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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难道又要回到既有的轨道上去,叶柯身为穿越者,保持原有的轨道,等待小白上门,这等被动的举动,完全是穿越者之辱啊!
再说了,他可是做过两任皇帝的人了,怎么还去庆余堂坐那里给人看病?哪里耐得住性子啊!
再说了,他的觉悟,终究距离药王孙思邈差得远,没有行医天下的思想境界。
既然没有那个境界,那就成不了一代神医,叶柯也就忽略了这条门路。
李公甫皱了一下眉头,道:“既然你不愿意行医,那宏济楼的掌柜那边的账房先生年纪大了,精力越发的不济,,要不我去说一下,你且去做一个学徒好了!”
叶柯哈哈一笑,道:“姐夫,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你放心,我肯定能做好一番事业的。”
他站起身来想,笑道:“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我出去转悠转悠。”
他也不管李公甫和许娇容的呼喊,快步出了家门。
姐姐和姐夫虽然聒噪些,但是是为了他好,他心中领情就是。
可是他一身通天彻地的武功,又怎么愿意浪费在区区店铺账房之间呢!
钱塘县是杭州府的一个县城,借助几百年的开发,已经非常繁华,当世著名词人柳永曾经激开夸赞杭州的富饶繁华:“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走在街上,感觉市面果然繁华的很,两旁店铺林立,人进人出,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断传入耳中,美甲店铺都那么生意兴隆。
钱塘县临近杭州,市井文化相当的丰富多采,一路走来,街上还有各种表演杂技以及魔术的,还有胸口碎大石或者舞刀弄枪耍花架子的应有尽有,甚至在专门的场地还有相扑这种比较‘高端’的竞技娱乐项目。
街面整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叶柯做了一任宗师,两任皇帝,都是和高人打交道,极少体会这凡间生活,此时眯缝着眼睛很是享受这种浓郁的市井气息,觉得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下去也没什么。
拐了两条街,忽然被人拦住了去路,围观看热闹这是自上古就传下来的传统,在此时此地自然也不例外。
里三层外三层的堵了个水泄不通,叶柯本来打算绕过去继续逛街,不过马上就听到里面有人高声喊道:
“什么窝藏逃奴,你们这般空口白牙的上门胡说,谁人能信!!”
“二管事,二管事,小的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拿了银子跑来运万家店,小的银子都给了万家店的东家入股开店……”
叶柯眉头一皱,便客气的对一名路人问道:“请问这位大哥,里面到底走出了什么事情,弄的这般热闹!”
叶柯附身的许仙一个白面书生的模样,文弱秀气,穿的也干净,被问到的那人也不敢怠慢,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说道:
“这位公子请了,你不知道,这家店里面的四掌柜是杭州府四海商社东家的逃奴,被人在街上认出来,令人找过来了,啧啧,我说这店怎么生意这么兴旺,原来是和那逃奴私分了偷拿的银子,这才有了大笔的本钱,今日报应来喽!”
叶柯道了谢,又想了想,便挤了进去。
虽说按照宋律,仆人侍女不是主家的财产,人家是拿薪水的工人。
但凡事也有例外,有的家里遭了灾,愿意卖身给主人家,就成了人家的奴仆,而如果奴仆偷逃如果被抓住,主家打死之后,官府甚至都不会重判,往往不了了之,而窝藏逃奴的,按照宋律,则是以偷盗牛马论,罪加三分。
法律是阶级进行统治的工具,自然是怎么有利于统治阶级怎么来。
听里面这话的意思,这逃奴甚至还带了钱财出来,窝藏逃奴甚至还私分赃物,这罪又要加上几分了。
这家店铺的大门口,一个年轻人跪在地上连连哭求,还有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的中年人和四名大汉站在对面。
在那年轻人身边站着一个满脸惶急的胖子,一副掌柜打扮模样,他身后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长相还算不错,和掌柜的长相相似,一看就是父子俩,此时这爷俩当真是手足无措。
掌柜的嘴里只是惶然叫道:“怎么可能是逃奴,怎么可能是逃奴,这王平有村里给开的文书,还有他在钱塘亲戚的保书,怎么就……”
那中年人一脸冷笑,“我这边有湖州知府的文书在此,证据确凿,你说不是逃奴,他就不是逃奴了?”
此时的叶柯,已经挤进了最里面一圈,双手抱胸,很有意味的看着眼前一幕。
简单说,这间店铺叫做陈家客栈。建立的时间不久,生意却很兴旺,可以说是日进斗金,两个月前找了一个湖州来的小伙子,名叫王平。
这人说是湖州人,家里遭了灾,过不下去了,无奈只能来杭州府钱塘县投奔亲戚,亲戚和陈家掌柜认识,就把他介绍到这里做了一个伙计。
这王平勤劳能干,嘴皮子利索,他家亲戚又是旧友,还出具了担保的文书,再加上店里缺人,也就把他招了进来。
这个王平进店之后,上手很快,待人又和气的很,上上下下都很喜欢他。
掌柜的见这是个人才,便打算把他留住,给了个三掌柜的名目,又给分了半成的份子,让他在店内长干。
要知道这家店铺生意着实兴隆,最火的时候一天进项都有百余两银子呢,这个王平对掌柜的感激无比,做事也更加的用心用力。
结果今日间,勇胜货栈的二管事却找上门了,说这唐平是从勇胜货栈东家府上逃出去的逃奴,而且逃出去的时候还带了一百两金子、几个玉件。
王平说自己来自湖州,杭州府的四海商社东家、掌柜的也是湖州人,这二管事也是最近才到的杭州府,带着下人到下边各县巡查生意,就这么撞见了!
听那二管事和不住地磕头的王平都是总额和相似的方言,看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王平,我可待你不薄啊……你少来血口喷人,什么银子,当初你来的时候,身上哪还有钱?
陈大掌柜脸上带着怒意,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那王平听到这话,膝行几步一下子抱住了陈掌柜的大腿,扯着嗓子嚎哭道:“陈东家,你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当初拿了二十两金子,加一百贯铜钱,折了半成份子,不是还当面在帐上记下了吗?”
“胡……胡扯,半成份子就要一千多两,这家铺子现在也不过六千两的样子,真要拿钱入股怎么会……陈海,陈海,把咱家的总账拿过来。”
回头对王平说道:“既然你说入了帐,那咱就好好看看,到底有没有!”
那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听了,急忙返回店里,不一会拿了一个账本出来。
可是脸色却煞白一片,陈掌柜接过账本,翻了几页,整个人脸色大变,嘴唇颤抖,呆立在那里,手上的账簿也跟着滑落在地。
中年人走到陈掌柜跟前,捡起了账溥看了几眼,嘴角划出个大大的弧度,笑着大声说道:“皇佑二年十一月二十五,王平以金二十两金子,铜钱一百贯入股,折钱三百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