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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齐帝后，忽然心虚，不敢去看他的眼。

“直到最近，我终于是想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你们哪里最宠的是我，你们最宠的是大皇上，你们在他身上寄予厚望，所以严厉地栽培着他，而我，你们只是不希望我将来与大皇兄争夺皇位，所以你们会纵容着我，也许这应该还有一个词吧，叫捧杀？”

连城飞雪，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眼底，却是一派冰冷。

“……不是这样的，不是捧杀，你是父皇母后的儿子，我们怎么可能会捧杀你呢，我们当初的确是不希望你们将来兄弟为了皇位而厮杀，所以便有意将你由另外一个方向培养，想让你一辈子当一个清闲的王爷，过另一种幸福。”

这是为母者的心思，也许后来，雪齐后的心确实变了，但她当时的初心，确实是如此。

“也许是这样吧！但都无所谓了。”长久的岁月下来，有心无心，早已经看清。

“飞雪，你就不能原谅父皇母后了吗？”雪齐后哭着问道。

这一刻，有一种，一败涂地的无力感，她错了，可是，她还是不甘心。

“我已经说了，无所谓了，不过，你们是我的父皇母后，我一定会负责为你们的颐养天年。”他会好好地奉侍他们，但却，不会再有真心。

“……你也是当皇帝的人了，有朝一日，你应该就会明白父皇母后当年的苦衷了！萝千千，怀孕了吧，朕问过太医，说是脉向听起来，是个男孩。”

雪齐帝并不觉得他当年有什么错，那一切都是因为万般无奈之下的作为。

连城飞雪并不想与他们讨论这些话题，关于当年的事情，他已经选择遗忘了。

“我的孩子，我会处理好他们之间的关系，我给他们的童年，必然是快乐无忧，我给他们的爱，必然是真心真意。”

“飞雪，陪父皇喝杯酒吧？”雪齐帝，声音沉重地又问了一遍。

“……好。”连城飞雪沉沉点头。

雪齐帝让人布下了菜，几盘下酒小菜，还有一壶温得暖暖的上好竹叶青。

雪齐后也在一旁坐着。

这大概是时隔八年后，父母子三人，第一次这样围坐在一起吃饭喝酒。

这在八年前，也不过是常事，那时候的他，其实一月里总有几日是与父皇母后一同用膳。

场景相似，但却物是人非了。

这下酒的菜是雪齐后亲自命点的，全是当年，雪齐帝来她的后宫与她还有连城飞雪一起吃饭时爱炒的几个菜，是皇后宫中的厨娘做的家乡菜色，十分可口。

雪齐帝夹了几口吃了起来，一时也感叹起来：“朕也有好几年没有吃过张厨娘做的这些菜了！”

“皇上这些年越来越忙，每每来也是晚上来，那里还能一聚……”皇后语气柔软却带着几分忧伤。

哪里是忙呢？

只是皇帝把他的时间，分给了其他的宠妃罢了。

再加上皇后年老色衰，不得宠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