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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当中,苏小琳看起来最弱。
她很漂亮,身材极好,前凸后翘,超短裙吊带衫诠释了什么叫做“性感”。
最后,是她脚上那双乳白色高跟鞋使得徐玲产生了误判。
她一直认为穿高跟鞋,尤其是鞋跟高达十公分的那种,只是女性为了在男性面前展示身材,如孔雀开屏般争艳取宠的最佳道具。这种女人通常都很肤浅,与自己这种经历过无数磨难,对生活有着深刻理解的家庭妇女,战斗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现实却妥妥地打脸!
耳边不断传来苏小琳的低吼。
“老娘愿意找什么样的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要不要我给你机会,把你放开,咱们找时间挑地方打一架?我好歹也是练过的,你以为我怕你?”
“你就是一只弱鸡!被你男人打到那种程度,还用烟头烫,连个屁都不敢放要换了我是你,老娘早就砸烂家里所有的东西,直接把人从楼上扔下去。反正那种日子根本过不下去,你死总好过我死!”
“从蕊找了个好男人,你犯了红眼病。我也找了个好男人,你看着心里就更不爽。所以你有话没话的都在故意制造事端,故意在我们心里埋刺。”
“是的,你没有违法犯罪,但就凭我手机里的这段录音,就足以让你身败名裂。”
徐玲被吓得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感觉自己双腿之间湿漉漉的,有种极其难受的温热感被吓尿了。
苏小琳的最后一句话极其杀伤力,对徐玲而言,威力堪比爆炸当量巨大的核弹头。
“我我我错了求你,放,放了”
徐玲战战兢兢,连话都说不清楚,丝毫没有之前嚣张的气焰。
苏小琳用饿狼般凶狠的眼睛盯着她,足足过了半分钟,才缓缓松手。
徐玲感觉来自头顶的束缚消失,连忙顺着餐桌表面迅速滑过去。她靠墙站着,后背传来冰冷的坚硬感,大脑终于恢复了思考能力,只是呼吸仍然不畅,张着嘴,胸口剧烈起伏。
苏小琳抬手指着房门,恶狠狠地说:“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徐玲丝毫没有胆敢反驳或争辩的念头,连连点头,大气也不敢出。
苏小琳语音清朗,依然威慑力十足:“滚吧!”
徐玲如蒙大赦,抓起手袋,跌跌撞撞小跑着穿过房间,拉开房门逃了出去。
丁健走过去把房门关上,返回餐桌旁,冲着苏小琳翘起大拇指,赞不绝口:“你这真正是女中豪杰,厉害啊!”
他早就看不过眼,只是碍于徐玲是个女的,不方便出手。没想到苏小琳发起疯来连丁健看了都觉得害怕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虎平涛搂着苏小琳的肩膀,笑着问:“你什么时候练的格斗?我怎么不知道?”
苏小琳用尖细的手指轻轻冲着他胸前戳了一下,很是冷傲地“哼”了一声:“你整天不在家,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说着,她转向从蕊:“我是实在气不过才这么做的。她也太狂妄了。整个一受迫害就必须全世界所有人都得对她补偿啊!”
从蕊走过来,握住苏小琳的手,眼里全是感激:“今天要不是你和你老公,我总而言之,谢谢你们。”
尹丽同情地看着她:“从姐,徐玲就是个疯子,她处心积虑对付你,这次被拆穿了,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后着。你打算怎么办?”
从蕊缓缓地说:“我明天就去公司办离职手续。”
虎平涛对此表示赞同:“这样做是对的。远离不善之人。”
苏小琳是个热心肠,她对从蕊说:“你也别急,回头我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企业。你知道的,我在商务厅,跟企业接触很多。”
从蕊笑了:“行,那就拜托你了。”
回到家,苏小琳心中的热情仍未消散。
她搂着虎平涛的胳膊,半撒娇半认真地问:“刚才在包房,我把徐玲压在桌子上的时候,我还担心你会出来制止。”
虎平涛笑着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她当面骂你,别说是你了,连我都想揍她。”
苏小琳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不解地问:“你不是警察嘛!我这样做,是不是属于以暴制暴?”
虎平涛点了下头:“法律不外乎人情。执法也要看具体情况。说实话,我是真的很想把徐玲抓起来,问题是她的那些行为只是口头上说说,谁也没有证据。何况丁健、尹丽还有从蕊在场,你只是抓住徐玲的头发,给了她脸上一巴掌。她辱骂你在先,你下手也很有分寸,没有造成身体伤害,两相抵消,也就算了。”
苏小琳笑了:“搞了半天,你这是拿我当反面教材啊!”
夫妻俩平时都喜欢开玩笑。虎平涛推开苏小琳的胳膊,转身向前走了两步,转身面对她,严肃地说:“我是正义的使者,我是不可战胜的希曼。”
苏小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捂着肚子笑个不停:“那我是什么?希瑞?”
虎平涛叹了口气:“你这种搞法就不好玩了。希曼和希瑞是兄妹好不好。这算什么?”
苏小琳笑了半天,好不容易缓过来:“刚才在包房里一闹,我也没吃好。正义的希曼哥哥,要不你帮我煮点儿稀饭吧!”
虎平涛卷起衣服袖子,转身往厨房走去,边走边问:“要不要加点儿料?”
身后传来苏小琳甜甜的声音:“好啊!煮皮蛋瘦肉粥吧!”
入秋了。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海鸥第一次从西伯利亚远道而来,驻足于滇池这个高原湖泊,从此候鸟们在此安家,成为省城冬季最具特色的景观。
翠湖、海埂大坝、盘龙江沿岸这些地方每天早上都有人喂海鸥。以前用的是大多是面包和饼干(撕碎了投喂),后来在政府引导下逐渐变成了鸥粮。这玩意儿对海鸥来说味道很不错,只要有人大把撒出去,水面上“呼啦啦”顿时飞起成片的白色精灵,围绕着你欢呼、雀跃。
这个星期谭涛休息,轮到虎平涛值班。
比起北方,滇省省城的秋天只需要一件毛衣,甚至更薄的卫衣也行。顶多就是一月二月稍微气温较低,但最冷的时候也很少跌破零摄氏度,极少下雪。
派出所宿舍里用不着生炉子。不过天冷对人体生理还是颇有影响,包括虎平涛在内,所有人都贪睡,尤其是清晨的那半个小时,热乎乎的被窝简直就是上天赐予人类最好的礼物。
被孟辉从床上叫起来的时候,虎平涛揉着眼睛看了一下摆在床头的手机————凌晨五点二十二分。
虽是值班,但夜里的案子少,大伙儿轮换着休息。和衣躺在床上迷一会儿,总比趴在办公室桌上打盹强。
“大清早的就有人报警真是的。”虎平涛一边侧身坐起来,一边打着呵欠发牢骚:“好好呆在家里睡觉不行吗唉”
说归说,该做的工作还得做。
他坐在床边弯腰穿鞋,顺便问孟辉:“哪儿报的警?”
“正和小区。”孟辉递了一根烟过来:“一一零指挥中心那边说是噪音扰民。”
“噪音扰民?”虎平涛接过烟,塞进嘴里,站起来边往外走,边掏出打火机点烟,疑惑地问:“一大早的就噪音扰民?该不会是广场舞吧?”
从去年开始,省城就重点整治广场舞扰民现象。以前接警处理此类案子,大多以劝说为主。毕竟噪音扰民现象归环保局管,然而制度摆在那里,环保局上班时间朝九晚五,下班以后就没人接电话,再加上老百姓的惯性思维,出事儿找民警,到头来,还是打一一零电话。
警方对这种事情没有处理权,只能以书面形式反馈给环保局。环保那边因为入夜后就无法现场处理,白天又找不到人,于是造成恶性循环。
后来就不一样了,环保部门联合省厅,授权出警的警察使用仪器,对噪音现场进行测评。只要超过限制分贝,就对当事人进行处罚。
其实很多所谓“麻烦事儿”解决起来也简单,只要对其处以罚款,哪怕只有几块钱,也可以对涉事者产生畏惧心理,进而对其行为产生遏制。
全面执行新政策以后,广场舞扰民的案子虽说还有,可比起以前的确是少了太多。很多舞蹈队在活动的时候都自觉降低音量,或者配备了无线耳塞。偶有几起,警察赶到现场后根据实际情况,要么举实例说服教育,要么按照规定罚款,复发率一直很低。
所以虎平涛才有这么一问。
孟辉摇摇头:“不是广场舞,说是有个老太太一直在正和小区外面砸门,搞得居民无法睡觉。”
虎平涛挠了挠头,叹了口气:“怪事儿年年有,真是不省心啊!”
电动车赶到现场的时候,正和小区大门口已经聚了十几个人。
一道紧闭的钢制大门,将争吵双方隔开。
大门外,站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短发,个头不高,但健康指数极高,精力充沛,穿着t恤短裤,脚下是一双跑鞋,正指着对面的一群人,张口怒骂。
“你们故意把门关上不让我过去,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告诉你们,土地是国家的,别以为你们花钱买了房子这一带就是你们的地盘。打土豪分田地,总有你们哭的时候。”
“开门!开门!我要过去!今天我就是要从这儿走,我看谁敢拦着我?”
对面的显然是小区住户。人多,对骂起来也语言丰富,各地方口音都有。
“这里是私人住宅,早就说了不对外。现在把路封起来也是应该的。”
“你从外面那条路绕过去就是,为什么非得从里面走?凭什么啊?”
“你大清早的就来拍门,声音那么大,还让不让我们睡觉?”
“为老不尊啊!就你这样的,就该让警察抓起来。噪音扰民懂不懂?”
警察还是很有威慑力的。看到虎平涛和孟辉开着电动车过来,两三句话就控制了场面。接下来,虎平涛让小区保安打开一扇小门,通过争吵双方了解情况。
因为事情闹得很大,在场的人多,物业经理也赶了过来。
他指着对面气势汹汹的老太太,对虎平涛诉苦:“警官啊!您是不知道,我这工作难做啊!”
正和小区是一个新楼盘,按照南北走向,分为两个大的地块。
北区是别墅区,位置好,自带花园,房价比南区这边高出很多。
南区是小高层,与北区之间就隔着一道门。但两边房价天差地别,也就是俗话说的“平民区”和“富人区”。
小区外面是公路,内部还有道路。开发商当初卖楼做广告的时候,把“内部道路”作为重要的宣传点。可实际上,南区和北区中间的那道门一直封闭。毕竟两边房子档次不一样,购房者对环境也很看重。所以等到南区这边的第三期工程完工后,开发商就召集两边的业主开会,说明情况————两区相隔的那道门只是作为消防通道存在,钥匙在值班保安手里,若非遇到特殊情况,平时都处于封闭状态。
尽管南区这边的居民颇有微词,不过看在开发商在小区内部另外设置一条通道的份上,不满情绪也逐渐淡化。
物业经理拿出一张平面图,当着虎平涛的面展开:“警官,您看这儿,这是南区的内部道路。我们现在这里,也就是小区的南二号门。从这里到南四号门,是一条“l”形的路。南四号门出去就是融昌果蔬批发市场,那边很热闹,所以住在这附近的群众都喜欢从我们小区内部借道过去。”
虎平涛低头注视着平面图,脑海里迅速进行着路线对比,他微微点头:“也就是说,无论从小区外的南面还是北面绕行,都要比小区中间穿过去距离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