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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9章 雪国由来
李含雪笑道：“姑娘饮茶之前朝右转了三圈，然后又突然朝左转了一圈。天下间茶道千千万万，规矩繁杂，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姑娘那样怪异的举动，所以我料想姑娘肯定是在提醒我某些事情。那杯茶其实我并未喝下，而是含在口中。”
李含雪随后张开嘴，扑哧一声将那碧幽幽的茶水一口吐了出来。
雪姬喜道：“我还以为公子喝下毒茶，原来公子早已察觉，真是天幸！”
司空碧落奸计被识破，面色阴沉如水，“雪女，你这个贱人，竟然勾结外人，破坏你夫君的大计！”
雪姬对司空碧落依然十分畏惧，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眼中更是充满了惊恐之色。
李含雪诧异道：“雪姬，你和司空碧落不是夫妇吗？为什么他要对付我，而你却想方设法地帮我？”
雪姬盯着司空碧落，畏惧之中带着深深的恨意：“我们根本就不是夫妇，我只是被司空碧落囚禁在雪国的囚徒而已。这个恶魔，已经把我关在雪国八十余年了，至今还不肯放过我。”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要帮我。”李含雪道。
司空碧落一双冷目幽幽地盯着雪姬，“雪姬，你回来！回到为夫的身边，为夫还可以原谅你一次，快回来！”
雪姬浑身一颤，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不，我要逃出雪国，我永远也不要在这个鬼地方待了！”
司空碧落柔声劝道：“雪姬，这可是属于你的国家，整个国家的子民可都是你的孩子。你就忍心抛弃她们，自顾自地逍遥快活吗？创造她们的可是你这位伟大的母亲啊，如果一位母亲都舍得抛弃她的孩子，那这些孩子以后还怎么活呢？雪姬，我知道你心地柔软，一定舍不下雪国千千万万的子民对不对？回到为夫的身边吧，为夫保证只要取出你体内的雪女真魄之后，就让你自由。”
司空碧落的声音虽然温柔，但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叫人听了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雪姬眼眶通红，晶莹的泪水打着转，一副欲舍不舍，进退两难的模样。
李含雪道：“雪姬，司空碧落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雪姬掩面而泣，“这整个雪国的子民，其实全都是我的孩子。”
“什么？”李含雪大吃一惊，“雪国的所有女子，都是你一人生的？”
雪姬抬头道：“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们雪女一族是一种数量极其稀少的族群。雪女一族天生便有一种其他族群所不具备的天赋，这种天赋使得我们被一些强大的武者盯上，成为他们的生产工具……”
说到这里，雪女竟啜泣得无法继续说下去了，那深重的悲哀、无奈的命运似乎阻住了她的喉咙，使得她无法开口。
司空碧落冷笑道：“李含雪，还是由我来告诉你吧。反正今天你是活不成了，本公子向来仁慈，就让你死得瞑目。”
司空碧落继续道：“雪女一族具备的强大天赋便是——割肉诞子！若是用星云大陆上一些怪诞的说法，也可以叫做无性繁殖。任何生命皆是通过阴阳结合诞生而来，但是雪女一族却不同，她们能够割出身上的一块肉，然后赋予她们强大的生命力，这些以肉化成的生命体，和普通人一样，只不过他们不具备任何生育的能力。雪女一族踏入圣境之后，就会觉醒这种能力。如你所见，雪国上下万千子民，统统都是女性，因为她们都是雪姬身上割下来的肉孕育出来的。”
李含雪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雪国的子民全都是女子，而且相貌都端庄秀雅，眉宇之间都有三分相似。但是你为什么要把雪姬囚禁在雪国？”
司空碧落笑道：“当然是为了她体内的雪女真魄了，我抓到此女之时，已经是一百多年前。那时候我查遍典籍，得知想要雪女体内孕育雪女真魄，就必须割肉诞子，然后将这些子嗣养育成人，等到她们成年之后，再将她们通通杀死，化成精血，给雪女服下。这样一来，她的体内就会渐渐孕育出雪女真魄。”
“所以你才建立这个雪国，为的就是严密控制雪姬，让她不断地割肉诞下子女，加速雪女真魄的孕育过程？”李含雪看了身后的雪姬一眼，悲哀的同时感到有些不太舒服。
司空碧落笑道：“雪女真魄可是炼制神兵的绝佳材料，多少圣君甚至龙君对雪女真魄都是梦寐以求而不得。雪姬落入我的手中，我自然不能放过她。”
这些年来，雪姬究竟吞吃了自己多少女儿？那数量恐怕是数也数不清楚了，这数十年来，她究竟割了多少肉，也无人数得清。
雪姬看到李含雪的眼神，不禁面色一白，垂下了头，“公子，这并非我的本意，你莫要这样看着我。”
李含雪回过了头，道：“雪姬，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雪姬面露喜色，“想！如果公子愿意带我离开这里，我愿意替公子做任何事情。”
李含雪道：“我不要你替我做什么事情，我只要你体内的雪女真魄。”
雪姬面色顿时煞白如纸，“原来你和司空碧落是一样的人，也是为了我体内的雪女真魄而来。”
司空碧落哈哈大笑：“傻女人，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莫非以为这位李公子是处于仁义之心才救你的？你真是太过天真了，我早说了，在我们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生产工具而已，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吗？”
李含雪淡淡道：“我的确是为了你体内的雪女真魄而来，不过我可以承诺，我只要你体内的这一颗，除此之外，不会逼迫你吞食自己的子女再行孕育。等你体内的雪女真魄孕育出来之后，我可以放你自由。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的了。”
雪姬抿着嘴，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边是奸诈狡猾，残忍恶毒的司空碧落，一边是素昧平生的李含雪。
这两人的目的都是为了雪女真魄而来，雪姬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雪国，这是毫无疑问的。可是李含雪这个人真的能够信任吗？仅凭他的一面之词，谁能保证他不会和司空碧落一样，把她囚禁起来生产雪女真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