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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州每年都会举办两场联谊舞会。

年年如此，算起来已经参加了十几年了。

陆衍之觉得无趣，进了舞池，就自己往凳子上坐下，休息。

苏小染跟在张相思身边，和那些名媛太太们交际，可自打陆衍之来了以后，她的眼睛就时不时地往陆衍之身上飘。

到了没人的地方，张相思笑着看她，“去找他吧，从他来了以后，你这颗心就没踏实过。”

苏小染小脸微红，害羞地喊，“娘——”

张相思摸了下她的头，“去吧。”

“那……那我去跟哥说说话，一会儿再来陪娘。”苏小染声音柔柔的，像只小兔子。

张相思看着她拎着裙子，高兴地朝陆衍之跑去。

不知不觉，小染来她身边已经十多年了。

她忽然想起十三年前，师父重病，她前行探望，师父握着她的手，虚弱地说：“我这辈子没什么遗憾，就是……就是没能活到小染结婚生子的时候，以后……小染的婚姻大事就交给你了，你……你代我……给她找个好人家……”

从那以后，张相思就把这件事情惦记在心上，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动了让小染给她做儿媳妇的心思。

拖了这么久，等改天，她得把事情跟衍之提一下。

那边，苏小染跑到陆衍之跟前的时候，一名下人正在给他倒酒。

他旁边还有个位置，苏小染拎着裙子，坐下去。

她只坐三分之一的椅子，背脊挺直。

陆衍之抬眸看她。

苏小染甜甜地笑，眼睛弯着，“哥，你怎么不跳舞呢？”

陆衍之把玩着手里的枪，说：“没兴趣。”

苏小染有点失落。她很喜欢跳舞。

她想了想，忍不住问，“那……那你可以陪我跳一支吗？”

“你想跳？”

苏小染刚想点头，陆衍之说，“找别人陪你吧，我累，想歇会儿。”

他说着，抬手指了下舞池中间的陆采薇，“采薇那舞伴不错，你实在找不着合适的，跟她借借。”

他宁可让她跟别人跳，也不肯陪她跳。

苏小染悄悄地咬了下嘴唇，忍着伤心。

她知陆衍之不喜欢，也不再打扰，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陆衍之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跟苏小染说：“小染，你有喜欢的男人吗？跟哥说，哥给你上门说亲去。”

苏小染听言，心头一颤，抬着眼睛看向他。

圆圆的大眼睛里，蓄着水雾，微红。

“怎么了？有吗？”

苏小染咬着唇不吭声。他是明知故问，还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心意？

“我……”

她鼓着勇气，想告诉他，她喜欢的人就在眼前。

可话未出口，陆衍之又打断她，“营里有几个不错的少年，改天我带你跟他们见见，你瞅准谁，哥就给做主。”

他笑着，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我不需要！”

苏小染心里堵着，腾地从凳子上起来。

陆衍之看着她，微惊。

苏小染平时，说话跟小猫儿似的，特柔。这大概，是她头一次拔高了音调说话。

苏小染是被气急了，她吼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陆衍之明知故问，“你怎么了？”

苏小染紧紧咬着牙，盯着他看了很久，一句话在她喉头间转了好几圈，就是没有勇气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