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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益佳是个聪明的警察毋庸置疑。从他的口气兰郁听出翟缙的身份证货真价实,只是他已经查出身份证是刚办的,如果他再深查下去会怎样?
牵连出一系列办证人员倒是无所谓,这些人不知给多少人违法办过证,但怕就怕查到海泊身上,给他带去不良影响。
眼下要让面前这个警察不再深查下去怕也是不可能,事情怎样才能两全?兰郁这个涉世不深的学生根本想不到解决办法。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装疯卖傻,走一步看一步。
齐益佳看出兰郁一闪而过的愁绪,这是一个聪慧的女孩,伶牙俐齿却不失善良,他对翟缙猜测性的语言并没给让对方害怕,她更多的是表现出担忧。这表明兰郁应该很清楚翟缙的为人,她知道他不是坏人,所以无所畏惧。
“给他换形象了?为什么?是不是以前的长发太引人注目?”齐益佳盯着远处那堆人,他看到窘迫的翟缙也很疑惑,这个男人是太深藏不露,还是真的不谙世事?就让我来一层层剥开他的皮。
“你天性这么多疑吗?”兰郁想了半天,终于想通最好不要太激化她和这个警察之间的矛盾,所以她问话的口气柔软了些。
“职业病,没办法。”齐益佳笑笑,他收回目光,“喜欢剪板寸的男人,要么是军人要么是囚犯,你觉得你男朋友哪种属性占得多点?”
“我倒喜欢他哪种都能占点,没听说过吗,真正的男人当过兵坐过牢。齐警官当过兵,可惜没坐过牢,过于刚硬所以没有女朋友。”
“谬论。”齐益佳驳斥道。
“你把电视台的人带来,是不是想让他曝光在公众视野里,看有谁能认识他?”
“你很聪明,大学毕业有没有兴趣来考警察?”看似答非所问,但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兰郁答案:“不过,我对他的兴趣比你浓。”
“说吧,怎么才能让你放过他?”
“你想跟我谈条件?”齐益佳饶有兴致的看着兰郁。
“他是个简单纯粹的人,我真的不希望你来打扰他清净平淡的生活。如果你能开出合理的条件,我们可以协商解决这个问题。”
“只怕现在他想过回平静的生活不容易了。”齐益佳再次看向翟缙。
那边传来欢呼声,兰郁随着齐益佳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围着翟缙的人群四散退开,翟缙手里拽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拿来的细绳,只看他把细绳的一头系在从咖啡杯里拿出的汤勺上,随手一抛,汤勺带着细绳就飞到旁边一颗大树的枝丫上。
汤勺带着细绳在树枝丫上缠绕了几圈,翟缙拽了拽绳子,确定了它的牢固,然后猛地跳起,借力抓住细绳,等绳子带着他来回荡到高处时,他一个翻跃就上到了大树之上。
人群爆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兰郁心里大惊,当着这么多人,还有记者,翟缙展示他的能力这是要做什么?自己才离开了短短的几分钟,他就做出了这么愚蠢的举动。当兰郁看到翟缙轻轻松松在众目睽睽之下拽着绳子又跳下来时,她抬脚就想冲过去。
“他很聪明,想用这样的方法化解他在救火现场出格的行为,不明底细的人确实会被他蒙骗过去,”齐益佳看兰郁要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可你我都清楚的知道,救火时,他的每一次飞跃,没有任何绳索。不是吗?”
“那你上去当众揭穿啊。”兰郁想推开齐益佳紧紧钳住她手臂的那只手,但是没能得逞。
“会的。”齐益佳很肯定的说:“等我查处他的底细那天,用铁的证据来揭发。”
“那你最好快点,因为他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去南京了。”兰郁冷冷的说,这次她再去抛开齐益佳的手,他松了手。兰郁转身就走。
“不急,好事不在忙上。”齐益佳向着兰郁的背影挥挥手,“再大的秘密都有大白于天下的那天。只要在中国,他就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兰郁冲到翟缙身边时,围观人群的焦点其实已经不在他的身上。海泊这会儿正积极热烈的回复着众人的提问。他口若悬河的介绍翟缙是他的武术指导,他和他的公司正努力想把翟缙打造成新一代的武打巨星……
“刚才是怎么回事?”兰郁上去牵起翟缙的手关切的问:“怎么好好的采访变成了表演?”
“他们追问我救人的经过,我……我只好用这个方式来化解,似乎他们相信了,那个什么副政委还让我有时间去给消防官兵示范和教导,我不知如何回答。”翟缙这次很沉着,他脸上再没有了过去遇事时的彷徨和无助。
“他说中了。”兰郁喃喃自语,不禁向齐益佳的方向望去。
“什么?”翟缙问,随着兰郁的目光,他看到了那个警察,正微笑着很笃定的也望着他。
“你的身份,你的表演,这一切,他都不相信,他说要把你一查到底。”兰郁忧郁的看着翟缙,握着他的手不知不觉用了力。
“让他查吧,”翟缙做过锦衣卫,他知道做抓人破案这行的人都有股子执着,不达目的不罢休。但是看到兰郁如此不安,他只能轻言安慰:“没事,今后有什么事都由我来应付。”
兰郁还没回答,翟缙就又被人请了过去,这应该是最后一步了,大家要跟他留影合照,当然,还有海泊。
魏寒走过来说道:“我们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米筱筱就翻着白眼嘲笑道:“下次你变得像他两那么帅了再说这话。”
闹哄哄的采访终于结束,兴致勃勃的海泊带着翟缙走过来。第一次记者采访主角不是自己,但他还是强行去插了一脚,这让海泊感到新鲜有趣。
“师父,我一定要让我的经纪公司把你打造成名人,你有巨大的潜质。”海泊兴奋的说。
翟缙想拒绝,他知道海泊所从事的行业,虽然在这个社会好似很风光,其实却是他们那个年代人人鄙夷的戏子。他堂堂一个锦衣卫,怎么可能去做戏子?
“明天,让你师父跟你去南京。”翟缙还没回答,兰郁就抢先对海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