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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正准备开动,就看到蒋雨涵快步跑了出来,拉开后门坐了进来。
十三一愣:“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不能出来吗?”蒋雨涵笑颜如花道:“我不是太喜欢这种地方,出来走走。”
十三看了看她:“那你上我的车做什么?”
“一起走走啊。”
十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是去办正事,你别捣乱了——这样,我先送你回酒店吧。”
“随便啊。”蒋雨涵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就把头转向窗外,微微仰起头,按下车窗,抽了抽鼻子,突然道:“好像要下雨了呢。”
十三也闻了闻,空气中确实充满了一股土腥气。
司机顺着后视镜看看两人,笑着说道:“这季节眼看快到雨季了,下雨很正常的嘛。”一边说着,他一边熟练的发动车子开上了马路。
车子刚开上路不到五分钟,雨点便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一开始只是米粒大小的雨点,不多久,雨势渐大,司机也不得不放慢了车速,边叹气边低声咒骂道:“老子真当是话语阿没的!(老子真是X了狗了),看这雨,一晚上没生意啦。”
正说着,一阵强烈的推背感传来,车速陡然加快了不少。十三一愣,扶了下被晃得险些脑袋磕在挡板上的蒋雨涵,皱眉道:“师父你怎么开车的?”
司机显得也有些慌神:“我,不是我啊,车子突然失控了,刹车失灵了。”
十三一愣,下意识的就去开车门,却发现车门怎么拉也打不开,上面的中控锁也像是卡住了一样,怎么扳都打不开。
“完了完了,见了鬼了。”司机说话都带哭腔了,玩命的踩刹车也不见一丁点效果,防线盘也似乎是被锁住了一样,任凭他怎么用力都转动不了。
蒋雨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吓的不轻,十三连忙把他按在作为上,抬起拳头蓄力,砰的一拳砸在了车窗上,车窗上传来咔嚓一声轻响,拳头砸到的地方顿时出现一圈蜘蛛网似的裂纹。
“砰!”
十三动作不停,一拳下去后再次砸了上去,这次已经弄了内劲,车窗上的裂纹更大了,只需要再砸上一拳,车窗就能打破。可就在他刚把手举起来的时候,车身猛的一晃,车子在高速行驶下突然转弯,车里的人也被离心力带的失去了平衡。
下一秒,几人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冲破路边的围栏,直挺挺的向湖中冲了进去。
——
素有人间天堂之称的苏杭有句俗话,叫晴西湖不如夜西湖,夜西湖不如雨西湖,夜里下着雨的西湖是不可多得的人间美景。眼前这条湖就是苏杭最出名的西湖,黑夜、雨水、西湖,十三运气很好。只是,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去欣赏人间天堂这不可多得的美景,而且其以他现在的形象,再打上一把油纸伞,往湖边一站,很像人间四月天里的徐志摩,如果运气好点,碰到同样玻璃心的文艺女青年路过,没准还能在西湖边留下一段传诵千年的佳话。现在好了,诗人有了,女人也有了,还多了个车夫。可是,在岸边那才叫佳话,在湖中那叫笑话。
突然的失重让车里顿时一阵人仰马翻,那司机也是个老死机了,并没有慌乱,连滚带爬的爬到副驾驶上,打开手抠,居然从里面摸出一把公交车上才有的破窗锤,抡圆了胳膊玩命的向车窗砸去。
车子下沉的速度很快,冰冷的湖水不断的顺着缝隙灌入车中,十三定了定心神,安慰了一句不知所措的蒋雨涵,抬起脚,一脚就踹在了已经被他刚才两拳打的碎裂的车窗上。
一脚下去,车窗应声而碎,同时,冰冷的湖水没有了车窗的阻拦,大肆的涌了进来,同事,司机也砸开了副驾驶的车窗,见十三看他,连忙道:“你们会游泳吗?别管我,我会水的。”
十三点点头,瞒着几乎已经漫到胸口的水,抓住蒋雨涵的肩膀道:“憋住气,我带你出去。”
蒋雨涵慌乱的点点头,刚要说话,却发现水已经没到了下巴,连忙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抓住了十三的一条手臂。
等十三拉着蒋雨涵从车中出来后,车子已经快沉入了湖底。西湖的水并不算深,最深处也不过三米左右,车子冲下来的位置水大概也有两米出头,以十三的水性,尽管被吓的不轻的蒋雨涵下意识的死死抱紧了一条手臂,却也足够他带着人游上岸。
哗啦——
再次呼吸到空气,十三才算松了口气,刚才的事情实在太诡异了,简直跟见了鬼没什么区别。
刚才车速过快,车子冲出岸边的速度,再加上湖水的流动,车子距离岸边已经有十几米的距离。正拉着身体已经僵住的蒋雨涵准备往岸边游,不经意的一抬头,就发现岸边站着个人。灯光太暗又下着雨,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是下一秒,十三大惊,那人见湖中有人冒头,居然抬起了一条手臂,手中顿时闪出星点火光,哗哗的雨声中,带响起突兀的“啾啾”声。
枪!
十三在看到那人抬起手臂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一把拉住蒋雨涵快速的下落,同时,一颗子弹几乎是才着他的头皮打进湖中,带起一道白色的划痕。
现在可以确定了,出租车突然失控不是车的问题,而是有人做了手脚。
冰冷的湖水中能见度很低,不过随着一道道白色的划痕在水中绽放,十三知道岸边的人依旧没有离开,只是他也看到水中的情况,只能凭着直觉开枪,希望瞎猫能碰到死耗子。
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憋住气游到湖的另一边的那座小道上。
于是,问题就来了。
不能露头,距离又将近有五百米,十三可以做到闭气,可蒋雨涵不行啊。冰冷加上恐惧,蒋雨涵的脸色很快就开始发紫,嘴里“啵啵”的吐了几个泡泡,明显是氧气已经消耗尽的表现。五百里的距离,恐怕她坚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