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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周二狗。周二狗带着超豪华卫队通过第三战区,顾祝通自然是一番盛情款待,然后派军车护送到第九战区。
薛粤也亲自来接,与周二狗一叙。然后安排周二狗和他的卫队搭第5军的军列向桂南驶去。此时,桂南会战已经打响。
杜聿明心里很矛盾,他也听说过周二狗,虽然一起参加过淞沪抗战,但不在一个战斗序列,未曾谋面;自己许多下属当年从南京城逃出来都是周二狗救出来的,尤其是从中央教导总队和87、88师的国军精锐;这几年周二狗从一个江湖混混儿到拥兵自重的小军阀,很有传奇色彩,自己也很想见见;但是周二狗现在是不服从党国的小军阀,这是委员长最忌讳的,自己不好和他有什么瓜葛,可是自己作为长官不替属下见一下救命恩人也不太好。
杜聿明正患得患失的考虑,邱清泉来了:“军长,听说周二狗来了?咱们可是有不少弟兄都是他从南京救出来的,咱们怎么也得露露脸,表示一下吧?”
“我正想这事儿呢!”杜聿明沉吟了一下,“他是薛粤安排搭咱们军列来的,来拜会老长官蔡廷锴!你们是他救出来的,咱们应该表示一下,可是他不服从政府,是委员长的大忌,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怕什么?委员长也亲自接见过他,顾祝通、戴立、陈城、李宗韧、马埔方他们和周二狗都有交情,咱们一起吃个饭算什么?”
“好,咱们就会会这个小军阀!”
杜聿明带领邱清泉等人和周二狗围坐在第五军军部的军官食堂。周二狗先向杜聿明表示感谢,感谢第五军能腾出好几节列车车厢给他一个老百姓使用。
杜聿明看着这个不足30岁的年轻人,虽然手握重兵雄霸一方,却不倨傲,待人诚恳,也真诚的谦让了几句。
除了杜聿明,桌上都是从南京冲杀出来的军官,个个对周二狗表示谢意,接着话题自然而然就转到战事上来。
大家不好冷落周二狗,也请教周二狗有何看法。
周二狗连忙回话:“各位都是军事行家,周二狗却只当过一年兵,现在也是靠弟兄们看得起,不离不弃的支持,军事上的事二狗可不敢乱说,贻笑大方倒是小事,误国误民周某可担当不起!”
见周二狗谦让,杜聿明以为周二狗是推托之词,也就不再深问,但是邱清泉却单刀直入:“不会吧?周司令手握重兵,雄霸一方,难道会不懂军事?”
“真的!”周二狗正色的解释,“二狗能有现在的局面,全靠弟兄们信任、支持!大家都知道,我是江湖混混儿起家,一开始靠偷鸡摸狗、欺行霸市混口饭吃,因为在上海受日本人的气狠了,才处处和日本人作对,也多少为国家出了点力,什么保家卫国我当时认为只是口号,直到南京会战,看到那么多老百姓遭殃,鬼子就是tmd畜生,才明白保家卫国的意义!排兵布阵我不行,但是我有一批能征惯战的弟兄,他们有的是杀人放火的山匪、罪犯,有的是身经百战的军人,我们团结一致共同抗日,有事大家商量,但有一样,所有的江湖手段、军事手段都都只对鬼子,想不到越打越强,到了现在!要说周二狗的本事,就是把弟兄们、老百姓当成父母兄弟,让他们都不受鬼子欺凌,过上好日子,所以弟兄们、老百姓愿意跟我打鬼子!”
听了周二狗一番话,杜聿明等人若有所思,气氛变得沉闷起来。周二狗连忙给大家敬酒,活跃气氛,同时也把话题拉回到战事:“论排兵布阵我是外行,但是打鬼子我还有些阴招儿,损招儿,而且非常管用,只是上不得台面,贻笑大方了。”
“周司令太谦虚了,有什么高招儿给大家说说,咱们大战在即,能让士兵们少流些血,多杀几个鬼子,就是莫大功德!”邱清泉和周二狗最熟,所以说话少了许多客套,大家一听周二狗要吐“干货”也来了精神。
“鬼子比我们装备好、作战素质高,可是我们人多,地盘大,我们正面和鬼子硬抗吃亏,就抄他后路,这是我们武穆民团最擅长的,抢后勤、断粮道、打据点、拔炮楼……”
大家听着周二狗滔滔不绝的讲述战例,发现这些东西很多都用不上,因为正规军作战和游击队大大不同,士兵的训练、素质也跟不上,最认同的就是抄后路。
“军座,我想请周司令帮我参谋一下我们侧翼进攻!”邱清泉认为周二狗的战术对于他的侧翼包抄兵团还有一些作用。
“胡闹!周司令万金之躯怎么能跟你冒这种险?”杜聿明呵斥邱清泉,其实也想看看周二狗的真本事。
“不妨事!能和国军精锐共同抗敌,周二狗不胜荣幸!你们这些名将都能冲锋陷阵,我周二狗一介百姓又何惧血染沙场!”一提打仗,周二狗顿时精神抖擞。令国军将领油然起敬,他们见过太多贪生怕死的国军高级将领。
周二狗随第5军开进至昆仑关。杜聿明命令:以第200师(师长戴安澜)、荣誉第一师(师长郑洞国)正面主攻昆仑关;新编第22师(师长邱清泉)为右翼迂回部队,由小路绕过昆仑关,攻占五塘、六塘,打击南宁方面日本援兵;第200师副师长彭璧生率两个补充团担任左翼迂回支队,绕甘棠、长安攻击七塘、八塘,侧击昆仑关之外围,堵住其退路并阻击援军。
周二狗找到邱清泉,要求随队参战。邱清泉没有杜聿明的命令,不敢接受请战。周二狗好说歹说派出一个骑兵排随队上前线。
骑兵排被邱清泉安排到担任先锋部队的新22师骑兵营。由于鬼子兵力有限,新22师开始几乎没遇到阻碍,直到接近六塘时才遇到鬼子阻击。
鬼子在六塘的周边山上设置了火力阵地,三挺重机枪、十几挺轻机枪牢牢锁住道路。骑兵营编制小,只有不到200骑兵,火力支援也只有2挺重机枪、6挺轻机枪,又是仰攻,所以被鬼子压得不能前进。
周二狗的骑兵排跟在骑兵营后面,见势马上甩开战马,带着绳索、砍刀、标枪飞雷冲入山林。骑兵排变成山地步兵,从一处悬崖攀上山,用标枪飞雷打掉鬼子重机枪,和山上的鬼子对射,新22师的骑兵营趁势冲上山头。
周二狗的骑兵排不等战斗结束,冲下山头向另一个山头冲去。骑兵排让开山路,沿着山间溪流攀援,很快靠近第二个山头,用标枪飞雷打掉又一挺重机枪,自己也被鬼子包围。在山林里,武穆军组成环形阵地,内外两圈,外圈以长猎枪为主,内圈是奇光式冲锋枪,固守待援。骑兵营也分兵冲杀过来,又拿下鬼子一个阻击阵地。
新22师骑兵营拿下鬼子两个阻击阵地,用缴获的重机枪和原配置的重机枪和鬼子所剩唯一的阻击阵地对射,掩护后续部队进攻,很快拿下六塘,然后马不停蹄的向五塘进攻。
骑兵排拿下两个阻击阵地,仅阵亡3人、5人轻伤,而骑兵营却伤亡过半。邱清泉得报,对武穆军刮目相看。
六塘的鬼子给五塘的鬼子争取了时间,五塘的鬼子布置了大片的雷区。骑兵营已经损失惨重,不舍得再强行进攻。
武穆军骑兵排找来3辆大车,绑上长木杆,再坠上重石,引爆鬼子的地雷,大车后面装着沙袋,一方面当轻机枪掩体,掩护推车的士兵,一方面合理配重,使大车易于控制。
3辆大车很快被鬼子地雷炸毁,武穆军士兵就地以大车为掩体和鬼子对射。国军纷纷效仿,推来20几辆大车,终于突破鬼子雷区,一鼓作气拿下五塘。
昆仑关正面开战比新22师早。先是第5军的重炮兵团以及各师炮营同时开火,然后装甲兵引导着步兵开始冲锋。
鬼子守军拼死抵抗,还招来上百架飞机助阵,令国军损失惨重。第5军虽然也有高射机枪、机关炮进行防空,可是装备太少,杯水车薪,国军将士仍冒死进攻。
周二狗坐着装甲车在前线观摩,发现国军局面很吃亏,急忙赶到200师师部,建议戴安澜将二线轻重机枪调往一线,集中打击鬼子飞机。戴安澜虽然怕这样部署会打乱部队建制,但也只好试试。
由于国军集中重火力连进攻带防空,不但打下鬼子7架飞机,进攻也顺利许多。
天黑了,鬼子飞机不再出战,国军却连夜进攻,大占优势。鬼子只能依靠有利地势负隅顽抗。
鬼子依托653、600两个高地,打出大批照明弹,拼命阻击国军进攻,战斗陷入胶着状态。
周二狗看着国军士兵一个个倒下,心如刀割,他向戴安澜请示,派出自己的奇兵助战。
武穆军两个骑兵排迅速冲到前沿,扔下马匹,向两个高地袭去。骑兵们一个班分两组,背着标枪飞雷钻进山林。
武穆军的猎倭服提高了士兵的隐蔽性,在夜战中更加有用,冲锋枪、猎枪也在丛林战中大占优势,部队很快就渗透到鬼子阵线中,标枪飞雷打掉鬼子不少火力点,国军趁势攻上高地。
第5军终于攻上昆仑关。周二狗则不声不响的收拢部队休息去了。杜聿明给武穆军送来丰盛的食物和药品、军医。
鬼子丢了昆仑关,大急!今村均派出两路援军,一路是第21旅团第21联队,由联队长三木吉之助大佐率领,就近摆脱了国军第46军防线,到达昆仑关加入战斗;另一路台湾混成旅团则被邱清泉挡在五塘、六塘一线。
鬼子飞机的狂轰滥炸帮助鬼子又夺回了昆仑关主阵地,但是昆仑关上仍然是来来往往的拉锯战,国军、鬼子的尸体一层层交叠在一起。国军人多势众,鬼子却消耗不起了。
杜聿明命令邱清泉严防死守,万不能让鬼子援兵增援昆仑关。
邱清泉知道事关重大,亲自到六塘一线督战。占领五塘后,邱清泉就将骑兵营和武穆军的骑兵排一起撤回师部待命,他知道这些骑兵进行突袭、偷袭、奇袭有四两拨千斤之用,但是两军对垒打起攻防战,这些宝贝就与普通步兵无异,浪费了战力。
在飞机掩护下,鬼子又夺回五塘阵地,向六塘阵地扑来。新22师在六塘阵地兵力充足,而且及时构筑了阵地,守备完善,和鬼子打了个旗鼓相当。但是鬼子飞机给国军带来极大压力。
武穆军骑兵受不了了,绕过鬼子步兵,向鬼子炮兵阵地杀去,你飞机炸我阵地,我骑兵就毁你炮兵,三鞭换两锏是武穆军一向的打法。国军的骑兵营营长怕武穆军吃亏,也跟着冲上去。
鬼子炮兵阵地防御薄弱,想不到会遭偷袭,被中国骑兵杀进阵地!
武穆军一向贪财,拿下炮兵阵地后,调转炮口向鬼子炮击!国军骑兵不会用炮,见武穆军士兵既是骑兵,也能当山地步兵、侦察兵、炮兵用,作战技术相当全面,佩服的五体投地。
鬼子得飞机之助,却失了炮兵阵地,还被两面夹攻,进退两难。
邱清泉看明形势,果断打起反击,鬼子只好撤回五塘。
邱清泉将部队压上,打算再次夺回五塘,于是围绕五塘展开激战。鬼子开出4辆坦克,配合飞机反攻,新22师进攻受阻。
武穆军骑兵排没带反坦克器具,只好一面用标枪飞雷反击鬼子的坦克和步兵,一面派出一个班拎着成捆的手榴弹,骑着战马向鬼子坦克冲过去……
9名武穆军骑兵战士用生命换取了鬼子4辆坦克,鬼子又龟缩在五塘的工事里死守。武穆军骑兵排至此已伤亡达三分之二,犹自苦战。邱清泉不忍武穆军骑兵悉数毁在自己手里,强行撤回全部骑兵。
夜里,失去飞机支援的鬼子被邱清泉的新22师赶出五塘。
周二狗是战场上的自由人,杜聿明不好意思给他下命令,只是客气的允许周二狗“随意转转”。
于是,周二狗就帮了戴安澜一小手,见戴安澜这里战果显著,已占优势,就带着卫队来荣誉一师郑洞国处看看。郑洞国听说周二狗的部队确实出手不凡,帮助邱清泉、戴安澜都获得战果,而且都是四两拨千斤,巧打巧杀,对周二狗自然是热情接待。
不巧,鬼子发现了郑洞国的师部,派了十几架飞机来轰炸。周二狗请郑洞国进装甲车暂避,郑洞国却请周二狗把师部的无线电台安置在装甲车里。
周二狗见第5军将士个个悍不畏死也非常敬佩,连忙安排牛道嘉布置高射炮反空袭。
牛道嘉每次驻到新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构筑阵地,得令后马上对鬼子飞机开火。鬼子想不到国军的后方指挥所还有防空火力,被打下两架飞机。
鬼子马上分出4架飞机轰炸高射炮阵地,其他飞机仍猛炸郑洞国的师部。周二狗想起鬼子飞机往往用镜子反射日光引导飞机,赶紧派武震的骑兵临时搜集几块镜子,把鬼子飞机引往别处,使郑洞国的师部逃过一劫。
屋漏偏遭连阴雨,3辆鬼子坦克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突破国军拦截,直奔郑洞国的师部扑来。郑洞国刚刚钻出防空洞观察前线战况,就从望远镜里看到鬼子的坦克。好在警卫部队赶紧调集重机枪准备反坦克,周二狗一看国军师部周围的重机枪,马上安排警卫连长将机枪阵地转移到师部以外,争取引开鬼子的坦克。
鬼子坦克也发现了郑洞国的师部,仗着皮糙肉厚,不理会其他火力打击,直奔目标!
正和鬼子飞机对射的牛道嘉也发现了鬼子的坦克,于是不管鬼子飞机的炸弹临头,奋不顾身的命令放低炮口,打击鬼子坦克。
高射炮击毁鬼子两辆坦克后,也被鬼子飞机炸毁,20多名武穆军士兵全部阵亡!鬼子剩下的一辆坦克知道自己有来无回的命运,仍然全速冲向郑洞国的师部。
牛道嘉只好亲自开着坦克迎上去。双方坦克一边对射一边接近,双方坦克居然都没被击中要害,直到牛道嘉开着坦克撞上鬼子坦克,双方顶牛一样掐在一起。
武穆军的骑兵赶上去,将坦克里的鬼子打死!郑洞国全师部的人都擦了一把冷汗。
见周二狗的4门高射炮一出手就毁了鬼子4架飞机,两辆坦克,为了救护自己的师部而悉数被毁,郑洞国非常过意不去,周二狗虽然也心疼的不得了,但还是表示为国捐躯乃军人本分,要求郑洞国派给任务,给弟兄们报仇。
郑洞国深受感动,派牛道嘉带领装甲部队守护师部,武震率领骑兵营协助荣誉一师第三团郑庭笈部夜袭昆仑关后背的九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