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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国遭受的水域攻击一时间传遍诸国大陆,人心惶惶,但在没有任何证据情况下,琳琅国抵死不认,尽管诸国君主都心知肚明了,但更出乎诸国君主意料的是——东圣国前任国师焚音某日突然在萧国水域挂了“战牌”,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那些藏头藏尾的水底怪物,直接被人用他亲手编织的渔网打捞上岸,捞起一只又一只,再在烈日下曝晒成尸干。
东圣国现任国师赫连雪和十六个同门师兄弟,各个表情如遭雷劈:“……”
他们前些时日尾随焚音赶到萧国时,焚音道行为零。
他们打算与邀月硬碰硬的前半刻,焚音道行仍是零。
他们十六人将术法临时加注到焚音身上,焚音道行勉强非零。
但是——
半个时辰后,邀月死了,焚音道行再次称霸。
所以——
这辈子,他们这些徒子徒孙是没指望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琳琅国里,墨发高盘的玉娇龙听着禀报,笑容诡异极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愧是我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萧弘昼静立在侧,细细瞅住琳琅女皇这张新脸,美艳、阴沉,像条蛰伏的蟒蛇。
他也是现在才知道玉玲珑就是玉琉璃,可这张脸与焚音长得可一点都不像!论伪装、论毒辣,他可真从这个女人学到不少,将亲弟弟养成替代品,然后抽血破阵,算了算,这个局至少得布三十年,萧弘昼真是自愧不如。
不过,玉娇龙恐怕也没想到弄废的焚音会突然反将一军,因为焚音那条命明明是为了从拂樱楼内部瓦解华锦媗等人才留的,可惜却……
“姽婳,他既然想保萧国,那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琳琅女皇平静极了。
“遵命!”一条半人半鱼的黑影本静静游荡在殿堂中央的水池里,闻得这声,腾跃而起,于半空中化作一条庞大黑影再落回水中,降起大片水花。
萧弘昼看到那条东西在某个时刻变了形、变得庞大越发狰狞,瞳孔不由一缩,再暗暗打量玉玲珑那张不动声色的面具脸,暂时压下内心波澜。
琳琅国这弹丸之地藏的妖邪太多了,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趋势,所以玉玲珑明知萧弘昼有毒也敢将他养在身边,是笃定他即便想反也没那个能耐!玉玲珑知道萧弘昼心思,萧弘昼也猜出玉玲珑心思,也没办法,他目前的确是弱,可是弱者就当真没有爪了吗?呵,呵呵!
萧弘昼退下后,又在宫廷晃荡半圈才回寝宫,然后沐浴,就寝。
就寝后,房内漆黑。
可夜深人静后,他猛然翻身跃到床底地道中。地道里灯火墙壁,墙壁画满各种复杂花纹,有些人就被困在这见不得光的地下室里。
萧弘昼扣留了媚以璇和韦青两人,让江一白的聪明和慕阜的武功为他所用。
江一白正若有所思,见他出现,眼神一闪。
萧弘昼道:“如你们所愿,焚音暂时保住了萧国。”
江一白皱眉,因为这也不算是什么好消息。“所以你们接下来是要对付唐国了?”
萧弘昼低笑:“唐国夹在东圣国与琳琅国之间,如今萧国水战失利,对唐国出手不是理所应当吗?况且,她认定的敌人也只有华锦媗一个。”
“锦媗?”江一白摇头:“不应该,锦媗道行远不如焚音。琳琅国重术,焚音才是你们的眼中钉!”
“可她实在聪明,擅长制敌,再加上偶尔爆发的好运气——”萧弘昼嗤笑,“所以即便实力悬殊,她仍有机会反败为胜。”这也就是他和玉娇龙不约而同忌惮一点,因为有些时候偏偏就差了那么点运气,胜败已分。
萧弘昼看着他身后的慕阜以及角落里躺着的昏迷着的媚以璇和韦青,笑道:“我如你们所愿,冒着极大危险把该五马分尸的媚以璇替换出来了。”
江一白回道:“我们也如你所愿,冒着极大危险渗入琳琅国朝政,除了连珏王,已为你软硬威胁收付了所有不服玉娇龙的朝臣。”
萧弘昼勾唇:“那你接下来是否还想要韦青的蛊毒解药?”
江一白顿了下,道:“这回条件是什么?”
“玉娇龙要攻唐,届时必出魅影军。你们帮我找出魅影军的秘密,助我得到这支不死军团!”毕竟陆地才是最终称王称霸的战场。
江一白皱眉。且不说魅影神出鬼没,即便他能找出控制魅影的手法,他也不想交托萧弘昼,唯怕萧弘昼如虎添翼,日后对华锦媗更不利。
萧弘昼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嗤笑:“我可以换个条件,就是你们助军攻打唐国,胜战后,我双手奉上解药。不过,你们敢选这个条件吗?”他眼锋扫过江一白和慕阜,自然知道凡是正面对华锦媗不利的,他们宁死不敢。他也不得不羡慕华锦媗,到底是怎么培育出这韦青、江一白、慕阜这三个出众拔萃又忠心耿耿的奇才?
毫无疑问,江一白最终选择了魅影军的秘密。因为四国局面早就撕破礼仪的包装,谁都不会让谁,萧弘昼的条件是给华锦媗这方留点缓冲的时间而已,但也够退让了。
所以就这样,在诸国百姓陷入四海升平的幻想里,琳琅国直接挑起战争。如果说萧国的水域攻击还不明显,在唐国边疆这边——凭空而起的黑影,流窜、杀戮、堆起的万骨血谷,已经说明,琳琅国来势汹汹。
*****
唐国边防最先遭受抨击,即便华锦媗和唐九霄联手做了准备,但也被搞得够呛。因为魅影军无需粮草、无需夜歇,搞偷袭完全不费力,随时想来就来。华锦媗的阵法是能挡慢它们前进的步伐,可阵法需要心血维持,即便目前能将那群乌漆墨黑的鬼东西挡在唐国边境外,但她耗能太大,惹得众人暗暗担心她的身体。
唐九霄率军守在阵法后方,就是以防万一。他看着被一层隐形墙墙隔绝在外的那些东西,有时候直接扑到那层阵法上扭曲得奇形怪状企图吓煞人,就连高傲涵都险些惊叫出声。
“日夜盯紧,有异动就速报!”唐九霄白了高傲涵一样,带着几名骑兵掉头返回营帐中,快速踏入主帅营。
营内,翟陀头正伴着华锦媗在拆解一只长鹰脚踝绑着的信笺。
唐九霄问:“可是拂樱楼来的消息?”
华锦媗道:“不是。这是萧国来的信,赫连雪说焚音守着萧国水域不成问题,询问我这边情况如何。”然后迅速起笔回复四字——不容乐观。
她将信绑回长鹰脚踝。
唐九霄顺手代她放飞,回营再问这阵法能撑多久?
“最多一月。”华锦媗答道。“玉娇龙手中有两大法宝,焚音能抑半邪郎,我能挡魅影军,当前局面最多暂时是持平。若想斩草除根,必须剑至琳琅。九哥——”
她扭头看着唐九霄,“魅影军数量庞大,我们若想牵制住它们就得煞费心血。但不管牵制结果如何,利弊交互,因为你我正是唐国国力的象征。我担心东圣国趁虚而入,可半邪郎和魅影军被牵制时也正是对玉娇龙出手的最佳时机,那时候我们必定力所不及,所以这把剑于公于私要让东圣国出!顺便免去我们后顾之忧!”
唐九霄同意:“没错,这趟水必须扯东圣国下水。但是我们寄信给宜光再派遣使者出使东圣国就太耗时了,好在少熙帝如今势弱,凤火王他们忙着攘外安内,你秘密书信一封给凤金猊,让他转告凤火王赶紧率军支援。而我同时书信同步宜光,争取时间,一切速战速决!”
华锦媗点头,各自忙去。
两只长鹰再度从营帐里展翅飞出。
十五日后,赤焰军和烈风营抵达东圣国与唐国交际处。
沿着交际处再走七日,两军抵达唐国与琳琅国交际处。赤焰军年轻气盛,烈风营严谨沉稳,黑甲军锋利肃穆,三军首次会面场面尤为壮观。
盛飞銮和唐九霄初见,但聊了几次便不由得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他们相携来到主帅营帐,翟陀头扶着华锦媗已在里面坐候。对上盛飞銮等人略显惊愕的眼神,她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
华锦媗有身孕的事藏得很严,盛飞銮也是出发前得凤火王召见才知晓,暗中得了照顾的嘱咐,可其他人还不知道,乍然瞅见少女久久未见却已身怀六甲,一时竟懵了,然后纷纷以万恶不赦的眼神鄙视凤金猊。后者尽管神情严肃,但嘴角上扬弧度已昭示他内心的小嘚瑟——怎样?他就是要当爹了!
禽、兽!宓鸿山等人心生愤怒。
盛飞銮和蒋迪川则忍俊不禁。
唐九霄招呼众人落座,无视凤金猊亮晶晶眼巴巴的讨好,扶着华锦媗一同坐主位。这妹夫他不想承认,太找抽了……
战事紧迫,唐九霄单刀直入:“琳琅国现任国君是个狠角色,她几番算计险些害得锦媗他们有去无回,就连焚音先生也免于难。如今她派出半邪郎和魅影祸害他国,野心昭昭,我们跟这些妖物打仗不是寻常的排兵列阵就能应付。”
盛飞銮点头表示明白,既然唐九霄能说到这,自然是有了应付策略。
唐九霄遂将话语转给华锦媗,后者补充道:“好在半邪郎只能走水路,有焚音在萧国尚能抵挡下来。至于魅影军这边,我跟唐将军商量过,我们有能耐拖住魅影军,而你们则绕道而行打到琳琅国境内,届时分成两军,一军掉头与我们联手夹击魅影军,另一军则直捣王城,与玉娇龙正面对抗,最好能将她就地正法。”
蒋迪川顿了下,皱眉问道:“但是从古到今,两国交战是不杀君王的。”
“凡事有例外。”华锦媗回道,“玉娇龙知道如何控制生产这些妖兵,以她野心,即便能打得她俯首称臣也只是暂时的,终有一日必定卷土重来,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萧弘昼?这个年还没结束,大家别忘了萧弘昼连自己的母国萧国都能搅成那番模样!与其让玉娇龙和萧弘昼先下手为强,不如拼死踏平琳琅国在先。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战争总要血流成河,最好别当圣人,为了所谓的规矩而不顾自己的子民……”
华锦媗坦言颇显冷血,营内静谧无声,无一人出声反驳。但在座也均是历尽厮杀却还那番妇人之仁的话,实在可笑。
“所以我必须斩草除根。”唐九霄手臂撑在膝盖上,气势威严地望着来自东圣国的诸位。如果这点没有达成共识,那这合作也就免了。
盛飞銮听懂话外之意,给了蒋迪川一记眼神,表示需要时间商榷。
唐九霄大方表示明日等答复,然后更深夜重,拱手相送风尘仆仆的诸位下去歇息。凤金猊磨磨蹭蹭地走在人群最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唐九霄身后的华锦媗。可唐九霄偏过头,对凤金猊视而不见,更是故意扶住华锦媗速速离开。
凤金猊赶紧迈步跟在后面,可怜兮兮地耸着脑袋。
唐九霄忍了许久终究是忍不了他这副蔫模样,朝华锦媗问道:“赤炎世子的姿态也就这样?”
华锦媗笑道:“也就在我们面前蔫,外人前还是挺横的。”
唐九霄在谑笑中望回凤金猊,将华锦媗扶回营帐后,无声警告凤金猊休得胡来,方给独处的时间。
人一走,华锦媗伸手仰脸道:“抱抱。”
自己媳妇儿张开双臂要抱抱,谁能忍得了吗?反正凤金猊是忍不了,给抱抱给亲亲甚至连命都可以给。他一扫阴霾,赶紧动手除掉盔甲:“我身上凉,甲胄太硬,先等我脱掉。”
华锦媗闻言偷笑。
凤金猊见状,拥上来时磨牙唧唧:“你敢笑话我?”
“是呀,我在笑凤大世子怎么如此窝囊?以前的扯高气扬、目中无人呢?”
凤金猊扭头哼道:“本世子耳根软,爱屋及乌,有何意见?”
“不敢。”华锦媗忍俊不禁的拍了他一下,轻轻摩挲着他紧绷着肌肉的胳膊,“像石头一样,真硬。”
“你身体够软就行,男人要硬才算本事。”凤金猊嬉笑道,胳膊顿时挨了一巴掌,华锦媗骂了声流氓。
空间一时安静,凤金猊忽然屈膝跪下,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胖腰将侧脸贴了上来,安静乖巧的模样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人是否被夺舍了?不过,她见好就收:“还有十几天就要生了,你这副模样可别让人以为你后悔当爹了?”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你成天到晚想些反常理的东西,我凭本事把媳妇和孩子搞到手,后悔个鬼!”
“那你干嘛给我摆出这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这里荒僻混乱、说打仗就打仗,我今晚睡完你,明早又得走,不是赶不上孩子出生吗?”
华锦媗惊怒交加地掐住他的双颊:“我都快生了,你居然还想着睡我?”
凤金猊针扎似的目光瞪道:“你别把我想得这么龌龊,我十个月都能忍过来了,还忍不住这十几天?我说得是今晚陪你睡觉。”
华锦媗心满意足地拍着他的脸说道:“算你识相,继续说些好话哄哄我吧。”
凤金猊咕哝地撇开脸,哼道:“就你怀了孕还敢上房揭瓦的行迹,我对你没话好说。”
“……”华锦媗狠狠掐住他的俏脸,没法愉快聊天了。她直接扶着腰躺回卧榻上,见凤金猊还敢跟上榻,瞪道:“走走走,不是说好不睡我吗?”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累了懒得走路回去找床睡。”
华锦媗鄙夷地看着他挑挑拣拣,努力忍住要踹他下床的冲动。数月未见,刚刚还摆出一副欲语还休的可怜模样,惹得她都要同情几分,哪知道转眼就原形毕露!她扶着额头闷声睡过去,但等她真正熟睡了,凤金猊却又轻巧翻身打量她:“你以为我像你这番没良心?”
他低头在她嘴角吻了好几下,然后右手覆在她腹部上,与腹部的鼓包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