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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折磨21
第二日一起来，方琳就立刻找她的师父，医官署的一个医官，问询治疗王后失眠的事。医官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只能给她说一些平常的安神方子。方琳按照某个方子，配了药，熬成汤药，给王后送了过去。
柳玉蓉喝下了她的药，入夜之后，便有了困意，她顺利入睡，且未做一梦。
她原想着借此机会整治方琳，没想到她倒真学了些本事，不过也好，这失眠的滋味，毕竟是极难受的。随后的几日，她与方琳相安无事，而琉璃王也不知道她半夜把方琳叫来寝宫的事。
这一日，琉璃王没有来，王后独睡。睡前她心情也较为平和，无烦闷之感，但她睡下之后多时，竟然无法入眠！
辗转几次，心情也烦躁起来，看来方琳之术，不过耳耳，无法治愈她的失眠之疾！
她霍得坐起，吩咐外面守夜的宫女道：“去把方琳给我叫来。”
“是。”宫女在睡眼朦胧中答道。
宫女去了医官署，叫醒了正在熟睡的方琳。方琳闻听王后再次失眠，不由得心中紧张，她还记得王后说的话，如果王后睡不着，她也别想睡了。
两人走了片刻，到了柳玉蓉的寝宫。王后未曾梳洗，她身着白色睡袍，正襟危坐。
方琳与宫女走了进去，方琳盈盈拜道：“拜见王后娘娘。”
“方琳。”柳玉蓉面无表情地说，“我上次说过的话，你应该还记得。”
“奴婢记得。”
“那好，本宫今晚喝了你的药，却还是失眠了。你就陪本宫下棋吧。”
“是。”方琳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她只能如此平静地答道。
王后面前的几案上，已经摆上了围棋。黑白的棋子，都是用琉璃制成，晶莹剔透。连盛放棋子的盒子，都是用绿色琉璃做成。棋盘则是木制。
方琳走了过去，在几案前跪坐。
王后执白先行，方琳执黑，一连五局，王后都胜了她，只是胜得不多。王后能猜到，她一个小小的医女，又岂敢赢她。
不过五局之后，形势就发生了变化。王后精神极佳，而方琳下了五局棋后，则昏昏欲睡了。因而第六局开始，她便胡乱下子，被柳玉蓉杀得片甲不留。
方琳上眼皮沉重，不由自主地往下坠，整个身体，也支撑不起了。她在迷糊之中，仍强撑着与王后对弈。
王后看着她打瞌睡的样子，不禁有些快意。
在她落下一子之后，方琳已经睡着了，她垂着头，身子佝偻着。
柳玉蓉又怎么会让她安睡，她猛地一拍几案，方琳受其一震，猛地醒了过来。
她惊呼一声，有些茫然地望着王后。
“方琳，该你落子了。”王后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说。
方琳此刻也未完全清醒，王后是什么神情，她几乎也是不知道了。在迷糊中，她答道：“是，王后。”
她从棋盒中拿出棋子，夹在手中。她望向棋盘，脑中一片混沌，还未想好在哪里落子，她便又睡着了，手一软，棋子便从她的手中滑落，落到了棋盘上。
棋子发出清脆的响声让方琳猛地清醒了过来，她看了看棋盘，勉强做出一个判断，下子。
在迷糊的状态中，她也不知道与王后下了多少局棋，只是局局必败。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启明星也已经升起，新的一天，就要到了。
王后下棋也下得困了，便道：“方琳，你退下吧，本宫困了。”
“是。”方琳如释重负，不过她的声音已如蚊子般大小，因为她实在困倦难当。
方琳回到自己的房间，立刻睡下，几乎一挨着床，她就睡着了。一个时辰后，天大亮，太阳夺目的光辉，已经照入她的房间。
虽然屋中的亮度足够让她苏醒，但她实在是太困倦了，因而还在酣睡之中。
与她同为医女的阿奇住在她的隔壁，她见她还没起床，便到她的房间敲门。敲了许久，方琳才醒了过来。
她撑着疲惫的身子，打开了门。
阿奇看她没精打采，双眼乌肿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你怎么了？没睡好？”
方琳叹了口气，说：“不是没睡好，而是没睡。”
“啊？”阿奇颇为惊讶，又问，“你怎么没睡？失眠了？”
“不是。”方琳一副可怜的模样，说，“是王后失眠，她说过她睡不着就要我陪她不睡，所以昨晚她要我陪她下棋。天亮我才回来。”
“什么！”阿奇失声惊呼。王后与她的恩怨，她也是略知一二，琉璃国的王宫也不太大，有什么事，整个宫廷都知道。何况是王后的事。
阿奇又问道：“她要是今夜又失眠，岂不是又要叫你去陪？”
“是啊。”方琳无奈地说。
“这件事不能这么办！”阿奇忿忿地说。
“可我只是个小小的医女，我能怎么办？”
“你不是个小小的医女。”阿奇一副老练的模样，说，“你可以去找大王。”
“这，这，这么件小事，要麻烦大王吗？”方琳有些怯懦。
“这怎么是小事呢？”阿奇有些着急地说，“她是存心整你，你难道想今夜也不能睡吗？”
“可是，麻烦大王……”她还是有些犹豫。
“什么麻烦大王啊！”阿奇不屑地说，“大王也许不像流言里说的那样对你有意，可你也说过，他是把你当亲妹妹一般看待啊！既然是亲妹妹，他不该保护你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
“没什么可是！”阿奇说，“你去睡着，我跟师父告假，等大王散朝的时辰到了，你就去找大王告状！”
“这……”方琳攥着双手，还是有些不愿。
“你呀，也太傻了，如果我跟大王是这样的关系，早就叫他给我封女官做，才不会像你这样呢！”阿奇一脸不平。
方琳苦笑了一下，说：“阿奇，我听你的，我现在去睡觉。”
“这就对了，快去睡！”阿奇笑着说。
过了早朝的时候，阿奇把方琳叫起来，方琳还睡得意犹未尽，但告状要紧。她忍着困意，求见琉璃王。
琉璃王一听她说的事，便怒火中烧，这王后摆明了就是跟方琳过不去！
“来人啦！”他大喊一声，“把王后给我叫来！”
片刻之后，去叫王后的侍女回来回禀道：“大王，王后昨夜失眠，现在正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