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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那么单薄,脆弱,仿佛命运随时都可以将她挤垮,让她变成一具不会呼吸的尸身。
她是小晴最亲爱的人,所以,他会原谅她的。
叶奶奶看着他,眉梢扬了扬,“很恨我吧。”
唐玺摇头,“不。”
恨根本谈不上,是跟恨不同的一种东西。
“真的不?”她原薄酢踝的病容突然就精神抖擞,昏昏的眼中精光乍现,“你是骄傲的人,又功成名就,有那样的地位,被我这么一个老婆子算计,难道不恨我?我不信。”叶奶奶断言。
唐玺非常认真地回答:“叶奶奶,如果说不恨,那是不可能。可那也只是最初,后来我慢慢地想通了。你那么做,恰恰说明你是爱小晴的,你对小晴好,我有什么不开心的呢。我本来也是想让小晴好的,只要她开心,一切都值得的。”
叶奶奶不信任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你真当如此想?”
唐玺点点头,“的确如此,时至今日,我想要的只是她能快乐,平安就好。”
叶奶奶扬了扬眉,“那就好,希望你记得今日说的话。我也知道,你为海涛做的事情,所以当年的事情,我们就一笔勾销。我,原谅你了,不会再怪你,你和小晴做朋友,我也不会再妨碍你。不过,你要记得今天说的话,她快乐,平安就好。”
唐玺看着已经是回光返照的叶奶奶,心情很复杂,他还是说实话,“我自然会答应的,但是我要申明的是,我做那一切不是为了叶海涛,不管他有罪没罪,他对我来说,都是仇人。我只是为了小晴才这么做罢了。”
叶奶奶的笑意里含着一种意味不明的讥讽,“唐玺,当年你的那些怨恨,不过是你自己想象的罢了。我儿子没有对不起你,他一直在帮助你们母子,如果你将你妈妈的死怪罪在他身上,那可是你恩将仇报。”
闻言,唐玺双眸蓦地圆睁,原本澄澈的目光变得迷离深邃,慢慢地,他极力地克制着自己,让自己恢复平静,“叶奶奶似乎有话没有说完。”
当年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再提,可既然叶奶奶提起来,那不妨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当年,叶奶奶去给我和妈妈钱,难道不是为了威胁我们母子的吗?我妈妈那么年轻,带着一个孩子,身体又不好,不能出去工作。叶奶奶当时拿来那么多钱,说要帮我妈妈治病,但是让我妈妈要远离叶家,不是吗?”
唐玺淡淡地说着,回忆多年前的事情,似乎没有了什么伤痛,毕竟妈妈已经逝去多年,给自己留下的那些创伤,也因为自己对别人的伤害,一点点的抹去。
不是,不是抹去,而是自己已经因为对叶晚晴的爱,学着容忍,宽恕,原谅。
那些过去的伤害,他愿意放下,甚至忘记。
如今叶海涛已死,他还会愿意帮他追查真相,如果是他杀,他也愿意帮小晴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