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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和容臻两个人一过去,便有人过来和她们打招呼。
靖江候府本来就是宸妃娘娘的娘家,虽然靖江候没什么能力,手中没有实权,可是宸妃娘娘名下的宣王可是很有能力的,是皇上目前最看好的皇子,不少人猜测宣王殿下很可能会成为开罗的太子,日后皇位的继承人,靖江候府可是皇帝的娘舅家族,这不容小觑,另外一点是靖江候府出了赵子风这么一个当红的侍卫统领。
赵子风不但人品好,而且目前候府内还没有任何的女人,他又是皇帝眼面前的宠臣。
京城不少的闺阁小姐把眼光盯住了他,他是开罗上流社交圈颇受人注目的青年才俊。
在座的不少女人都想嫁进靖江候府为世子妃,那么对秦氏这个母亲和容臻这个妹妹自然热情,个个围拢了过来,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人人脸上堆着笑,奉承着秦氏和容臻两个人。
两个人被人簇拥着往里走去,自找了地方坐下来。
身侧立刻有宫女过来上茶水,容臻瞄了一眼,并没有碰那些茶水。
正如秦氏所说的话一样,鹂昭仪这个女人摆明了不安好心,所以能不碰的她还是不要碰了,以免中了这女人的算计。
容臻只管和身边的人说话,不远处的几个宫女看着眼面前的一切,不由得头疼。
她们可是在茶水里下了让人神智昏乱的药的,若是这靖江候府的大小姐喝了,定然会抓狂撒野,如此一来,她有失检点的行为,定会让皇上震怒,到时候皇上肯定会下旨,不准她再和十三殿下接触。
这样一来就绝了十三殿下的心思,至于这位靖江候府的大小姐,日后再来图谋她,总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让她和十三殿下走得太近。
可是这女人竟然不碰临华宫里的东西,这让她们颇有些挫败之感,又不能做得太明显了。
看来第一计划失利了,一名宫女立刻前往昭仪娘娘的宫中去禀报。
昭仪娘娘住的宫中,十三殿下容离正满脸不耐烦的望着眼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停的拉着他说话,不让他去见自己的姐姐,这女人不会想害自个的姐姐吧。
容离十分的担心,一看到殿外有人进来,便紧张的望着奔进来的宫女,看宫女贴着鹂昭仪的耳朵禀报什么,容离立刻竖起耳朵偷听,不过声音太小,他没听清楚,就听到那宫女说什么她不碰,什么什么的。
鹂昭仪的脸上一丝怒色,这女人真是太烦人了,怎么不碰她准备的东西呢。
其实她不会蠢到在自己的宫里杀这个女人,但是让她来个失心疯之举,到时候皇上定然震怒,不让这女人再和十三殿下在一起,以后她再动手脚杀她也是一样的。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如此难缠。
鹂昭仪皱了眉头,一计不成又想出一计,她抬头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笑眯眯的说道:“黎儿,你是不是想见你婵儿姐姐。”
容离想点头,不过看这女人的神色,分明是不按好心的,所以他警戒的望着鹂昭仪。
“母妃你想干什么?”
鹂昭仪看到儿子防备又警戒的样子,只觉得心痛,这是她的儿子啊,他却护着别人而怀疑她这个母妃。
这一切都是赵婵这个贱人的错,不行,她绝对不能再留着赵婵了。
今日先搞烂她,回头再搞死她。
鹂昭仪狠狠的想着,脸上却满是笑意,望着容离,温声说道:“黎儿,你这样母妃很伤心,母妃只是看你想你赵婵姐姐了,所以打算让人请她过来陪陪你。”
“请她过来陪陪我,”这女人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分明就是别有用心的,不过他真的很想见见姐姐。
容离十分的为难,不过想想姐姐的安危,他决定不见姐姐,总之不能让这女人做对不起姐姐的事情。
不过鹂昭仪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吩咐身侧的宫女:“去,请赵小姐过来陪十三殿下说说话,就说十三殿下想她了。”
宫女转身便走,容离立刻站起身来说道:“母妃,儿子累了,想去睡了,不想见婵儿姐姐了。”
容离这番话看上去很合理,可是鹂昭仪在宫中待了多少年,自然很精明,听容离一说,不禁猜测到,儿子这是为了保护赵婵那个小贱人啊,他分明是担心自己对赵婵下毒手。
鹂昭仪想到这个,差点气得吐血,狠盯着儿子,可是看儿子睿智沉稳的样子,却又舍不得发火,这个儿子可是她的指望,而且现在他很聪明,绝不似以往的贪玩胡闹,她是越看越可心的,所以她自然舍不得对这个儿子发火。
鹂昭仪把一腔恨意全算到了容臻的身上,越发的下定了要除掉容臻的决心。
不过当着容离的面,她表现得很亲近,可爱,不想让儿子发现这件事。
可惜她小瞧了容离,容离已经怀疑鹂昭仪这个女人想害自个的姐姐,他不禁认真的盘算起来,要怎么收拾这女人。
容离的眼神绿莹莹的,甚是吓人,可惜鹂昭仪的思绪只在自己的心里,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西侧首的花园外面,鹂昭仪派出去的宫女已经走到了容臻的面前,恭敬的说了十三殿下想见容臻,娘娘请赵家的小姐去陪十三殿下说说话。
容臻没说话,不远处的秦氏却着急的走了过来,想开口阻止。
容臻却已经站起了身,一来她想见见离儿,二来这鹂昭仪既然一心想谋算她,那么她倒要看看究竟谁谋算谁。
这里乃是临华宫,鹂昭仪是不可能会要她的命的,她既不要她的命,无非就是毁掉她的声名,好让尧景帝下旨阻止她日后再靠近容离。
想到这个,容臻的脸色十分的幽暗冷寒,唇角紧抿,看来她该给这鹂昭仪一个血的教训。
容臻想着便跟着来请她过去的宫女身后离开,秦氏在后面首急的叫道:“婵儿。”
她就差大声的叫喊,婵儿,你要小心那女人。
不过倒底还是把后一句忍住了,再怎么样,在鹂昭仪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她就不能胡乱说后宫的妃嫔。
容臻掉首朝着秦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有事的。
秦氏看她淡定的眼神,心里总算放心一些,目送着容臻离开。
临华宫的大殿上,鹂昭仪正和容离在说话,她一脸欲哭欲泣的样子,望着容离,伤心的说道:“黎儿,自从你从云岭山回来后,你与母妃就不亲近了,母妃好难过,黎儿你是不是不爱母妃了。”
容离真想点头,给她来个赞,不过想想眼下他所处的位置,最后总算忍住了,他望着鹂昭仪一脸困惑的说道。
“母妃,不是离儿不爱母妃,主要是离儿不记得母妃了,母妃对不起。”
容离一脸自责的样子,倒令得鹂昭仪十分的心疼,她一脸无奈的说道:“黎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啊,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母妃来啊。”
“母妃,你别难过,我想应该很快就恢复了。”
容离敷衍鹂昭仪,鹂昭仪现在特别的希望从前那个粘着她缠着她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儿子能回来,可是心底还是害怕从前那个儿子回来,现在这样聪明可爱的孩子会变回去,她的心情说不出的矛盾。
这里鹂昭仪正纠结,殿门外响起脚步声。
一名宫女领着容臻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路走到鹂昭仪的面前。
鹂昭仪满脸笑意,不等容臻开口便说道:“赵婵,你过来了,黎儿他想你了,你陪他说说话吧。”
容臻点点头:“好,臣女遵命。”
一侧的容离赶紧的朝着容臻使眼色,告诉容臻,姐姐她想算计你,这女人没安好心,你快走,你快点走。
容臻却没有任何的动作,这女人一心谋算她,难道她会等死不成。
鹂昭仪已经缓缓的起身往殿外走去,先前领着容臻过来的宫女跟着鹂昭仪的身后一路离开了临华宫的大殿,往内殿走去。
两个人走进内殿后,鹂昭仪望向身侧的宫女挽秋:“怎么样,你可得手了。”
挽秋点头:“是的,娘娘,奴婢得手了。”
挽秋有些武功,所以仗着自己会些武功,自认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成了鹂昭仪交待的事情,此时高兴的点头回应。
鹂昭仪一下子高兴了起来:“好,回头事成了,本宫定然重重有赏。”
“谢娘娘。”
大殿外面,容离看到殿内没人,紧张的走过来拉着容臻的:“姐姐,你快走,那个坏女人要算计你,你快点走。”
容臻则缓缓的伸手从袖中取出一枚做工精细的点翠凤头流苏钗,这首饰贵就贵重在凤头之上镶嵌了一枚紫色的鲛人泪,这种大颗的紫色鲛人泪极稀有,是朝中大员献进宫里的,总共就那么一些,尧景帝赏了鹂昭仪一粒,便被她命人镶在了凤头流苏钗上,这枝钗是她最看重的首饰之一,今日之所以把这钗拿出来陷害容臻,也是因为这紫色的鲛人泪是御赐圣物,若是这事做成了,容臻必然要引起皇上的震怒,那么鹂昭仪的心思也达成了。
殿上,容臻仔细的观看这紫色的鲛人泪,唇角是讥讽的笑。
鹂昭仪这是当她没见过世面,所以才会想出这样一个栽脏陷害的办法吗?当然,在这临华宫里,她不好痛下杀手,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宸妃定然不会善罢干休的。
所以这女人只能使这种手段来败坏她的名声吗,当然若是坐实了她的罪名,以后她要想再进宫恐怕不能够,而且从此后她的声名就臭了。
这招数不可谓不毒,只不过遇到她了而已。
她知道先前宣她过来的那名宫女会武功,所以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枚鲛人泪塞进她腰间的荷包里,可惜她们打错了算盘,因为她是会武功的,而且武功不低,所以当那宫女一动,她就知道她塞了一个东西进她的荷包,之所以没有动,是为了给她们狠狠的一击。
容臻轻笑,当初她离开云岭山的时候,寇寇可是送了不少的好东西给她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容离看容臻笑,一脸担心的开口:“姐姐。”
容臻伸手摸了摸容离的脑袋,笑着安抚他:“没事,姐姐不会有事的,离儿放心吧,她想害姐姐,我们岂能坐义待毙。”
容离的眼睛亮了,他知道姐姐一向聪明,所以说姐姐有办法收拾那女人了,这真是太好了。
容离放下心来,紧挨着容臻的身侧坐下来,容臻则收起了那枝鲛人泪,仔细的询问容离在宫里的情况,鹂昭仪这个女人虽然可恨,但是倒没有慢待容离,央了皇上的口谕,请了朝中的官员来做容离的夫子,教导着容离。
容臻叮咛容离一定要认真的学习夫子教导的学业,以及功课。
姐弟二人正说得高兴,忽地大殿后面的内殿里,一众人急急忙忙的奔了出来,为首的宫女正是先前领着容臻过来的宫婢,此时这一行人个个脸上布着紧张之色,飞奔过来,在大殿内一阵翻找,个个脸色满是惶恐。
最后那为首的宫婢一双眼睛落到了容臻的身上,她迟疑的小心的开口:“赵小姐,你可有看到一枝镶着紫色鲛人泪的点翠流苏钗,那是我们娘娘最喜欢的东西,先前还戴在头上呢,可是这么一会儿便不见了,赵小姐可有看到?”
容臻望着那宫女,冷笑一声说道:“你这话说得真可笑,娘娘的东西没有了,好好的问我做什么?”
宫女挽秋脸上越发的小心,还布着赔罪之色。
“赵小姐,那鲛人泪乃是皇上的圣赐之物,十分的珍贵,赵小姐若是看到了,可否交给奴婢们,奴婢们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说得好像容臻是贼似的,还当什么都不知道。
容臻笑意更冷,阴沉沉的开口:“我都说了没看到,你们这是什么态度,说的什么话。”
容离也适时的出声:“婵儿姐姐没看到你们说的什么鲛人泪,我也没看到,你们胡说什么。”
挽秋领着几名宫女扑通扑通的跪下来:“赵小姐,请你把那鲛人泪交给我们吧,要不然娘娘生气发怒,一定会打死奴婢们的,赵小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这里几个宫女扑通扑通的磕头,外面的太监挤在殿门前观看,很快越围越多,议论纷纷。
今日的宫宴便设在西侧首的小花园里,离得正殿不算太远,所以这边闹出来的动静,那边自然很快就知道了,秦氏一听到这里的动静,再按捺不住的领着人赶了过来,本来她就担心鹂昭仪这个女人给自家的女儿穿小鞋,果然女儿过来一会儿的功夫,这边便出事了,秦氏一想到这个,便心急如焚的。
除了秦氏,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也赶了过来。
大殿上,挽秋还在声泪俱下的哀求着:“赵小姐,求你把凤头流苏钗拿出来吧,要不然奴婢们肯定没法活了,这可是皇上赏赐给昭仪娘娘的啊,赵小姐即便喜欢,也不应该拿着,若是这事闹大了,赵小姐可是大罪啊。”
容臻呵呵冷笑,望着下首磕头的几个女人,演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可惜她们出手对付的是她,不是别人,若是别人也许中招,她却是未必了。
容臻起身冷瞪着挽秋:“我都说了,没有拿你们家娘娘的东西,你凭什么一口认定是我拿的。”
容臻话落,身后的内寝方向有不满的话响起来:“怎么回事?挽秋你做什么?”
说话的人正是鹂昭仪,鹂昭仪脸上满是怒色,似乎也因为鲛人泪的失踪而大动肝火。
挽秋看到自家的主子过来,脸色更白了,飞快的开口:“娘娘,奴婢没找到皇上赐给娘娘的鲛人泪,先前娘娘明明戴着头上的,娘娘一直在大殿内,并没有离开这里往别的地方去,所以奴婢大胆猜测,这鲛人泪会不会是因为赵小姐看着好玩,所以收了起来,奴婢只求赵小姐拿出来就当没这事。”
鹂昭仪满脸的黑沉,阴森的怒训挽秋:“你胡言乱语什么,赵小姐的眼皮子怎么会那么浅,即便那鲛人泪值些钱,还不至于让赵小姐藏起来。”
鹂昭仪说完,挽秋大哭起来:“娘娘,现在鲛人泪不见了,奴婢们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啊,奴婢只不过想让赵小姐让我们搜一下身上,若是没有,奴婢也不会胡乱的冤枉赵小姐的。”
挽秋哭完,殿外有人尖叫起来:“你说搜就搜吗?你这是把我的女儿当成小偷了是不是,没错,鲛人泪是名贵,可是还不至于让我的女儿眼馋到藏起来,我们靖江候府别的没有,但皇上还是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的,我女儿什么没有,偏要去拿昭仪娘娘的鲛人泪。”
秦氏从人群之外挤了进来,脸色铁青,别提多生气了,容臻慢长斯理的起身,走到了挽秋的身边,居高难度临下的俯视着挽秋,她的瞳眸一片慑人的寒芒,挽秋直看得头皮发麻,心里胆颤,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只能硬着头发往下走,何况那鲛人泪是她亲手放进赵家小姐的荷包里的,她应该没有发现,待会儿若是搜身的话,定然会搜出来的,这样她就完成了娘娘指使的差事了。
挽秋想得很美好,却不知道容臻缓缓的蹲下身时,手指一动,荷包之中的鲛人泪便被她动了手脚,落到了挽秋的荷包里,而此时,挽秋只顾着盯着容臻,根本没有发现这件事,而别人因为离得远,也没有在意这件事。
容臻俯身望着挽秋:“凭你一个小小的宫婢便想搜我的身,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皇上亲自过问这件事还差不多。”
容臻话落,外面响起太监尖细的叫声:“宸妃娘娘驾到。”
皇上没有来,宸妃娘娘却是来了。
宸妃娘娘可是做得了后宫之主的,所以殿门前围着的命妇小姐全都让开了道,殿外,一身逶迤长裙的宸妃悠悠的走了进来,殿门前的一众人立刻施礼:“臣妇等见过宸妃娘娘。”
宸妃点了点头:“起来吧,本宫听说这边发生了事情,所以过来看看,你们既然都在,也一起进来听听吧。”
“谢娘娘,”众命妇本来就好奇,听了宸妃娘娘的话,自然高兴,一起进殿来。
临华宫的大殿,一时间站满了人,个个望着鹂昭仪。
鹂昭仪没想到惊动了宸妃,心里有些不安,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安排得天衣无缝的,就算宸妃想护着赵婵也没有用,今日赵婵的脸面铁定丢干净了。
想到这个,鹂昭仪便觉得心情舒爽,飞快的领着几名宫婢过来向宸妃施礼。
“臣妾见过宸妃姐姐。”
“嗯,起来吧,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闹得这么大,连我的椒宸宫那边都惊动了。”
宸妃望向鹂昭仪,眼神微微有些冷,这女人还真是按捺不住手脚,竟然把主意动到赵婵的身上,好,真是太好了。
鹂昭仪飞快的禀道:“回宸妃姐姐的话,先前我戴了皇上赏赐的鲛人泪凤头钗在大殿这边陪黎儿玩耍,黎儿这小子想念靖江候府的赵婵,所以妾身便让挽秋去请了赵小姐过来陪黎儿说说话,妾身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所以便进内殿换一下衣服,前往西侧首去招待各家命妇,谁知道待本宫进了内殿,才发现头上的鲛人泪不见了。”
“按说这首饰也没什么打紧的,最主要的是皇上赏赐的那颗鲛人泪,十分的罕见,乃是我的喜爱之物,挽秋等人怕我发火,所以便到大殿这边来寻找,然后找来找去也没有,这首饰我只戴了一会儿,并没有去别的地方,但现在却不见了,所以挽秋便想着会不会是赵小姐看着喜欢收了起来,她就恳求赵小姐把鲛人泪交给她,赵小姐坚决否认,挽秋便说想搜一下赵小姐的身。”
“搜身?”
宸妃轻笑,望向鹂昭仪不紧不慢的说道。
“鹂昭仪,你认为搜靖江候府嫡小姐的身这事妥当吗?”
鹂昭仪一惊,这事确实不妥当,可是现在这东西就在赵婵的身上,若是当众搜身,必然让这女人从此后抬不起头来,皇上若是知道这件事,定然会下旨,不准赵婵再接近她的儿子,至于收拾这女人的事情,以后她有的是机会。
鹂昭仪心里想着,眼里便布满了泪水,轻声的啜泣了起来。
“宸妃姐姐,臣妾知道这事不妥当,可是这东西确实不见了,而且宸妃姐姐应该知道,皇上送给妾身的东西,妾身都一一珍藏起来的,若是这东西没了,妾身只怕难以心安。”
“那也不能凭你的想像便搜堂堂靖江候府小姐的身啊,何况这大殿内来来往往的可不是只有赵婵一个人,例如你的宫女,还有昭仪你不也在大殿上待过吗?”
鹂昭仪有些愣,随之颤颤的开口:“宸妃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妾身的东西丢了,怎么会在妾身的身上呢。”
大殿上,本来有不少的命妇认为这东西说不定真在赵婵身上,虽然她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那鲛人泪却是十分珍贵的,说不定她因为相中了,所以真拿了。
不过此时听到宸妃的话,不少人又是另外一番心思了,这赵家的小姐不会蠢到直接在临华宫拿鹂昭仪的凤头流苏钗,说不定这内里有名堂。
这其中有人想到了自己得到的小道消息,听说这赵家的小姐之所以会回到赵家,也是因为护送十三殿下回京的原因,听说这十三殿下亲近赵家小姐,比亲近鹂昭仪要多得多。
所以说鹂昭仪是出于母亲的嫉妒心而设局陷害赵家小姐吗?
众人正想着,挽秋扑通扑通的磕头:“宸妃娘娘,奴婢愿意和赵家小姐一样被搜身。”
挽秋说完,身后的宫婢全都叫了起来:“奴婢们也愿意和赵小姐一起被搜身。”
可惜宸妃并不买挽秋等人的帐,只冷冷的望着挽秋:“你们一帮奴才,比得上靖江候府的大小姐吗?记着,你们只是奴才,靖江候府的大小姐可是正经的主子。”
宸妃说完懒得再和鹂昭仪纠缠,她望向鹂昭仪:“鹂昭仪,你若想搜靖江候府大小姐的身也行,不过你必须陪她一起被搜身。”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内一片死寂。
鹂昭仪好像被污辱了一样的眼泪都溢出来了:“宸妃姐姐,你怎么这样羞辱妾身呢。”
宸妃冷冷的睨她一眼:“搜你的身就是羞辱你了,搜靖江候府大小姐的身就不是羞辱她吗,难道就因为你是皇上的后妃,便可以随心所欲的羞辱朝中大臣的小姐吗,你记着,皇上爱民如子,每一个臣子都是他的子女,你一个宫中后妃,又岂比得上他的子女。”
宸妃的话真正是让人叹为观止,一直以来她很少理会俗事,大家都以为宸妃是个娴静美好的,现如今一开口,才发现这女人其实很厉害。
明明是她让鹂昭仪和靖江候府的大小姐一起搜身,偏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这些话传出去还能赢来天下百姓的称赞,所以说鹂昭仪这样级别的和宸妃相斗,根本就不够看。
鹂昭仪此时气得快吐血了,可是她却知道,这事捅到皇上面前,皇上说不定还能赞宸妃娘娘处事公道。
宸妃看鹂昭仪眼泪巴拉的可怜样,一点也不同情她,缓缓的开口:“鹂昭仪,你倒是搜不搜?不搜的话就都散了吧。”
一听到散了,鹂昭仪不干了,她都设好局了,凭什么散了啊。
“妾身愿意陪靖江候府的大小姐一起搜身。”
鹂昭仪话落,大殿内多少人要掉下巴了,这女人疯了不成。
不就是一枚鲛人泪首饰吗,她回头跟皇上再求一个就是了,现在竟然愿意被人搜身,她可是堂堂后妃啊。
光这一点她就不如宸妃娘娘,宸妃娘娘先前可是给了她台阶下的,她完全可以就此息事宁人,但她不干,这是自掘坟墓。
宸妃本来不想把事情闹大,再加上她是生怕容臻身上真被鹂昭仪宫里的人塞了那首饰,心中担心。
本来她以为自己这么一吓唬,鹂昭仪会被吓住,谁知道这女人根本就是魔怔了。
宸妃唇角是冷笑,白蕊这女人是疯了,她难道不知道,她今日这样的举动一出,只怕很快被开罗国的臣民传为笑谈。
可是正因为白蕊如此的绝决,宸妃知道一件事,那鲛人泪的首饰定然在容臻身上,要不然她不会如此坚持要搜赵婵的身。
宸妃不由得担忧的望向容臻,却看到后者眸光悠然,周身的从容不迫,似乎根本不担心这件事。
宸妃看到这样的赵婵,忽地心便安了。
她招手示意身侧的两名嬷嬷,吩咐下去:“把今日在殿内的人一并带下去搜身。”
“是,娘娘。”
两个嬷嬷是宸妃身边的得力助手,此时得了令,飞快的走到鹂昭仪等人面前,沉稳的开口:“昭仪娘娘请,赵小姐请。”
鹂昭仪瞪了容臻一眼,然后气狠狠的转身往大殿一侧的屏风后面走去,此时已有宫女拉开了屏风。
大殿内,鹂昭仪容臻等人进屏风后面搜身,这里宸妃正敲打下首站着的命妇和各家小姐。
“今日这里发生的事情,不准泄露出去,若是发现有人泄露出去,本宫绝不轻饶,相信皇上也不会轻饶了的。”
此言一出,不少人脸色有些幽暗,心里嘀咕,今日还真晦气,本来好好的宫宴,竟然成了鹂昭仪和赵家小姐斗争的戏码了。
这里众人齐齐的小心的应声:“臣妇等谨记宸妃娘娘的话。”
宸妃满意的点头,掉首望向琉璃屏风,忽地屏风后面传来一声怪叫之声。
众人竖起耳朵细听,分辩出这尖叫之声,好像是鹂昭仪身边的那个叫挽秋的宫女,并不是赵家的小姐。
屏风里面,有一个嬷嬷急急的奔了出来,手里拿着的正是鹂昭仪一直戴着的鲛人泪凤头流苏钗,这嬷嬷一过来便恭敬的跪下:“娘娘,这凤头流苏钗是在挽秋的身上搜到的。”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大家想不透,鹂昭仪这是唱的哪一出,。
相比较殿内众人的议论,鹂昭仪和挽秋二人的脸色难看至极,尤其是鹂昭仪,自已顶着被人笑话的局面,陪着赵家这位大小姐一起被搜身,可是最后搜得的结果,却在挽秋的身上。
鹂昭仪完全气疯了,她抬手狠狠的扇了一下挽秋的耳光:“废物。”
她说完凶狠的瞪了容臻一眼,转身便往外走,身后的容臻冷笑一声,昭仪娘娘,你想害我,我岂能不还你一下,她唇角的笑诡异至极。
忽地一道尖叫声响了起来,惊得大殿内所有人都抖簌了一下,惊骇的想着,这又是出了什么事?
只见一人飞快的奔出来,一边奔跑一边大叫:“好热啊,我的头好昏,我好难受,我想脱衣服。”
这装疯卖傻的不是别人,正是容臻,容臻一边跑一边假意去解衣裳,身后的丁香和月季两个人脸色变了,赶紧的追上前去,紧拽着容臻:“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容离看到容臻这样,也受了惊,吓得惊叫起来:“婵儿姐姐,婵儿姐姐。”
容臻一边缩在丁香的怀里,一边试图挣扎着去脱衣服。
秦氏早大哭起来:“我的天哪,我们靖江候府倒底做了什么孽,竟然受到这种对待,我女儿好好的进趟宫参加一会宴席,竟然这样了,我不活了,让我死吧,”
秦氏是真的心痛至极,她以为自个的女儿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这样的。
一颗心都快要碎了。
丁香和月季紧挽着容臻,触手可及的皮肤,烧烫得吓人,两个人脸色难看的望向宸妃:“娘娘,我们家小姐好像被人下药了,浑身烧烫,甚是吓人。”
宸妃是真的怒了,朝着身后的宫女命令:“立刻去御医院宣一名御医过来,替靖江候府的大小姐检查一下,看看她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
宫女应声便走,身后的鹂昭仪,望着那在大殿上拼命挣扎的赵婵,似乎真被人下药了一般,可是她没有下药啊,先前她倒是想下的,可那也是在人多的地方,到时候来个死不承认,也没人奈何得了她,可现在这是在她的宫殿里啊,若是她真的出事了,只怕一一。
鹂昭仪心咯噔一声往下沉,只觉得透体的寒意,她好像掉进了冰冷的冰窖里,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温度。
偏偏在这时候,自个的儿子还来了一句:“母妃,是不是你给婵儿姐姐下药了,你为什么一直讨厌婵儿姐姐,是她一直陪着我,教导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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