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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扬有些紧张，也有几分担忧的凝望着目光一下子变得呆滞迷离了起来的冷凝珠，虽然卡牌的解析说明中说卡牌的力量直接作用于最底层的潜意识，对目标的性格、智慧和记忆等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给洗出个记忆全失来，那自己是不是得有个女儿？

冷凝珠的迷茫只是一瞬间，当“精神控制”卡牌的光芒消散后，她的目光马上就恢复了清澈，与此同时林扬也感到自己的脑中……不，应该说是元神中多了点东西，这是一种纯粹的精神链接，将自己的元神同眼前的冷凝珠给联系了起来。

“冷姑娘？”

林扬尝试着轻唤了一声，却见冷凝珠还有些虚弱地撑着一旁的树干站起，向着他低声道：“前辈，你尽可以动手，我不会怨你的。”

这什么情况，成还是没成？

冷凝珠的反应令林扬有点吃不准了，略微思索了一下后他道：“现在你还会对天涯海阁泄露我的身份么？”

“我不会的，前辈。”

冷凝珠道：“虽然这么做对不起将我养育长大的师门，可前辈对我也有救命之恩，我……”

她叹息一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林扬则是眼睛一亮，算是明白这“精神控制”卡牌真正的效能了。

就如同卡牌上的说明一样，“精神控制”卡牌并非直接扭曲一个人的意志，而是影响其最底层的潜意识，从而改变其本能的想法，就如同冷凝珠，之前的她显然是将对师门的忠诚放在第一位的，因此虽然感谢林扬的救命之恩，但还是宁愿一死把命还给林扬，也不愿对师门有任何隐瞒，而使用过卡牌后在她的潜意识中对林扬的忠诚却成了第一位，于是这就影响了她的决定，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似乎完全是出自冷凝珠自己的想法，任何人都看不出异样来。

但这也正是“精神控制”卡牌的可怕之处，林扬意识到自己可以对冷凝珠下达任何的命令，而她或许会挣扎，会犹豫，但最终却还是会执行自己的命令并认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在这一刻林扬心里一下子滋生出了一股野心来：不惜成本的以鸿蒙紫气不断刷新荣耀卡牌，多多积累这种“精神控制”卡牌，然后把它们用在那些修行界的天才英豪们身上，只要积累到一定的数量，到时候整个夷光神州就自然而然是属于我林扬的了……

一个激灵林扬骤然从野心梦幻中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方才可是差点被随着野心而生出的黑暗所吞噬，一旦沉沦其中那就只能走向黑暗面，到时候自己还是自己么？

在这一刻林扬真的是非常感谢自己以前那胸无大志的生活，但凡野心大点就有可能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所吞没，果然伴随着力量而来的还有重重的心灵磨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堕入黑暗，这便是所谓的“心魔”，在玄元空间的辅助下自己或许可以不惧修行上的走火入魔之类，但自身心灵方面的磨练却只能依靠自己。

深呼吸了几次，林扬又向冷凝珠道：“如果我想让你以后跟随着我，不再返回天涯海阁，你愿意么？”

冷凝珠的美目中闪过挣扎、犹豫之色，最终还是点头道：“前辈你赐予了我新生，凝珠之后的生命都是属于前辈你的，虽然有负师门厚恩，但如果前辈真的信任凝珠，凝珠愿意跟随！”

果然是这样！

林扬心中顿时欢呼一声，无论他提出怎样的要求，冷凝珠都会在潜意识里给自己找出符合自己性格的理由，从而自然而然的服从要求，就仿佛一开始便是她自己的想法一样，这就是“精神控制”的可怕之处，无关意志而是从根本上控制一个人的潜意识啊。

虽然有点对不起冷凝珠，但这无疑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了，等日后自己强大了，完全无惧天涯海阁，或许还会找出为她解除“精神控制”的方法吧……随即林扬就意识到这有点自欺欺人了，是虚伪的自我安慰，冷凝珠可是一名绝世天才，而控制她的心灵这绝对是不共戴天的死仇，任谁都不可能接受或原谅，不想日后有个一心向自己复仇的复仇鬼，那也只有控制她到死了，不管是自己死还是她死。

不过不想让冷凝珠回到天涯海阁倒并不是林扬的试探，而是他终归还有点不放心，天涯海阁虽说颓势很明显但依然称得上强者如云，隐匿几千年的老怪物都不知有多少，各类神通手段通天彻地，万一从冷凝珠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那他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而且他也不需要冷凝珠回到天涯海阁去卧底什么的。

反正天涯海阁的人估计也认为冷凝珠是死了，那就让她真的消失吧，这样反倒干脆，唯一可虑的是冷凝珠对天涯海阁的重要性可是和华真子截然不同，说不得会请出个千年万年的老怪之类以术算之法对她的生死、行踪等推算一二，这却是不得不防。

“我且问你，你这个项链是从哪里得来的？”

略微斟酌了一下，林扬终于开始询问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只听冷凝珠开口道：“是一位来自于绕云剑派的师妹送给我的，她资质极好，日前被收入天涯海阁进行修练，我帮了她一个忙，所以她把这项链作为谢礼送给了我。”

林扬连忙道：“那她在天涯海阁没受欺负吧？”

冷凝珠摇了摇头：“那独孤师妹早就被掌门看中，一入天涯海阁便由他亲自教导，怎么会受欺负？”

独孤师妹？

林扬先是一愣，随即才意识到云燕师妹本姓就是“独孤”，如今恢复了原本的姓名显然是彻底脱离绕云剑派了，好么，这下绕云剑派算是彻底把自家的天才给送出去了。

不过他还是松了口气，看来云燕……独孤燕她并没有受到自己的连累，在天涯海阁她的发展肯定比绕云剑派要好得多，希望下次见面时两人不会成为敌人，不会刀剑相向。

叹了口气，林扬让冷凝珠继续留在这里休息，他本人则迅速飞掠向林地的深处，跑了两三里路之后才停下然后召唤打开通向玄元空间的大门。

天知道冷凝珠身上的“精神控制”有没有被解除的一天，所以他不得不防，这玄元空间的存在是他的根本，无论如何不能再让第二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