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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湖公园。
高珏曾经来过一回,不过不是欣赏这里美丽的风景,而是到湖畔的法兰克福西餐厅吃饭。记得当时自己是和沐磬一起来的,一顿饭花了不少的钱,抠门的高珏自然买不起单,都是沐磬付账。
驱车来到状元湖,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高珏沿着状元湖公园的外面,经过打听,终于找到这个状元湖食杂店。
食杂店不算很大,比不上后期的超市,不过在02年,已经算是不小的门脸了。
高珏将车停到食杂店外面,开门下车,几步走进食杂店。放眼一瞧,食杂店里的商品也算是琳琅满目,吃的喝的,一些小的日用品应有尽有。展柜能有四个,冰箱冰柜也有三个。在展柜后面,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大约能有五十岁的中年妇人正在看电视,在展柜前面,坐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短裙,裙摆不长,还未及膝盖,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小皮靴,靴子很漂亮,还翻出白色的绒毛。
坐在这里的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夏可冉。高珏看到了夏可冉,夏可冉也已经看到了高珏,见高珏来了,小姑娘腾地一下,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个箭步,抢到高珏面前,将高珏死死抱住。跟着,她又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你终于来了,我真怕你不能来呀,你要是不来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呜呜呜……还是你对我好……”
见她这般哭泣,高珏即便是被紧紧抱着,也不便挣脱,只能柔声宽慰,“别哭了,我现在不是来了么,有我在,一切的困难都能解决……都是大姑娘了,在外国的时候,都没见你哭的这么厉害……现在在国内,反而这般哭鼻子……让人看到,岂不是要笑话……”
“我就哭……不就哭……我不怕让人笑……我妈骂我,不管我……还是你对我好……我就哭……”听了高珏的话,夏可冉竟然撒起娇来,哭的更厉害了。
高珏知道,这个时候和小姑娘讲大道理是没有用的,估计即便是说母亲骂你是为了你好,夏可冉也听不进去。他只好说道:“别哭了,你不是饿了么,咱们先去吃饭……”
一听说吃饭,小姑娘的精神头立刻来了,也不哭了,瘪着嘴说道:“对!赶紧吃饭,饿死我了!”
说完,松开高珏,一把抓住高珏的大手,跟着转身看向里面躺着的中年妇人,亲切地说道:“多谢阿姨。”
中年妇人现在已经坐了起来,慈和地说道:“不用谢。我看到有人来接你,我就放心了。这位小兄弟,赶紧哄哄你的妹妹吧。你妹子这半天等你都急坏了,我让她吃点东西,她也没有胃口。”
“阿姨,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谢谢你。”高珏真切地向中年妇人道谢,只是手在小姑娘的手里攥着,觉得很是别扭,有心挣脱,却又觉得不便,只能作罢。
小女孩又向中年妇人谢了几句,告别之后,才拉着高珏的手,出了食杂店。
一出门,夏可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撅着嘴说道:“咱们去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高珏随口问道。
“我……”夏可冉转头四下张望,正好看到不远处的法兰克福西餐厅,跟着便伸手指了过去,“我路过的时候,记得那里是个西餐厅,我都好久没吃西餐了,刚刚路过的时候,馋死我了……”
小姑娘扁着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好,那咱们这就去吃西餐,走,上车。”高珏爽朗一笑,小姑娘的这点要求,自己还能不满足么。当下趁机将手从夏可冉的手中抽出,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萧玫的奥迪车十分排场,算是当时奥迪系列中最好的了。夏可冉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见高珏开的是这辆车,连忙用崇拜的语气说道:“你的车可真好!真漂亮!”
“这是我借的,不是我的车。”高珏随口回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夏可冉也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高珏发动汽车,很快来到法兰克福西餐厅。
在餐厅外将车停下,二人下车,一起进到餐厅。这家餐厅的生意不是一般的火爆,一般好一点的位置,比如说在二楼能够看到状元湖美景的位置,基本上都被订光了。
好在高珏和小姑娘来的早,尚有位置,不过不是二楼,也就是一楼靠边角的位置,而且还不临窗户。不过这个位置倒也算幽静,服务员引着二人来到位置坐下,马上呈上菜单,请二人点餐。
高珏看到菜品的价格,明显有点眼晕,随便叫出一个菜来,都得好几百,而自己兜里,也有一千多块钱,根本不够。他刚想和小姑娘商量一下,咱们换个地方吃,可还没等他开口呢,就听夏可冉说道:“给我来个法式牛排,要七分熟的;再来一个法式蜗牛,再来一个海鲜汤,再来一瓶红魔鬼。”
说完,小姑娘才抬头望向高珏,笑呵呵地问道:“你吃什么呀?要不然,也来一份牛排吧。”
她也不等高珏回头,便看向服务员,笑着说道:“再来一个法式牛排,也是七成熟。好了,就这些。”言罢,就把菜谱还给服务员。
“好的,请二位稍等。”服务员礼貌地说完,转身就走。
望着服务员离去的背影,高珏心里凉了半截,心中暗想,自己怎么就一时没经大脑,答应了小姑娘来这里吃饭。
这里宰人的本事,自己也不是没领教过,上次过来,沐磬花了一万多,菜就不便宜,酒就更贵了。别看只点了这些,估计没有一万块钱,自己都出不去门。而高书记的兜里面,从来就没有超过两千块钱的时候。
“那个……”高珏看向夏可冉,刚要和她商量一下,咱俩现在赶紧把菜退了,走还来得及。
可他的嘴巴刚张开,只说了两个字,却听夏可冉柔声说道:“你对我真好。”
“这是应该的,你是***么,而且还是在春江遇到困难,我理应帮忙,哪能叫你饿肚子。不过…….”高珏温和地说着,说到最后,话锋一转,又想提换地方的事儿。
可惜,夏可冉又没给他机会,只听夏可冉抢着说道:“不过什么呀?你不会是有什么图谋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若是那样的人,在荷兰的时候,你还能好了。”高珏马上板起面孔说道。
“这么认真干什么,我就是跟你开玩笑,当初在荷兰,若是没有你帮我,我现在怕是…….都不知道什么样了…….可能死了也说不定……”夏可冉说着说着,轻轻垂下头,面颊略带红晕,又小声地说道:“喂,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瞎说什么?你还是小孩子呢?一天到晚的,净琢磨些什么!”高珏又是板起面孔说道:“等把饭吃完,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休息一晚,然后明天送你回家。”
“我才不要回家呢,我妈说了,我要是敢走,就一辈子别回家。所以,我已经决定了,以后再也不回去了。就在你这边。”夏可冉撅起小嘴说道:“你说我是小孩子,我哪里小呀,我都二十了……”
说话的时候,小姑娘有意地挺了挺胸脯,胸前的一对果实,虽然不大,却也不小,应该是正好够盈盈一握的。跟着,她又说道:“听我妈说,在她们那个年代,像我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有了。我不是孩子,我是大人,你好像还没结婚吧,那我嫁给你好了。你看我,长得也不难看吧。”
“你这一天,就没个正形,以后少琢磨那些没用的。你既然说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就应该有点大人的模样,找个工作,脚踏实地的过日子。另外,回去向母亲认个错,好好孝顺母亲,她将你拉扯这么大容易么。”高珏正色说道。
“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还会教训人了。”夏可冉冲着高珏吐了吐舌头,又道:“让我回家也行,向我妈认错也行,不过你得娶我。我离家出走的时候和我妈说了,我要不然就不回去,要是回去的话,一定会把天下间最好的男人带回家。”
“不,我说……你回不回家,和我有什么关系呀。你要带的是天下间最好的男人,这跟我没什么事呀,我可不是最好的男人,比我好的大有人在。你再学摸学摸,肯定能遇到很多。”高珏连忙说道。
说这话时,他心中叫苦,这还没怎么地呢,咋就叫人给赖上了。
“我不管,我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你就是。你心肠好,是好人,也是好官,而且对我也好。一听说我落难,就马上救我,还请我吃好吃的。这已经是第二次救我了,所以我跟定你了。”小姑娘也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救你,那是属于人道主义精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异国他乡遇难,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吃不上饭吧。另外……还有今天请你吃西餐,那个……我兜里没揣这么多钱,我看,要不然趁菜还没上,咱们赶紧走吧……要不然,等菜上齐了,咱们到时候没钱结账,想走都走不了了……”高珏终于把兜里钱不够的事儿,说了出来。
“你……”一听高珏这么说,小姑娘登时就哭了,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委屈地说道:“你不愿意娶我,那就不娶我呗,干嘛还这么说,我就是想吃顿西餐,你……你还说没钱……你在荷兰的时候,不是天天吃西餐么……你还开那么好的车……当那么大的官……怎么能没钱……不请拉倒……我不吃了……我走……”
夏可冉说到最后,站了起来,一脸委屈,楚楚可怜,这般模样,估计不管哪个男人见到,都会心生怜惜。
高珏也不禁心生怜惜之情,他最受不了女人这样,连忙站了起来,拦住夏可冉,柔声说道:“我不是不想请你吃牛排,是兜里真的没揣这么多钱,要不然……明天……明天我请你过来吃好不好……咱们今天晚上,先到别的地方吃,肯定让你吃好吃饱……”
“那……那我相信你……那好吧……”夏可冉又是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却巧就在这时,有两名服务员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来到桌旁,其中一个服务员礼貌地说道:“先生、小姐,你们点的菜好了。”
说完,他将托盘放到桌上,里面是有一盘法式蜗牛和一瓶红酒。和他一起来的服务员,则是将海鲜汤端上。
将菜摆好,那服务员又说道:“二位,牛排马上就好,请稍等。红酒要不要现在打开,提前醒上。”
一看到菜都端上来了,高珏心中暗暗叫苦,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除非把帐结了。当然,他要是现在能结账的话,也不会着急走呀。
高珏也是无奈,只好点头说道:“那就打开吧。”
说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夏可冉仍是站着,撅着小嘴,眼瞧着服务员把酒打开,然后退下。她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双红肿且含着泪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高珏,小声说道:“你到底有没有钱呀?”
“真没有。”高珏苦着脸摇了摇头。
“那……那你没钱,等下咱俩怎么结帐呀?你不会是打算把我扔在这里吧……”夏可冉可怜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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