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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石胆取精 秽气小兽

常笑此时正在晶尺之中的世界里，在他身后堆放着一堆小山一般的蓝色晶体。这些晶体好似沙粒一般，透出蔚蓝色的澄净的天空才有的色彩。

常笑十天之前从天逞的资料库之中找到到了一本丹书，名叫《黄帝九鼎神丹经诀》。

天逞的书库在天逞离开之时一惊带走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散乱的堆积在一起，内中基本上已经没剩下什么有用的东西，大多都是些陈年积留下来案卷，就这还是属于那种边角料，当然其中也有不少修行方面的最基础的一些书卷，这些书卷自然也不算是什么宝贝，但落在常笑眼中却也很值得一观，他若是得闲便要到这里捡寻一遍。

这本《黄帝九鼎神丹经诀》散落在角落里面，书页都破损得轻轻一扯便要烂掉，常笑最开始并未将这本书当成是什么正经东西观瞧，显然这书在天逞之中也不怎么受重视，不然这丹经早就随着天逞的离开而带走了，绝不会留下来不闻不问，甚至这本书躺的角落都比别的书要靠边。

常笑也就是猎奇，见这本书破烂得实在是太可怜，便随意翻了下，上面讲的都是些炼丹之法什么的，有丹华法、神符法、神丹法、还丹法、饵丹法、炼丹法、柔丹法、伏丹法等等，可惜这些炼丹之法谬误不少，或者说，是完全不对头脑！

说白了就是没有踏入修仙之道甚至连修仙门径都还没有摸索出来一丁半点的人物，凭空想象出来的修炼成仙之法。

这种法术在历史上比比皆是，甚至有许多都流传极广，放在凡俗之中那是云山雾罩，叫人深信不疑！

但在正宗的仙家修士眼中，却只是一笑了之之物，甚至就是真气境界的修士都不屑一顾！

常笑随手翻几下，心中一笑摇头，正要丢弃的时候，却发现上面碎烂的纸张中有一段文字十分有趣，写的是“炼石胆取精华法”，这东西落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基本上和炼金术也没什么区别，但是落在常笑眼中，却有种豁然开朗之感，这书中说得云山雾罩的，但究其根本，记载的就是干馏胆矾获得硫酸的办法，这使得常笑眼睛立时为之一亮。

胆矾这东西乃是入药用的一位药材，可以用来催吐，祛腐，解毒，治风痰壅塞，喉痹，癫痫，牙疳，口疮，等等许多疾病，在这个时代并不算是什么搞不到的新奇玩意儿，尤其是常笑的身份特殊，锦衣卫那边可还挂着一个同知的官职，虽然常笑已经两个多余没有去过锦衣卫衙门了，但一句话吩咐下去，即便是他手下无人，也有人老老实实的帮忙弄好。

毕竟常笑这杀星谁都惹不起，现在就是骆指挥使见到常笑都是笑呵呵的一脸和气，对于常笑两三个月不露面的事情连个屁都不放。

甚至可以说，在这些锦衣卫眼中，骆指挥使的事情有些时候是可以缓一缓再办的，但是常笑常同知的事情却是绝对不能缓的。

得罪了骆指挥使，顶天也就是个丢官罢职，但得罪了常笑常同知，那后果就太严重了！

掐着手指头，从常笑入京算起，得罪常笑这位杀星的最次的也是被人土匪般的拆家当街殴打，最重的可是抄家灭族的下场啊，锦衣卫衙门后面的天牢里面关押的那些原本在京师之中横着走的公子哥们的下场，他们可是至今没忘，菜市口那边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就算是现在走到菜市口都能够闻到那股子无论如何都洗刷不掉的血腥气。

是以一天不到的功夫，京师之内所有用来入药的胆矾便全被采购一空，变成了常笑身后的那一座蓝色的小山。

常笑此时细细观瞧这蓝色的晶体，这东西上去就像是冰晶一般，没什么特殊之处，甚至常笑都不出这上去煞是好的东西里面，竟然能够制成硫酸这种含有大量秽气的可以侵蚀一切的东西。

常笑从身后摄来一团胆矾，将这胆矾放的远远的，常笑便开始催动丹气，去提取胆矾之中的精华。

被常笑的丹气一侵入，这些晶状的胆矾立时发出刺鼻的气味，开始逐渐变软，最终变成液状的粘稠液体，常笑继续催动丹气炼制这液状汁液，这些汁液便开始咕嘟嘟的冒气泡来，不多时便从中蒸馏出点点滴滴的带着刺鼻气味雾气来。

常笑一边屏住呼吸，免得将这雾气吸入口鼻之中，一边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瓷瓶，将这些液体雾气统统收摄到了瓷瓶之中。

这带着刺鼻气味的雾气在瓷瓶之中逐渐冷却下来，便重新化为油状的液体。

当这瓷瓶里面蓄满了油状液体之后，常笑便收起了丹气，随即常笑来到那瓷瓶之前。

常笑取出一块猪肉，将其置在地上，捏着鼻子从瓷瓶之中倾倒出数滴液体，这液体一碰到常笑带来的猪肉上，便立即发出嘶嘶的声响，乍一上去猪肉似乎并没什么变化，但常笑却知道自己已经将硫酸提炼出来了。这东西内中含有极猛烈的秽气，可以侵蚀大部分的东西，对于肉身的侵蚀之力效果最好。这真应了那句老话了，会者不难，难者不会！什么东西只要明白了道理，便一通百通，若是钻进了牛角尖，那么一辈子都未必能够从中走出来。

不过，常笑想要的并非是这硫酸，因为这硫酸对于金精打造的东西的侵蚀之力还并不算太强烈，一般的铜属物品便很难将其腐蚀掉。这硫酸用来对付丹成之下的修士还是相当管用的，但用来对付丹成以上修士便显得无力了，常笑即将面对的敌人，或者说能够成为常笑的敌人的，都是丹成以上的修为，甚至还有罡气这般的存在，怎么常笑提炼硫酸的用处都不大，若是寻常的丹气之下的修士，常笑根本没必要动用其他的手段，直接靠着自己的修为碾压对方便可了。

不过常笑已经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从硫酸之中再次提纯，将硫酸之内其他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清空，只将硫酸之内潜藏的秽气提炼出来，若是能够提炼出纯粹的秽气的话，那么世间万物，几乎没有他不能腐蚀的。

甚至拥有罡气身躯的那些存在们也都还要受秽气的影响，最多也只是将寿命增加到三百年而已，三百年后依旧会被秽气将其化为一杯黄土。

硫酸这东西不是常笑的目的，收敛秽气才是常笑的最终想法。那百目鸟本身便拥有秽气，可以催使秽气，可见秽气这东西也是可以控制的，能够被人催动应用的。

秽气是使万物回归本源的力量，是世界的本初之力，是使世界平衡运转的力量。

常笑催动丹气，不停地注入那硫酸之中，常笑的丹气将硫酸整个催谷得沸腾起来，常笑准机会，猛的张开嘴巴，对着那硫酸言道：“我要吃你，我要吃你！”

随着常笑的言语，那硫酸之中果然腾的钻出一股模模糊糊的气息来，这气息蒸腾氤氲，将四周的空气都腐蚀得吱吱作响，化为一头小兽模样，朝着常笑嘶吼连连。

这就是硫酸之中的秽气精华了，常笑采药之时常用这种办法来提取五行之精，此时对着硫酸施展这采药之术，果然一下就将秽气催逼出来。

常笑再此之前也曾对着那胆矾进行采药，可惜，得到的只是一点点的土精之气，并未有秽气出现，显然在晶状体的状态之下，秽气并非是主掌一切的根本！

而此刻常笑聚敛了无数胆矾之内的硫酸精华之后，终于能够将秽气提炼出来了。

不过这还只是开始，这秽气可并非是其他的五行之精那般容易对付，要想将他采摘出来绝非是一件易事，甚至常笑大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毕竟这秽气是比龙气还要刚高一个层次的存在。

幸好常笑心中早有谨慎，并未一次性在大量的硫酸之中采药，是以这秽气所化的雾气小兽并不算太强大，只有猫狗般大小。

常笑的丹气猛的化为一道剑气朝着这雾气斩杀过去。只要斩碎了这秽气的意志，便可占有这道秽气！

那雾气小兽虽然嘶吼连连，露出满面的狰狞，但行为却很是愚笨，神识完全都未曾开启过。甚至不知道躲闪，只是一味的发猛，朝着常笑冲来。

常笑心中微微一喜，刹那之间常笑的丹气所化长剑便斩在了这猫狗般大小的雾气小兽上。

哪知道常笑的丹气一斩中那小兽，竟然立即好似泥牛入海一般，嗖的一下沉没在了秽气之中，而秽气紧跟着就是一涨，翻滚两下，竟然一下涨大了寸许模样。

嘶！常笑眼见如此场面，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情况比他想象之中的要糟糕。就见那秽气速度也增快不少，朝着猛冲，眼着便要冲到近前了。

常笑连忙朝后躲闪，有了前车之鉴，常笑可不敢再随意运使丹气来对付秽气了，那根本就是在喂秽气吃饭一般了！

这秽气竟然可以靠着吞噬之力来增长自身的修为，这种手段实在是叫常笑始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