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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边走边聊,几句话儿的功夫就来到了老李的鸟店儿,小店儿的面积不大,也就五六十平,但张昊看的出来,店主是个干净的人,六七十只鸟儿被伺候的毛色鲜亮,精气十足。
“小李子,小李子……”黄老爷子自知有张昊撑腰,说话的声音都比先前大得多。
“来了,来了,叫什么叫啊?”老李边答应着,边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鸟雏儿,看样子正准备给小鸟儿填食。
“小李子,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我的小师父,张昊!”黄老爷子的表情,就是像是小孩子在炫耀自己的新玩具一般。
“怎么的?还搬了个救兵来!让我看看是谁?”老李这才放下手里的鸟雏抬起了头。
张昊很有礼貌的鞠了个躬:“李大爷,您好,我叫张昊!”
谁知道老李理都没理张昊,把鸟雏儿抓了起来继续填食:“呵,我当是哪路神仙,弄了个毛头小子来,还说请什么师傅来。”
“小李子,你给我认真点,入行不分早晚,高手不看年龄,这话是你跟我说的,我小师父虽然年纪小,但是对鸟儿的道行不比你浅!”黄老爷子这次真是豁出去了,不管张昊最后是输是赢,自己先给小师父出出气。
“老黄啊,你激动什么啊?我又没说不比,每次输了都得赢回来,你这争强好胜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啊?你俩儿先坐着,我这就回屋拿鸟儿!”说完话老李拿着鸟雏儿进了里屋。
“喵喵……”不知是哪里传来了几声儿猫叫,张昊心里还在纳闷猫是鸟儿的天敌,鸟儿店怎么会养猫呢?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老李拎着百灵儿走了出来,看着笼子里的百灵儿张昊才恍然大悟,哪里是什么猫叫,原来是百灵儿的学口儿,学的如此逼真,把张昊都给骗了。
“好鸟儿,好鸟儿啊……”要不是身后的黄老爷子及时提醒,张昊都忘了自己是来赛鸟儿的。
“说吧,小子,比什么?老实不惊笼、叫口成套、舞姿优美、上高台随便你挑?”从老李的话中能听的出来,他对自己的百灵儿很有自信。
对手来势很猛,张昊自然也不能示弱,他回头向黄老爷子问道:“大徒弟,你刚才哪输给他了?”
“我的百灵儿,长相比他的好,叫也成套儿,也算的上稳当,就是有一样我的鸟儿不会!他的鸟儿拿到手上都能哇哇的叫,不惊,也不闹!”黄老邪这边儿刚说完,老李就把手伸到了笼子里,张昊看了一眼,还真像黄老爷子说的那样,百灵鸟轻轻一蹦,站到了老李的手上。
整个过程中,叫声儿就没停过。
老李拖着百灵儿走到张昊身边,言辞中略带挑衅:“小子,看见没?这才叫好百灵儿,老黄的那只差远了!”
“不见得吧?”张昊边说话,边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五根手指莲花般绽放,鸟未见声儿先到,五根完全打开,一只漂亮的百灵精神抖擞的站在了张昊的手上高唱开来。
赛鸟就这么开始了,两只百灵儿各展绝技,老李的百灵儿先来了一串儿麻雀闹林,张昊的百灵儿立即还了一串儿喜鹊争春,在叫儿口上两只百灵儿可谓各不相让,难分上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有多少只鸟儿在这儿打群架哪!
老李见难分伯仲,急忙从旁边的虫盒里捏出一只面包虫,用来逗引手掌上的鸟儿,这招儿还真奏效,百灵鸟儿见到虫子翅膀居然抖动了起来,伴随着翅膀的扇动,双脚儿也离开了手掌。
“我的天啊,这招儿绝了!”黄老爷子禁不住为老李叫好。
就在老李暗自得意之时,张昊手腕一抖,掌上的百灵鸟随势而起,也飞离开了手掌,但和老李的那只不同,这只百灵儿越飞越高,越高声音越大,转眼间已入云霄,仰头看去只能瞅见一个小灰点儿。
地上的众人,纷纷仰头观赏!老李的百灵儿虽然不能飞的那么高,但在叫声儿上毫不示弱,老李碍于面子也没有主动认输,只能等待两只鸟儿自己结束。
“小师父,你太神了!”黄老爷子激动的嘴上的烟斗都在颤抖。
张昊全身心的投入了赛鸟儿,根本没空儿理会旁边的人,他现在正在思考,怎么能彻底的打垮老李那只百灵儿的斗志。
“有了,就这么办!”张昊自言自道,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天上的那只百灵儿中箭一般垂直落下,速度好似穿云流星,旁边看热闹的还以为被谁放了冷枪。
一个黑点在老李的手掌之上越扩越大,那正是张昊那只百灵儿的影子,它根本不是坠落,而是想压在老李百灵儿的头上。
张昊故意让自己的百灵儿悬停在老李百灵儿的头上,并在头上不断的大声儿鸣叫,这一叫就是十多分钟,半秒未停,老李的百灵儿就算意志再坚定也经不起这般欺压,终于哑口了,趴在老李的手里一动不动,就像一只下蛋的老母鸡。
张昊的百灵儿见对方服输了,翅膀一扇飞落到了黄老爷子手里,这下周围可炸开锅了,因为大家谁也没看见赛鸟儿的开头,都以为是黄老爷子训的鸟儿哪,都围了过来,把黄老爷子这顿夸。
张昊微笑着转身离去,每个人都有自己快乐的方式,黄老爷子只要受到众人夸奖和称赞就会很开心,张昊则不同,只要看到身边的亲人朋友快乐就等同于他的快乐。
“小师傅,请留步!”张昊转身一看,叫住他的竟是和他赛鸟儿的老李。
老李快步跑到了张昊的跟前,伸手把住张昊的胳膊问道:“张昊小师傅对吧?”
张昊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表示默认。
“你替我把这只百灵儿交给老黄,告诉他我输了,这是我两之前定的规矩,他要是输了就认我当师夫,他要是赢了我就把鸟儿送给他!”
张昊把笼子还给了老李然后说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更何况你并没有输,那只百灵儿不也是你养大的吗?我相信在你的精心驯养下,这只百灵儿肯定会超过那只的!我店儿里还有事儿,先走了,有空儿去玩吧李大爷!”
老李望着张昊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百灵儿,忍不住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