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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张学涛并没让秦子歌开车,而是自己驾驶,载着她来到西四环附近一家豪华酒店。下车后,二人来到了一间包房。里面早有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和一名秘书模样的年轻女人等候了。
“哈哈,张总,才来?你小子就忽悠我,让我等了这么久!”一见面,男人就大笑大嚷起来。
“对不起,韩总,一会儿我自罚三杯。”张学涛笑道。
“这位是?”男人一指秦子歌。
“哦,这是我的秘书,小秦。”张学涛又对秦子歌介绍道,“这位是韩总。”
“韩总好。”秦子歌问了声好,韩总却笑嘻嘻伸手过来。她犹疑了一下,也伸出手去,却被一把握住。“哎呀,张总的秘书很漂亮嘛。”
“你的秘书也很漂亮。”张学涛说。女秘书礼貌地点了点头。
秦子歌看着韩总油光满面的胖脸,像极了讨厌的李总,觉得一阵恶心,忙抽出手。韩总一愣,大笑道:“哈哈,还是个雏儿吧?”
张学涛脸色略微一变,又即刻恢复,笑道:“韩总,别开玩笑了,谈正事吧。”
“什么正事?这次是私人聚会,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是,是。”张学涛忙点头,扭头对服务员说,“来,上菜。”
“张总,还是老样子吗?”服务员问。
“嗯。”张学涛说,“对了,别忘了给韩总单加一道‘美女如云’。”
“是。”服务员说,出了包房。
韩总大笑:“哈哈!老弟,还是你了解我!”
张学涛翘了一下嘴角。秦子歌满腹疑问,美女如云?这是什么菜?直到上菜后,她才终于明白。其实这道菜很简单,就是由一些带籽的珍惜海味拼成,不过取这样的名字,尤其还有人还得意这口,这使她倍感恶心。
不过韩总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色迷迷地看秦子歌几眼,看得她接连打着寒颤。
“哎?张总?刚才你不是说自罚三杯吗?来来来。”韩总一举杯,对张学涛说。
张学涛无奈地摇摇头,拿起装满白酒的酒杯,喝了一杯,韩总的秘书忙拿起酒瓶倒满。
“韩总!我是开车来的,可不能多喝。”张学涛摆摆手,说。
“咳!说晚了不是?都一杯下肚了才想起来?哈哈!你喝一杯也是酒驾,喝一百杯也是酒驾,都一样,来来,继续!”
张学涛笑了笑,又说:“韩总,还是先谈谈赞助合约吧。”
“哈?你不喝,不表示诚意,怎么谈呀?”韩总拿起酒杯递上前,说。
张学涛接过,举杯示意了一下,又仰头喝了下去……
不大一会儿,三杯酒就下肚了,张学涛脸色微红了起来。秦子歌担心地看着他,不过他还清醒,思维并没受到影响,问道:“韩总,对我们这部片子的赞助,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韩总一皱眉,略有不快:“哎呀,我说张总啊,怎么三句话不离本行啊?张口闭口赞助赞助的,我们都多久没见面了,总得叙叙旧吧?”
“实不相瞒,韩总,”张学涛说,“我们公司对于赞助这块追得比较紧,今天开会我还挨批评了呢,小弟也是没办法。要不……”
“要不就不请我吃饭了?是不是?”韩总打断道。
“不,不,哪能呢?即使没有赞助这事儿,饭该吃还得吃,兄弟该请还要请。口误,口误……”张学涛忙说。
“那自罚三杯!”韩总大笑起来。
“别介啊,我要再喝三杯,下午什么都不用干了。”张学涛说。
“要不你下午还想干什么?带秘书出去耍啊?哈哈?我还不知道你的酒量?千杯不倒嘛,来,走着!”韩总言语颇为露骨道。
秦子歌听后,脸红得像块红布,张学涛瞥了她一眼,又连喝三杯。
“这才像张总的作风嘛!”
“韩总说笑了。”
“既然你张总这么痛快,一会儿我们就先草签个合同。不过我得考虑考虑条件,如果可能,我会加些其他条件。”韩总说。
“哦,这个您尽管考虑,我这边会尽力和公司协调,如果没什么问题,一切条件都好说。”张学涛信誓旦旦道。
“和公司没关系,是我们私人之间的,哈哈……”韩总银邪地大笑道。
张学涛没明白对方的意思,却突然觉得连续六杯酒下肚后小腹难忍,站起身说:“对不起,我失陪一下。韩总,一会儿回来我们再细谈。”说着,匆匆走出包房。
见张学涛离开,韩总忙对女秘书说,“去车里把合同拿来,一会儿和张总细谈。”
“好的。”女秘书点点头,也走出包房。。
房间里只剩下秦子歌和韩总两个人,秦子歌有些惊恐地看了看韩总,担心会发生什么事。
韩总清了清嗓子,说:“你们张总真是不行,肚子太小,装不了几杯酒。”
秦子歌不知如何承接话题,只能点头称是。
“你看我这宰相肚子,别说六杯了,六十杯也不在话下。”韩总又说。
“是。”秦子歌瞄了一眼那便便大腹,又应道。
“男人能喝酒才强劲,女人能喝酒才妩媚。酒能助兴嘛,哈哈。”韩总说着,挪近了一些,问:“小美女,你酒量如何?”
秦子歌本想起身躲开,却又觉得不礼貌,只摇了摇头说:“我?我……我不行。”她虽偶尔喝酒,但是今天这个场合,她不想喝,也不能喝,因为她明白了张学涛带自己来的用意。更要命的是,看着韩总那油光满面的脸,她一丁点食欲都没有,更别说喝酒了。
“不喝酒岂不是不尽兴?”韩总终于挪到秦子歌旁边,拿起酒杯送到她眼前,“来,喝一杯!”
“我,我不能喝的,一会儿我还要开车载张总回去呢!”秦子歌忙说。
“回去?回哪?”韩总问。
“回公司啊。”
“回什么公司,一会儿让他自己回去。小美女,下午我带你去耍一耍。”说着,韩总突然一把搂住了秦子歌,秦子歌惊得张大嘴巴刚要喊叫,却被韩总将杯中酒一下倒进嘴里。随后,那张油乎乎的大脸猛贴了上来。
秦子歌被呛了一下,又被对方满嘴酒气熏得难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不过她仍手脚并用,奋力反抗,桌上的一个盘子掉在地上,打碎了。
“小妞儿还挺固执!”韩总说着,将秦子歌从椅子上拖拽到地上,猛地抓住她的衣领,便要撕开。
秦子歌吓得大叫:“救命啊!”
包房门被一脚踹开,张学涛冲了进来。“住手!”
韩总一愣,下意识松开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张总啊,不错,你的秘书真不错,很嫩。”
张学涛看了看坐在地上捂着胸口抽泣的秦子歌,并未说话,走到桌边,拿起酒瓶,仰头喝干了剩余的半瓶白酒。
“好!张总,这回爽快!”韩总挑着大拇指,叫好道。
张学涛看了韩总一眼,冷笑一声,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随后将酒瓶倒提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对方面前,猛地砸向那个肥硕的脑袋。“嘭”的一声,酒瓶砸得粉碎,韩总“啊呀”一声惨叫,抱头仰面摔倒。
张学涛一把拉起秦子歌,推开门口围观的人们,快步向酒店外走去。路上,正撞见拿着合同回来的韩总秘书。
“张总,怎么了?”女秘书看着面带愠色的张学涛和哭泣的秦子歌,问。
“你们韩总说他买单!”张学涛冷冷说完,走出酒店。
停车场里,张学涛将车钥匙递给秦子歌,自顾自坐到副驾驶室的位置上,秦子歌含着泪,发动了车子。
“对不起,不该带你来。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张学涛突然问。
秦子歌沉默着摇了摇头,泪水却不断线地流了下来。
“开车!”张学涛说。
秦子歌发动了车子,没想到刚拐上马路,就被一个警察拦了下来。
“您好!”警察并不规则地敬了个礼,脑袋探进车内,闻了闻满车的酒气,“二位,喝酒了吧?”
“是我喝的,她没喝!”张学涛没好气道。
“喝没喝吹一下就知道了。”警察歪着嘴笑了笑,拿出仪器,送到了秦子歌的鼻子下面。
秦子歌可怜兮兮地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张学涛,只好轻吹了一下。
“酒后驾驶。”警察看了看仪器对说,“请出示您的驾照。”
“你?你怎么喝酒了?”张学涛从座椅上跳起来,吃惊地问。
“是那个韩总……刚才灌的我……”秦子歌十分委屈地抽泣道。
“你……”张学涛不知道该生谁的气,气得说不出话来。
“请出示驾照!”警察有些不耐烦了。
秦子歌翻遍了全身上下,突然想起驾照被遗忘在办公桌上的背包里了。
“我……我没带。”她支支吾吾道。
“那下车!”警察严肃起来,命令道。
秦子歌打开车门,低着头走下车,张学涛也跟下来,忙掏出香烟递给警察,笑道:“同志,同志,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们真的是初犯,您网开一面,给次机会。”
警察抬手将烟拨到一边说:“请你们配合我的工作。她酒后驾驶又没带驾照,这是很严重的。”
“可,可我们不是没在路上开吗?这不,刚从那个酒店拐过来……”张学涛抬手一指,突然看见韩总秘书从酒店里跑出来,身后跟着许多人,大家边跑边喊:“警察,警察,拦着他们,杀人啦!”
警察一惊,忙一把抓住了秦子歌,将她的胳膊掰得背了过来,秦子歌疼得大叫了一声。
韩总秘书边跑边喊:“不是她!是那个男人!”
警察忙放开秦子歌,又抓住了张学涛。
“我自己来,自己来。”张学涛说着,自觉地趴在了车上。
韩总秘书跑到车旁,双手叉腰,上气不接下气道:“杀,杀,杀人啦……”
“谁?谁杀人了?杀,杀谁了?”警察也很紧张,问。
“他!”戴总秘书一指张学涛,“他把我们韩总杀啦!”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张学涛和秦子歌都吃惊不小,难道一酒瓶子把韩总打死了?这回事可闹大了。
警察忙拿出对讲机:“喂?喂?我这里出事了,有人报警说杀人了,请求增援,请求增援!”片刻后,几名骑着摩托的警察赶了过来。路上行人也纷纷驻足关注。
“谁杀人了?”为首的一个警察问。
“他!”韩总秘书一指张学涛。
“杀谁了?第一现场在哪?”
“在酒店里……”有酒店的工作人员插嘴道。
“走,去案发现场看看!”警察说着,正要奔向酒店,韩总却捂着血葫芦般的脑袋从酒店里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哭喊道:“杀人啦!别放跑了他!”
“你是谁?”警察诧异地问。
“我就是他要杀的那个人!”韩总嚷道。
“别嚷,好好说,他要杀你?”警察又问。
“对!可是没杀成!”韩总十分激动。
张学涛见对方只是受了皮肉之伤,松了一口气,爬起身指着韩总喊道:“是这老家伙先手脚不老实的!”
“手脚不老实?”警察很诧异。
“对她,”张学涛一指秦子歌,“对她手脚不老实。”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哦”的声音,纷纷指点起韩总来。韩总偷眼环视四周,十分心虚,忙对警察说:“我,我只是挺喜欢这个姑娘,想,想问问能不能做个朋友。”
“行了行了,”警察也开始鄙视韩总了,不想听他说话,打断后,问张学涛:“你和她什么关系?”
“我女人!”张学涛大声说。
秦子歌听后,脸微微一红,躲开警察询问的目光,低下了头。
韩总一愣,见自己已经逐渐处于劣势,又哭喊起来:“哎呀!疼死我啦!他是有凶器的!”
警察一惊,忙再度控制住张学涛:“你的凶器在哪?”
“什么凶器!我用的酒瓶子!”张学涛喊道,“韩春生!你个混蛋!敢碰我的女人,打死你也不多!”
“什么乱七八糟的。”警察一时理不出头绪,擦了擦汗,整理了一下帽子,一挥手说:“都带走!”
派出所的一间办公室里,独自坐在长椅上的秦子歌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们,心里很是别扭。自己长这么大了,虽然也来过派出所,不过仅局限于办身份证这样的小事。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关进来,这还是第一次。
一个年龄不大的女警察走了进来,坐在了秦子歌的对面,打量了她一眼,说:“说吧,什么情况?”
“说……说什么呀?”秦子歌紧张起来。
“老实点!”女警突然一拍桌子,大喊一声,把秦子歌吓一跳。
“我,我就喝了一杯酒,还是被那个韩总灌的,我不是故意酒后驾驶的。”秦子歌说。
“谁问你这个了?”女警严肃道,“交待你们行凶的经过!”
“我们?行凶?”秦子歌吃了一惊,这么快就定罪了?
“不是你们还有谁?”女警说,“刚才医院来电话了,受害者额头共缝针两处,一共十八针。你知道吗?这已经构成故意伤害了!”
秦子歌瞬间呆住了,天哪!十八针……
“交待吧,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如实交代!”女警又一嗓子。
“好……好吧……”秦子歌抑制着狂跳不止的心,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结结巴巴地讲述了一遍。
女警做好了记录,让秦子歌按下手印,没收了手机后出门去了,房间内又剩下她独自一人。她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拘留,不过这种孤独感确使她心神不宁。搞不好的话,我会因此失去工作吧?她想。如果这件事要是写进档案里,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案底了呢?
胡思乱想中,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了。透过窗子的栏杆,她看着夕阳照耀下叶舞纷纷的树梢,突然觉得自由是那么的宝贵。
正想着,门开了,秦子歌回过头,只见一个警察走了进来,身后竟然跟着戴辛。
“秦子歌!有人来保你了,你可以走了。”警察说完,竟然对戴辛客气地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了。
“你怎么来了?”秦子歌又惊又喜,问道。
“你们出事了,我怎么可能不来?”戴辛笑道。
秦子歌的笑容凝固了,转而变为悲伤,流下了眼泪。
“你怎么了?”戴辛担心起来。
“我……我没脸回公司了。”
“哦,你多想了,没关系的,”戴辛开解道,“这里的所长是我的朋友,他刚才说了,酒驾就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何况又没开多远。至于打架,你又没参与,都怪老张那小子。你放心,公司里只有我知道这件事,而且,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秦子歌抬起头,看着戴辛暖意融融的目光,感激地笑了笑。
“走吧。”戴辛说,“今天就不回公司了,我直接送你回家。”
“那,张总呢?”秦子歌担心道。
戴辛笑了,“他惹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忘了他呢?给他办完取保候审了,一会儿我们一起走。”
秦子歌终于长出一口气,也笑了起来。
二人走出门,来到另一间办公室,在警察提供的一张表上签字后,取出了手机等个人物品。过了一会儿,张学涛满不在乎地走了出来。
“你还好吧?”戴辛问。
“我?”张学涛摇晃了一下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笑嘻嘻道,“只有我打别人的份,什么时候别人能打到我?”
“嗯,韩胖子脑袋被打破了,我看你脑子也坏掉了。都进宫了,还吹!”戴辛挖苦道。
“怎么着?老戴?”张学涛说,“你应该为我们俩这重见天曰之人接风洗尘一下吧?”
“我把你保出来,你应该请我吧?”戴辛笑道。
“哦?看来你是要讹我一顿了?”
“一顿恐怕不够,不过看你表现吧。”
“那好,就去吃烧烤大排档吧。”
“够抠门儿的。”戴辛看了看秦子歌,笑着说。
秦子歌也笑了笑,说:“那,戴总,张总,你们去吧,我先回家了。”
戴辛刚要挽留,张学涛却拧着眉毛抬起手:“秦子歌,我们俩可是一起进的局子,所以也应该一起去去晦气。何况我还是因为你动的手。”
秦子歌脸一红,想了想说:“那好吧,我也去。”
“这才像话嘛。”张学涛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戴辛说,“我就不开车了,酒才醒了一半,也别让她开车了,她没带驾照……”
“你还不如直接吩咐我开车呢。”戴辛笑着,走到了那辆桑塔纳旁,打开了车门,顽皮地做了个手势:“二位,请。”
“我说你不是吧?”张学涛瞪大了眼睛,“坐这辆车?我可丢不起那人!”
戴辛和秦子歌相视一笑,先后上了车,探出头说:“那我们先走啦!一会儿见。”
“嘿!别介呀!”张学涛忙快步赶上拉开车门坐进去,“坐什么车不是坐嘛。走着!”
附近的大排档里,三个人围坐在桌边,没喝酒,只随意要了些小吃。
“老戴,我对不起你。”张学涛喝了一口果汁,突然说。
“怎么?”戴辛问。
“韩胖子那边的赞助,恐怕被我一酒瓶子敲飞了。”
“别往心里去了,”戴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他那百十来万,可有可无。”
张学涛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对我们个人来说倒是小事,可和董事会没法交代。”
“嗯,这倒是个问题,尤其是郑总……”戴辛也陷入了沉思。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秦子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插话的机会,道歉道。
“可不就是因为你嘛,第一次见到你你就差点儿搅了一单合作,这次你又搅了一份赞助,你负责吧!”张学涛故意吓唬道。
虽然是开玩笑,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子歌听后,眼泪又盈满了眼眶。
“我,我又没说什么,你,你别哭呀!”张学涛知道过分了,忙劝解。可秦子歌的眼泪太不争气,越流越多,最后竟捂着脸抽泣起来。
“我……”张学涛手足无措,看了看戴辛。
“你欺负她干什么?”戴辛轻声数落了一句。
“我哪知道这姑娘这么没幽默感呀。”张学涛很无辜。
戴辛不再理会他,劝秦子歌道:“别哭了,老张开玩笑呢,这又不是什么疑难问题。我有个办法,明天我和老张亲自去找韩总道歉,补偿他医药费和营养费,只要他和我们签了赞助合同,保证这事别声张到公司,别让郑总知道,钱不用他出,我用自己的钱把这个坑填上。这样一来,董事会就不会发现漏洞了。”说完,他看了看张学涛,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好主意,不过有两点我不同意。”张学涛说,“一,道歉我可不去,以免控制不住,再揍丫一顿。二,你只要拿来合同就行了,这个坑我来填。我惹的事,哪能让你消呢?”
“谁填不一样。”戴辛摆了摆手,“还是我来吧。”
“不行!我来!”张学涛争执道。
“那这样,一人一半。”戴辛说,“你记着欠我个人情就好。”
“好吧,”张学涛笑道,“恭敬不如从命,等你哪天进了局子,我也会不遗余力地捞你的。哈哈!”
“你就不能盼我好?”戴辛说完,也笑了起来。
秦子歌也破涕为笑。
几个人胃口大开,大吃了一顿。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可在秦子歌看来,这顿饭吃得特别开心,特别轻松。也许这就是心态使然吧?
饭后,戴辛开车,先将离家比较近的张学涛送回了家。
开出张学涛所住的高档小区后,戴辛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对坐在后面的秦子歌说:“坐前面来?”
秦子歌犹豫了一下,笑了笑,听了话。
戴辛重新发动了车子,笑问道:“对了,你猜我刚才在派出所里遇见谁了?”
“谁?”秦子歌很好奇。
“李总。”
“李总?”秦子歌十分吃惊。
“是呀,”戴辛笑了笑,“那家伙昨晚因为酒驾被抓了,看来他的确不会再搔扰你了。”
二人说着,开怀大笑起来。笑声被风吹散,散布在路边。
半小时后,车子来到了秦子歌家楼下。
戴辛熄了火,转过头,爱怜地说:“子歌,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秦子歌摇了摇头,只是笑,没有说话。
“你笑什么?”戴辛颇有兴致地问。
“我笑你和张总有些地方很像,”秦子歌说,“而且你们俩在一起很默契,处理事情时配合得那么好。”
“我和他是从小学到大学的同学,是最好的朋友,”戴辛解释道,“相处久了,姓格上难免会有相像的地方。”
“哦?”秦子歌转过脸,顽皮地盯着戴辛,问,“那你们什么地方最像呢?”
戴辛想了想,笑道,“昨天因为你,我打了李总,今天因为你,老张打了韩总。这点最像。”
秦子歌脸色微微一红:“那说明你们的脾气都太大了。”
“不!”戴辛说,“我知道老张脾气的确很臭,可我不是。”
“借口!脾气不臭还动手打人?”秦子歌嘲笑道,可话一出口,她自知失言了。
戴辛凝视着她明亮的双眸,深情地说:“因为,我绝不允许李总碰你,不允许其他任何人碰你!”
秦子歌瞪大了眼睛,迎着戴辛炙热的目光。戴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慢慢凑近了她轻咬着的、微微颤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