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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之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张相思耳朵里。

这天晚上，陆衍之难得回家吃饭，张相思便忍不住问了他，“我听人说，你在外面置了一处宅子？”

陆衍之正准备夹菜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而后淡淡‘嗯’了一声。

张相思看了他一眼，又说：“还养了个女人在那里？”

这话一出，陆衍之终于抬起了头来，嗤笑，“妈，你消息倒是灵通啊。”

“灵通？”张相思哼了一声，“自己儿子交了女朋友，还需要从外面的人嘴里听见，你说这叫灵通？”

说着，又瞪了陆衍之一眼，“你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想的？交了女朋友不带回来给大人看看，养在外面算是怎么回事？”

“谁说是女朋友？”

“什么？”张相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是女朋友？”

陆衍之想起宋含香说今天晚上给他煮好吃的，便只随便吃了点就放下了筷子。

宋含香厨艺不错，吃过她做的，其他东西都有点索然无味儿了。

“父帅，妈，我吃好了，还有事，先走了。”陆衍之从椅子上站起来。

正准备走，张相思喊出他，“你给我站住。”

陆衍之脚步一顿，回过头，“怎么了？”

“把那个女孩儿带回来，我给你把把关。”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儿，难道比她家小染好吗？

想到小染，便忍不住往边上看了一眼，她垂着头，很安静地吃着饭，可扒拉了半天，也没见她吃一粒进去。

这孩子。

张相思心里叹气，又继续对陆衍之说：“你不带回来，就只有我亲自去见她了。”

“妈——”

“衍之，你二十几岁的人，你喜欢个姑娘我不反对，可这外头的姑娘，不像家里的，知根知底，你自己要擦亮眼睛看清楚，别给自己惹些祸事儿。”

陆衍之微微皱了下眉。

“就这么决定了，要么你带回来，要么我亲自去见。”

“……”

张相思坚持，陆衍之只好应下，“行吧，我过几天带她回来。”

母亲一直想撮合他和小染，虽然他现在也没想和宋含香有什么结果，但用她来让母亲死心，也行。

陆衍之走后，苏小染也放下了筷子，“爹，娘，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啊。”

她说着就站起来，张相思拉住她，“傻孩子，你别难过，这事情还没定呢，娘会给你想办法的。”

苏小染听不得这话，眼眶微微红了，小声说：“娘，我没事儿，哥哥能找到喜欢的人，我也祝福他。”

她不是非要嫁给陆衍之不可。只是，如果不能嫁，她可以一个人过一辈子。

她不想去争不想去抢，不属于她的，抢了也没用。

“娘，我刚刚吃太多了，想出去散散步，您和爹慢慢吃啊，我先出去了。”

张相思垂眸扫了眼苏小染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碗，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多难过的事情都喜欢装在心上，从小都不喜欢让别人替她担心。

这么好的姑娘，也就那她那傻儿子眼神儿不好。

张相思拍拍小染的手，嘱咐道：“行，把魅儿带上，早些回来。”

“我知道了，娘。”

苏小染带着魅儿从府里出来。外头天已经黑了，城里夜景很美。

她慢悠悠地散步，抬头望着满天的星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感慨地说：“真想去别的地方生活一段时间。”

从小到大，她就没离开过商州，没离开过督军府。她像一只坐在井底的蛙，书读得再好再多，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长什么样子。

她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嗤笑，随后，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想去哪儿？我带你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