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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明嘴里嚼着没味的面包,脸上的创可贴随着肌肉的运动很是显眼,左胳膊被一根吊绳挂在胸前,右手缠着厚厚的绷带,一只脚搭在一个椅子上,他靠在警卫室的墙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公司大门口,期盼着这副精心打造的尊容能唤起思琪、飞儿的同情,原谅他在她们眼里荒诞不可饶恕的错误。
“许副总,我搀你回办公室吧,今天雾大,灰尘也不小,好象刮沙尘暴了。”保安老马拿着一个热水瓶从警卫室走出来,他感到很奇怪,一夜的功夫帅气的副总怎么如此造型,与他有着相同感受的还有陆续走进公司大门的员工们,他们被眼前似一个“伤兵”的家伙吓了一跳,不知是那个哥们创了祸,一大早就让“伤者”来公司堵门找人了。可是定睛一看,那熟悉的面孔着实还是让他们睁大了眼睛。一声声付有各种心情的问候,热情的传递过来,而每一声关切后,各自脑海中又升成各种遐想,往往与昨天杜青林的闹剧有关。“哦,你们猜许副总是不是让‘情敌’给报复了?”远去之后,还不忘瞟一眼雾霾中那个狼狈身影。
“谢谢老马,你忙你的,我等个人。”许子明咽下那口让他哽咽的面包,眨了下俊眸,眼睛没有湿润,心却在凄凄流泪。“该来了,起码飞儿该到了,她怎么了呢?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两个美女都到了,今天怎么跟约好了似的,一个都没来。我也不是故意伤你们的心,你们都是我心中的‘宝贝’啊,舍不得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你们就真舍得我,是真心爱我吗?”他失望地盯着大门口,企盼有婀娜的身影从他眼前走过,可惜那只是他一个愿望。
“子明哥,你怎么站在这里,怎么搞成了这副样子?”唐冰车没有熄火,跳了下来。他像看怪物似的看着红痣帅哥,一脸疑问。“姐夫,你没事吧,谁把你打成这样,我找她算账去。”他拉过一把椅子,慢慢扶着让许子明坐下。“欧晓峰,老马你们怎么不把许副总背回办公室去?哥,你是怎么来的?我姐知道你这个样子吗?”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看着两个忙碌的保安。
“对啊,你们是怎么回事儿?没听我冰哥说什么吗?”唐豆的脑袋担在唐冰的肩膀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同样注视这个“伤员”。
“不用,我不回办公室,我在等一个人。唐冰、唐豆,你们去忙吧,不用管我。”许子明挥了一下手,让老马和欧晓峰走开,不希望他们看“猩猩”似的将自己围在里面。
唐冰点了下头,向自己的车走去,没走几步又回来了。“子明哥,你是等我姐吗?她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来了,要去医院。你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儿啊?都弄得筋疲力尽,满身是伤。早上,我接姐电话时,她说话的力气都很弱。你别等了,我送你回家或者是回办公室。”
“不行,你姐她不能去医院,我要去看她。”许子明急得一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由于用力将担着另一只腿的椅子撞倒,自己也摔在地上,屁股被硌得很疼,他自然的咬了一下牙。这个很自然的举动,让唐冰很感动,他完全没有看出红痣帅哥有做戏的成分。
“哎哟,你看看许副总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刘杰过来帮忙。”李科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捅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刘杰,一起来到许子明身边,将他扶起,不停地拍打着他身上的灰土。两人一脸关切的问候,而心里却是高兴极了,一个“该”字不知在心底骂了多少遍。
“子明,用不用去医院看看?我陪你去。”刘杰拉起椅子,将许子明扶着坐了下去。他的心里有些纳闷。“昨晚给肖逸龙送的信,今天这么早,许子明就遭到报复了。能是唐思琪干的,不太可能啊,这也太快了吧?”他转着眼珠,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就是想不明白。
“李主任、刘哥、唐冰、唐豆你们都工作去吧,我没事儿。我歇一会儿,去看看思琪。”许子明声音有些虚弱,向众人挥了一下手,慢慢向蓝色明锐走去。
“子明哥,你等着,我去按排一下。马上回来陪你去看我姐,你这样子能开车吗?”唐冰跟了过来,说了几句话向机关跑去。“还有我,我也跟你们去。”唐豆也随声附和跟着唐冰一起回了办公室。
许子明点了下头,重新回到警卫室的门口,坐在那把椅子上望着门外。那个让他牵挂的飞儿一直没有出现,他掏出手机播出那闭着眼睛都不带错的号码,等了好久,等来的是对方无声挂机的冷漠。“飞儿,难道你也不听我的解释吗?”他低声叹了口气,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前闪过,他几乎脱口而出“飞儿。”
“子明哥,上车,我们走。”唐冰从驾驶室伸出了脑袋,身边坐着二少。
“慢点,别急。”唐豆推开车门跳了下来,将红痣帅哥扶了上去。“子明哥,你是怎么伤的?是不是让杜青林那小子给打了?应该不能啊,你平时身手厉害着呢,我们大家有目共睹,是不是让人‘暗算’了。”二少关好后门,手机响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声让他浑身有种麻酥酥的感觉。“冰哥,子明哥我不陪你们去看思琪姐了,我还有事儿。如果,我姐有事儿急时通知我。”他的心早被那个神秘的女网友勾走。
车驶出唐氏机关大院,路边一棵大树下,一双通红的眼睛跟了它很久,直至它消失在茫茫车流中。“许子明,你的心里只有唐思琪,从来就没有我,打电话有什么用。我决不原谅你,等着瞧吧。”
“姐夫,你和姐怎么了?你真的与杜青林的女朋友有事儿?我姐,特别生气,警告我从今天开始不准在叫你姐夫。可我从心里喜欢你,希望你和我姐早曰和好如初。我只能背地里叫,千万别让姐知道。”唐冰回头看了一眼一脸苦瓜相的许子明。
许子明望着车窗外那灰蒙蒙的天空,此时他的心情比这天色还要昏暗,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他将一支烟扔给唐冰。“唐冰,谢谢你能帮我。我和你姐的事儿,以后你会知道的。至于杜青林那小子,我没兴趣说他。”他燃起手里的烟,凝神想着心事儿。
“哦!姐夫,既然你不想说,我不强求你说。不过,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这个总可以说吧?如果,你真是为了与别的女人与人家男友争风吃醋打的,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从我这儿就放不过你。你知道,我姐有多么爱你。早上,我接电话时,她在哭,嗓子都哑了。”唐冰的目光通过后视镜,让许子明感到很严厉。
“行,我说。不过,你千万别告诉你姐。是你姐给我刮的,她不知道。”
“啥?是我姐刮的?她会不知道?你们两个人怎么回事啊?这也太奇怪了?姐夫,你没开玩笑吧?真是我姐?不是别人打的?不是——”唐冰踩住刹车,一脸惊愕的看着许子明。
许子明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按下车窗,一个大大的烟圈飞了出去,瞬间与天上的雾气相融合。“嗯,没错。是我不小心,她没看到,不怪她。冰冰,姐夫有件事求你。你姐怀孕了,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儿,千万要保住这个孩子。”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是顺嘴一说,还是心里存在着某种忧郁?”完全是一个未知数。
唐冰再次震惊,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笑着说:“好事,我要当舅舅了。我说我姐那么紧张呢,原来你们早就干了‘好事’。姐夫,你真有本事。”那辆停下的车再次启动。
唐思琪披头沙发坐在沙发上,满客厅的酒气还没有完全消散,手里的烟雾还赶来凑热闹,电视机音量与她的心情一样狂燥,望着地上的照片,她的牙齿咬得直响。“让你乱搞,我踹死你。”她将脚狠狠碾在许子明脸上。
“小姐,唐冰和许先生来了。”小张出现在客厅门口。
“就说我不在,我谁都不想见。”思琪将照片整个踩在脚下,好象怕小张看到似的。“还不快去,别让他们进来,特别是许子明,半步都不许他踏进来。”
“哦,小姐。这照片还是我捡吧,我看到许先生受伤了,胳膊上、手上缠着绷带,脸也贴着创可贴。”小张走进来,弯下腰就要捡地上的照片。
“假的,别信他的。我再也不上他当了,一出出精彩的表演我看够了,再也不信。不用你,你出去。”思琪一脸冷漠几乎将身体趴在那几张照片上。
“啥?你说我姐不在,不可能。我刚刚接过她的电话,你没告诉她我姐夫来了吗?”唐冰站在唐家别墅的院里,扶着一脸痛苦的许子明,眼睛盯着小保姆。
“说了,她的真的不在。”
“什么,她不在你跟谁说的?小张,我发现你这个小丫头连说假话都不会。边去,让我进去看看。你就没告诉我姐,子明哥受伤了,他可是她老公啊。想什么呢,疯了吧?”唐冰拉了一把站在门口的小张。“姐夫,跟我进来。”
“唐冰,我家小姐真的不在。你别进去了,别让我为难好吗?”保姆小张用手挡了一下唐家大少爷。
“滚边去,小毛丫头,你搞搞清楚好吗?这是我大伯家,我想进来就进来,既然我姐不在,我们在客厅等她。你去给我和姐夫沏杯水,别在这里卖不了的秫秸戳着。姐夫进来,还等什么?”唐冰推了一把小张,走了进去。
许子明站在原地没动,他知道女友就在这栋房子里,是心中的气没消,不肯见自己罢了,故此让小张出来打发自己。“唐冰,我不进去了。别为难小张,我知道思琪在,是她不肯见我,我站在院里等她,她什么时候想见,我在进去。”他扯去脸上的创可贴,拿下脖子上的吊带,拽下手上的绷带站在院子中央一动不动。
“姐夫,你这是干什么啊?你想这么等我姐,我不拦着你。可你也不能不顾身体,你受着伤呢?你看你的脸都流血了,感染了怎么办,快包上。”唐冰跑了出来,看着许子明帅气的脸上扯出一道血印。“小张,快去,有什么止血的东西拿来。”
“不用,冰冰。姐夫是个爷们,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不想让你姐看到我受伤的样子,你答应我的话,一定要记住。别告诉你姐,我是怎么受伤的。否则,咱俩的哥们没个做。”许子明将声音压得非常低,推开唐冰伸过来的手。
唐冰心中燃起一种感动,他用力抱了一下帅气的姐夫。“姐夫,我姐没看错人,你等着,我让她出来接你。”他扭身冲进别墅。
思琪将地上的照片收进信封里,拉开窗帘的一角看到一个让他认不出来的男友。“怎么会这样?是真的还是在演戏?一定是在演戏,昨晚我走时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许子明你太夸张了吧?想劝我也不至于这样捉弄自己啊?还是一个男人吗?想用‘苦肉计’来糊弄我。没门,不上你小子当。”她歘地放下窗帘。“冰冰,你不上班来我这里干什么?”她看到唐冰一脸坏笑站在眼前。
“姐,你怎么这样啊?你看姐夫都那样了,你不心疼啊。他可一听说,你要去医院,强忍身上的剧痛,跳着高来看你。你到好,还不让人家进来,有你这么做媳妇的吗?快,给弟弟点面子,让他进来。”唐冰拉开窗帘看着雾中的红痣帅哥。
“他哪样了,不是挺好吗?你小子别胳膊肘儿往外拐好吧,我是你姐,他可不是你姐夫。我和外面的人不认识,一点关系都没有。别瞎叫,添什么乱啊?”思琪走到窗前,瞅了眼身体笔直的许子明,拉上窗帘。“哼!你以为你是‘李云龙’啊?还跟我玩这套,我不买你账,给谁看?”
“姐,你不能这样,姐夫他是有苦衷的,你——”
“闭嘴,别再跟我说那个无情无义的人,想呆就呆一会儿,不想呆回去上班。”思琪一下打断唐冰的话,脸有些发红。“冰冰,姐不希望你当许子明的说客,因为他不配。”漂亮的双眸中闪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