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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诚贤驼队的带领下,鲁修斯他们并没有进入草场,而是沿着草场的边缘继续向西前行。
草场的边缘地带,两种截然不同风景交织,给人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
若是骑着骆驼走在中心线上,可以明显感受到,半边身子炙热干燥,而另外半边身子则是微风徐徐非常凉爽。
这种巨大反差的对比,会让人觉得非常的有意思,所以一路上鲁修斯很多时候都是行走在交界的地方,仔细去感受着两片不同地域,咫尺之间的那种环境上的巨大反差感。
鲁修斯这种略显幼稚的孩童心理,倒是让众人都有些大跌眼镜,只不过并没有人去嘲讽他。
就这样,沿着草场边缘走了十余天,一望无际的草场终于出现了尽头,并且在草场的外面,一座略显破败的古城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看到那座古城,李诚贤低声对鲁修斯说:“鲁修斯殿下,那里便是我们第一站,也算是正式进入西域诸国的门户,敦薨城。”
鲁修斯闻言望向那座城池,想了想低声询问李诚贤:“这敦薨城属于西域哪一国呢?是否被佛国所控制?”
李诚贤随之回答:“敦薨城也算是一座独立的城邦,原本是掌握在月氏人建立的大夏国手上,不过后来大夏国被匈奴所灭,这座城邦也就落入匈奴人手上,但匈奴人多是游牧为生。久而久之这座城邦反倒无人问津。”
“直到中土汉帝国覆灭之后,连年征战使得不少中土的人逃往关外,那些人为了躲避战争。寻到了这座敦薨城,将之进行了改建,一个汉帝国没落贵族的后裔,后来占据这座城,那之后他的家族便一直执掌敦薨城。”
饶有兴致听完李诚贤的介绍,鲁修斯仔细打量远处那座城池,有些不解地问:“既然圣皇和圣后想要控制西域。那为何不将这座城池夺过来呢?如果以这座城池作为门户,可以给唐帝国更长的缓冲线。应付西域诸国的进犯,也能够更加游刃有余吧?”
听了鲁修斯的一番话,李诚贤则是苦涩地笑着说:“呵呵,鲁修斯殿下说得轻松。要知道这敦薨城不单单是进入西域必经之路,也是西域诸国的门户,西域诸国看似一盘散沙,但也绝不希望被唐帝国吞并。”
李诚贤的话,倒是让鲁修斯有些奇怪:“你不是说,敦薨城是掌握在汉帝国贵族后裔手上吗?难道说他们也支持西域诸国?”
“哎。”叹了口气,李诚贤才继续说:“那些人虽然和我们同根同源,也是从中土离开的,但是如今在他们心目中。早已经不把自己当做中土人士,他们都认为自己是西域人。”
“何况,如今他们是独占了敦薨城。若是他们归顺了大唐,献出敦薨城的话,恐怕未必能够得到现在的地位。”
听李诚贤这么说,鲁修斯顿时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他们想继续在敦薨城做土皇帝?”
李诚贤点头说:“不错,他们便是这样想的。所以自然不会归顺大唐,而且那个家族已经在西域多年。也有了足够的实力占地为王。”
鲁修斯摊开手说:“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进入敦薨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吗?”
李诚贤很是郑重的警告鲁修斯:“进入敦薨城,你们最好不要暴露身份,敦薨城算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若是你们贸然暴露了身份,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尽快离开就行了。”
看了李诚贤一眼,鲁修斯能够明显感觉到对方的那份紧张,看起来似乎对那座城池有着一些畏惧。
李诚贤并不想和鲁修斯多说,但是旁边的李玄济却开口说:“敦薨城里,据说供奉的一位神灵,若是我们长时间逗留的话,可能会引起那个神灵的窥视,被那个神明发现你们的话,爷爷担心会对你们出手。”
见李玄济抢着开口,李玄济顿时瞪了他一眼,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却也是无可奈何。
只能是低声劝说鲁修斯:“鲁修斯,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方,所以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触那个霉头。”
鲁修斯忽然之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很直接对李诚贤说:“这么说起来,西域诸国和独立城邦的城池里,恐怕都供奉的一位神灵吧?这才是西域固定城池数量的真正原因?”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知道的?”李诚贤话一出口,便明白自己其实有些着急,这么说等于是认可了鲁修斯的猜测。
鲁修斯仔细打量着李诚贤,微笑着说:“呵呵,王爷,您还真是会算计,居然不知不觉就把我给算计进去。”
李诚贤赶紧急切地解释说:“不,不,鲁修斯,你不要误会,其实这件事情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我,我只是,我其实也是有些难言之隐,希望,希望你能够理解。”
鲁修斯倒是没有着急,反倒是直接抬起手让驼队停下来,凝视着李诚贤说:“那么好,我们就先把话说清楚吧。”
眼见驼队已经被强行停下来,李诚贤知道自己可能触怒了鲁修斯,虽然对方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是从他的话语里不难看出,鲁修斯定然是已经非常的气恼,自己若是没有合理解释,恐怕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便在李诚贤被鲁修斯咄咄相逼,想要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时,旁边的李玄济又一次开口:“爷爷,其实您直接说出实情就好了。”
说着,不顾李诚贤的反对,李玄济很直接对鲁修斯说:“鲁修斯殿下。其实爷爷他不告诉你神灵的事情,是担心你不愿前往西域,同时也是希望您能够出手帮我们。救我父亲和几位叔伯。”
鲁修斯看向李玄济,又看了看还有些迟疑的李诚贤,顿时似乎明白了什么。
很是直白对李诚贤说:“看起来,这才是李玄济他畏惧西域诸神的原因?是因为那些家伙确实存在,而且承受着西域诸国的供奉。”
事已至此,李诚贤知道事情也没办法挽回,索性很直白地说:“事情就是这样。实际上大唐拿西域诸国没有办法,也是因为整个西域三十六国大大小小近百城池。几乎每个城池都供奉着神灵。”
鲁修斯终于算是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起来并非是仙域没有插手西域诸国,而是仙域是以化整为零的方式参与其中。将神明的灵降临在西域诸国,接纳西域诸国人们的供奉。”
“什么?居然,居然是这样吗?”显然李诚贤并没有想到这点,或者说他并不知道神明和神灵的区别。
鲁修斯见其不是装模作样,边笑着解释说:“不要觉得奇怪,神灵只不过是神明的灵所化,那些灵可以接纳供奉汇聚信仰之力壮大自身,但却并非是神明的本体,实力也要比真正神明要弱。”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神灵通常没有实体,他们存在必须要依附信徒的供奉,集中信仰之力。他们才能够拥有足够的力量,所以那些神灵实际上,都没有办法离开供奉他们的城池。”
听完鲁修斯的解释,李玄济顿时惊呼道:“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绕过前方的敦薨城,直接去龟兹城救父亲他们吧?”
李玄济满怀期望地看向李诚贤和鲁修斯。但是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否决了他得想法:“不行。”
显然没有想到会被回绝,李玄济马上叫嚷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行。我们进入敦薨城一定会被城里的神灵察觉的,到时候我们暴露了行踪,再想要去救父亲他们岂不是会很困难?”
不得不说,李玄济倒也是个很有点子的小家伙,能够很快想到进入敦薨城对营救他父亲的弊端。
鲁修斯赞扬地笑着说:“呵呵,不错,看起来你倒是有些进步,能够很好分析现状。”
不过随后话锋一转,鲁修斯很是直接地说:“可是你忽略了一点,我们实际上已经进入敦薨城范围,那个城里供奉的神灵,也是必然知晓我们的到来,与其绕过城池,不如索性进去看看。”
便是李诚贤也没有想到,鲁修斯居然要直接进城去看看,要知道敦薨城里可是有着一位神灵。
即便是如鲁修斯所说,那神灵有着并非是真正的神明,但是常年受到敦薨城的供奉,尤其是过往商旅的香火,想必那位神灵的实力应该已经不凡。
虽说李诚贤也不赞同绕道,但是如鲁修斯这样大摇大摆直接进城,也是让他感到有些担忧。
看到李诚贤也有些担忧,鲁修斯安慰道:“不用担心,我既然说了要进城,那么我自然有办法对付城里的神灵,即便是他获得过往商旅的供奉,但他毕竟只是个神灵,我连永恒神国的神明都不怕,还会怕他?”
见鲁修斯如此胸有成竹,李诚贤自然是也不再多说什么,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孙儿,然后点头说:“好,既然鲁修斯殿下这么有信心,那么我这把老骨头便舍命陪殿下您。”
看到李诚贤颇有些意气风发,像是个征战沙场的将领,鲁修斯顿时笑着说:“呵呵,王爷这才是唐帝国应有的风度。”
接下来,驼队继续行进,很快便来到那座屹立在黄沙土地之上的城池前。
整座城池,看起来略显有些破败,不过从城头上那些城楼建筑,一级城墙几经风霜仍旧没有丝毫坍塌,便能够看得出来,当年建起这座城池的人,也算是个了不起的建筑师。
驼队行进到城门前,鲁修斯能够清晰感觉到,一个强大的精神力向自己碾压而来,瞬间便将他和整个驼队笼罩住。
显然,这是城内被供奉神灵在探查鲁修斯他们,似乎想要看了看鲁修斯他们到底有什么底细。
不过当那股强大精神力凝聚在鲁修斯身上时,他却风轻云淡的根本不去理会,反倒是招呼众人准备入城。
城门前,几个身穿汉帝国甲胄的将士,堵在城门前,手握看起来锈迹斑斑的长矛,向过往的商旅收取费用。
而那些想要进城的商旅,自然也都是不敢有任何异议,提前便将入城的钱财准备好,轮到自己的时候,将钱丢进两名将士身边的破箩筐里去,然后也没人会检查他们的行礼,他们便能够直接入城。
看到入城的人很多,鲁修斯等人也是从骆驼背上下来,牵着骆驼跟在入城的队伍后面等待入城。
便在此时,卡洛琳快步凑到鲁修斯身边,低声对鲁修斯说:“鲁修斯,刚才那个强大的精神力,你感觉到了吗?恐怕是城里的那个神灵。”
鲁修斯笑着回应:“呵呵,自然是他,这里毕竟是他的地方,所以他便有些肆无忌惮,不过从他的气息上看,那个家伙似乎不像是仙域和佛国的神明降下的灵,恐怕和猩红古堡那个老家伙一样。”
听闻鲁修斯这么说,卡洛琳顿时惊讶的低呼道:“你的意思是,那个神灵也是自己修炼而成?汲取信徒的力量?”
鲁修斯点了点头:“不错,恐怕应该是这样,和猩红古堡那个老家伙一样,只不过,他因为受到过往商旅的祭拜,所以他积攒的信仰之力更多,他的实力也要更加强大一些。”
卡洛琳微微皱起眉头说:“既然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应该小心点?不能被那个家伙给偷袭了?”
鲁修斯反倒是毫不在乎地说:“哈哈哈,不用担心,这样一个力量强大得神灵,预示着他能够提供的能量更强,如今我正好需要精纯的能量,嘿嘿,只要将他的神灵之晶弄到手,能源就不用愁了。”
卡洛琳闻言也是露出笑容来,其实早在浮空艇飞往西域的时候,鲁修斯便已经对西域有所了解,并且将西域大致情况告知所有人。
可以说,鲁修斯依靠杜丽娘手上的资料,以及自己那些机械侦查小虫,对于西域的了解,甚至比李诚贤这个常年呆在西域的商人还要深刻,甚至知晓不少李诚贤都未必知晓的隐秘。
而鲁修斯此行西域的目的,一来是想要去探索沙海帝国;还有一个目的便是想要夺取西域神灵的神灵之晶,以补充自己能源上的不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