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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大家又坐在一起,向青云一脸神秘的坐在众人堆里。
武氏兄弟坐在台上,由武震主讲。武震不讲正题,先问向青云:“向叔叔,想出什么好招子了?”
向青云还是一脸神秘:“你先做汇报,过几天武穆军有大喜事!”
武震只好开讲:
武氏兄弟渡过长江后,薛岳已派出联络官刘善合在安徽无为接应。一路向北,武氏兄弟见到大批西撤的国军部队。刘善合和友邻部队打听才知道徐州会战已经结束,国军主力西移,准备下一步行动。刘善合借用友军电台联系长官,薛岳命令他们到武汉会合。
武氏兄弟只得折向西南而行,一路穿过大别山到达武汉。刘善合比较持重,见各路部队都涌向武汉,就安排武氏兄弟驻扎在武汉东郊的一个村里,自己进武汉打探情况。
果然,薛岳又被任命为第九战区第一兵团总司令,负责鄱阳湖西岸及南浔线防御。武氏兄弟只好千里迢迢由武汉转进南昌。对于没能在名城武汉逛上一圈,武氏兄弟都很失望。
所幸鬼子还在长江下游的马当要塞苦战,武氏兄弟顺利南渡长江,辗转一个月到达南昌。这一路辗转,武氏兄弟经过了大别山、庐山等真正的山区,体验了山地行军,听闻了不少山地作战的战例,增长了不少见识,也充分体会到大兵团作战的部署、计划、格局、调动、节奏、配合等问题,明白了越是大阵仗越要耐心沉稳。
薛岳见武穆军竟然只派来3个毛孩子,心中有些不悦,但见礼单上所列物资都是部队的必需品,也就笑纳了。
武震察言观色知道薛岳看轻了自己兄弟,便主动提出要把物资亲自送往前线,一来可以让前线的将士知道全国人民对抗战的支持,二来也体验一下正规作战的残酷。
薛岳被武震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感动了,微笑着发话:“不急,不急,我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派你们上去!我拨给你一支人马,你先教会他们这些‘新式’武器的使用!”
薛岳果真派给武氏兄弟一个营,由刘善合带队。武震他们尽职尽责的传授官兵们各种‘新式’武器的使用、战例、战法。薛岳听了刘善合的汇报,感觉武氏兄弟确实不是普通毛孩子,是上过战场、经过战阵的老兵,而且非常出色。于是,闲暇时不时叫武震过来聊天,了解武震的战斗经历,而后干脆让武雷、武霆去练兵,武震就在司令部陪他,这是薛岳有心栽培。
这天,武震在司令部呆呆的盯着地图,薛岳进来笑道:“小伙子,看出什么来了?”
武震一脸严肃:“湖口已经失陷好几天了,九江的64军怎么不反击?要是鬼子炮舰进了鄱阳湖,就可以攻击鄱阳湖沿岸任意一点!要是一支奇兵从鄱阳湖南面登陆,据南昌最近处不到100里,太危险了!”
“小子,有眼光!可惜64军已无力反击!不过你看到没有,从鄱阳湖南岸到南昌的区域都是山区,偷袭南昌的奇兵人数最少也得一个大队以上才有效果,如果后援不能及时赶到的话,这一支奇兵就算白送!所以倒是九江、星子、德安、修水几个县要注意了!”
果然,休整完毕的鬼子成功在鄱阳湖北段登陆,九江国军侧翼受到威胁,只好放弃。鬼子继而分两路逼向德安和瑞昌。所幸薛岳在德安以北沿南浔路部署了重兵,将鬼子阻在德安以北。
鬼子106师团与薛岳鏖战数日不分胜负,冈村宁次又派101师团增援,果然成功的在星子登陆,不过面对薛岳的重兵集团仍无建树。武震对薛岳更加佩服。
薛岳司令部传来坏消息:一路鬼子从西面岷山杀向国军侧背!薛岳派出的俞济时74军战况惨烈仍然抵挡不住。武震请求参战增援。
此时薛岳不知道后面有多少恶仗要打,不敢轻易调动部队,只好让刘善合带着跟武氏兄弟训练的一个营随武氏兄弟增援俞济时。
武氏兄弟终于能上战场了,兴高采烈的带队向北驰援。
原来,西路的鬼子是日军第9师团的先锋丸山政南的第6旅团。第6旅团本应往西南攻击前进,但丸山政南见106、101两个师团居然受阻,于是临时起意,插了一小手儿,打了薛岳一个手忙脚乱。
此时,丸山政南正沿着山脉走势一路进攻。在狭窄的山路上,鬼子的火炮火力集中在有限的山地空间,威力大增,还有6辆坦克开路,更使鬼子如入无人之境。74军拼命抵抗也奈何不了鬼子强大的火力。
武震见到俞济时,说明来意。俞济时让作战参谋给武震等人介绍战况。武震听说鬼子有坦克,74的士兵们只能拿生命及炸药包、手榴弹对付鬼子的钢铁堡垒,不禁一阵心酸,连忙表示自己带来克制坦克的利器,并提出自己的想法。
说实话,俞济时并不信任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但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也只好抱着拿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给他派了一个联络参谋,带着电台帮武震协调行动,还拨给他120发各种零散的炮弹,去前线最激烈的51师王耀武部。
此时,鬼子已攻近回马岭。武震先派出侦察兵,确定鬼子坦克的路线,再在坦克必经之路布下全部120颗反坦克雷。然后在雷区后面构筑阻击阵地。
安排妥自己的防线,武震亲自带领两个哥哥到侧翼的国军阵地劳军。74军的阵地上,国军士兵已经几天没有得到给养了,只靠嚼草根补充体力。武震拿出一批抗倭增力丸,交给国军部队。因为抗倭增力丸主要是易吸收的红糖,所以阵地上的国军士兵吃下后马上精神了不少。武震又给51师师长王耀武一批抗倭增力丸,告诉他在发起反击的最后一刻让士兵吃下。
王耀武听说武震居然要反击,身经百战的王耀武认为这个毛头小子异想天开:自己一师精锐人马还抵挡不住鬼子猛烈的炮火,这小子居然还想反攻!但人家是拿着兵团司令的手谕来的,自己也只能尽力配合。
鬼子受到猛烈的阻击后,立刻派出杀手锏----坦克。不过这次鬼子坦克很不幸的轧上克星反坦克雷,两辆坦克趴窝挡住山路,其他坦克马上占据路边高地,对支那军阵地实施火力覆盖,掩护步兵攻击。
两侧山头上扔下一批发烟手榴弹,遮住了坦克的视线,山上借着烟幕掩护冲下一批国军士兵,抱着爆破筒炸毁了鬼子全部坦克。
听不到了鬼子坦克的炮声,武震打出反击的信号弹。
王耀武的士兵见到信号弹,马上吞下抗倭增力丸,然后冲出阵地。74军国军士兵的轻武器并不输于鬼子,只是吃亏在重火力上,这时没了顾忌,自是奋勇冲杀,一雪前耻。
鬼子也是人困马乏硬撑着进攻,此时失去火力掩护,人数又少,只好撤退。
无奈,憋屈了几天的国军不肯善罢甘休,仗着吃完抗倭增力丸后体力大增,不依不饶的一路追杀,远远超出王耀武规定的反击范围,把鬼子的撤退打成溃退,国军反败为胜,斩获颇多。
王耀武并不贪功,上报兵团司令部,给武氏兄弟请功,同时收到兵团司令部命令-----弃守回马岭!原来74军身后的各部国军对74军守住回马岭并不抱信心,于是趁74军逐次抵抗时,将部队撤到第二防线,那么,固守回马岭也就失去意义。
王耀武心有不甘,但不敢抗命,于是给武震和刘善合补充了6挺轻机枪、2挺重机枪,2门迫击炮,命令他们担任后卫部队,“掩护”主力部队撤退。
武震与王耀武心照不宣,将带来的物资军鞋、肉干、抗倭增力丸、钢盔、急救包、爆破筒、掷弹筒、反坦克雷具……连同清单一并交给王耀武,请他“转交”薛岳。
薛岳收到的只有一张清单、一张“战损消耗表”和100斤肉干、100个钢盔。薛岳看了微微一笑:“便宜王耀武这小子了!”
俞济时毕竟是顶头上司,得到的比薛岳要丰厚些:100个钢盔、100双军鞋、100件雨衣、2000颗抗倭增力丸、10个急救包。
74军51师撤走后武震把刘善合的一个营打散,一对一个班的混编,然后以排为单位散入山区。武震根本没想掩护谁,就想再给鬼子来记狠的!
这次丸山政南的第6旅团进入回马岭可谓一帆风顺,基本上没遇到抵抗。丸山政南决定休整3天,让部队恢复一下体力、战力,然后一鼓作气和106、101师团一起拿下南浔线。由此,丸山政南做了3天噩梦:各大队部、联队部、补给站、医疗所、辎重队都受到小股支那军的袭击:冷枪、冷炮、纵火……看着各部损失都不是很大,加起来却损失了大半个联队的给养,四分之一的军官,59名士兵;37匹战马失踪;65名官兵被阉割,整个儿部队人心惶惶,官兵们心神交悴。丸山政南明智的决定:撤回瑞昌!
丸山政南临走时又被支那人炸毁3门75mm山炮。
武震完成任务后,不想回薛岳的司令部,就地在回马岭一带休整、训练,准备再次出击,袭击鬼子瑞昌的指挥部。无奈薛岳一次又一次催他归队,只好懒洋洋的向德安靠拢。
靠近德安时,武震部多次与鬼子大队规模的部队遭遇。武震想起薛岳的话,这种大队规模部队非常适合做奇兵!他连忙通知薛岳,自己则安排部队抢在鬼子前面设置、改动鬼子的路标,袭扰鬼子尖兵,铺设地雷,想尽办法迟滞鬼子的行动。
鬼子这批部队确是冈村宁次精心安排的奇兵----106师团。由于武震部的干扰,多路鬼子走错路耽误了时间,终于被薛岳的主力部队包围在万家岭。
鬼子106师团损失惨重但困兽犹斗,薛岳一时半会儿也拿鬼子没辙,战斗陷入胶着。
鬼子利用空中优势给被困的106师团多次空投物资、兵员,令106师团大有破围而去的可能,薛岳大为恼火。
武震走进司令部,又献出一计:在鬼子外围设置和鬼子空投地点一样的信号,扰乱鬼子空投。
于是,包围鬼子的74军纷纷点起篝火,以小镜子向飞机照射。结果,鬼子大批物资、新兵被投放到国军控制区,白白送给了薛岳部队。
最后,106师团的残破之师在第101师团、第27师团、第9师团各部救援下,好歹算是突出重围,但已失去战斗力,撤出会战的战斗序列,原定与第101师团进攻南昌的任务也被迫取消。
武震自参加战斗以来,拒敌回马岭、误导鬼子奇兵106师团、提供包围106师团的情报、诱骗鬼空投物资、剿灭鬼子新增兵员……屡立战功,一封封为武震请功的报告递交到薛岳的手里。
薛岳为这事伤透了脑筋,关键是武震军不军民不民的身份!最后薛岳也懒得费心了,将所有请功报告上交到军委会,说明情况,请示裁处。
恰巧这份报告在军委会被委员长看到,“钦封”武震为国军少校,一旁的副委员长冯玉祥将军打趣道:“委员长钦封的少校,那可是天下第一校啊!”并即兴手书“天下第一校”墨牍一幅,与委任状一起颁给武震。从此,武震“天下第一校”的美名冠盖国军。
在委员长等人的激励下,武氏兄弟又奋勇当先的再次冲上前线。
此时,中央政府已弃守武汉,武汉会战双方已进入零星的收官之战。鬼子为了挽回颜面,依然猛攻德安。
德安城北的义峰山战斗极为惨烈。鬼子的炮火封锁了守军国军139师第716团的补给线,弹尽粮绝的士兵只靠石头、木棍与鬼子拼命。武震赶到后,命令擅长攀爬的武雷、武霆爬上炮火死角的峭壁,用绳子运上给养,武震也带了一部分训练有素的武穆军士兵攀上山顶增援。
武震带上山的部队只有一个排,但是有6挺轻机枪,12具掷弹筒,弹药也勉强够用,最重要的是,他们带来近万颗抗倭增力丸,解了守军几天的饥渴。
武震把部队带到最前沿的阵地,安排继续搬运石块阻击敌人。
山下的鬼子见支那军又在搬运石头,知道对方已是垂死挣扎,于是大摇大摆的展开进攻。
武震命令用滚石阻敌。鬼子更加肆无忌惮,放弃难受而且缓慢的战术动作,大摇大摆的直起身来进攻。
突然,国军阵地飞出一批密集的手榴弹、手雷,猝不及防的鬼子吃了大亏,死伤狼籍。鬼子气急败坏,又开始疯狂的炮击。
义峰山上全是石头,不能挖出有深度的工事、防炮洞,国军士兵只能藏在巨石、洼地、弹坑等自然掩体里,结果团长阵亡,副团长重伤,只剩重伤但能勉强指挥的参谋长。
武震来到团部,参谋长决定突围撤回城里,请武震打头阵冲开口子,因为716团的士兵已经建制不全而且精疲力竭。
武震慨然应允。他先组织人员将伤员、重武器从后面峭壁用绳索吊放下去,撤回德安城,自己的部队担任阻击。最后,索性安排716团的士兵全部从后山撤离,只留自己一个排的兵力阻敌。
鬼子炮击、冲锋,炮击、冲锋,反复多次,发现支那军兵力越来越少,但就是冲不上去,主要是支那军突然学精了,轻机枪专打掷弹筒,掷弹筒专打军官,步枪则对付轻机枪,皇军进攻部队失去军官、掷弹筒、轻机枪,散乱的步兵当然会败下阵来!
武震趁鬼子吃晚饭的时候,带着部队也溜回城内。
不料,武震他们刚吃完饭,鬼子居然连夜攻进城内。说不得,武震只好和城里的第139师的716团、第141师的723团一起和鬼子展开巷战。
现在,716团虽然群龙无首各自为战却宁死不退,723团建制完整,团长王启明自然是全城最高指挥官。
武震一面协助指挥716团,一面按淞沪会战时的战法,机枪、冲锋枪、驳壳枪上房,地面上用工兵锹镐打通院墙,用手榴弹打击街道、院落里的鬼子,逐片逐段的清剿。安排好716团防地,武震命刘善合指挥,自己则骑上“偷”来的37匹鬼子战马,冲过鬼子的阻击,指导723团的巷战。
可惜,武震高大的身躯引起鬼子注意,一挺鬼子重机枪瞄上武震,武震身中5弹,掉下马来。
武雷抄过一具掷弹筒,打掉鬼子的重机枪,武霆则救起武震,在武雷等人掩护下退进723团团部。
武雷、武霆在团部检查武震的伤势,见武震的肠子都流了出来,眼见是活不了了。武雷告诉723团团长王启明,武震就是委员长钦封的“天下第一校”,一定要全力抢救。然后,将巷战的战术、战法告诉王启明,并且带领武穆军的老兵们在团部四周展开,以团部为中心向四面一边示范战法一边扩大清剿面。
王启明不敢怠慢,先叫来军医抢救武震,然后派出团部所有参谋、警卫、通讯兵,将巷战要领传达到下属各部。
终于在第二天中午将鬼子赶出城外。不过鬼子的炮兵赶了上来,掩护步兵再次杀入德安城。德安城陷入更惨烈的厮杀。
薛岳得知武震受重伤,紧急命令王启明,退出德安,保护武震回南昌!薛岳宁可丢掉一座县城,也不愿武震有何闪失!
武震福大命大,虽然肠子被打断,脊背也多处受伤,失血过多,愣是被薛岳后方医院的名医从死神手里把命抢回来!
武震要求武雷、武震自己受伤的事不要告知西山,不要让父母担心,同时请求薛岳帮忙遮掩。薛岳本来也不愿“天下第一校”被鬼子打伤的消息传出去,怕影响部队士气,所以自然是极力配合。
过了1个月,武震的伤势基本痊愈,只是身体极度虚弱。委员长也来专门探望,随行的“青海王”马步芳提议,自己的司令部西宁环境清新,远离战事,而且盛产冬虫夏草、雪莲等疗伤补体的名药,最重要的是青海有武震的最爱----好马,所以非常欢迎“天下第一校”去青海疗养。
武震听了不由心动,决定兄弟三个带着武穆军的弟兄去青海逛逛!也给薛岳向武穆军推脱的一个理由,只说武氏兄弟被军委会派到青海公干。
到了青海,武震心情大悦,加上冬虫夏草、雪莲、雪参像吃饭一样一天三顿管饱的吃,伤势恢复的很快。
武穆军的弟兄现在只剩150多人了,其他人大都战死沙场。但是,青海大块的牛肉、羊肉,大碗的牛奶、羊奶、马奶,青稞酒、糌粑,没有战事的宁静,很快抚平了许多战士的心伤。他们与马步芳的骑兵赛马、对抗,交流骑术、战术、养马、医马、驯马,双方都受益不浅,这也是马步芳邀武氏兄弟西来的初衷。
马步芳的骑兵没什么战术,只依仗人勇、马快,这次学了不少行军、扎营、侦察、警戒、迂回、偷袭、冲锋等部队管理、作战战术的新方法。
武穆军则学会更多骑术、养马、驯马、兽医等技术。
武震和马步芳也加深了了解,得知青海有大批硝石、硫磺等战略物资,于是派武霆回南昌找薛岳,请来一批火药制造技师,帮马步芳筹建了一个规模不小的火药厂,商定以后武穆军用1支三八式步枪换取40斤黑火药,200发子弹换取40斤黑火药的交易。
当周二狗见到武震时,武震刚刚恢复的差不多,所以并没随周二狗去重庆,而是继续留在青海,直到春暖花开,武震已经养的身强体壮,武穆军的弟兄们也都成了骑兵专家。可惜,回到西山的只有80余人了!
武震讲完后,周二狗带头向那些战死沙场的弟兄们敬礼、敬酒!
散会时,众人感受不到壮大的喜悦,而是憋在心里一口气:将鬼子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