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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束带

面对琴云瑶牵来的手，楚香霖并未去躲避，而是任由她去挽住，但此刻，她却没有回头，只是默默的站着。

琴云瑶微微诧异，但感受到的竟是楚香霖柔荑传来的颤抖和挣扎，她知道，她不想承认，但却也没有拒绝。

众修愕然，着眼前两人牵手的景象，相互对视不知为何没有出现他们想象的情形，毕竟楚香霖原本太过强势，一时的寂静让人感到不安。

直到玉琉璃发出了离开的信号，乐云山等人方才护送骆小仙飞去一旁，将这里的空间留给了两个曾经的好友。

云层骤变，在刚才强大的气场下再次聚拢，紧接着红色的戾云渐渐随风消逝，回到了之前平淡的天空，这或许也是楚香霖性情回归，亦或只是暂时回复常态之时的表现。

“香霖……你怎么了？为什么和大家作对？为什么你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琴云瑶几乎是脱口而出：“还有这些年，你杀戮的心为何变得这么重？你知道么？我很担心你……”

“担心我？”楚香霖淡而无味的摇摇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担心，不要把我再当成朋友，我现在留下来，只是要告诉你……我们不再是了。”

“什么？”决绝的声音从她的檀口中传出，却深深刺中了琴云瑶，让她的手在这一刻如招雷亟。

“人生一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纠纠结结，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远没有这么重要。”楚香霖双手收回袖中，转过身来时，一脸的英气再次挂在了脸上。

“这个都不重要，那有什么是重要的？”琴云瑶有些错愕，本来就大的眼睛睁得更是明亮，仿佛能够穿透对方心灵的窗口，直达对方的内心。

楚香霖好不犹豫的和她对视，但很快就别过了眼睛，说道：“什么都会改变的，即使你没有改变，这个世界也会改变，别人也会改变，你根本阻止不了。”

“你是说骆云的事情么？”琴云瑶直指核心，没有人知道，对于她们两人而言，骆云就是穿梭在其中的纽带。

“他已经死了，何必再将他提出来？”楚香霖嘴角微动，手却有些发颤。

“你为何能够这么肯定？你不觉得这样很臆断么？他经历过这么多事情，都能化险为夷，我觉得他这次一定没有事，只不过现在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没心没肺活着而已！只要有一天他想到这里还有我们的存在，他一定会回来的！”琴云瑶咬咬牙，坚定而坚强的说道。

楚香霖却在这时神色变得诡异和黯然，她很显然的低下了头，让一缕缕秀发遮住了自己的神情，随后才叹道：“他已经死了……这个世间再也没有这个人……”

琴云瑶摇摇头，眼睛里一时溢满泪水，但始终没有留下来，她并不相信对方所说的一切，只不过，她为这么一个朋友感到可惜、可怜、甚至同情，因为对方连曾经最爱的人都已经选择了不再相信。

而没有了信仰的人，除了可叹，别人还能说些什么？

但出乎琴云瑶意料的是，楚香霖却没有说下去，只是伸出手，将一件东西取了出来：“我说……他已经死了……再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他也本不该存在这个世界……”

琴云瑶到对方取出的半截，几乎已经不清原样的头发束带，浑身不由一颤，只觉得如堕落如深渊之中，或许失魂落魄也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态。

“呵……是的……这确实是他的束带……是仙圣道人将它交给了我，谁又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呢……”楚香霖表情里不由现出一丝苦涩，将那根显然是被力量崩断的头发束带交到了琴云瑶的眼前。

琴云瑶接过，两泪纵横落下，这等于是否定了她数十年来的漫长等待。

“是仙圣亲手杀了他，死之前，他没有任何痛苦……”楚香霖再次说道，脸上更多的是无奈和凄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琴云瑶忽然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随后只觉意识朦胧，整个人堕入海中。

天边，众人正在对骆小仙嘘寒问暖，笑语嫣然，可到琴云瑶倒下的一幕，全部都愣住了，一刹那似乎都明白了一切，纷纷以最快的速度飞去，这其中，乐云山速度最快，使他将掉落水面前的琴云瑶接在了手中。

着昏阙过去的琴云瑶，乐云山对楚香霖的愤怒也到了极限，将其交到了玉琉璃等人手中后，拔出了红色的长剑，指向了这‘罪魁祸首’。

“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为什么大哥的束带会在这里！？”两个问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可见乐云山的忍耐到了极限。

红色的剑，红色的头发，红色的双眸，在此间场合显得异常的妖异，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紧紧盯着乐云山手中拿着的束带，而蓝菲菲、慕仙儿这些女子，都已经惊得捂住了嘴巴，他们都知道，这条束带代表的是什么。

“既然知道了，还问来做什么？是的，他死了，在域外决战中，死在了圣仙的手中。”楚香霖冷然道，并未因为对方的强势而有丝毫忌惮。

“胡扯！”乐云山怒极，长剑递出，只见万道剑芒从剑上发出，红灿灿如烈日，全部炸射向楚香霖！

强大的攻击一瞬间就让千丈海水倒飞出去，区域内变作苍红之色，得出乐云山能够站在天剑盟的顶端，靠的也是他强大得仅次于骆云的实力！

轰隆！

巨响后，楚香霖却以一把黑剑抵在了红剑的剑尖处，一层光膜爆射而出，与红色的剑气撞击在了一起！

随后，强大的力量将周边海水竟画出了一个十字，直达海底！而两人也在各自强大的力量下都纷纷退出数丈，双眉也互相拧起，显然在双方的力量攻势下都小吃一亏。

众修一时涌动，但乐云山却挥手将他们制止，长剑再次伸出，睥睨的盯着眼前那水平相当的对手。

面对众人的跃跃欲试，楚香霖却收剑站在对面：“我说的很清楚，他已经死了，但如果要报仇，大可不必找我，上天门吧，一切都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