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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相思醒来的时候，是半夜。

陆子时靠在床头，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他看着她，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又带着浓浓的心疼。

张相思睁开眼睛，他急忙坐直了身子，紧张地问：“相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张相思摇摇头，“我想喝点水。”

陆子时急忙站起来，快步走到桌前倒了水回来。

他扶着张相思，张相思咕噜咕噜很快就把一杯水喝光了，她抬着头，紧紧地握住陆子时的手，“你什么时候教我枪法？”

陆子时摸摸她的脑袋，“别着急，等你身体好些来。”

“我没事！少帅，我只是被吓到了而已，我没有受伤。”她迫不及待地想学些本事，尽管陆子时很厉害，也很宠着她，可就像他说的，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保护她。她必须自己有本事，自己保护自己。像今天这样的恐惧，她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陆子时看了她一会儿，“那行，等联盟酒会过后我再教你行吗？”

“少帅……”

“乖啊，相思。”陆子时摸她的脑袋，格外地温柔。

张相思无奈，只好作罢。只是这些日子，怕是不敢再出门了。

陆子时将她抱着，柔声地问：“怎么突然想起学跳舞了？”

“不是说联盟酒会上有跳舞环节吗？我不会，怕到时候给你丢人……”

陆子时眉头皱了一下，“怎么不跟我说？”

张相思抬头看着他，“我想不是什么大事，就没说。”

陆子时叹了口气，“傻啊，以后再想学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找老师，你自己找的能靠谱吗？”

张相思垂着头，像认错的学生，“我知道了。”经过这次的教训，她哪里还敢自己找什么老师。

她低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右手。她就是用这双手杀死了那个人……她想起那滚烫的鲜血溅到她手上的时候，浑身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怎么了？”陆子时将她搂紧，担心地看着她。

张相思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小声地问：“少帅，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怕吗？”

陆子时微微一怔，知她心里还怕，扶着她躺到床上，将她抱紧，良久，小声道：“第一次，有点。”

“什么时候？”

“十二岁吧，跟着我父亲上了战场。”

张相思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少帅，你真勇敢。”

陆子时轻轻笑了声，摸着她的脑袋，“你也很勇敢。相思，你可能不知道，但你在我心里，真的特别勇敢。”

张相思躺在他怀里，嗤嗤地笑开了。

半夜，张相思睡着以后，陆子时从床上下来，仔细地帮她盖好了被子才转身往外走去。

士兵在门口候着，见他出来，急忙上前，“少帅……”

“嘘——”陆子时怕吵到张相思睡觉，瞪了士兵一眼，随即提脚往外走。

士兵跟在他身后，“少帅，什么招都使过了，那人一口咬定自己是见色起意，没有人指使他。”

陆子时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肯说是吗，本帅亲自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