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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宿营地里人喊马嘶,车夫把马匹套在车上,骑兵跨上战马,高大的骆驼上堆满棉衣,所有的货物外面罩着雨布,健壮的数匹公牛拉动巨大的跑身。
李国楼面向南方,默默的着流民住宿的营地,最好是他多虑了,能见一队队民夫比肩而来,脸上挂着笑容。但时间好似停滞了,远处的宿营地依然没有人走出来。
此时流民宿营地里,饭大慧手持6人的花名册,有人的名字没被勾掉,营地里少了人,一个晚上有三名流民逃跑了。
饭大慧脸色难,到金二子脸色变得泛出一层薄雾般的油彩,心里悲苦,作为地主阶级的子弟,哪曾见过血淋淋的场景?赚钱时挺开心,被人称颂时很得意。但祸福双至,出来混终于要还的,今儿轮到他做恶人了。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李国楼却躲在外面,撇清对平民用刑的罪名。
但是能怎么办?这群人里面叛军的暗探,隐藏在里面。不抓出来,说不定哪天就会朝他开黑枪,按照原有的计划,抓出了0名嫌疑人,这0名流民是和逃跑的三人一起来投军的人。
饭大慧不去管金二子如何用刑?他对着600多名一路上收留的流民、村民宣读新的政策“连坐法”。
只见他挥舞着两只拳头,异常忿怒道:“你们都见了,养不熟的白眼狼,隐藏在我们身边,摸透李字营情况,去向叛军传递消息去了,想害死我们000人啊。我心地好收留你们,给你们一份活干,你们怎么报答我的?事不关己便装聋作哑,人不见了一个晚上也不向我禀告,以为少一个人我会搞不清。见那0个人了吗?全部滚蛋,里面的探子枪毙。为了杜绝这种事再次发生,我宣布实行战时连坐法,一伍十人有错一起惩罚,有人投敌,一起枪毙,发现同伴异常举动,或者反动的言行,立刻向长官报告,甚至可以越级报告,重大举报,重重的有奖。谁要是受不了,或是害怕?不肯承担责任,见大门了吗?现在就滚蛋,李字营不需要没有责任心的人,更不要懦夫,给你们一刻钟去想,谁要是检举叛军的暗探,重赏50两银子。”
600多名民夫们见荷枪实弹的上百名战士连刺刀都架上了,凶神恶煞的模样,好似要杀人,哪敢离开营地,没有人挪地方。纷纷表态,“生是李字营的人,死是李字营的鬼!”
有人检举身边的人,说李字营的坏话,人群炸开锅,把诅咒李字营会全军覆没的人,痛扁一顿忘恩负义的人。而且往死里打,起来没有断气,是不会停下囧囧掌门兽最新章节。
“打死他!我们李字营不要白眼狼!”“打死他!”“打打打!”
人群已经有爆发的趋势,人人自危,害怕被师爷饭大慧驱赶出营地,又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谁都想表现出和李字营一条心。
“饭师爷,他们都是十八营二河州的探子,还想干掉你。”暗探古信不打自招,突然扯开嗓子叫嚷,过去加入叛军是无奈之举,现在反正是洗心革面。他认清形势,把身边的同伴给卖了,指认出叛军的0名暗探。
一名暗探狗急了跳墙,撒开腿就往外逃,才跑了出十步距离,“呯”一声枪响,被神枪手小刀子魏群击中背部。这名暗探未曾死去,倒在地上惨叫,血腥的杀人才刚刚开始。
饭大慧表扬了大义灭亲的古信,说话算话,当场赏给古信两锭勾人魂魄的银元宝,让旁边的人嫉妒不已。
古信手捧银元宝,跪在地上,赌咒发誓:“饭师爷,小人一定痛改前非,把队伍带好。”
“嗯!古信,本官相信你,把你知道十八营的情况向李大人禀明。”饭大慧大力提拔古信,让古信当这群民夫的大队长,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啪啪啪啪!”从来不打架,更没有杀过人的饭大慧暴怒,左右开弓,学习李国楼那样用皮鞭抽打几名叛军的暗探。
“押运使大人有令!叛军的暗探不算俘虏,可以任意惩处。”传令官小石头带来李国楼最新指示,义父李国楼要他来观金二子如何对敌人施展刑罚?让他变成一名冷酷无情的军官。
随着权势的提高建立威信,不以和事佬面目示人,饭大慧不是人善被人欺“饭桶”。生杀大权在手,对捆绑在地的九名暗探,又抽有打,毫不留情,飞起一脚,怒叱道:“好呀!把我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了,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给我把二河州叛军的情况说出来,我大人有大量,还能给你们一条活路。听见金队官那里的动静了吗?想做宁死不屈的英雄好汉,最终的结果就是像狗一样讨饶······”
饭大慧循循善诱,又是打骂,又是做思想工作,诱骗九名暗探吐露叛军的情况,他这里还算好的。金二子那里已经响起惨叫声,划破晨曦的凄惨尖叫,让人毛骨悚然。
金二子把坐骑上褡裢取下来,有条不絮的解开牛皮绦,取出褡裢内的一件件刑具,好似在摆弄一件艺术品,一件又一件摆放在地上,让十名嫌疑犯清楚。动作娴熟还有韵味包含在里面,面色凝重,慢悠悠的说:“识相的人,现在开口还来得及,在我这里冤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不想让阎罗王也认不出是谁?就说老实话,把知道的抖出来。”
只见有竹签子、矛、尖刀、锯子、锉刀、钩子、绳索、铐子、十二股皮条拧成的法鞭,动刑的刑具一应俱全,就是一个随身携带的刑具大全。
“我不知道呀!我什么也不知道!逃跑的阿四头只是路上遇到的陌生人,我真的不知道呀。”索索发抖的一名嫌疑人哭诉,其他几名嫌疑人也在求饶,场面感人,连旁边压阵的一队战士,也不忍细。
“嘿嘿!这是没用的,我不要听这种话,阿四头的口音和你一样,哪会是路上遇见的陌生人,你们早就认识了,从小在一起的发小是吧。一个传递消息,一个留下来做内应,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今儿就拿你开刀,不会委屈你的,张五哥。”金二子那张执拗乖张的脸冷酷无情,手里的小刀划破一名嫌疑人的脸颊,残酷的刑罚第一式,就要见血······
“啊······”惨叫声连远处的李国楼也不由得全身一颤,他喜欢用脑和罪犯较量,真的对罪犯动用酷刑,少之又少。战争让人变得冷酷无情,成为杀人的机器,人不再是人,不去想是对是错?一切以战争法则衡量,胜利者就能书写历史,失败者只能成为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想要成功,就要踩着敌人的尸体上位,不喜欢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依靠打击政敌,拉帮结派往上爬九龙至尊。那就赢得军功,来证明自己绝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在这支队伍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李国楼扮演主角,那就要做到最好的主角,赢得掌声、荣耀、赞美。一支队伍里总有不和谐的声音,别去管他了,肮脏的事总要有人去做。
李国楼充耳不闻,跨上战马,微微点头。旁边的戈什哈马亮手持军号,挺胸吸一口气,吹响了出发的号声,“嘟嘟!嘟!嘟嘟!”
一排军号手,一起吹响出发的号角,清澈嘹亮,振奋人心。
两长一短的间歇声,划破晨霭,嘹亮的军号声雄壮威武,漫长的队伍向着连绵起伏的黄土高坡前行。
李字营行军在崎岖的黄土高坡上,虽然没有下雪,但北风凛冽,刮在脸上生疼,就像刀子一样撕扯心扉。道路被冰雪覆盖,许多地方都需要民夫用铲子铲雪,辟出一条道路,所以李国楼才会大发善心,收容这么多流民。
民夫们经过早晨的一场刺激,干活分外卖力,生怕被李字营扔在冰天雪地荒郊野外。天寒地冻就是积雪最厚的地方也冻得相当硬,人和牲畜踩上去,不会陷到雪里去。
向导是当地人,他告诉李国楼,大雪之后,山脚下的狼由于没有吃的,它们已经饿得慌了,再加上李字营战士打了数头野狼,引起了狼群公愤,身后尾随的野狼越来越多了,谁不小心掉队就会被成百上千只野狼吞噬。
李国楼大吃一惊,急忙带领数名戈什哈来到队伍最后面,站在高岗上,举起望远镜观察。果然见山坡下,一只只野狼踏着冰雪尾随而来,那密密麻麻的黑影,在山路上一眼望不到尽头。
李国楼对于手下人把行军打仗当做游猎颇为不满,大冬天去招惹野狼干嘛,又一想野狼不就是敌人嘛。原本想教训一帮招惹是非的戈什哈,现在想到更好的主意。
对着今日的传令官傅国重,说道:“传我的命令,改变今日演习的方式,以身后这群野狼为假想敌,给我尽可能的消灭敌人。”
“是!”傅国重是那种没事也要惹出点事来的人,听到长官下达这样的命令,格外高兴,举着令箭,一路向前疯跑,向李字营将官传达最新的军令,“李大人有令,改变今日演习的方式,以身后这群野狼为假想敌,尽可能的消灭敌人······”
被李国楼委任为哨官的成昆、巴特尔、各自管辖50学生骑兵,00名长夫(就是骑兵的辅兵),骑兵耗费最大,马匹娇贵需要精心伺候,对后勤保障要求最高,养一名比步兵耗资高倍以上。
炮兵官带荀喜、哨官范晔管辖两支炮兵部队,荀喜统管远程炮兵,有00学生兵,00长夫。范晔统管近程炮兵,有00学生兵,00长夫。
剩余的00学生兵被分配至将近000人民夫中去,做伍长、队官。
还有前哨队队官刀鞘云有个60人的马队,这是一支能打能逃的队伍,要求便是马术精湛。
李国楼亲帅的亲兵侍卫队人数超过200人,这里面的人身份比较杂,有些是他的戈什哈,有50人。有些是自己来参加远行,比如金二子、傅国重等人,有55人。
还有他借来的人,比如小刀子魏群、长矛魏云,利剑阿里郎,箭头杨琮,都是高官的亲兵侍卫,有00多人,说白了这些人就是他的雇佣军,都是打仗不要命的人,经历过战争,在战场上立过战功,对过去的经历充满眷恋,宁愿马革裹尸还。
对于打野狼话语权被蒙古人巴特尔占据,过去生活在草原上,知道狼的习性,懂得如何让野狼落入圈套,很快一套切实可行的作战方案,制定下来了。每个人动怀着兴奋的表情,准备战斗。只有统管远程炮兵管带荀喜没事可干,最后吵着从哨官范晔那里讨来两门铜炮,亦要过一把开炮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