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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头人猛地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叫,顶着孙珲口中的烈焰向孙珲扑了过来。
孙珲正要后退,和对方拉开距离,却不料豺头人的动作奇快,一只手闪电般的伸出,扼住了孙珲的喉咙。
孙珲登时感到脖颈处滚烫无比,无法继续喷火,他瞬间调动起“拟态”的力量,让颈部生出了犀象鳄鱼皮组合成的复合皮甲,加强颈部的防护,同时双手箕出,扣住了对方的手腕,不让对方继续发力,才没有让颈部给对方扼断。
豺头人伸出左手抓向孙珲的颈部,孙珲伸手阻住,二人相持不下,豺头人猛地大张开口,直奔孙珲的面门咬了过来。
孙珲向后一仰,全力闪避,才躲开了对方凶猛无比的噬咬,但对方的攻击动作也提醒了他,他猛地将自己的脑袋变成了狮头,一口反咬了回去。
豺头人的脸比较长,加上他动作不如孙珲灵活,结果给孙珲一口咬了个正着,但由于对方刚才经过自己的高温烈焰烧灼,烧红钢铁一样的暗红色虽然消褪,身上温度仍然很高,孙珲这一口咬过去,虽然咬伤了对方,但自己也给烫得不轻,双方都情不自禁的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
看到孙珲在那里给烫得呲牙咧嘴,化身豺头人的卫慕衡则捂着鼻子痛叫不已,叶楚楚忍不住笑出了声。
孙珲全力使受过烫伤的喉部和口部恢复,豺头人看出了他的企图,正要再次扑上来,天空中突然再次降下了数支“钢矛”——叶楚楚笑归笑,手上却没有停,看到双方分开,立时便发动了攻击。
豺头人身手极是敏捷,竟然躲过了大多数的“钢矛”,但还是给一根“钢矛”从后背贯入,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孙珲正要上前喷火攻击,却听到天上传来肖甜甜焦急的呼喊:“荷路斯!快躲开!”
孙珲心中一凛,他来不及多想,立刻闪身跃起,双翼一振,直飞到了天空之中。
天空之中突然现出了叶楚楚的脸,顽皮的冲孙珲眨了眨眼。这张脸一如她平时那样的俏美无比,只是这会儿看起来实在是太大了。
叶楚楚接着便张开了口,向豺头人喷出了烈焰。
孙珲明白了肖甜甜为什么要自己躲开,他立刻扇动双翼,奋力向高空飞去。
由于叶楚楚喷出的火焰被肖甜甜的“立体成像”秘术放大了威力,孙珲虽然身在高空,也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于炽热的钢铁冶炼炉前,他的脚下闪过刺目的高温炽光,让他根本无法直视。
这时肖甜甜也施展起了风雨之力,她奋力的在豺头人的周围形成了一道云团和风雨构成的墙,阻止叶楚楚喷出的烈焰向四周扩散,伤及周围的西夏百姓。
这样一来,叶楚楚的炽焰便只作用在了卫慕衡一个人的身上。
钉住卫慕衡的“钢矛”率先化成了铁水,卫慕衡的身体一下子给烧成了桔黄色,虽然没有立刻融化,但他也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高温灼烧带来的痛苦,他猛地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孙珲知道眼睛是他身上比较脆弱的部位,应该是在叶楚楚的炽焰攻击下最先毁掉了。
看到卫慕衡没有一下子化成灰烬,叶楚楚震惊不已,随即喷火使出了全力,卫慕衡拼命向前跃了几下,想要跳出烈焰的包围,但却没有成功,在叶楚楚的炽焰喷射下,地面的石英砂甚至都熔化了,孙珲看到卫慕衡的脚下现出了一些玻璃状的物质,他的双脚每一次移动,都会发生粘连。
卫慕衡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叫,向前走了两步之后,跪了下来,肖甜甜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流下了泪水,她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将头转了过去。
卫慕衡终于支持不住,他的身体开始象钢铁一样的熔化,露出森森的骨架,但骨架很快变成了焦黑状,最后在烈焰当中消散不见。
看到卫慕衡化成了飞灰,叶楚楚停止了喷火,将脸缩了回去,她看到肖甜甜在那里默默的流泪,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一切都结束了,肖甜甜收了风墙,扑在叶楚楚的怀里,放声哭泣起来。
身在兴庆府的孙珲当然没有看到这一幕,在叶楚楚的攻击结束后,他小心的降落到了卫慕衡的残烬旁,又检查了一番,确定了卫慕衡真的死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城外,高宠、岳飞和王彦目睹了“天火焚城”这一有生以来前所未见的奇观,各自震惊之余,也都长出了一口气。
同样目睹了“天火焚城”的西夏国主李乾顺震骇莫名,得知兴庆府城外之战夏军大败,李察哥、李良辅和嵬名安惠等大将俱都阵亡,李乾顺当即决定向宋军投降,第二天,李乾顺肉袒绳缚,抬棺出降,率王族及众大臣携降表、玺印、籍册、令符等前往宋军大营请降,王彦率众将接受了李乾顺的投降,王彦亲手为李乾顺释缚,披衣,将其携带来的棺材烧掉,接收了降表和玺印等物,宋军随后入城接防,张榜安民。
宋军攻克兴庆府,夏主李乾顺归降后,下令各地守军也向宋军投降,大部分西夏军队遵守了命令,只有少数地方的部族继续顽抗,但很快便被宋军一一平定,立国尚不足百年的西夏至此完全灭亡。
就在孙珲主导宋军灭亡西夏之际,在北方的丛林之中,一场生死之战也在展开。
自从被那个叫胡丽英的女人盯上之后,他就没有一天的好日子过。
他原本漫游在另一个世界里。
他经常听见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声的呼嗥叫。那声音似乎一直在召唤他,这让他感到非常恐惧,但又有一种说不清的甜蜜感,挑拨在他心中潜伏已久的那股野性的躁动。
他经常不由自主地随着呼声跑进森林里去。有时候,他把鼻子贴近冰凉的苔藓上或茂盛的草丛里,愉快地嗅着肥沃泥土的气息。有时候,他则像个猎人在注视猎物般,悄悄地伏卧在菌类覆盖或倒在地上的树木后面,连续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