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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河镇。
追赶老仙的路上,柳老蔫给柳老七讲了老仙的辉煌历史和今天的光荣事迹。
柳老七听了,认为刚才挨老仙一耳刮子并不冤,觉得这样管用的朋友自己也应该交上,毕竟平时在外面得罪的人不少,以后有老仙护体,心里肯定踏实不少。
在一家超市门口,柳老七和柳老蔫追上了老仙。
“仙哥,别走哇,一起吃个饭呗。”柳老七主动邀请道。
“你请客啊?”老仙停住了脚步,看着柳老蔫说道。
“我请客,我请客,不用麻烦蔫哥!”柳老七抢着说,他暂时还没有适应老仙斜四十五度看人的习惯。
“说的就是你,我就没打算让蔫哥请!”老仙挺不高兴地说道。
柳老七楞了一下,看看老仙,又说:“仙哥,你身上的衣服有点脏啊……”
“嫌我丢人是不?那我不去了!”老仙说话直接无比,说完之后,抬腿又要跑。
“……不是,我给你买套衣服吧!”柳老七扯住了老仙,讨好地说。
“必须红裤子,绿背心,要不我不要!”老仙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哦,还有蓝拖鞋!”
“行,走吧!”柳老七答应了一句,带着他进了超市。
依旧是红色的裤子,绿色的背心,蓝色的拖鞋,再配上老仙那一头飘逸不起来的齐眉长发,怎么看怎么另类。但起码没有破破烂烂,虽然还不像是正常人的穿着打扮,但最多只能说老仙的审美观有点恶俗,不会一眼就看出他是个精神病。
从超市出来,三个人进了一家小酒馆。
“仙哥,你吃点什么?”柳老七端着菜单,殷勤地问道。
“来一碗加量加肉的牛肉面,还有一瓶小瘪瓶的二锅头就行了。”老仙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用袖子擦着筷子,十分不讲究的说道。
“就这儿……不来点下酒菜啊?”柳老七挺过意不去地问道。
老仙斜一眼柳老蔫,实际上是看着柳老七,十分敞亮地说道:“你实在要客气,那就再来一盘子油炸花生米吧。”
“行!”柳老七扭头问道:“蔫哥,你呢?”
柳老蔫倒是没客气,一口气点了红烧肉、糍粑鱼、粉蒸排骨等好几个硬菜,又要了一瓶比较上档次的白云边。
几分钟之后,加量加肉的大碗牛肉面、小瓶的二锅头,还有另外加的油炸花生米就送上来了。
“老蔫,我先吃了啊,折腾了一上午,J-B真饿了。”老仙打了个招呼,用嘴咬开酒瓶盖,呼哧喝了一口面汤,就着花生米,风卷残云一般,大口喝酒,大口吃面。
“哎,仙哥,别急嘛,等菜上齐了再吃呗。”柳老七好心好意地劝了一句。
“我的菜已经上齐了!”老仙摇着头,继续埋头苦干。
没一会儿,热腾腾的硬菜陆续上来了。
但是,不管柳老七怎么劝,老仙楞是没对红烧肉等几个硬菜动一筷子。
“老七,他就这样,你别劝了,我们干一个!”柳老蔫端起杯子,与柳老七碰了一下,哧溜一声就干了。
一碗面,一小瓶酒,一盘子花生米,老仙没多一会儿就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完一抹嘴,起身就走。
“哎,你干什么去啊?”柳老七站起来,追上去问道。
“我回家一趟!”老仙头也不回。
“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呢!”柳老七叫道。
老仙看在刚吃完的份上,算是给了柳老七一个面子,站住脚,回头问道:“有话说,有屁放!”
“……仙哥,不去要钱了么?!”柳老七压着火,心头不爽的问道。
“去啊,谁说不去了?”
“那你回家干什么?”
“把钱送回去!”老仙指了指裤裆,说:“家里房子漏了,没钱修不了。”
“仙哥,我给你来送钱,不是为给你家盖房的,知道不?我给你买衣服,你知道是为什么不?”柳老七不满地质问了两句。
“我又没让你送!看你买的什么破衣服,一点弹性都没有!”老仙斜着眼,完全没逻辑地回道。
“尼玛比!”柳老七无语了半天,瞪着眼珠子骂道。
“草泥马!”老仙好不客气,立马回骂。
“……仙哥,我跟你明说了吧,大贵支书让我把明天的辛苦费也带来了,这意思你明白不?”柳老七忽然发现,跟精神病不能硬来,所以语气降低了几分。
“明白啊!有需求就好好说!谁也不是谁儿子,你骂谁,谁不还嘴啊,对不?我把钱送回家,马上就回来!草泥马滴,精神病也不能白挨骂,你明白不?”老仙一本正经的回了一句。
柳老七彻底懵逼了,愣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仙哥,明天把钱要到手,一起送回去不行啊?”
“不行!”老仙很坚决,说:“再打起来,钱丢了怎么办?”
“卧……槽!”柳老七骂一声,忙从口袋里摸出剩下的五百块,说:“仙哥,这是你明天的辛苦费,你一起送回去吧。”
“尼玛比,怕我不来了,是不?”老仙将柳老七的手推了回去,十分硬气地说:“该给我的,一分不能少,不该我拿的,我一分都不要!”
说完,老仙搂着裤裆,朝着长途汽车站的方向,飞奔而去,再次给柳老七和柳老蔫留下了一个飘逸的背影。
“你草奶奶个疯逼的!”柳老七回到座位上,才敢骂出声来,冲着柳老蔫说道:“蔫哥,你跟我说句实话,这驴日的到底是不是傻逼啊?”
“给钱都不要,你说傻不傻啊?”柳老蔫反问了一句,哧溜又干了一杯。
“可特么我就是觉得,这驴日的绝壁比你我聪明!”柳老七又开始感叹。
“呵呵,谁傻谁知道!”柳老蔫神经兮兮地学了老仙一句,抓起酒瓶子,给杯子满上,说:“老七,我跟你说,他家的房子,都是老仙弄来的钱盖的。麻痹的,傻逼都知道有个家,我特么有家还不如没家,这么说起来,我是比他还傻逼啊!”
“算了算了,跟一个傻逼比什么?来来来,喝酒,喝酒!”柳老七知道柳老蔫又要提他老婆马明凤给他戴绿帽子的事,忙端起酒杯,岔开了话题,跟他干了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