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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陆匪把黄单肩后的背包放在行李箱上面, 他提着箱子往前走, “跟着我, 别丢了。”
黄单空着两只手,什么也没拿,“要不要给你爸妈买礼物?”
陆匪前行的脚步一停,他侧头看着青年,神情有些无奈的说,“陆太太,不是说好了不紧张的吗?”
黄单抿嘴, “知道是一回事,不一定能做到, 我没有经验, 上次跟你爸的见面又很不愉快, 他在你妈面前提起我, 不会有什么好的评价。”
他认真又严肃的说,“陆匪, 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陆匪猜到他要说什么, “又在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了?跟你说了有我在, 别不把我这个靠山当回事, 你婆婆很在乎我这个儿子。”
黄单蹙眉,“那更完了,你妈会觉得是我把你从她身边抢走了,她把我当敌对势力。”
陆匪的额角一抽, “不会吧?”
黄单说会的,他生平第一次不自信的叹气,“虽然我在做题上面还没遇到过解不了的题目,但是婆媳这道题我没有把握,我在网上查过婆媳间的相处之道,发现远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陆匪暗暗下决定找个时间跟有家庭的朋友们讨教一二,他嘴上安抚道,“没事的,我们单独出来住,不跟他们住在一起。”
黄单没有被安抚到,他说,“就算不住一起,偶尔一起吃个饭还是会的。”
陆匪把行李箱一放,弯下腰背捧住青年的脸,低头亲了上去。
这一幕发生在对同性恋这个群体温柔很多的国外,两个男人的拥||吻没有遭到厌恶跟鄙视,有人起哄,有人鼓掌,有人羡慕,好不热闹。
黄单被放开时,气息轻喘,他抬手抹掉唇上的水迹,“为什么在这里亲我?”
“你说呢?”
陆匪把青年搂在怀里,手掌按在他的背后,上下轻柔的抚||摸,咬着牙低骂,“季时玉,你能耐大的很,能让我随时随地变成傻逼,还能干出一件一件幼稚的事,这世上没谁能比你更厉害了。”
黄单在男人的胸前抬头,“有个事我想告诉你,我的英文很好,哪天你找不到我也别慌,我会找到回家的路。”
陆匪的心头一震,又隐隐作痛,他吸一口气,“四六级都没过的家伙,有资格说自己英文好,我见过会吹牛的,没见过你这么能吹的,无法无天了。”
黄单胡说八道,“那次是我发挥不好。”
“……”
陆匪没有跟青年较真,他不会把人弄丢的,永远不会。
车在停车场等,除了司机,还有一个穿着干练的休闲西装,身材凹凸有致,且极有风韵的混血美女,她是陈秘,MP老板身边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公司里的人起初都以为她是靠姿色傍上了老板,她不屑去解释,嘴长在别人脸上,无论怎么解释,都只会让自己显得可笑,给别人提供更多的谈资机会。
这些年陈秘用实力证明自己,如今再也没人会那么以为了。
陆匪一出来,陈秘就跟见到亲爹似的踩着恨天高迎上来,她停在恰当的距离,说话时已经收敛了情绪,普通话很标准,“老板,欢迎回来。”
她只是在黄单身上看了一眼,就没有再去看,更不会盯着不放,知道自己的身份,清楚哪些可以问,哪些提都不能提一个字。
坐进车里,陆匪就开始处理工作,隔会儿打个电话,忙的眼皮都没抬一下。
黄单不打扰男人,也不看窗外的景物,他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司机瞥见后视镜里的情形,握住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就恢复如常,若无其事的继续开车。
陈秘发现了司机的那一下异常,她微侧身扫向后视镜,看到那个青年的脑袋搭在老板肩头,而老板不但不排斥,还为了让人睡的舒服些,没有再动那条手臂,以看着就难受的姿势翻文件。
听着老板刻意压低了声音打电话,生怕把人吵到,陈秘立刻收回视线,坐正了身子目不斜视。
黄单被喊醒的,他打了个哈欠,“到了?”
陆匪揉揉那条酸麻的胳膊,“嗯,下车吧,东西我已经让佣人拿进屋里了。”
黄单说,“你的秘书呢?”
陆匪说回公司了,“把你安顿好,我也要去公司。”
黄单打开车门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栋田园风格的别墅,他左右打量,看见一条宽敞的马路从他脚下延伸出去,另一头应该是大门的方向,来时他睡着觉,没有留意。
道路两旁是一大片绿绿葱葱的树木,屋前不远有一块人工湖泊,面积广阔的草地,周围种着不知名的花草,风景很好。
陆匪捏住青年的一只耳朵摩挲,“以后有的是时间熟悉,进去吧。”
黄单跟着他踩上台阶,难以克制的紧张。
陆匪揉揉青年的头发,“我刚得到最新消息,你公公婆婆不在家,去跟朋友喝下午茶了。”
黄单松口气。
陆匪忍俊不禁,“你连我都不怕,还怕他们?”
黄单说,“不一样,我是尊重。”
陆匪深深的看了青年一眼,想要抱抱,他却避开了,“干嘛?抱都不让抱了?”
黄单示意他看站在门口的佣人。
陆匪一点都没不好意思,他牵着青年进大厅。
黄单见佣人对他笑,他也礼貌的回应,“你家里人多吗?”
陆匪说不多,“我爸妈不喜欢闹腾,家里就一个做饭的阿姨,两个负责打扫卫生的佣人,还有个园丁。”
说话的功夫,黄单已经身处大厅,延续了屋外的风格,不会让人感觉富丽堂皇,也没有过于奢华的装饰,细节方面经得起打磨。
陆匪把青年带到楼上自己的房间,他打开衣橱拿衣服,“跟我去洗个澡,待会儿佣人会给你拿吃的,你吃完了在房里上网看电影,屋前屋后转转都可以,但不能跑远了,后山有大老虎,会吃人的。”
黄单听着他明显是在吓唬小朋友的后半句,嘴角抽了抽。
陆匪找了衣服就拉着青年去洗澡,在浴室里打了一炮,“我要去下公司,晚点回来。”
黄单手撑在马桶盖上,“好哦。”
陆匪扳过青年的肩膀,让他面朝着自己,拿两根手指在他汗湿的鼻子上捏了捏,“被欺负了知道怎么做吧?”
黄单的气息轻喘,“知道的。”
陆匪把人往胸膛带,喉咙里碾出暗哑的笑声,“是吗?那你跟我说说,你会怎么做?”
黄单说,“忍着,不跟人正面起冲突。”
陆匪捏住他的脸,给捏的有点变形了,又用两只手按着往中间挤,“你是不是傻?被欺负了不知道再欺负回来?”
黄单看男人一眼,“我认为在这里,除了你爸妈,不会有谁欺负我,他们欺负我的方式我也能猜得出来,无非就是从我的出身开始切入,其次是我刚毕业,没工作,在他们看来,事业上我不但不能帮到你,还需要你的帮助,利用你,重点是,我不是女孩子,不能给你生小宝宝。”
陆匪意外青年会想到这么多,他半响低笑出声,“我还巴不得你利用我呢,怎么样,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没有?”
“不要闹。”
黄单在男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力道很轻,“站在你父母的角度,这些都在理,他们有他们的出发点跟顾虑,我不能欺负回来的。”
他愣了愣,怎么感觉自己是在丈夫面前说公婆不是,挑拨离间的小媳妇?这样很不好。
陆匪的气息低沉,“你刚才往哪儿拍呢?嗯?”
黄单把男人给拽开了径自跨进隔间冲洗,留给他一个又瘦又白的后背和潮湿的后脑勺。
陆匪被拽的一疼,他不知羞耻的倚着玻璃门,流氓似的吹起口哨,“用完我就不管我了?你可真够无情的。”
黄单挤洗发膏搓头发,闭着眼睛拿手抓抓。
陆匪的视线里,青年脑后的发丝被温水冲开,露出了里面的那块疤痕,他看的眼皮直跳,声线不自觉的发紧,“我一直忘了问你,受伤那次有没有做全检查?”
黄单没有撒谎,实话实说了,“我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就没……”
他的话声被打断,手臂被一把抓住了,耳边是男人的怒吼,“什么叫你觉得没什么事?季时玉,你是白痴吗?啊!”
黄单用没有被钳制的那只手抹掉眼睛跟脸上的水,原主的致命伤就是后脑勺的那一击,地上有很多血,口鼻耳朵里都有,是三哥帮他处理的伤口。
他没有立刻去医院,因为医生一看伤口,应该就知道他是必死无疑的,不可能还活着。
更何况黄单不知道三哥给他用了哪些药,用什么法子给他处理的伤口,这个世界的医学上面不一定有,这样一来,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跟事端。
所以黄单在等伤口有一点点好转才去的医院。
即便如此,医生给黄单包头的时候,依旧震惊的问了一大堆,问他恶不恶心,头晕不晕,想不想吐,疼不疼之类的,觉得他没几个月是下不了床的,而他却能自己去医院,没事人似的走动,太不可思议了。
医生叮嘱黄单,叫他一定要卧床休息,他没有办法,必须顶着虚弱的身子天天楼上楼下的跑,找机会跟邻居们套近乎,也忙的忘了去复查。
体会不到痛,就会无意识的去忽视自己,反应过来时往往已经置身危险当中,黄单觉得,这的确是惩罚。
陆匪关掉花洒,扣着青年的手腕往外面拖,“别洗了,你给我出来!”
黄单被拖的踉跄着出去,他还没说话,就接到了男人暴躁的骂声,“你他妈的别告诉我,当时连脑CT都没做!”
见青年沉默不语,陆匪一脚踢在墙壁上面,脚趾出血了,他的五官扭曲,一半是剧痛引起的,一半是愤怒跟恐慌引起的。
黄单转身去拿毛巾擦水,套上衣服就往外面走,背后是男人的咒骂,还有砸东西的声响,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到一地的玻璃碎片,还有站在碎片中间,脚上流血的男人。
陆匪粗声喘气,眼睛猩红,他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季时玉,你很好,好的很。”
黄单说,“你家的药箱放在哪里了?我去给你拿。”
陆匪的脚趾跟脚底都在流血,地上已经有了一滩血迹,自己疼的满头大汗,浑身肌||肉也绷紧了,他硬是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只是瞪着青年,眼神似刀子般锋利。
黄单揉揉额头,“那时候我只觉得身体发虚,没有其他的症状,现在离受伤都过去一个月了,没事的。”
陆匪的胸口堵着一团火,他咬着后槽牙,想把人拎过来打死,“没事?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没有痛觉?哪儿疼你根本就不知道,万一出现迟发性的后遗症呢?季时玉,你想过没有?真出了什么事,我能不能承受的住?”
黄单垂垂眼皮,他心说,不到离开的世界,我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话不能说出口,因此他还得继续看着男人被愤怒跟不安吞噬的样子,其实他心里也很不好受的。
限制和任务这都是借口,也是苦衷,黄单仍旧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但他还不得不混蛋下去。
不知道要在这个世界体会到什么,黄单心想。
陆匪重重的抹把脸,顾不上去处理自己脚上的伤口,他拿了手机通知陈秘,让对方联系最好的脑科专家。
没过一会儿,陈秘的电话就打来了,说联系上了,她听出老板声音里的异样,好像有哭腔,情绪也很差,就没敢愚蠢的去提工作上的事。
陆匪掐掉通话,“马上跟我去医院。”
黄单乖乖照做。
陆匪去了卫生间,出来时眼睛更红了,他冷着一张脸穿衣服裤子,一言不发的下楼。
黄单跟在后面,全程都不说话。
楼底下的佣人一头雾水,她准备给老爷夫人打报告的,看到前后出门的两个人,隐隐觉得气氛不太妙,就先取消了打报告的动作。
半个多小时后,黄单跟陆匪出现在医院,前者被带去做检查,后者像个神经病似的在走廊来回踱步。
有陆匪施压,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颅内有血块,压迫到了神经。
黄单被专家当外星人般的盯着看,他有点头皮发麻,极其不科学的诡异现象跟三哥有关,除了他,这个世界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要是让人知道,他这副身体的主人其实早就死了,伤的就是脑子,而自己是借尸还魂,到那时候,被当小白鼠就是他的结局。
办公室的氛围压抑,陆匪的手指在颤抖,他用左手按着右手,十指的指缝交叉着,紧紧扣在了一起。
黄单听着陆匪跟专家交流,用的英文,他什么都听得懂,也听的清楚,专家说这很神奇,医学史上从没出现过类似的病例,还说也许他是运气好,得到了上帝的眷顾。
这话里似乎还有另一层意思,哪天上帝不眷顾了,那就会很糟糕。
陆匪不知道黄单能听得懂,他在专家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软弱一面,也直言了病人是自己的爱人,近乎是低声下气的请求把人治好。
黄单垂下了眼皮。
办公室里的氛围越来越压抑,随时都会爆发。
专家开药的时候,嘱咐该注意的事项,让陆匪注意着点,人一旦出现什么状况,就要立刻送来医院。
陆匪去拿药,边走边说,“开颅手术前的检查下周做,如果没问题,会尽快给你安排手术,如果不能做手术……那就保守治疗。”
旁边的人没出声,陆匪本来就蹦到极致的神经末梢抖了一下,以为他哪儿不舒服,吓的脸色都苍白了,“说话!”
黄单说,“我错了。”
陆匪自嘲的说,“错了?你还知道自己错了?”
黄单说他是知道的。
陆匪死死盯着青年,将他的认真跟自责收进眼底,“季时玉,我不指望你长进多少,只希望你往后有个什么事,哪怕是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个小红点,都跟我说说,别瞒着,你能做到吗?”
黄单说,“能的。”
陆匪大步往前走,他走着走着就不走了,腿软的靠着墙壁蹲下来,抖着手去点烟,半天都没点着,气的把打火机给扔了出去。
黄单捡回打火机,蹲在旁边给男人点烟,“不要担心。”
陆匪狠抽一口烟,嘲讽的笑了声,“我不担心,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不管了,季时玉,我不管你了,省的我动不动就半死不活的,跟个废人一样,自己看着都糟心。”
黄单轻声喊,“陆匪。”
陆匪高仰起头看天花板,眼角潮湿,泛红,他在哭,只是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黄单伸手去摸男人的眼角,唇轻轻贴上去,“你相信我,如果能在你身边多待一天,我就会多争取一天。”
陆匪竭力忍着不流眼泪,却在听到这句话后一下子没忍住,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他用力擦掉,哽咽着抽烟,“妈的,谁要你争取了,你趁早滚,滚的远远的,别让我看见!”
黄单把男人脸上的眼泪擦掉,“看不见我了,你会难过的。”
陆匪嗤笑,“我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事业有成,长的一表人才,不年轻也不老,也无不良嗜好,多的是人爱慕,只要我想,过的不知道有多开心。”
黄单问着男人,“那你想吗?”
陆匪的嘴皮子动了动,他不想,但他嘴上却说想,存心要看青年的反应,幼稚的自我唾弃。
黄单咬||住男人的嘴唇,齿间的力道很重,一下就有腥甜弥漫而开,往唾液里涌,他用舌掉了吞下去,“不准想。”
陆匪摸摸嘴巴上的口子,疼的龇牙咧嘴,“你属狗的啊?咬这么狠。”
黄单说,“你想看我生气,我就生气给你看。”
陆匪的呼吸一滞,疼痛感又席卷上来,哪儿都疼,他却笑出了声,回咬青年一口,“好啊你,还敢跟我生气,没良心的小东西,看我不咬死你!”
看青年乖乖给自己咬,眉头都不皱一下,陆匪的眼眶发热,他松了口,偏过头抽一口烟,比哭还难看的脸藏在了烟雾里面,哑哑的笑骂,“把你咬了,疼的只有我一个人,季时玉,天底下的男人女人多了去了,我怎么会偏偏喜欢上你?”
黄单抿嘴,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那么多理由的。
陆匪那口气没那么堵了,他半阖着眼帘一口一口抽烟,“就这么着了吧,我认了,你也得认,以后好还是不好,你都得跟我一块儿过,听到没有?”
黄单说,“听到了。”
陆匪后仰着头抵着墙壁,喉头上下滚动着,“是不是觉得我很没出息?一点风声就把自己吓的六神无主,我的手到现在都还在抖,妈的,季时玉,我快被你给吓死了。”
黄单想起了某个时候,某些画面,他捏了捏手指,“我也没出息。”
陆匪侧过头,想嘲弄两句的,但在看见青年悲伤的表情时,一下子就没了那种心思,只有控制不住的嫉妒跟怒意。
“季时玉,告诉我,你在想谁?”
黄单没有躲闪,而是坦然的跟男人对视,“在想你。”
陆匪信了,因为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撒谎的,他把烟掐灭,将青年从墙边拉了起来,“我蹲你也蹲,两个傻子。”
黄单没在意别人投来的目光,他看向男人,“你去公司吧,给我点打车钱,我自己回去。”
陆匪不容拒绝道,“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黄单说,“不用的。”
陆匪正在低头看袋子里的那些药,他闻言就凶神恶煞的瞪过去,“季时玉!”
黄单按眉心,妥协了。
到了公司,陆匪就把办公桌上的笔记本打开,“我先去开个会,你在这里上网刷刷网页,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叫一下陈秘,累了就去里面的房间睡会儿。”
黄单坐在沙发上面,“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陆匪弹一下青年的额头,“我这个手机开会不关机,也不调成静音,你想我就给我发短信打电话。”
黄单说好哦。
陆匪不知不觉成了老妈子,他给青年拿了毯子,调好空调的度数,进会议室前还不放心,让秘书送水进他的办公室,“监督他吃药,不要给他泡咖啡,也不要给他拿任何碳酸饮料,只能是温水,半小时后提醒他离开电脑前让眼睛缓解一下疲劳,还有……”
“别让他下楼,他不认路,人丢了,你立刻收拾东西滚蛋。”
陈秘面不改色的应声。
要是换公司里的哪个人,一准能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恋爱的酸腐味太浓了,受不了。
黄单不是网瘾少年,他平时上网都是找资料,画图,现在两样都用不着,就没怎么用电脑,而是跑到沙发上躺着睡着了。
一觉睡醒,黄单把空调关上,他打了个哈欠,陆匪还是没回来。
“叩叩”敲门声后是陈秘的声音,她端了一杯温开水进来,“季先生,你饿了吗?有想吃的东西可以告诉我,我让人去买。”
黄单摇头,他接过那杯水喝了两口,没什么精神。
陈秘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老板心尖上的人,挺新奇的,仅仅是一个月出头的时间,最不可能脱单的老板脱单了,对象还是个同性。
黄单冷淡的说,“陈秘书,我除了跟你老板一样是个男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陈秘立即收回打量的视线,暗暗压下心里的惊讶,“抱歉,季先生,老板还在开会,过会儿就能结束了。”
黄单问道,“开这么长时间?”
陈秘说老板离开了一段时间,公司里的事情堆积的有点多了,“最长一个礼拜,最快四五天,老板就能忙完之前堆积的工作。”
黄单不再多问。
陈秘也不主动说什么,她识趣的掩上门离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闪烁着,从街头串联到街尾,给经过的行人车辆镀上一层迷醉而又慵懒的光芒。
办公室外响起皮鞋踩过大理石地面的声音,陆匪边打电话边进来,“我在公司,他也在,没有不打招呼,是你们不在家,好,知道了,我们待会儿回去。”
黄单站起来,把微乱的发丝抓了抓,他没说话,等着男人把电话打完。
陆匪的目光落在青年脸上,只是这么看着,那些疲惫都会一哄而散,他结束了通话,“走吧,跟我回家。”
黄单说,“你爸妈都在家里等着?”
陆匪嗯了声,把人往怀里捞,低头亲上去,“儿子儿媳没回来,能不等吗?”
黄单回应了一会儿就退开了,他催促着说,“那走吧,别让你爸妈在家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