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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气很快的干涸了，残破的碎屑也很快尘埃落定。
周衍轻呼出一口血气，手中的剑微微一震，上面流动着的一滴滴的鲜血，也刹那间烟消云散。
这个女子，并不是一位大能，只是擅长于隐匿，同时其有封印一道大能的攻击之力，因此才会表现得如此了得却被周衍一举击杀。
不仅如此，这个女子也是一名三变剑虚境界的天才人物，只是她更擅长于灵魂攻击，在中了周衍的雷炎剑意的那一刻，心知必死的她捕捉到了一丝周衍的心念，因此衍化出了圣女的模样和容貌，却被周衍瞬间识破。
因而她也依然没有因为这屡试不爽的手段而再次活过一劫，被周衍摧枯拉朽的杀招瞬间击毙、钉死在虚空之中。
而也直到此刻，不少修士才回过神来，都错愕、惊愕不已的看着天空的那一幕，都以一种恐怖的眼神看着周衍。
尽管那最后一刻那个不知名的女子死去的时候，显示出了其阴水族的特征，可依然还是有许多修士因为‘圣女’的容貌，而觉得十分惋惜。
显然，他们都并不能放开一切的去出手。
显然，若是他们其中的一人有周衍的实力，遭遇到这般情况，只怕是也会被这个女子利用这种变化、幻象能力，瞬间杀死。
强者过招，岂容一点闪失？一个不好，便身死道消。
这些修士，此时还有些唏嘘的议论纷纷，周衍却并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从虚空落下，身体一震，震散了一身血气，整个人又恢复了那种淡漠的平静。
“周灵者。”
“周大哥。”
李怜晴和观秋水等人走了过来。
李怜晴带着恭敬之意，态度变得更加谦卑，目光深处，悔恨之意却也更加明显。
她还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与悔恨愧疚之中，无法自拔。
而观秋水，则尽管知道自己和周衍已经没有了缘分，她还是试探着喊了一声‘周衍大哥’。
周衍默默的点了点头，看了看这里的五人，道：“如今你们的实力也不低，借助于我帮你们炼制的战甲和剑，形成一种如周家三灵者那般的组合模式，固然不见得能斩杀多么强大的虚境强者，但是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总觉得，圣女招亲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就不用你们带我去了。”
周衍说着，想了想，他又叹息了一声，道：“秋水，之前的事情，我心中有些歉意，只是因为失去了记忆，我本性如此，才会对你有些不安分。
不过，如今恢复了记忆，心中有不可承受之痛，暂时，已经毫无心思沉浸于儿女之情。
你是一个好女子，而我却不是一个好的道侣，所以，我只能辜负你了。”
周衍的话语很轻，也只是针对着观秋水一人。
观秋水的眸子立刻便有些湿润而通红了起来，她哽咽道：“不，是我不配——”
“傻丫头，好好修炼，好好强大起来，如果我没有陨落，将来的路，或许还很遥远。如果……真的忘不下我，就跟上我的脚步吧。”
周衍打断了观秋水的话，以他的感应力，甚至不需要去感应，观秋水的一切状态，其实都在他的把握之中。
也是如此，他才又说了这些话。
他本不想说话，但是这几个人的心，真的处于一种痛苦之中。
他做不到让风凌清等人幸福，却可以让观秋水的痛苦，少一点。
哪怕——只是少一点点，其实，也何尝不是一种心灵上的安慰？
无情，有情。
有没有情，终究是一种人生。
人生在世，问心无愧，就足以。
什么道，也只是他人创出的道，而不是自己的道。
……
周衍其实在从空中走下来的时候，心中已经想了很多，也想到了不再拘泥于形式，也想到了走上自己的道。
也是如此，他明知道此时无言胜过万千的话语，可以好聚好散，他却依然说话了。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之物，如果观秋水真有心，留下一个希望，不是更好吗？
当她沉浸在修炼之中，当她一路成长起来的时候，到时候，这份她初恋般的感情，或许就会一点点的淡了。
周衍只能这么想着。
他抚摸了一下观秋水的头，很温柔。
尽管观秋水依然挺起了胸脯，牺牲了尊严做出了一丝暗示，但他没有再去抚摸那一片高耸、酥软之地。
之前，没有记忆的时候，他摸的是胸，也是自己的欲望。
如今，他摸的是对方的头，只是自己的心。
……
周衍走了，他击杀的两名外域女修士留下的乾坤戒指，全部的留给了观秋水等人，然后，毫不犹豫的走了。
走的时候，观秋水希望他可以再次抚摸她。
但周衍没有接受。
他不是放不开，他的性子，让他可以做出任何无法无天的事情而无所谓，但在古曦等人如今这般情况下，周衍如何还能去做这样的一系列事情？
周衍驾驭雷光，与虚空古经的虚空之道结合，飞遁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帝气剑体的遁速。
当然，这不是周衍的雷炎剑体比帝气剑体强，事实上，只是因为他的境界，如今在吞噬了那两大真灵级的外域天才之后，到了剑魂三重天的一个关口了。
不是大圆满，而只是接近巅峰状态，但是魂剑因为是三中蕴九，这种情况，剑魄的蜕变，就需要累积。
这种累积，也将在圣女命魂到来的那一刻冲破桎梏，一举突破三大境界，到达剑魄三重天。
至于说体质，周衍切身体会之下，两种体质，说不得哪种更强大，各有各的优势，但是论战力，的确是帝气剑体更胜一丝，但是这一丝，影响其实不大。
而如今，两大剑体结合为一，只显化一种，自然是比任何一种都要更强大一些，以至于周衍的战力，才可以比在帝气剑体的时候，更强一些。
若是到时候两者真正的融合，这个战力，还会更强。
原本，速度是周衍的弱项，而如今，雷炎剑体本身速度无双，再加上虚空古经……周衍驾驭雷霆，穿梭天地，衍化古阵瞬移等等，速度上，也已经变得无比妖孽。
……
南荒，苍炎府，水域。
广寒殿。
广寒殿，一年四季，都被寒气包裹，寒意凛然，令这片天地，都有些萧索。
但这里，已经与之前见到的情况，有所变化。
各大古城如忽然间出现一般，一夜间，便遍布了广寒殿所有的区域。
延绵有数百万公里，全部都在广寒殿这个范围之内。
群山延绵，此起彼伏，如一座座的蜿蜒的龙脉。
其中一座古城，正在龙抬头之处。
那里，就是广寒殿的正殿之处。
广寒殿，相当于水域的一个分域，以殿的形式存在，面积巨大。
便是在苍炎府，也是有着恐怖的地位。
更遑论，如今圣女觉醒，为天下第一奇女子，自然使得广寒殿名扬天下。
广寒殿正殿之外，一处青色古韵的酒楼之中。
周衍靠坐窗前，自斟自酌。
这里，他已经来了两天。
但他并没有急于去参与招亲的报名。
因为这种报名，如今发生了规则上的改变而暂停了四天了。
天地间，似乎在这几天里，发生了不可捉摸的大变故，以至于整片天地，都有些死气沉沉，有些飘摇不定。
周衍感觉到有天大的事情发生了，但他猜测不透，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故。
他只需要等，等到一个圣女招亲的资格，便足以。
而今天，就是再次开启报名的时候。
“各位……经圣女一脉的圣者蝶圣仙子与其余本土圣者、域外圣者商议，决定组合四荒、三岛，独成一都——九源天都。
为立九源轮回机缘，参与葬剑祖星浩大机缘证道，因此在我们南荒立下广寒南府。
东荒设立为逍遥东府，南荒为广寒南府，西荒为浩然西府，北荒为问道北府。
三岛幽冥岛、御魂岛、天机岛，共同立下天都中府。
如今，五府初立，选拔仪式开始。而经过圣女的要求，圣女招亲，必定与我们南荒的广寒南府的选拔检测，融合一道进行。
也就是说，圣女招亲，只会在广寒南府的天才里挑选。
五府出世，最终的各大天才，将得到圣者的道的传承点化，然后汇聚一堂，进入九源天都。”
“九源天都的无尽天才，将踏上天地征战之路，出征天帝宇宙。”
“此事，关系九源轮回天地大劫变化，不可懈怠。”
“南荒，希望有才之人，都前往参与。”
“有隐瞒不参与者，若非情非得已不能参与，将被圣者魂识搜索，查出者，灰飞烟灭处置！哪怕是圣者之子，也不例外。”
“命劫级强者，出关，镇守五大府。”
“祖级强者，全部降临，镇守九源天都。”
“圣者，负责祖星守护。”
“自此，天下格局变化，种族之间，禁止互相蚕食。但不禁挑战，不禁自相残杀，不禁生死之战。”
“另，额外设立战斗生死战场。大仇者，可上战场生死对决，灭种族、势力等之间仇恨。仇恨，不得在外界延续。”
……
这一道声音，贯穿了整个南荒。
这是一名圣者的声音。
这个圣者，周衍还很熟悉。
这是‘尧’。
他竟然出世了。
周衍知道心中的危机来自何处了。
如果他还是帝气剑体，那么在这样的分配之中，那些命劫、祖级、圣级强者，足以有办法以阳谋，让帝气剑体周衍死。
因为如今，一切都体现在了明面上，有生死战场，就没有人可以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