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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点点头,又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青天白曰,道:“其实我很少睡觉的呢。”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一样自己隐藏在被窝中的双腿,朝赵虎臣露出一个令这个腹黑男人自惭形秽的笑容,“因为进医院以前双腿总是时不时地有很痛,有时候晚上都会被痛醒然后爸爸会坐在床边给我揉腿。”
没有自怨自艾,没有怨天尤人,这孩子就像是在叙述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赵虎臣揉了揉胭脂的话,上帝总是很公平的,再赋予一个人一样东西的时候肯定会在天平的另一端拿走一些什么,胭脂得到了无与伦比的灵气,那老头子也小气地拿走了她跟普通人一样行走的能力。
“嗯。”胭脂用力地点点头,一脸笑容。
“想不想去外面走走?”赵虎臣见胭脂总是看着窗外,心中一动就开口道。
“好啊。”赵虎臣的这话显然极合小丫头的心思,像在楼下刚见到赵虎臣时一样主动伸出了双手任由他抱起了自己,两人一起走到了楼下。
医院有类似公园一样的花园,占地面积不算太大却足够住院的病人能够在里面自由地走动,池塘树林小道还有一些类似秋千这样的小巧的设施一应俱全。
走到楼下,赵虎臣没去找轮椅而是抱着胭脂走在花园里头,因为今天天气不错的缘故花园里头穿着统一病服的人或者三三两两或者在家人搀扶或者独自一人在散步的不在少数。
“叔叔,其实你要多出来晒晒阳光呢。”胭脂趴在赵虎臣身上眯起眼睛享受温暖的阳光晒暖了身体,懒洋洋地道。
“为什么?”赵虎臣抱着胭脂找了一张长椅坐下笑道。
“因为黑暗的地方很孤独呢。”胭脂坐在赵虎臣旁边,仰起头带着令赵虎臣有些琢磨不透的玄妙笑容。
“听你爸爸说你是个小神棍?”赵虎臣想到陈太极的话,摸着胭脂的脑袋笑道。
“我才不是神棍。”胭脂一撅嘴,不满道,“不过叔叔想要算命的话可以来找我哦。”
“知晓人命都是逆天之举吧,更何况一旦说出来就是泄露了天机,要遭报应的。”赵虎臣轻声道。
“叔叔你也懂这个的吗?你说的都对呢,不过有一点,其实算命都只是在虚无飘渺中寻找一条本就无迹可寻的脉络,因此本来就不是很有把握的事情,有时候看的准,有时候看的不准。不过爷爷对我说不管是准还是不准每当给别人算命一开始的时候老天就已经算计好了因果报应的,或长或短,总是要应验的。”胭脂歪着脑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满是灵气,坐在赵虎臣身旁,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尽说些跟她年纪不相符的话,只是赵虎臣却深以为然。
“这世上哪有绝对的事情?更何况是虚无缥缈的命运?”赵虎臣摸了摸胭脂的脑袋,正说着,抬起头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在不远处走来,而他看到那人时,那人也看到了赵虎臣。
蒋思思绝对想不到在这种地方都能够遇见赵虎臣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虽然实际上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但因为赵虎臣的缘故杨采薇再也没有跟她联系过失去了一位好友也让自己原本以为十拿九准的一场姻缘几乎化为泡影蒋思思可是恨不得赵虎臣在马路被车撞死吃饭噎死并且死无葬身之地死无完尸。
不爽归不爽,蒋思思还没没品到跟个泼妇一样跑上去跟赵虎臣大眼瞪小眼的地步,冷哼一声作出就像是看到苍蝇一样的厌恶姿态,没有转身走开而是朝着赵虎臣这个方向昂首挺胸地走来。
在她看来,完全就没有理由避让赵虎臣的她应该保持一份自己该有的骄傲,就算是看起来毫无理由但她宁愿放下自己的教养和礼貌也不愿意让那个该死的农民有半点胜利者的错觉。
“胭脂,长大以后千万不要像某一种女人,未婚先孕不得不跑到医院里打胎,就算是住院也是因为怕被外面的人知道了。”赵虎臣对胭脂轻声细语道,不怀好意的眼神却一个劲地向穿着病号服的蒋思思身上几个敏感地带瞟。
胭脂很配合地点点头,一脸怯怯表情地看着怒发冲冠的蒋思思。
“赵虎臣,你什么意思!?”蒋思思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努力不让自己失态,只是咬牙切齿的她并没有察觉到一旦在赵虎臣面前就无法控制的愤怒已经让她看起来跟平常完全两样。
“你别吓着了孩子。”赵虎臣坐在长椅上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对面的女人,说实话,蒋思思的脸蛋和身材都应该划归为美女的行列中,原本搭配就不差的五官加上后天保养得体的化妆以及其主人舍得花本钱的投资,这个年纪的女人但凡会打扮一点有一点资本都不会太难看。
蒋思思没想到几天不见这厮的嚣张气焰不但没有因为张家的事情而有所收敛反倒更是肆无忌惮,精巧的一双眉头死死骤拢起来因为住院的关系并没有施多少粉黛的脸庞上更能清晰地浮现出一股不加掩饰的怒火和不满。
愤怒归愤怒,不爽归不爽,蒋思思再不爽也不可能扑上去上演全武行,形象到是另一说最重要的问题是她显然能够意识到自己要是真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估计吃亏被占便宜的还是自己。
“明珠这片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是哪一家的天下也不是哪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你别以为天底下就你能蹦达没人能治得了你。”虽然打心眼里看不起跟她心目中和路边的农民工没啥区别的赵虎臣,但她也清楚张家是什么家族,能让张家,张家的那位老爷子吃这么大一个闷亏到现在都没话说颇有不了了之趋势的人就是再穷酸也有资本站在跟她平起平坐的位置上,加上好几次自己哥哥有意无意地提到赵虎臣告诫她离这个家伙远一点,种种因素让蒋思思没有了第一次面对赵虎臣时充足的底气,如果说当初只是纯粹的一种上等人看下等人的鄙夷跟不屑,那么现在厌恶和不满肯定有,但说鄙夷,的确是没那资格。
“你说的天底下就我一个人能蹦达肯定没那回事,我可低调老实的很,当然了,至于有没有人能够治得了我那可就要试过了才知道,要不今晚我们开个房间真刀真枪地试一试?”赵虎臣眯起眼睛银笑,前半句还算是正常的话在说道后半句时配合上但凡是个男人就懂的笑容,蒋思思气得一佛出墙二佛升天。
让赵虎臣整些阳春白雪骂人不见脏字的句子肯定不是问题,不过在他看来最给力的打脸肯定还是直来直去的巴掌。眯起眼睛一脸笑容的赵虎臣整个人气质内敛,没有半点跟蒋思思正逢相对的锋芒锐气,只是蒋思思那张半红不青的脸跟赵虎臣脸上的笑容形成鲜明对比,两人谁胜谁负一眼就瞧了个大概。
蒋思思的气愤有两分是气他言语中把自己当成路边的下贱女人一样调戏,还有八分的气愤来自于赵虎臣这样一个被蒋思思从头诅咒到脚的家伙竟然也敢在言语里头毫不避讳地调戏她。
赵虎臣说完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个胭脂,转头瞧见胭脂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也不觉得玷污了纯洁的某人一脸没心没肺的笑,摸了摸胭脂的小脑袋。
这功夫,不远处小跑来一个男人,正宗的阿玛尼西装全套,一身革履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
那长相端正气质卓越衣着昂贵身上打着年少多金年轻俊杰标签的男人跑到蒋思思身边一眼就瞧见了赵虎臣,再一看赵虎臣身边那粉雕玉琢的胭脂,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的他一时也摸不准赵虎臣跟蒋思思两人是敌是友,于是便试探道:“思思,这位是?”
“一坑蒙拐骗靠着女人吃饭的小白脸。”蒋思思冷笑道。
那男人闻言一怔,随即对赵虎臣伸出手,纯粹出于礼节道:“你好,我叫周翰林。”
“赵虎臣。”看了那只白净的手掌,赵虎臣眯起眼睛笑,见到蒋思思双手抱胸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赵虎臣,道:“周翰林,你这只爪子今天要是碰到了这个下等人就休想碰我。”
从第一句话起周翰林就知晓蒋思思跟赵虎臣之间恐怕是敌非友,但也想不到两人的矛盾尖锐到这个地步,下意识地收回手,微微前倾的身体也站正,他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蒋思思的脸色,见她脸上没有不愉反倒对他的反应很欣赏,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赵虎臣跟周翰林的第一次见面,赵虎臣没瞧出这个西装革履从头发到脚指头都透露着一股子精英阶层气息但却始终小心翼翼地看蒋思思脸色过活的男人有几分能力而周翰林也没看出赵虎臣这个穿着随便身边有一个粉雕玉琢引人喜爱地孩子的男人有几分底蕴和能力让他能理直气壮地气得蒋思思半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