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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什么手段都无所谓,能赢即好——这便是“绪方流”的唯一宗旨。
丰臣究竟是吃了什么、以及他还能否靠吃这“不明物体”来让自己的实力获得进一步增长——缺失情报的绪方,对此完全一无所知。
倘若自开战始便进“无我境界”,说不定会倒逼丰臣再次食用那“不明物体”。
所以,绪方决定使用“绪方流”——
先以常态来跟丰臣对阵,让丰臣误以为这便是他的全部实力了,让丰臣“习惯”他这样的实力。
然后, 趁着丰臣不备,突然进入“无我境界”,给丰臣来记奇袭!
一击决胜负,直接取下丰臣的首级,结束战斗!
以上,便是绪方所定的作战计划。
绪方选定的“奇袭时机”, 便是他与丰臣错身而过的当下、丰臣正背对着他的这一瞬间!
在与丰臣错身而过后,绪方便立即将呼吸节奏切换成“源之呼吸”。
进入“无我境界”、以左脚为轴, 向后迅速转身, 借着离心力将大释天劈出——动作一气呵成!
寄宿着绪方的决心的刀,如夏日流星坠向邪魔之首级!
看见向着自己脑袋劈来的大释天后,丰臣的脑海中,此时并没有冒出太多负面的情绪。
因为这变故来得实在太快,让丰臣的大脑都来不及反应。
他现在仍沉浸于自认为是自己占了优势的惬意之中。
不过,他的大脑虽未反应过来,但他的身体却反应过来了——
嗤啦。
丰臣感觉自己的喉咙传来阵阵剧痛。
他瞥见大量的鲜血顺着他那被切开的喉咙向外喷溅,或是淋在绪方的身上,或是洒到空中,然后跟着雨滴一起落到甲板上。
在大释天的刀锋快要劈中他的脑袋时,他的身体先大脑一步动了起来。
脚步向后撤,并将脑袋尽可能朝后仰——原本能将丰臣的整颗脑袋给削下来的斩击,因丰臣的及时后撤, 仅切断了他的半个喉管。
换做是常人,半个喉管被切开, 已离死不远,胜负不远。
然而与绪方对阵的, 是丰臣。
喉管处传来的剧痛, 算是变相促进了丰臣的大脑回过神来。
他一手捂着被切开的喉管,一手提着刀,快步后撤,拉开与绪方的间距。
因为喉管被切开,暂时说不出话,所以嘴里正不断冒血的丰臣,仅能吐出“咕”、“噗”等无意义的字眼。
——啧没能斩下他的脑袋吗!
丰臣神速的反应令奇袭失败,未能如预期的那样,见到丰臣的人头掉地——这让绪方脸上的神情不禁稍稍一变。
——连这一击都能躲过吗
绪方默默调整了对丰臣目前的身体素质的预估——连他的这记“奇袭”都能闪过,丰臣目前所拥有的反应速度,着实是有些出乎了绪方的意料。
虽奇袭失败,但绪方并没有让时间就这么蹉跎。
迅速地收拾好心情,然后向前送步、扬起刀,对丰臣发起追击。
这次攻向丰臣首级的,是绪方左手的大自在。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为
追求以最快的速度对脑袋已经被砍下来一半的丰臣发起追击,绪方将大自在的刀尖对准丰臣他那正被捂着的喉咙——
榊原一刀流,鸟刺!
大自在的刀刃,拉成一条笔直的白光——
铛——!!
丰臣竖起吉光骨食,架住了刺来的大自在, 再一次化解了危机。
“你的呼吸”
大量红色肉丝从丰臣受伤的喉咙处冒出。
那巨大的创口,被红色肉丝迅速“填平”、修复,丰臣也因此慢慢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刚才在伯公那儿,我也见到了这样奇特的呼吸节奏。”
丰臣以凝重的目光,直直地顶着绪方他那正以奇特节奏上下起伏的胸膛。
“原来如此你们就是靠着这奇特的呼吸术来增强实力的吗”
丰臣的判断相当之精准,值得称赞。
但绪方理都未理丰臣的这句呢喃。
他仅默默地加大往左手的大自在所灌输的力道。
丰臣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架着块正不断增重的秤砣。
绪方左手的大自在,其实仅做迷惑作用。
在丰臣正苦苦架着他的大自在时,绪方提起大释天,自下方撩向丰臣的双腿。
为避免自己的双腿被斩断,丰臣只能咬紧牙关,尽平生之力,稍稍推开大自在的刀锋,然后迅速后撤,朝大释天砍不到的位置撤去。
他已尽他所能地闪避,但大释天的刀尖还是割中了他的大腿,在他的大腿处割出一条不浅不深的创口。
——又躲过去了吗算了,也罢。
这般心想过后,绪方迅速调节好持刀的架势,然后不依不挠地扑向后撤的丰臣,紧紧地“黏”着丰臣。
绪方事先也有提前想好:倘若依靠“无我境界”所发动的奇袭失败了,没能一击取下丰臣的首级,该如何是好。
应对措施也很简单——就直接靠着“无我境界”所带来的增幅,直接强杀丰臣吧!
叮!铛!铛!铛!叮
打铁般的声音,密集得足以和现在落入甲板的雨点声相较。
2柄刀,硬是被绪方舞出了8柄刀的效果。
“8柄刀”自不同的角度、方向,攻向丰臣。
战局的局势,随着绪方进入“无我境界”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正承受着绪方的猛攻的丰臣,清晰地感受到——绪方在使用了这特殊的呼吸术后,身体素质也好,剑术技巧也罢,全书提高了一大截!
绪方他那原本要差他一截的身体素质,现在直接等级易位!身体素质落下风的,反倒变成了丰臣他自己。
而本就不如绪方的剑术技巧,其差距则被拉了更大了!
绪方现在的剑术尽管还是略有些不如源一,但也并没有逊色多少了!基本就是90分和100分的差距!
倘若说——绪方和丰臣刚才还算是战了个难解难分,谁也不输谁。那现在,绪方算是完全占了上风。
已没有任何一处地方能胜过绪方的丰臣,完全被压制住,别说还手之力,连招架之力都只能勉强维持。
绪方可以说是时刻铭记着:“丰臣能够靠吃某种不明物体来大幅增强自己的实力”。
所以,为了不让丰臣有机会再吃什么东西,绪方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连喘息之机都未留给丰臣。
手中刀一下接一下,如浪涛般攻向丰臣,让丰臣没有半点腾出手来做除了“防御”之外的事情。
已经完全陷入劣势的丰臣,想完全躲过、闪过绪方的攻击,已是不可能的了。
因此——为了防住绪方这如暴雨般的攻击,丰臣不得不做些必要的牺牲。
将脑袋作为重点保护对象,其余的部位除非是会导致断手断脚的攻击,凡是无法顺利挡过去、闪过去的,便直接硬挨过去。
所以,便见丰臣的身上各处被不断地割出大大小小的创口,然后又迅速修复,就这么周而复始
自其伤口流淌出、喷溅出的鲜血,与天上落下的雨珠混合在一起,将他与绪方二人周边的甲板染成片片诡异的淡红色
丰臣手中的刀,已为了防御绪方的猛攻,而高速挥舞着。
而高速“运动”着的,还有他的大脑——
——该死!该死!
丰臣再一次地在心中,借着嘶吼来发泄内心的情绪。
——计划又一次因为意外的出现而发生偏差真是没完没了!
——能大幅提高人实力的呼吸术伯公他能掌握也就罢了,为什么连绪方一刀斋也有着这种技艺!
——也罢现在思考这些,也无用处了。
——还是快点恢复冷静,然后来好好想想如何破局吧。
丰臣借着绪方攻击的间隙,用力地做了个深呼吸,借着这记深呼吸,丰臣他那因烦躁和厌憎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朗了。
——绪方一刀斋的体能、剑术技巧,现在全都胜过我。
——再这么打下去,我必败无疑。
——要现在就让上人他们来“助”我一臂之力吗
丰臣的双眼微微眯起,两只眼睛都变成了半阖的状态。
——不,让上人他们来“助”我一臂之力,和八百比丘尼的首级一样,都是不到万不得已,就要尽量避免去用的最终手段。
——再想想
——我现在还能有什么手段可用?
——还有什么以绪方一刀斋为对手时,我所拥有的优势
谷谹
日辉丸,船舱内,某处不起眼的角落——
“快!快!执行贺须蜂大人的命令!将那几片区域的不重要的重物都推到海里去!减轻舰船的重负!”
“这、这样有用吗?”
“和和、太郎大人,听说要撞过来的葫芦丸甲板上根本没有人,现在是鬼魂在驾驶葫芦丸,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了!如果世上真有什么神神鬼鬼,怎么不见那些神神鬼鬼去惩罚那些当时害死我爸妈、强占我家土地的混账地主!都别废话了!快去执行贺须蜂大人的命令!”
近10名水手乌泱泱地沿着某条平日里鲜少有人经过的走廊,奔向更下层的船舱。
在这帮水手的咋呼声、脚步声远去后——
“现在很吵闹嘛”
一道带着几分惬意、得意的呢喃,自走廊的某处不起眼的昏暗角落里冒出。
紧接着,便见一道黑影从此处昏暗角落中“蠕动”出来。
若是现在有哪位丰臣氏的干部在此地,定能立即认出吧——这道黑影,正是被丰臣“收容”的不知火里的残党:菊太郎。
菊太郎遥望着刚才那伙船员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蕴藏着自得、嘲讽、庆幸等情绪的弧度。
“葫芦丸要撞上来了吗”
“那我就再等等吧”
“等这艘船再乱一点”
低喃过后,这位苟活下来的忍者,再次缩回进阴暗的角落里
“唔”源一忍着疼痛,用撕下来的衣服布片,给胸膛处的伤口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他本想点個火,然后用火焰烤炙伤口——此法虽很痛苦,但止起血来却非常方便。
只可惜——这场似要将大海中的所有海水泼洒下来的大雨,让源一想点个火都做不到。
——好了包扎成这样,就差不多足够了
——得趁着现在绪方君压制住了丰臣赶紧将小琳救出
源一自知自己现在怕是已无力去支援绪方、协助绪方击败丰臣这个邪魔了。
所以——他决定尽己所能地去做点现在的自己还能去做的事情。
源一抓起插在身旁甲板上的阳神,拄着刀,试着站起身。
凭借着双臂残余的力道,源一勉强站起了身——但他那现在已虚弱、无力的双腿,已无法再让他站稳身子。
刚站起身,源一的身子便像一根立在地上的针,剧烈地颤巍起来。
哗!
一捧大浪拍来,日辉丸的船身发生大幅度的摇晃。
在这大幅度的摇晃中,无法站稳身子的源一,再次跌坐到地上。
“可恶”源一双手撑地,缓缓将上身支起,用平静中带着几分遗憾的口吻喃喃道,“已经连站稳身子的力气都不剩了吗”
叮!铛!叮!铛!铛!铛
绪方和丰臣的决斗,已渐趋白热化。
只见绪方高举大释天,对着丰臣的脸颊先落下一刀。
在当面给丰臣一刀的当时,左手五指一叉,将左手的大自在切换成反握,向着丰臣的下身跺着。
不论哪个方向的攻击,都相当得致命。
尽管脑子以外的创伤,都已不容易杀死他了,但丰臣还是想尽量避免受伤。
他现在虽然有着远超常人的恢复能力,但他的痛觉却并没有消失,受伤了他依然会感觉到痛。
在这种全身紧绷,一点大意、放松都会招致无可挽回的后果的战斗中,任何一次受伤,都有可能招致意外的出现。
因为受伤后所带来的痛感,极容易导致反应变得迟钝,或是动作变得不灵敏。
不论是对着面部的攻击,还是对着下身的攻击,都不是丰臣能随随便便去硬挨的。
他向身侧跳去,躲开攻击他面部的斩击的同时,将吉光骨食切换成下段架势,护住下身。
攻向他下身的斩击,被他成功挡住了。
但攻向他面部的斩击却并没有完全躲过。
锐利的刀锋,从他的右耳擦过,切下了他一小节的耳朵
尽管这被切去的一小节耳朵很快便又长了回来,耳朵处所传来的痛感,也并不算多么地强烈,但丰臣此时的脸色,还是凝重得足以和刚才对阵进了“通透境界”的源一时的状态一比。
即使是完全不懂“战斗”的人,也能看出——战局已很明显了。
丰臣已经被绪方给完全压制住,连翻身都不可能的那种压制。
丰臣现在就是在死撑——他只要在脑袋上的防御上露出半点破绽、松懈,绪方便能瞬间取了他的首级。
明明已是完全占据上风的局势——但绪方的心里,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祥预感
他总感觉——丰臣似乎太镇静了些
已经被完全压制住、连还手之力都不剩,丰臣却仍在不慌不忙地展开防御与躲闪
对此,绪方只想到2种可能。
要么是丰臣本就是这种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能极其镇定的人。
要么就是因为丰臣还有着什么能让他反败为胜的后招
倘若是前者倒也罢。
如果是后者
——不管丰臣是否还有着什么手段
绪方在心中对着自己说。
——一直压制着他,让他无暇去耍任何手段准没错
于心中如此断定的他,不敢有任何放松与大意地继续对着丰臣发起猛攻。
绪方将大释天和大自在的刀尖对准丰臣,后足猛踏甲板,如一头脱缰的野牛一般撞向丰臣,而他手中的双刀就是牛的双角。
榊原一刀流鸟刺!
双手的刀同时使用鸟刺——在“无我二刀流”的加持下,这种技艺,他轻轻松松地便能办到。
对于这一招,绪方姑且命名为“鸟刺双响”。
两柄刀,各自向着丰臣的脑袋与腰椎刺去。
看着向着自己要害刺来的双刀,丰臣的两只鼻孔微张,用鼻子深吸了口气,迎着“撞”来的绪方冲去。
在二人即将相错之时,丰臣凭着自己的敏捷和反射神经,稍有些勉强地躲过绪方的这“鸟刺双响”。
二人交错而过,将身体如炮弹般朝丰臣撞去——如此庞大的动力势能,绪方仅往前踏了半步,便硬是凭借着蛮力与身体的柔韧性给止住。
止住继续前冲的身体,以左脚为轴,迅速回转身体,并借着转动身体所带来的离心力,挥动大释天,对着丰臣横向劈出一刀。
大释天以像是要将刀身上所反射出来的寒芒给甩开的速度斩向丰臣的脖颈。
看着离自己脖颈越来越近的大释天,丰臣竖起吉光骨食,似是打算硬接绪方的这一招。
然而,却在这时——
——嗯?
绪方的眉角不禁稍稍一跳。
在丰臣竖起他的吉光骨食的下一瞬间绪方隐约有看到——丰臣的嘴角,似乎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此时此刻——
日辉丸,露天甲板上,主桅的瞭望台上——
啪搭啪搭啪搭啪搭
主桅的瞭望台上,不断冒出时断时续的“啪嗒啪嗒啪嗒”的奇怪声响。
视野定焦瞭望台——只见瞭望台的栏杆上,一名青年大马金刀地坐在其上。
他的腰间没佩胁差,仅佩着一柄黄柄红鞘的打刀。
除了这柄打刀之外,便未见他的身上有再带着什么武器。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竹筒。
握持着这根竹筒的青年,不断把玩着这根竹筒,那时断时续的奇怪的“啪嗒啪嗒啪嗒”声,便是此人把玩这根竹筒时所发出的声音。
一般来说,坐在瞭望台上的人,都是观测航向与周围的大海情况的。
但此人却并没有这么做——他双眼的视线,从始至终,都牢牢地定格在绪方和丰臣的战场上
“丰臣大人”
他一面这么低喃着,一面停止了把玩木筒的手,紧紧地攥住这根小巧的木筒。
“看样子似乎还不需要我和仙源上人的‘帮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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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读者能猜到本章章末的这个青年是谁?是要准备干嘛呢?
今天本来是想写个6000字以上的大章的,但我还是低估了今日的扫墓之忙碌写到5400已是极限明日作者君尽量写多点(豹头痛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