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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直播后,易诚又和伏羲弄了一会“愤怒的小鸟”。到快6点的时候,又有几个关卡完工了。
关卡的设计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要不断地有新东西呈现,整体画面要不失可爱风,难度要循序渐进,又不能难得让玩家失去兴趣,这里边的尺度很难把握。
易诚也算是绞尽脑汁了,对游戏方面他涉猎的不多,而且就算玩游戏的是很,玩的大多是虚拟实境游戏。
之前设计“最萌宠物”还好点,没有关卡之类的东西,重心在于画面的可爱、宠物的智能反应,伏羲基本上可以包圆;现在做“愤怒的小鸟”,伏羲只能应付编程,创意和关卡设计都得由他负责,他就感觉智商有点欠费了。
易诚下定决心,等再攒一波钱,过两个月就去收购一个小型的游戏工作室,以后这些细节统统交给专业人员来完成,他只提供大致思路。
彭姝芳打电话来时,易诚正在闭目养神。
“我快到了,你还在出租屋吗?”
“在,你直接上来。”
挂掉电话后,易诚又拨通了箐箐私房菜馆女老板的电话,让她今天送双人份的饭菜来。
不久,“笃笃笃”的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声音不大,也不急促,敲门的人显得很克制。易诚对这种节奏已经开始熟悉了,二话没说过去开了门。
彭姝芳俏生生地站在那。
“进来吧,不用换鞋。”易诚瞥了她一眼。她今天出门时应该是认真地化了妆,比起素面朝天的时候,确实要多出一份惊艳感。
她穿着略保守的蕾丝领绿色短袖上衣,平时扁平的胸部上不知垫了什么东西,神奇地鼓了起来。一条发白的修身牛仔裤,将她笔直的小腿和挺翘的臀-部都完美地勾勒了出来。脚底是一双水晶主题的高跟凉鞋,很适合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充满了梦幻感。
不过那精心的妆容也无法完全掩饰她眼里的疲态,和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落寞笑容。
“你脸上是怎么了?”
一夜过去了,易诚脸上的淤青并没有完全消失。他笑道:“健身的时候不小心。”
彭姝芳就没再问了。进门后,她显得反常地沉默,仿佛她瘦削的肩膀上压着千斤重担,使得她不能开口,一开口那股劲就泄了,就会被重担压垮。
请彭姝芳在沙发上坐好后,易诚去烧了一壶水,等他泡了茶端来时,彭姝芳仍坐在原处,眼神有点呆滞。
“提提神吧,看你精神好像不太好。小心点,很烫。”易诚递过茶,彭姝芳双手小心地接过,道了声谢。
小小地抿了一口,她被烫得皱了一下眉,然后笑道:“怎么感觉你比平时温柔一些啊,姐姐都受宠若惊了。”
易诚没搭理她,打开了电视机,随意换台换到了一个综艺节目,开小了音量。这样能让彭姝芳更放松,感到更安全,同时又不会被过大的声音影响思路。
“跟我说说,你最近怎么了?”
彭姝芳下意识地身子往后退了退,“没怎么呀,我能怎么。每天瞎忙呗。”
易诚笑了笑,在离她大约一米的地方坐下:“那换个话题,你弟弟怎么了。”
彭姝芳赶紧摇头:“我弟弟挺好的啊,没怎么。”
易诚舒服地向后靠在沙发上:“随你说不说,我又不是你的心理医生。你想说呢,作为朋友,我可以认真地听,帮你出出主意。不想说,我也无所谓。”
彭姝芳近乎哀求地说:“不说话,就陪我坐坐,行吗?”
易诚调笑道:“陪你做做可以啊,不过这大白天的,还是等晚上再做吧。”
彭姝芳愣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俏脸一红:“小流-氓,又调戏姐姐,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安安静静地坐一会不行吗。”
易诚就不说话了。彭姝芳在这,他不能直播,也不方便继续做“愤怒的小鸟”的关卡,倒是有点无聊。
或许女孩子会喜欢这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气氛,他却欣赏不来。
想了想,他把挂在墙上的吉他取下,自弹自唱起来。
“你还真会哄人,谢谢。”彭姝芳小声说。
易诚没搭理,自顾自地唱着。
“斑马,斑马”,“天意”,“偏偏喜欢你”,“嘿朱迪”,“挪威的森林”,“As long as you love me”……不管是华夏的,还是欧美的,想到什么就唱什么。有的只唱一两句,有的将高-潮部分翻来覆去的唱。
也不去管彭姝芳的反应,而是自己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也不知唱了多少首歌,敲门声响起,应该是送外卖的来了。易诚放下吉他去拿外卖,却见彭姝芳飞快地在眼睛上擦了擦。
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送外卖的是菁菁私房菜馆的小服务员,而不是大美人女老板。易诚拿着外卖进门,放在餐桌上,又去卧室里翻出条崭新的毛巾递给彭姝芳:“这是没用过的,你去洗把脸。”
彭姝芳点点头:“谢谢。”
等她洗了脸过来,脸上的妆也就全没了,反倒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塑,别有一番美态。两只大眼睛红通通的,长睫毛忽闪忽闪,分外惹人怜爱。
“你哭什么?”
彭姝芳不好意思地说:“你别乱讲,我哪里有哭。”她走到餐桌边打开外卖盒,转移话题,“看着品色挺好,”又闻了一口,“很香。快吃吧,别等凉了。”
易诚笑了笑,没有追问,搬过椅子来开始吃饭。
在沉默中,两人吃完了这顿饭。在沙发上坐着看了一会电视后,易诚又泡了茶来。
“谢谢。”彭姝芳小声地道谢。捧着茶发了一会呆,她突然开口:“我爸妈要我把店子打出去。”
易诚没想到会有这种事,“你店子的生意不是挺好吗?”
“是还可以,”彭姝芳低着头,看着茶杯中的茶叶渐渐舒展,载沉载浮,“我弟弟比我小一岁半,马上大专毕业。”
易诚点点头。
话匣子打开了就再也关不上。彭姝芳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向易诚抱怨:“当初拆迁的时候,给我分的钱就少些,我也没说什么。弟弟嘛,是要让着点,我从小就让着他,也习惯了。”
“每次让着弟弟,照顾好弟弟,爸妈才会夸我。那个时候为了让他们多夸夸我,我真是什么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