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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杨宗保与苏文并穆桂英径往天波杨府而去,还未进门,便见那御赐的匾额,上书:天波杨府。这便是太宗皇帝手迹。苏文早已熟知此段匾额来历,更知那太宗皇帝曾下旨,凡经天波府门前通过的满朝官员,文官落轿、武官下马,以示敬仰。进了门,杨宗保便朝那应门的小厮大喝道:“有贵客来了,快去禀明老爷知晓!便说杭州巡检苏大人来矣!”那小厮便一溜儿奔往前厅报信。
杨宗保自在前方引路,进了门坊,便见东西中三间院落,杨宗保自引苏文一并上了中院,入了厅事。那杨延昭听得小厮报说公子爷回府,有与那苏文同来,大喜,正了衣冠,径往中院厅事而来。
杨宗保引苏文上首坐。苏文但要推辞,那杨宗保便肃然道:“如今大人便是府上贵客,若是父亲知道我这般待大人,只怕还要训斥,大人何苦难为我!”
那坐于右下首穆桂英便打趣道:“原来却是个在家听用知事小子!”
杨宗保大怒,待要怎地,又不好怎地,只得拿眼瞪那穆桂英。偏生那穆桂英还不罢休,且笑道:“得儿如此,守持足矣!”这言语却拿家长之风,俨然便是长辈训斥一般!
苏文听的好笑,正要答话,却听得门外如洪钟一般声音传进来,笑道:“苏兄弟,别来无恙!”一语未落,便见那杨延昭举步跨入厅中,几步上前,把住苏文胳膊,点头道:“你终究还是来了!”
苏文亦战身相迎,又将穆桂英与杨太尉结识,那穆桂英神se冷淡,举止也无礼仪,那杨太尉也不以为意。只是一面与苏文同坐与左右首座。苏文笑道:“我知道太尉乃爽利人,我便直言了!此次来访,却是央求太尉为我谋划!”
杨太尉笑道:“却是何事?只管道来!”
苏文便将那张薇娘之事一一道来!杨太尉点头沉吟,半晌才道:“此事有些难为,若是已然奏明当今,只怕还是大罪!”
苏文便后退一步,将身子打了一个深躬,双手作揖道:“还望太尉帮村则个!”
杨太尉点头捋须,便笑道:“某有一计,不知成与不成,却也在你!”
苏文便道:“但能如愿,定当不辞,太尉只管言!”
杨太尉便道:“此事不为其它,看情形,某这般一品也不曾知晓,便知如今这事尚未波及他人,知之之人甚少。若能妥善处置,倒也有个圆转余地!”
苏文点头道:“若有回旋余地,但请相助!但有所请,只管驱策!”
杨太尉笑道:“此话当真?”
“当真!”苏文点头。
杨太尉复笑道:“只是玩笑话儿,驱策不敢,ri后再论罢!事不宜迟,某便先写个折子,递进宫去便是,杨兄弟只管在此静候消息便是!”又说了几句,只是各自牵挂事情,便草草散了,那太尉一面又令几个家仆引苏文等自去偏房歇息。
那杨宗保待要跟来,苏文便笑道:“如今你也回府,便不再是我亲兵,何必再跟?只管去罢!”
杨宗保急道:“大人只管说些甚话,想我杨家一门,却不是个说话没得算数的人,大人若是这般,岂不让我羞煞?便是这天波杨府,也是没有我容身之地!”
苏文还待要说话。那穆桂英却从旁冷笑道:“看你不过黄口小儿,说话如此老气横秋,如今我夫妻回房,难不成也要跟随?”
杨宗白待要说话,却拿眼儿斜睨了苏文一言,暗道:却还是个没得成亲,没入洞房的丫头,也不知谁乃黄毛丫头是也!虽如此计较,却也不敢再跟随了!
那苏文一笑,也只有这穆桂英才生生克住了那杨宗保。少时,那小厮便引了苏文进了一间厢房,苏文进去,那小厮又自引穆桂英去那隔壁所在。
那苏文心中有事,坐不安神,心中气闷的紧,便出了门,信步而行,便见这厢房四合,亭廊环绕,便一径儿顺了廊子往那后院而去,见着初chun景se,绿树环合,倒也去了几分烦闷心意,一时贪恋绿意,只顾往那后院且行且观。
眼见得到了后院最里,早有平瓦底房,顶上炊烟袅袅,端的好一个田园所在!却听得那身后呼喇一声,又听得一声折竹也似的脆响女声喝道:“兀那贼汉,吃我一棍!”
苏文听得背后风响,急使了个“转身摆莲”,堪堪避过那当头一棍,伸手便要扣那手腕。那人却也不凡,一个错布后跃,任那苏文扣了个空手!
苏文趁势退后一步,定睛一瞧,却是个十六七岁丫头,瞧那装扮,却是一身蓝布短花裙,肥绿粗布裤,脚着绣花青布鞋,又看她生的一番模样:七分梨花三分黛,六尺有余腰葛带。玉手偏持朝天棍,十分英气俏自来。
那丫头柳眉倒竖,横目冷对,只对那苏文喝道:“看你三分贼头,三分贼眼,三分猥琐,一分胆量,偷偷摸摸,偏生不做好事,也不看看这是何等人家,只管入府行窃,想那前ri厨里待宰的鸡子、碗里的肥膘、筐里的菜蔬便是你窃了去的!今ri却叫我那个现行!还不束手就擒?”
苏文一时语呆,暗道:如今却成了个专窃厨房的大盗了。不由苦笑,正要答话。那丫头喝道:“也不要分辨,如今拿着实事,定要绑了你去见家主!”说罢,将那烧火棍一摆,便劈头一棒,直朝苏文头来。
好苏文,听得耳畔风响,那棍来的急,便后退两步,待那棍势使老,一手便挽住那棍端,使力一扯,却将那丫头扯了个踉跄,那棍却并未脱手。不由奇道:往ri我这后劲得太极之气温养,这内劲使出,便抵得那千斤外力,这丫头端的好手劲,只怕与那吴大牛兄弟有的一比。
一念未了,那丫头早用那节藕般的腿儿踢了过来。苏文不得已,松开棍子。那丫头顺势用棍抢来,只拿棍子一头,朝苏文心窝搠来。
苏文暗自喝彩,道了一声:“好棍!”又使了个“右撇身捶”,让过棍势,不待那丫头回势,便使了个“左云手”,将那棍儿黏住,使个旋劲。那棍儿趁手势旋转,当即那丫头捏拿不住,只得将棍子抛了,早被苏文抢在手中,一头直抵那丫头胸口。
那丫头脸se泛白,亦不敢动,恨恨只拿杏仁般的眼儿瞪着苏文。苏文大笑道:“你可是姓杨名排风的?”
那丫头冷笑道:“是便如何?你这等贼子,纵使一身好武艺,到底使个窃贼,待家主太尉回府,定将你擒了见官!”
苏文笑道:“你如何便知我就是这偷菜贼?”
那杨排风冷笑道:“似你这般猥琐之人,只看得面相便已知晓,如何不是贼?”
苏文不禁好笑,故意问道:“那我长得如何猥琐?才令排风姑娘有如此错觉?”
杨排风奇道:“眼如隙缝,定生jian计;发如乱草,钻营机巧;牙粘韭花,必定贪吃;身如黄鼠,xing属惯偷!若你这等模样,非贼即盗!”
苏文目瞪口呆,却不想这鼎鼎大名的杨排风竟是如此疲懒的xing子,言谈不分道理,只凭喜好,却不知那历史中,是如何成就的一员杨门女将。
那杨排风见苏文无话可说,只道他理屈词穷,便洋洋得意道:“看你也似有悔改之心,只要你束手就擒,我定会在家主面前替你美言,你且宽心,即便是这偷鸡摸狗等大罪,家主心善,也只打三十棍子,赶出去就是了,若有我来担保,还可省下十棍!”
苏文摇头苦笑一回,将那棍儿收了,便笑道:“姑娘且不知我是何人,便将我定了罪行,便是那公堂之上,也得有个申辩的机会,这岂不是太不公平?”
杨排风见他收了棍子,便要抢上一步,来抓苏文胳膊。苏文将那棍儿一挑,那杨排风侧身躲过,苏文不由吃了一惊,这一挑,看似平常,却是暗含机关,是个太极里的手段,专打人防不胜防之所。却不想被这丫头躲了过去。
杨排风一跳,又向后一个翻身,这才不被那棍儿挑中,心中暗道:侥幸。看着毛贼,竟然还有这般手段,先前只道他拳脚了得,不曾想,这棍子也使得如此趁手。便不敢轻进,只在旁边大呼小叫,意图引他注意,牵住苏文,不使他走脱!
这等心思如何能够瞒得苏文,只要看这杨排风如何行事,便将那棍儿抱在怀中,盘腿坐在那青石地板上笑道:“你不是我对手,且去搬救兵便是,我在此地候你!”
杨排风心生疑惑,冷笑道:“说的甚话,谁道我不是你对手?”又心道:这人厉害,非家主不能擒。又恐自己离去,这贼趁势逃遁。一时间没得奈何,只急的抓耳挠腮。
正此时,却有一个丫头径往后院而来,口中直呼“苏先生”。那杨排风见有人来,大喜,远远便冲那丫头做个手势,指望那丫头瞧见,好去报信。
偏生那丫头朝这头望来,喜出望外,愈发朝这边行的快了一些。倒把那杨排风急出一身冷汗!
今天帮领导装了一天电脑系统,耽搁下来,事非得已,只能更一章了。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