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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1章 无法补

“原来建木大神官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也难怪空空大神官的态度如此暧昧不明。不过我还是有些疑问，青珂之于空空神族究竟意味着什么，她私自与人族结合诞下李含雪，此举虽没有列入叛族大罪之中，却也与叛族大罪无异了。然而空空神族却还是没有处理她，实在是令人费解。”混沌之主道。

混沌大神官道：“青珂之于空空神族，就如同前任大神官之于我们混沌古神族。”

“前任大神官……”混沌之主目露异色，“如果我的消息来源是可靠的，前任大神官似乎是我的祖父吧？”

混沌大神官道：“是的，前任大神官就是你的祖父。”

混沌之主道：“我虽然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但是有关前任大神官的事情我还是略有耳闻。据说我们混沌古神族在他还没有成为大神官之前，经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巨大劫数，我们混沌古神族差点因此走向毁灭，是他力挽狂澜拯救了我们全族。但此事是真是假，我却是不甚明了。”

混沌大神官道：“这件事是真的，原本混沌古神族的大神官的神位并不是属于我们这一脉，就是因为你祖父力挽狂澜拯救了我们全族。因为其极高的声望和无人能及的实力，所以最终大神官的位置落到了他的身上，最终传到了我的手中。如果不是因为你祖父的关系，我可能不会是大神官，而只是大神官身边的一名神官而已。”

混沌之主喃喃道：“想不到还有这些曲折，但我们刚才说的是神女青珂，神女青珂之于空空神族就如同祖父之于混沌古神族的话，那就是说神女青珂也拯救过空空神族？”

混沌大神官道：“青珂最强大之处在于她的预言之力，她能够看透过去未来，站在极高的角度去指导全族的发展。别看众神时代风平浪静，其实即便是强大的空空神族，也经历过数次危险境地。就是因为神女青珂的事先提醒，所以他们才能趋利避害，一直强盛至今。她的判断好像从来没有出过错，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空空大神官才没有处置她。但是她与人族结合之事，牵扯太深，对空空神族造成的影响太过恶劣了。所以即便她有再大的功劳，也不可避免成为空空神族的污点。”

混沌之主道：“既然神女青珂有这样的预见能力，那么她与人族的结合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是一种趋利避害的手段，而空空神族内部应该也会考虑这个问题。”

混沌大神官道：“这些都是他们族群内部之事，我们无从得知。不过建木大神官有一点是对的，确实要防止青珂与李含雪碰面，否则将来要处理李含雪会非常麻烦。”

混沌之主道：“我有一种莫名的预感，空空大神官似乎并不想杀李含雪，他甚至可能会做出力保李含雪性命的事情来。李含雪的体内流淌着空空神族的血脉，虽说是神人，然而以他的资质和力量，是很容易被空空神族接纳的。但是此子之心永远都在人族的身上，他绝对不可能成为神族的一份子，这才是他最危险的地方。”

混沌大神官道：“你对李含雪是何评价？”

混沌之主道：“李含雪是人族的天才，而且可能是人族历史上排得上号的天才。在我看来，他应该能够排进整个人族历史中的前十位，潜力巨大，如果一直顺利成长的话，将来可能会成为让神族感到棘手的人物。”

“看来你对此子的评价还是比较中肯客观的。”混沌大神官道。

“但是他也仅此而已了，他永远不可能达到大仁的境界。非要说的话，他的上限可能就和大仁身边那个阿光是差不多，将来最多只是成为那样的高手，而成不了大仁。”混沌之主道，“我其实觉得并没有把太多的心思放在此子的身上，重要的不是他，而是他身上的初火和大仁遗留下来的那把木剑。落神渊之战，那个神秘人拦住了我，让李含雪得以逃跑。他被一个自称源始君的冒名者带走，不知去向。”

混沌大神官道：“你对李含雪的了解最清楚且深刻，那我便将此事全权交给你来处理吧。回神族之后，我会成立一个组织，分派一些族内的好手供你差遣，由你来带头抓捕李含雪，夺取他身上的初火和木剑。”

混沌之主道：“我身边已有些人手了，他们的修为都还算不错。”

混沌大神官笑道：“既然你不想要更多的人手，那也随你意了。那两个人族我不建议你带在身边，如果按照我的意思来处理的话，这两个人该当立地斩首！”

混沌之主道：“如果把他们杀了，将来还有哪个异族会信服我？我知道这两个人有私心和野心，即便真的接受了神族的洗礼，他们恐怕也不会完全效忠我族。”

“既然你知道如此，为什么还要用他们？”混沌大神官道，“他们现在虽然力量不足，但将来是有可能会反噬主人的。”

混沌之主笑道：“不知道大人养过魔兽没有，有的魔兽是永远都养不熟的，不管你对它多好，只要不给它的脖子上拴上圈套，它们就永远想着要逃走。然而一旦给它们套上了牢固的圈套，它们又往往能够身先士卒成为撕咬敌人最为凶残的忠犬。梦花君和不败大天尊就是这样两条恶犬，把他们好好拴着，恩威并施他们就会对你言听计从。”

混沌大神官道：“那到时候你就带着他们去神转池去接受洗礼吧。关于你的神阶问题，现在我还没有办法赐予你神官之位，不过你不用担心，很快就会落实下来。现在你先在族内活动，虽无其名却有其权，神官拥有的一切职权你都会拥有。”

混沌之主道：“那也无妨。”

混沌大神官道：“对了，你身上的道伤是怎么回事？”

“你看出来了？”混沌之主目露异色。

混沌大神官笑道：“如果这点东西我都看不出来，那这大神官的位置我算是白坐了。把你身上的伪装除掉，让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混沌之主犹豫了一下，随后卸下了身上的伪装，一条粗大的紫色道伤从混沌之主的手腕一直漫延至全身，尤其是以胸膛处的道伤最为恐怖，大片大片的紫色痕迹，像是被凶恶的虫子狠狠啃噬过一般，不断地冒着细密的血珠。

混沌大神官目露惊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会有被神豸啃咬过的痕迹！”

混沌之主道：“我和闻龙进入神门之时，打算前往更加古老的年代，去开启更遥远的过去时空。但却有神豸附着在神门之上，使得我们无法打开神门。我利用神种的力量消灭了神门上的神豸，但却不慎被神豸为伤，道伤潜伏在我的体内未曾发觉，与阿光一战中被对方激发了道伤，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演变了今天这副模样。”

“该死的人族，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混沌大神官怒道，“原本你便是先天有缺，现又被这神豸道伤所缠，就更加棘手了。”

混沌之主道：“说到底这神豸究竟是从何而来？这种诡异的生灵似乎是天生克制我们神族的存在，即便拥有强大的神力也不能随便接触它们。而修为弱小的神族一旦接触了神豸，几乎是必死无疑。”

混沌大神官道：“我也不知道神豸的具体来历，它在众神时代原本就是极其罕见的。不过据你祖父所说，此物似乎是出自某位异族之手，但他没有跟我说究竟是谁。神豸的伤很难治好，这段时间你还是待在族内好好养伤吧，去神塔内利用全体族民的神力进行压制，慢慢可以将此伤彻底治好，不过这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混沌之主点了点头，这道伤也确实在困扰着他。平时还好，然而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它突然发作的话，那将是极其致命的。

……

神域之中。

李含雪躺在神阳鼎已经足有一个半月时间，依旧还是老样子，动也不动。他身陷梦境之中，不能自觉。

在梦境中李含雪尝试着利用补天经去修补自身的缺陷，尝试恢复丧失的空空神力。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便是补天经只能补破损之物，而不能无中生有。

就如同一个碗，如果它是被摔碎的，那么尚可补之。即便只剩下一片极小的碎片，也一样能够补全。

可如果它原本就不存在，那就根本无从补起，凭空何以补之？

无法补。

但李含雪的情况却又有些不同，他体内的“碗”既不是摔碎了，也不是不存在。而是被人偷走了，被完完全全地掏空丢掉了。

他体内的空空神力以及一切有关空空血脉的力量皆是全部消失，干干净净。

这种情况能补吗？

李含雪最后知道了答案，很显然并不能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