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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吃饱之后,祁云才挥手叫来了侍从。而早就从地上爬起来的田非为了完成“任务”,还在那里痛并快乐着地埋头与菜碟做斗争,他也不大好意思打扰。
“大人,请问有什么事情吩咐吗?”侍从带着微笑,躬身低语询问道。
“嗯,不知道你们老板可否出来一见?我有事找他相询。”祁云答道。
“我们老板运气不错,大人您垂询之时他有幸正待在店内。您请稍待,在下现在就去将他寻来。”侍从微微一礼,倒退离开。
祁云心中暗叹——不愧为远近闻名的名店啊!不仅菜好环境好,连个侍从说话都能这么到位,这一不明显的马p拍到谁身上谁都舒坦得紧。
不一会,一位身体微福,jing神却是很足的中年男子堆着和煦的笑容来到祁云的桌前。
“这位大人,请问找鄙人有何事相询?鄙人忝为此店的老板。”
祁云指指已经吃下一大半的菜肴道:“你们店的菜品,味道确实是相当不错。只是我不能长居在此,所以想买点你们的这种增鲜调料。”
老板闻言脸se变得甚是为难,“这个……不瞒大人说,这是本店的招引客人的小秘密,一直是由家中长子传承下来,所以……”
“不卖么?”祁云呵呵一笑:“那我不妨猜猜是个什么配方?”
老板倒是颇为自信,伸手摊出,示意祁云但猜无妨。
“味jing?你们不可能有那么高的谷氨酸发酵技术……”祁云拖着腮帮子想了想,随即靠近老板低声道:“单环刺螠,哦不,是一种像肥蚯蚓一样的海产品晒干磨粉而成吧?”
前面的话老板没听懂,但是后面的却是听了个清楚明白,额头之上也因为紧张而冒起了冷汗。
祁云看他的表情,知道吓着他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担心,我即便知道也不会传播出去断你的财路,我又不缺那几个钱……话说回来,还得感谢你提醒了我这种天然调料的存在呢!”
“我也懒得跑海边自己去收集折腾了,现在叫你过来只是想图个方便想在你手上买点——价钱你自己开吧。”
老板听祁云这么说,再看看祁云不凡的气度,也终于将心安回了肚子里……此时他脸上的笑容堆得也更密集了,只有通过上面的汗渍才知道他之前曾近紧张过。接着对祁云深深一揖道:
“多谢大人宽宏大度,不然鄙人这一大家子的饭碗可要丢了……也不要谈钱了,那味粉大人想要多少,只要我有,我都送于大人。”
老板眼睛一滴溜,又看到祁云面前杯盘狼藉的桌案,随即道:“这桌酒菜也希望大人给在下一个机会,聊表下谢意之情。”
祁云笑了笑道:“好吧,看来我要是再行推拒,你这心里反而安不下去了。那我就厚着脸皮吃你一回,也嘴软一次?”
老板赔笑道:“呵呵,大人说笑了,说笑了。”转身朝站在厅内的侍从打了个招呼,交待了几句。
片刻后这名侍从与另一人便抬着个大麻袋吃力地上得楼来,老板小心翼翼向祁云询问道:“我叫他们取了一担(100斤)味粉上来,不知道够不够大人使用?不够我再要他们下去取。”
见祁云摇了摇头,老板也笑逐颜开,又招呼侍从道:“赶紧把这位大人的桌子收拾干净了,将我珍藏的好茶给大人沏上一壶,再端些果品肉脯之类的上来,让大人好好歇息一会,消消食,记得都算我头上。”
侍从满脸疑惑地领命下去,老板又是好一阵马辟奉上,这才满意地含笑告退。
田非却是一言未发地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想仙师就是仙师啊!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人家吓得又是免单又是奉茶的,还倒送了这么一大袋的东西,自己不服不行啊!!……
茶很快就送上来了。闻着四溢的清香,祁云就知道这伶俐的老板果然下了血本,竟赠出如此极品好茶……金币对于祁云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不过为了让那老板心安,吃他一顿,祁云还真没什么心理障碍。
香茗、暮霭、夕阳,再加上石栏杆和几株绿植投下的斜斜长影,却是个恬逸朦胧的黄昏。
……
不过这种美好的氛围总会有人忍心将其敲碎。
一名劲装负剑的男子来到二人桌前,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扫了一眼二人道:“显然二位已然吃完,麻烦挪个地儿。我家公子相中这块雅座,想于此用膳。”
祁云懒得搭理他,田非则是满脸不豫回道:“这位,你也应该知道能来此间酒楼消费的人,非富则贵。你家公子何许人也?如此大的派头,既然想赶人离场!”
劲装男子以征询的目光回头看向不远处的青年,在对方点头示意后,才转过脸不屑地看向田非,呲笑道:
“不瞒你知道,我家公子乃是东越国的皇子,皇位的唯一继承人!今ri微服来此用膳……你们现在了解清楚了就赶紧滚吧!免得等会想滚还没机会了。”
田非顿时怒火上涌——以前梁家位高权重,他又是心腹之人,便从来没把这些什么皇亲国戚放在眼里,现在却如此被人驱逐,如何叫他不怒!
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此人喝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狗一般的玩意儿也敢如此嚣张!……要我们离开?你他玛还不够资格,要你的狗主子自己过来说!”
劲装男子暴怒,正yu把剑相向,耳边却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你且退下!”
于是他只能恨恨地瞪了田非一眼,退缩到了一旁。
……
这位皇子身着紫底金边绸衣,腰缠祥云纹织锦腰带。他单手握一折扇负与身后,在一群华服之人的簇拥之下,缓缓朝祁云二人走来。
皇子脸se有种病态的苍白,好似纵情酒se过度所致。脸上那双跟坤德一样的小眼睛眯成缝看着祁云二人,冷冷开口道:
“尔等既知我越岑为东越皇子,还敢如此放肆言语,看来是将我东越国不放在眼里了!不知道二位是何方神圣呢?”
田非亦非蠢人,当然不会将自己的身份告知对方,“我等倒非如何人物,只是看不惯一些嚣张跋扈之类。而且你一皇子,暂时还代表不了东越国吧?”
田非说完,越岑还未开口,倒是一旁的一位华服青年叫嚣了起来:“殿下是皇帝陛下唯一的儿子,将来的大统肯定是由殿下继承了!你敢出言辱及殿下,就是中伤整个东越国,将你就地斩杀亦不为过!”
话音刚落,旁边的一群公子哥们都应和了起来:
“对,把这两个出言不逊之人押送府衙。”
“没那个必要,有殿下在,咱们就此格杀了这两人还有人敢说闲话?”
“没必要殿下出面,那也太给他们脸了,就咱们其中任何一人担起此事都毫无问题——这两只臭虫,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不知天高地厚东西!杀了清净。”
“对,杀!”“杀了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