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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衣袋里传来有节奏的手机铃声。
看着虎平涛手忙脚乱拿出电话,孟辉笑着叹了口气:“你也真够忙的,这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处理案子话又说回来,咱们所里大家伙儿都这样忙啊”
虎平涛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号码,随手点开通话键,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声音————“水中花”会所的老板傅跃辉。
“小虎,在干嘛呢?”他的笑声依然客套。
“上班。”虎平涛同样笑着打招呼:“傅哥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怎么,有事儿?”
傅跃辉佯装不高兴:“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这人,年纪轻轻思想复杂,咱们之间就不能有点儿纯洁的友谊?”
孟辉不是外人,在这种场合虎平涛说话也没有思想包袱,他拿着手机开玩笑:“主要咱们都是男的,如果是异性就不一样了。男人之间的共同话题绝大部分都是烟酒。呵呵傅哥你是打算请我吃饭?还是一起喝酒?”
傅跃辉说不过他,直接进入正题:“行了行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找你真有事儿。小虎,你现在在哪儿?”
虎平涛点头看了下手表:“我在外面处理案子,已经结束了。再有一会儿就会所里。”
傅跃辉道:“那我过去找你。”
回到所里的时候快八点了,傅跃辉已经站在院子里等着了。
虎平涛深感意外,笑道:“傅哥,看来你挺急的。究竟遇到什么事儿了?”
傅跃辉忙着回答,问:“你吃饭了吗?”
虎平涛侧身指了一下正从电动车驾驶座上下来的孟辉,摇摇头:“我们刚办完案子,都还饿着呢!”
傅跃辉道:“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虎平涛连忙推辞:“别这样,千万别破费,食堂给我们留饭了。再说现在是上班时间,出去吃饭是违规的。”
傅跃辉想了一下:“那这样,我帮你们叫几个菜,这总行吧?”
虎平涛忍不住笑道:“看来你今天是铁了心要请客啊!”
傅跃辉有些不好意思,压低声音:“我是真有事儿要求你帮忙。我知道你不缺钱,你也知道我和你姐姐是老熟人。你说你工作忙没时间出去吃,那我就叫外卖,这不算违反规定吧?”
虎平涛实在不好拒绝,他想了想,回答:“那好吧!不过先说好,最多就是两个菜,喝酒免谈。”
傅跃辉显然早有准备,叫了一个烤排骨,一个雪花鱼片。
分量很足,所有没赶上晚饭的工作人员都有口福了。
三口两口扒完饭菜,虎平涛顺着桌子发了一圈烟,最后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问坐在旁边的傅跃辉:“傅哥,说说,到底怎么了?”
傅跃辉边抽烟边叹气:“我那酒楼开的时间长了,虽说有老客户照顾,可来的次数多了就会觉得没意思。我一直在菜品方面下功夫,不断推出新品,只有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
“我主打的是滇菜。以前的主打菜是汽锅鸡。你去我那儿吃过,不是外面那种掺水做假汤,而是真正用蒸汽熬出来的高汤。以前省城宴席讲究三冷荤、四热吃、四座碗、八小碗,还有十二围碟,后来就变成了十大件。”
“其它地方也有做滇菜的。什么楚雄彝王宴、德宏土司宴、哈尼长街宴总之地方特色,大家都是为了赚钱。”
“我那里的菜品主要是各种野生菌。牛肝菌、青头菌、鸡枞、干巴菌、松茸夏天大批量进货,放冷柜里保鲜,冬天拿出来解冻以后还能卖高价。另外还有沾益辣子鸡、羊肉火锅、菠萝饭、金钱云腿什么的。”
虎平涛笑道:“傅哥你今天是来做广告的吧?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吃的,故意馋我是不是?”
傅跃辉连忙解释:“我是想把事情说得更清楚些。做餐饮其实很麻烦,要保留老口味,还要推出新菜,所以我这段时间琢磨着进行改良,就从鲜花入手。”
虎平涛下意识地笑问:“菊花过桥米线?”
这是个滇省特有的梗。
傅跃辉摆了摆手:“主要是玫瑰花,还有白杜鹃、玉兰和桂花。改天你上我那儿去尝尝,味道真的很不错。”
虎平涛点了下头:“你的意思是,搞鲜花菜品,搞出了问题?”
傅跃辉道:“这鲜花菜肴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就说玫瑰酱吧!咱们老省城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很多人小时候也吃过。可鲜花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食材。单说玫瑰,品种很多,尤其是观赏类的玫瑰花,一部分是带有毒性的,不能入口。食用玫瑰就不一样了。可一般人很难分清这两者的区别。这样一来就会造成误食,轻者闹肚子,严重的还得进医院。”
“我开店是为了赚钱,不是想要惹事上身。所以在推出新菜的同时,这方面我可是很重视的。”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所以我对外招聘了几个技术人员,专门研究鲜花菜肴。”
“上个月,一个女的来公司应聘。我看了简历:她是东南大学毕业,主修植物学,上大学的时候还考了一个营养师证。她以前在斗南的一家公司上班,搞鲜切花批发。我看她的所学专业和能力都很不错,跟我这边的业务也对口,就把她留了下来。”
虎平涛吸了一口烟,问:“入职时间有一个月了吗?”
傅跃辉回答:“快两个月了。”
虎平涛顺口道:“傅哥你聘人的时候,有没有试用期?”
“当然有。”傅跃辉道:“三个月的试用期,这是业内的规矩。”
虎平涛笑道:“您接着说。”
傅跃辉道:“这女的名字叫叶媛媛,文文静静的,很有书卷气。她工作能力很强,专门做了个具有针对性的市场调查,也拿出了相关食材的采购计划。”
说着,傅跃辉低头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你看看,就是这个。”
虎平涛伸手接过打开,迅速浏览了一遍,笑道:“这份计划书其实很粗浅。与其说是策划案,不如说是简单罗列了一些能食用的鲜花类食材。傅哥,你只要上网随便搜一下就行,用不着专门找人来做啊!”
傅跃辉对此有不同意见:“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网络上的图片与真实材料区别还是蛮大的。叶媛媛在这方面经验丰富,我看了这份计划书挺满意的,打算等试用期满,就升她做部门主管,专门负责特殊食材的选购。”
虎平涛弹了弹烟灰,试探着问:“怎么,这个叶媛媛出问题了?”
傅跃辉慢慢皱起眉头,缓缓地说:“刚来应聘的时候,天气还热。那段时间白天都有二十六、七摄氏度。那天她穿了一件宽松型的罩衫,人看着也挺较小的。这穿衣服各人有各人的习惯,我一般不太注意。可等到她入职以后,上个星期,公司里一个副主管找到我,说这个新来的小叶有问题。”
“那副主管是个女的,平时在公司里人缘很不错,做事情也很细心。平时公司上班,酒楼那边是两班倒,行政部门基本上是八小时工作制,也有加班的时候。提供一顿午餐,中午没事的时候就在办公室里休息。”
说到这里,傅跃辉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副主管告诉我————叶媛媛来公司快两个月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女的没有生理期?”
虎平涛听到这里愣住了,刚吸进去的一口浓烟没顺过来,直接进了气管,把他呛得眼泪直流,连声咳嗽,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孟辉在旁边听着也满脸懵逼:“没有生理期?这副主管火眼金睛吧,连这个都知道?”
虎平涛端起摆在桌上的杯子连灌了几大口,好不容易把胸前那股难受劲儿压下去,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带着沉重的喘息声,好气又好笑地傅跃辉道:“傅哥你公司里都是些什么人啊!打小报告也就罢了,怎么连人家来不来生理期这种事都要向你汇报?”
傅跃辉连忙解释:“你听我把话说完啊!那副主管跟我时间长了,是公司里的老人。公司员工平时吃住都在一起,她和叶媛媛都是女的,相互之间也处得来,也比较亲近。”
“她告诉我,叶媛媛每天上下班,就带着一个包。平时在公司也没见她用过卫生巾。”
“女人在这方面是比较敏感的,也看得很准。”傅跃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全是认真的表情,庄重又正式。
虎平涛听得直摇头,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傅哥,我觉得你这简直是另类的癖好啊!人家用不用卫生巾,与工作能力似乎没什么关系吧?”
“还有,你那个副主管怎么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简直就是偷窥狂啊!”
傅跃辉用力一拍大腿,面露急色:“嗨!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虎平涛皱起眉头:“你说一半留一半,我怎么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傅跃辉咋了下嘴,压低音量:“你想想,什么样的女人,才不会来生理期?”
孟辉坐在旁边把话听了个清楚,他一直觉得挺好笑,就把这事儿当做脑筋急转弯,张口回答:“男人不可能有生理期,这个叶媛媛该不会是个男人乔装打扮的吧?”
他随即补充道:“要不就是她做过手术,以前是男的,现在是女的。”
虎平涛想的更多,他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悟,连忙抬手冲着孟辉做了个制止动作:“老孟你别打岔,让我想想”
片刻,虎平涛已经想到了答案。他转向傅跃辉,诧异地问:“傅哥,你的意思是说,这女的怀孕了?”
傅跃辉一个劲儿地点头:“你终于想到了。就是这样。”
“我自认平时对大伙儿不错,公司里的员工,尤其是老人,忠诚度还是挺高的。因为叶媛媛是新人,所以那个副主管对她就特别留意。第一个月发现她没有使用卫生巾,就觉得这事儿有点儿怪。紧接着又过了两个多星期,她才跑来告诉我。”
孟辉满脸迷糊:“女人怀孕很正常啊!”
虎平涛左手弹着烟灰,右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解释:“老孟,你看问题的角度跟傅哥不一样。按照国家法律:单位不能辞退孕妇,而且还要在她生产与修养期间照发工资。”
孟辉这下明白了,可他对此事仍有疑问:“这也很正常啊!按照国家规定执行不就行了?”
虎平涛看了他一眼:“你刚才没听傅哥说吗?这个叶媛媛才入职不到两个月,连试用期都没过。如果换了你是老板,聘用职工,来了一女的,你招她进单位上班,等到三个月以后试用期结束,签了正式用工合同,结果两、三个月以后她说肚子大了要生孩子,这时候你该怎么办?”
孟辉终于明白了,可逻辑思维还是没能转过弯来:“那那就照章执行啊!”
傅跃辉一听就不乐意,连声叫屈:“凭什么啊!如果她是我公司里的老人,那我肯定按照国家规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问题是她刚来一个多月,而且求职面试的时候我特别问过她有没有怀孕。她亲口告诉我“没有”。”
“我愿意做慈善,我每年都给贫困地区捐款捐物。可就算我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搞啊!她一旦提出要回家生孩子修养,至少就得歇半年。酒楼里还等着尽快推出鲜花菜肴,这样一搞,整个项目都得拖着。她要早说是怀孕了,我就另外找别人。”
傅跃辉愤愤不平地说:“这简直就是恶意欺诈,纯粹耽误事儿!”
虎平涛同情地看着他:“傅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傅跃辉气呼呼地说:“还能怎么办?让她卷铺盖滚蛋。”
虎平涛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这事儿已经查实了?”
傅跃辉道:“那天副主管跟我报告了以后,我就多了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