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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男子
济王有诏书在手,一同随行江南的文武百官也都见证拥戴,新皇登基,留守京城的官员有少数提出异议的,也很快便被镇压。济王回京的第一天,就入住了皇城,并封锁城门,城禁三日。
太子手中的御林军尽数被济王收编旗下,太子被降为禹王,迁离太子府邸。整座京城都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
济王继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兵权重新交到了步覃手中,让他全力整合兵力。
西北的叛军自济王登基之后,便就主动投诚,济王没有亏待他们,让他们从叛军之中脱离,编制入了国家正式军队。
京城的动荡,让升斗小民都为之惧怕,人人自危的同时,生活却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席云芝的店铺照常经营。将军府还是将军府,丝毫没有发生变化。
与先帝在位时的投闲置散不同,步覃如今要做的事很多,光是帮着皇上肃清朝堂就够他忙的了。
每天晚上都要到亥时才能回家,席云芝为了等他便就决定每天晚上看账本,这样既能节省白天的时间做其他事,晚上又不至于没事做空等。
步覃回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便知道是席云芝在家等他,一股暖流温暖了他最近有些发寒的心。
推开房门,席云芝便放下笔墨,从书案后头走出来,笑面相迎。
席云芝靠近步覃,不觉眉头微蹙,夫君疲累不堪,身上满是那种血腥之气,不想问他到底去做了什么,席云芝不言不语的去外面打了热水回来,伺候步覃洗澡。
步覃轻轻的抱了她一下,疲累之感不言而喻,席云芝想回抱他,却被他用手隔开:
“身上脏,洗了再抱。”
席云芝温顺的点点头,便手脚麻利的替他除去了身上的衣衫,步覃跨入浴桶,带点烫的洗澡水让他舒服的发出一声呻吟,席云芝将他的发辫散开,他便一头扎进了浴桶,潜了好长时间才猛地坐了起来,贱了席云芝满身的水。
“啊呀,讨厌。”
步覃故意摇头,将头上的水滴贱到席云芝身上,惹得席云芝惊呼不已,夫妻俩笑闹了一会儿后,步覃才乖乖靠在浴桶边上,任由席云芝替他通头梳发。抓住她的手,放在颊边摩挲,步覃的目光有些迟疑:
“我的双手沾满了血腥,有一天,你会不会嫌弃我?”
席云芝看着侧头看她的步覃,半晌没有说话,而是将搓澡巾搭在浴桶边上,不顾步覃身上水渍,便抱了上去,用无言的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从前在战场上杀敌,那是为家为国,但是,我接下要做的,却是替皇上铲除异己这种只能在暗地里做的事情,甚至有些人罪不至死,可是皇上要你杀他,你却不能不杀……”
席云芝不做声,默默的听步覃说话:“只有杀了他们,帝心才会平复,动乱的国家才会安定下来,没有人煽动人心,没有人对皇权产生质疑,国家才会太平。”
感觉到夫君情绪有些波动,席云芝的手温柔的在他后背抚触,此时此刻,她只需要倾听,任何言语都没有安静的倾听好,因为夫君做的事并不是可以凭着自己的意愿,便能够决定做还是不做的。
济王登基,太子被废,敬王被圈,各方势力都会有所反弹,她不知道济王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可以让先皇死在下江南的路上,并让文武百官替他做了见证,肯定了诏书的真实性。
但就算诏书是真的,但朝中肯定还是会有很多人不服,固执的认为那是假的,这种人若是不在一开始的时候便加以打压,那么今后很可能会成为隐患。
夫君早前便说济王是治世之才,那么如今济王得了这个天下,他便避无可避的要替他做一些事。
“夫君,我不管你接下来要替皇上做些什么,为妻只有一个请求。”
步覃靠在席云芝的胸前,抬头看了一眼她,席云芝捧住他的俊脸,郑重其事的说道:
“请夫君务必珍重自己,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于天下而言,可能有对错之分,但对我和小安来说,却没有,你始终都是我们娘俩的依靠,你不能有任何差池,可以吗?”
步覃深邃的目光中倒映出席云芝担忧的面容,步覃不禁为之动容,两相凝视良久后,他才也郑重的回以点头:
“可以,我答应你。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抛下你们娘儿俩。”
席云芝得到了夫君的肯定回答,欣喜的抱住了他,步覃被她大力搂在怀中,不能动弹,干脆腰上一用力,将席云芝整个人也都给拉到了浴桶中,席云芝惊呼之中,只觉嘴唇被一片温热截获,步覃将两人都拉入水中,忘情的拥吻,在席云芝快要窒息之前,又将两人送出了水面。
席云芝狼狈不堪,只得趴在他的肩头直喘气,步覃却心情大好的搂着她发笑,席云芝又气又急,在步覃肩上敲打,想从浴桶中起身,却被步覃紧紧的拉着,最后,两人在水中嬉戏,玩出了火花,步覃干脆在水中就直接把人给办了一次。
席云芝挣扎无效,全都化作阵阵低吟,春光大好。
两人从浴桶中出来,收拾好自己后,已经是亥时将过,席云芝一个人看帐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困倦,但被步覃这么大尺度的折腾了一番后,便就全无睡意。
干脆坐下伺候步覃吃完了点心,才双双回到床铺之上,相拥而眠。
新帝登基的动乱,并没有给席云芝的店铺造成太大影响。
只是她事先将之前玩票开出来的一家古董店换成了金饰用品点,平安藏古董,乱世买黄金,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在这样的时期,人们更加愿意买些金银回去,而不去碰那些易碎的古董瓷器,字画章刻。
这日,她的南北商铺总店里走进来一个人,年纪轻轻,容貌俊秀,嘴角总是习惯性上扬,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叫人难以抗拒的和气,若不是他穿着劲装,右脸颊上还有一道浅浅的刀伤,席云芝还真以为这是哪家走出来的公子少爷。
店里的伙计凑上前来招呼他,他却不予理会,直接走到了席云芝面前,似模似样的对席云芝做了个揖,说道:
“这位夫人有些面善。”
席云芝见他分明就是来找她说话,便对伙计挥了挥手,说明此人由她来招待,伙计退下后,她便对那年轻公子笑道:
“我来京城也有两个年头了,和公子在其他什么地方见过也说不定。”
那公子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叫席云芝觉得突兀极了,却听那人又问:
“不知夫人尊新大名?”
席云芝见他不像是买东西的,便就将手中算盘彻底放下,双手撑在柜台后头,对这位年轻公子说道:
“夫家姓步。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她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要买东西就买,不买我就不陪你唠嗑了。
那公子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做出恍然大悟状,抓了抓眉毛,随手指了指席云芝柜台上摆放的一件东西,说道:
“额,我想买个东西送人。最好大气一些,送的人身份比较尊贵,是个男的。”
席云芝听了他的要求之后,便从柜台后拿出一块盘龙玉和一尊拳头大小的黄金三角鼎,年轻人看了那三角鼎之后,眼前一亮,指着鼎说:
“就这个就这个,包起来吧。”
席云芝也不跟他废话,将东西交给代掌柜,还没开口跟那人提钱,那年轻男人便就从怀里掏出了五万两银票,递到席云芝面前:
“这些够不够?”
席云芝看了看银票,将剩余四张退还给他,取走其中一张后,说道:“用不了这些,一张就够了。”
年轻男人这才耸了耸肩,收起了银票,见席云芝转身过去找钱,口中却又忍不住问道:
“夫人你的本姓是不是姓席?”
席云芝将找好的六千两银票笑道:“整个京城都知道南北商铺的掌柜姓席,公子若是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说,若是没事……”
席云芝将伙计包好的东西递给那人,有礼的说道:“谢谢下次光临。”
那人也听明白席云芝的意思,想想自己是个陌生男子,的确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闲聊太多,便就不再纠缠,拿了礼品,转身便走。
走了两步之后,又忍不住回头对席云芝笑道:
“对了席掌柜,我叫顾然,你记好了。”
“……”
席云芝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有些莫名奇妙,但生意做久了,什么样的怪人她都见过,和那些人相比,这个叫做顾然的也就变得没那么奇怪了,当即便没去在意,只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客人,便就算了。
晚上回到家中,席云芝先去东苑看了看脸上缠着绷带的张嫣,跟大夫打听了一番她今日的情况,大夫和伺候的丫头说,她今日吃了小半碗粥,精神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现在是睡下了。
席云芝听后这才放心的离开了东苑,暗自祈祷张嫣能挺过这道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