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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庆羊在后方从容不迫,前方开战就进入白热化,路庆豹的部队陷入血雨腥风。
鬼子第40师团和第6师团先后对潼溪街和新墙河发起进攻。
当天夜里下着大雨,鬼子悄悄地徒涉过河,被国军前哨发现,于是用炮火掩护强行渡河。
在潼溪街方面,国军20军134师当先接敌。第40师团的鬼子在炮火掩护下一批批强渡新墙河。这里有路庆豹安排的一团二营,其实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加强连,不过他们是前沿部队一颗重要的棋子。他们马上联系东面预备队的路庆豹予以增援。
路庆豹心领神会,马上组织国军集中缴获的手雷,拔掉保险销装进竹筒,沿江漂流,给下游的鬼子造成杀伤,迟滞鬼子渡河。
一团二营在鬼子进攻的同时,派出一个连混编守军一个连趁着夜色冒雨迎着鬼子部队渗透。27集团军是装备落后的川军,士兵们披着沉重的蓑衣行动不便,干脆连军装一起脱了,用油布抱着川造、国造手榴弹,顶着冬雨潜入鬼子群中,悄没声的向鬼子投掷手榴弹,每组投完各人携带的8颗手榴弹,就撤退阵地。
鬼子被摸黑过来的国军毫无防备,即使打出照明弹,在大雨滂沱的夜色里也无济于事,一时间渡河速度被大大的迟滞。
天亮时,突击队大部分撤回,但是一些战斗小组在夜里迷失了方向,天亮后暴露在鬼子群中,全部壮烈牺牲。
一夜的战斗,鬼子被打残一个大队,而国军方面连炮击伤亡、作战伤亡、突击伤亡总共178人,其中突击队伤亡97人。而且鬼子一夜渡河部队不足一个联队。一场夜战令国军士气大振。
天亮后,国军也和鬼子展开寸步不退的防御战。路庆豹则命令手下撤出一线阵地,准备下一步的作战,在二线阵地后面挖掘隐蔽工事,即利用地形或挖坑,再覆上盖板、草皮,为潜伏、渗透做准备。
路庆富所在的国军第20军133师在新墙河也与鬼子交上了火儿。133师正面阵地只有398团2营王超奎的3个连。天黑后,路庆富派出一个教导连配合399团的1个连增援上去,为反击和潜伏渗透进行铺垫。而主力部队已经撤往关王桥。
夜里,前沿阵地的突击队派人送信,请求提供鬼子方位,路庆富又派出一个班,牵着两匹驮马,带着海星火向鬼子渡河的上游潜去。
海星火不怕水,沿河而下黏着在渡河的鬼子士兵、装备上燃烧,给一线阵地守军提供了目标,机枪、掷弹筒、枪榴弹命中率大大提高。
少数部队挡不住大批鬼子。一夜之间,鬼子就突破了国军第20军的阵地,一路南下追击,从新墙河到汨罗江到处都有枪炮声,第20军且战且退仍然顽强的逐次抵抗。
白天里,突击队无论战事多么激烈,只能潜伏在灌满冰冷雨水的地洞里,用耳朵倾听鬼子炮兵、重机枪的方位,解决不许出战。好在特战队有潜伏经验,在潜伏前每人都在身上涂抹了猪油抵御寒冷,还每人喝了两茶杯猪油,做好了长期不吃饭的准备,又每人配发了一竹筒猪油,100颗抗倭增力丸。国军官兵没有准备,所以将特战营准备的猪油消耗殆尽。
天刚擦黑,突击队纷纷钻出地洞,向预判的鬼子火力阵地袭去。手榴弹、枪榴弹、掷弹筒朝着后方的炮兵、重机枪阵地、指挥所、辎重队飞去。路庆豹指示,每次袭击枪榴弹、掷弹筒只能发射1发,手榴弹只能投2颗,打完即撤,不问战果!
经过3天的艰苦战斗,鬼子终于攻至汨罗江一线。天公不作美,老天又下起大雪,汨罗江也因前几天的大雨水位猛涨,鬼子一时难以渡过汨罗江,阿南惟几只好命令部队一边收拢部队,进行短暂休整,一边准备渡河材料。
就在鬼子紧锣密鼓的忙活寻找渡船、竹木时,路庆豹却不依不饶的指挥部队大白天扎进鬼子群中,不怕打乱建制,不怕遭遇战,展开全面袭扰,因为天降大雪,部队隐蔽也得冻死不少人,不如以战斗暖身体!
鬼子毕竟人多势众,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几百突击队的冲击无异于肉包子打老虎——白给。其实不然,突击队是以拼死一战的决心发起进攻的,手榴弹、枪榴弹、掷榴弹、子弹毫无保留,打完了算,是以火力异常猛烈,摧毁不少机枪阵地、炮兵阵地、指挥所、辎重队,就在突击队几乎弹尽粮绝时,第20军奉命发起的侧袭已经到位,又给鬼子后方来个雪上加霜,并救回了幸存的突击队。
撤回的突击队战果辉煌:攻击鬼子炮兵阵地23次,重机枪阵地13次,各级指挥所14次,运输队19次,俘获鬼子11人,杀伤鬼子无法统计,估计在1300人以上,损毁鬼子大量火炮、轻重机枪;突击队参战871人,阵亡190人,包括冻死、病死,重伤309人,包括路庆豹、路庆富在内所有人员无人不伤,特战老兵参战121人,重伤亡43人,教导一团元气大伤,由20军运输队送回长沙整训。
就在教导一团退出战斗时,教导二团、教导三团同时行动,不是为教导一团报仇,而是把握战机。身经百战的特战营早已超越了冲动的时期,作战全凭形势,有利才战,是典型的冷血部队。路庆猛带领教导三团从平江再次插入敌后,配合的是78军教导大队;路庆威指导将成捆的干稻草混上硫磺、火油用油布包好制成超大的燃烧包备用,只等鬼子渡河。
鬼子终于凑齐了渡河用具,空投的橡皮艇、抢来的木船,粗竹搭成的浮桥开始渡江。
路庆威一声令下,上游的国军点燃燃烧包推入江水。漂浮的燃烧包顺流而下,烧毁鬼子渡船、浮桥,路庆威趁机带领突击队发起反击。
鬼子多次被打回汨罗江,在飞机掩护下才突破汨罗江防线。
就在路庆威发起反击时,路庆猛在敌后趁机袭扰,对鬼子炮兵、指挥所、运输队展开又一轮奇袭。
鬼子突破汨罗江防线,路庆威、路庆猛的突击队都冲到鬼子后方,然后缀着鬼子后方部队展开劫掠。同时,第20军许多少壮派下级军官也主动出击,对鬼子后方的补给站、救护所、后勤护卫队展开破袭。
鬼子第3师团先行渡过汨罗江。局部的胜利令阿南惟几大脑短路,放弃预定歼灭37军的计划,再次进攻长沙。当然也有第37军防守反击得力的因素造成阿南惟几判断失误。
鬼子各师团现在给养大部耗尽,11军司令官阿南惟几居然命令部队进攻长沙!可是,军令如山,各师团不得不继续奋战。
鬼子弹药给养消耗得不到补充,国军的反击愈发犀利:先是第37军95师居然包围了鬼子第6师团的23联队,还击毙鬼子炮兵联队的一名中队长,鬼子炮兵也损失惨重,只能靠飞机协助才艰难突围;接着,第20军在路庆猛带领的教导三团带领下包围了鬼子第40师团的辎重联队,并击毙其联队长。
虽然国军的作战格局有所改善,但并不是说国军胜利在望。西路的鬼子第3师团打得顺风顺水,渡过汨罗江后又强渡捞刀河,攻至长沙东面的榔梨,长沙城再次陷入危机。
长沙是薛岳自诩为“天炉战法”的炉底,一旦被鬼子击穿炉底,失去的不仅是长沙城、薛岳的个人功绩,还有全国人民抗战的信心!
守卫长沙的第10军进入反击、防御阵地,与鬼子交火。
此时,路庆羊身边除了一个警卫排就是老弱病残的副业营了,但是路庆羊相信副业营有把握掩护长官部撤退,因为副业营同样经过教导师艰苦的训练,而且比其他人员训练时间更长,而且大部分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油子和极具战斗力的刺儿头,装备也是按特战队轻机枪、奇光式、短猎枪的配置,只是体力差些而已,但是这些人在紧要关头爆发出来的潜力是不可估量的。
鬼子第3师团占领榔梨后,马上派出多股部队攻击此时外围的长岭、南元宫、军储库附近,经激战后,长岭、军储库阵地全被敌炮摧毁;军储库东侧及邬家庄等处警戒阵地被敌突破;军储库、邬家庄之敌趁夜暗,钻隙窜至白沙岭,企图夺取天心阁。
情急之下,薛岳命令路庆羊带领警卫连及副业营赶赴白沙岭堵住缺口。路庆羊二话不说,带着一群杀星赶往白沙岭。童静雅坚持一起上前线,她还没看见过老公战场上的英雄气概呢。
路庆羊拗不过自己的小媳妇,只好命令1个警卫班保护,并且当童静雅的面关照警卫班,情况危急时必须先打死童静雅,不能让她落在鬼子手里。
鬼子加藤大队正发狂的向市内冲锋,企图抢占第一个攻进长沙城的荣誉,被路庆羊带人以轻机枪、奇光式的密集弹雨和枪榴弹密集的轰炸而阻住。
鬼子暂时退了下去,接着大队步兵炮、重机枪掩护着步兵再次攻了上来。路庆羊没有重武器,只能躲在战壕里等着鬼子靠近,看着童静雅脸色苍白,路庆羊笑嘻嘻地搂住自己的小媳妇,满不在乎的香了一个,童静雅顿时勇气倍增,抄起一支阵亡士兵的奇光式,朝着鬼子扫过去,可惜只打下天上一只野鸭,教导师没参战过的士兵仅童静雅一人而已。
副业营、警卫连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油子,把鬼子放到50米,才一起开火,轻机枪、奇光式、短猎枪的一轮射击,鬼子就扔下5、60个尸体、伤员退了下去。
此时,童静雅放松下来,她灵光一现的想出一个妙计,和路庆羊一说,路庆羊搂住老婆又香了一个。
童静雅迅速教了士兵们一一句日语:“反转岳阳”。
路庆羊命令副业营原地阻击,自己亲自带领警卫连向鬼子侧翼迂回。待鬼子再次发起进攻,侧后的警卫连一起大喊“反转岳阳!”冲锋的鬼子果然转身回撤,阵型一片大乱!
童静雅也兴奋的跟着大喊大叫,竟然把身体探出掩体,附近的一个鬼子朝她开了一枪,没打中!童静雅也不甘示弱,端起奇光式就是一梭子回敬过去,那日本哥儿们马上倒了下去。
不等鬼子再次进攻,副业营已经全面反击,恰巧受命围歼加藤大队的预10师赶到,将鬼子包围起来,加藤大队全军覆没。
路庆羊先撕下被童静雅击毙的鬼子领章,摘下军刀,靠,竟然是少佐!又捡起被踩的变成一团毛的野鸭,一起交给童静雅:“老婆,收着!这是咱家的!”
这下轮到童静雅搂住路庆羊香一个,在士兵们的怪叫中,路庆羊幸福得头昏脑胀,失去了立大功的机会!加藤的文件包被预10师打扫战场时顺走了,并上交长官部,国军得到了日军出动以来的各种计划和命令等文件,得知了当面之敌为第3师团,第6师团现位于榔梨市,第40师团位于金井。更重要的是,国军了解到日军弹药缺乏这一重要情报。
路庆羊得知情况后,告诉童静雅,只要把肩章和军刀上交,就能分到预10师的一半功劳,足以让童静雅肩上加一颗星,变成上校!
童静雅一笑:“只要我老公能建功立业,我一颗星都没有也无所谓!我可不想跟你争光!”
“那就留个纪念吧!”路庆羊见童静雅不争,越发感觉自己的小媳妇魅力无穷。
“我心里记着就行了,不如把这些送给预10师,让他们立个全功,毕竟人家解了咱们的围,也伤亡不小!”童静雅确有独特的处世之道,为路庆羊想的面面俱到,这对预10师来说是个天大的人情!
路庆羊没有童静雅想得多,稀里糊涂派个人把军刀、肩章送到预10师师部。
童静雅奇思妙想一发不可收,建议天黑后,把部队分散,四处朝鬼子“传达”“反转岳阳!”的消息!
在撤回长官部的路上,童静雅和会日语的官兵反复教其他人日语的“反转岳阳!”一句话!
回到长官部,路庆羊向薛岳汇报了童静雅的计划,薛岳拍案叫绝,结果拍断了自己的小手指!
路庆羊把警卫连、副业营分成以班为单位的120个作战小组,一边向周边开进,一边讲“反转岳阳!”这句日语交给其他的国军官兵。
半夜里,“反转岳阳!”的喊声在四面八方响起,搞得本就弹尽粮绝的鬼子人心惶惶。以后的两天里,“反转岳阳”依然喊声不断,直到鬼子再也不相信这句鬼话,直到第4军到达长沙外围。
阿南惟几从侦察机了解到国军外线的几个军向长沙及周边地区靠拢,于是命令各部队“反转岳阳”。
可是各部队都难以“反转”了!一来各部队被一句“反转岳阳”戏弄了好几天,大队一下部队再也不信这句话了,二来国军的战法、实力不同以往了,已经对鬼子几个部队实施了有效的分割,而且取得了不小战果。
鬼子第40师团被国军第37军围困于金井一线,给养耗尽,而当地老百姓在薛岳动员下实行了彻底的坚壁清野,以至于整个儿第40师团一个早上只搜到2块红薯。
长沙城内的第10军歼灭鬼子加藤大队,击毙鬼子第3师团68联队第二大队大队长横田,第68联队联队副官战死,第5中队全体干部负伤,第68联队第8中队中队长毙命于东瓜山。
国军第26军对守备第6师团渡河点榔梨市附近的步兵第45联队以及辎重兵第6联队发起猛攻;同时,辎重兵第3联队以及其他单位满载弹药和粮食,正在急速送往前线,该部在榔梨市附近一头撞上了国军第26军的部队,后面路庆威、路庆猛的突击队也如附骨之蛆跟了上来,第26军、第37军见到大肥肉也分兵来咬上一口,该部被迫在茶塘村庄附近占领阵地固守,并向第3师团求援。自顾不暇的第3师团回电“希暂时隐忍自重,千方百计顽强战斗”。
第3师团第18联队的军旗被第10军火炮炸倒,又被赶上来的第4军包围,幸好第3师团第68联队赶到,才免于全军覆没。
第6师团倒是顺利占领榔梨渡口,还友情援助第3师团渡河反转,只是丢下了由卫生队、野战医院、辎重兵第1中队掩护后送的伤员队。
第40师团第236联队3日继续在管家桥一带苦战。同日第40师团接到11军“应以一部分兵力占领金井北方隘路口,掩护军侧背,同时,为以后的行动做好准备”的命令。该师团遂决定在日落后将部队集结在打鼓岭。第236联队趁夜撤出了与37军激战一天的第2大队。午夜时分,由步兵第234联队以及第235联队第12中队掩护的师团直属部队突遭袭击。天明后空军侦查通报显示第40师团已经被完全包围,第95师已经占领师团西侧高地。当日晨师团接到了第11军反转的命令。此时,第235联队在朱邻市陷入重围,第234联队奉命在大山塘集结,也全面陷入终日的战斗。日军空军进行了支援,但是没有效果,各部队又缺乏弹药,一片混乱。师团决定于日落后突破大山塘南北敌防线,向春华山转进,并决定留下步兵第236联队以及伤员、野战医院掩护师团主力。黄昏时分,第234联队终于攻占大山塘一带并完成集结,第236联队占领大山塘周围阵地并控制了师团转进的道路。该联队步枪子弹每人不过10~15发,手榴弹每人分到1~2枚。第40师团于第二天凌晨开始沿象鼻桥——象土桥——文家塅——春华山的道路转进。
薛岳下达了追击令,至天亮,长沙附近已无敌踪。此时第4军和73军一道开始了追击。路庆威、路庆猛见国军已胜券在握,便撤出疲惫至极的突击队,战利品自有老百姓帮忙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