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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相思话音刚落，手指忽然被轻轻勾了一下。

她猛地一怔，泪眼模糊地抬起身来。陆子时正睁着眼睛，脸色仍然苍白，但嘴角微微弯着一丝笑容，“相思，我醒了，你就要了我，是吗？”

他声音还很虚弱，但能听出他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欢喜，又隐隐带着几分不安。

他昏迷的时候，张相思哭着求着想他醒来。可他这会儿真的醒了，她忽然又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怔怔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从床边站起来，逃一般地往外快步地走。

她走了没两步，甚至还没有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像什么摔到地上的声音。

张相思下意识地回过头，见陆子时从床上摔下来。他应该是想来追她，一着急就摔了下来。

张相思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着实不忍心。

她哭着跑回去，“陆子时，你究竟想怎么样？！”

陆子时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慌张地将张相思抱进怀里，“我能怎么样？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张相思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哭得嘶声裂肺，哭得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陆子时顿时有些慌了，他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又亲亲她，抱抱她，不停地说：“相思，别哭，别哭啊……”

张相思却还是哭，哭得怎么都停不下来，好像要把这几年的悲痛全部倾注在这一汪眼泪里。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终于渐渐地停下来，泪眼汪汪地看着陆子时，哽咽道：“在你做决定之前，先听我说一个事情……”

张相思突然无比严肃。

陆子时不知她要说什么，只用力地点头，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听她的，只要她别再和他分开。

张相思从他怀里退出来，心里乱糟糟的，还没有想清楚。

“相思，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让我想想，我还没有想好……”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瞒着她了。这几年，她过得太痛苦了，不想一个人继续这么痛苦下去。

等她把真相告诉他，两个人也好做个了断。

张相思恍恍惚惚地到床边坐下，有好长一段时间，脑子里几乎是空白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陆子时，以至于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她甚至觉得无论哪一句话说出来都是在将她凌迟。

陆子时见她迟迟不开口，忽然也很紧张。

他蹲下身，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抬头望着她的眼睛，“相思，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张相思喉咙酸胀得好像被火烧着似的，她哑着声音说：“是关于……我为什么不和你在一起的事情……”

陆子时一听这话，立刻打断她，“我知道我知道！是我混蛋！是我不该不相信你，不该把你关进柴房，害得你险些被大火烧死，是我不好，相思，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你杀了我都行，就是别不要我……”他说着，脑袋埋在她的膝盖上，“相思，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也舍不得我，不是吗？”

张相思眼睛酸酸的，哽咽道：“我是舍不得你，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