见他们数学系的三个好似来真家伙了,以黄家军为首的物理系队员一窝蜂的上前,大声喝着,要动手了,黄家军就直接的抓住了阮二蛮的衣领,只要他再摇,他就先要把他扯倒。
黄家军扯着阮二蛮的衣领准备看情况行事,他顿时惊得呆了,心想李多劳这时从什么地方搞来了这么多力,竟能扛住他三个了?
数学系已经跑过去了的几个的发现那一头在大战了,马上能够肯定是一场系与系之间的战争了,一齐大叫着冲来。
焦讲师不能不出面了,原来他就说过要这个李多劳先把他们那一边的眼镜全部扫下来再说,李多劳不但忘记了,反而被他们狗咬羊般的缠住了。现在看来两个系的队员一打起来,说不定球场里看球的物理系与数学系的也会打起来,那么就会发展成为一场世界大战了。
对着一群像是在撕扯的野狗,焦讲师就像一只龇牙咧嘴的狼:“松开!谁再打就处理谁!谁再不松手就开除谁的学籍!……”
什么处理不处理,什么学籍不学籍,打完架再说吧。上前的人越来越多,以他们四个为本滚雪球似的人堆越滚越大。
李多劳仍旧没有倒下,他也没有动一下手。他看到了整个形势,觉得事情会越来越大,而要熄灭这一场战争的火,就是只有他主动倒在地上,让他们打几拳,甚至踩几脚,因为他们是要出口气,挽回面子,他们毕竟是英雄就行了。
于是,多劳就没力气了,到底是个软虫,双脚一软,被他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四肢叉往天上,像一只被绳索扯翻在地的牛。
果然他的胸上挨了几拳,肚子上也被踩了两脚,不过他是早有准备,鼓起一身的气,身子就像一个鼓足了气的球来接受这些拳脚的。
以黄家军为头的物理系队员和以阮二蛮为头的数学系队员双方全都动起手来了,一方是要把李多劳扯上来,一方是要让他倒在这地方让他得点他们的厉害。
周围的看官搔动起来了,像滚滚洪水一样向中间这一块还没注满水的地方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