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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封赏令一下达,刘琦心中大喜,事不宜迟,先拜谢刘表,再拜别蔡瑁,便留下陈文和陈武到刺史府库去交接损失补给事宜,然后亲自领着刘表相“赠”的二百亲兵押上十辆尸车赶去襄阳城外的虎头山乱坟岗。
虎头山乱石岗的周边便是乱坟岗,杂乱的坟堆随处可见,墓碑横七竖八,偶见几块死人尸骨露出坟头,远处树林乌鸦乱叫,甚是恐怖凄凉。
此处乱坟岗多是埋得无名之辈,为家境贫寒买不起棺材或非正常死亡之人的葬身之处,而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里死了人,却是请道士地仙看完风水后多选倚山傍水之处造墓棺葬。
刘琦选了块空阔的地方,用手一指,亲兵们便用刀剑挑土,人多力量大,约大半个时辰,一个巨大的土坑便挖好了,若按刘表所说堆砖造墓埋葬近三百具尸首,不太现实,一时半会也弄不来水泥砖块,二是判贼的尸首也没那个必要看得那么重,这些死尸,生之前也并非什么好鸟,刘琦、黄舞蝶和十八铜人就差点栽在了这些士卒的手上,如今没将他们大卸八块,反而挖个大坑埋了没有抛尸荒野让野狼野狗吃了也算是对得起这些死尸的十八代祖宗了。
大土坑挖好后,从十辆马车上拖下近三百具尸体,象扔死猪般一一抛到坟坑中,随着刘琦一声令下,二百亲兵将挖出来的黄土又纷纷推入坑内,很快便堆出一个小山丘,刘琦再令亲兵尽数在山丘上踩实,三百具尸身便算挖坑埋了。
刘琦望了望了堆成小山丘的新坟,想起乱坟岗焚尸灭迹,府中十几卫士雨夜冲散蔡瑁千军的情景来,胸中无限感慨,重生三国,想不杀人都不行,刘琦就这么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开始三国杀了。
乱坟岗,注定了是个埋死人的地方,而对于生死,世人又谁能看得透呢?三百具尸体,曾经是鲜活的生命,眨眼间便与泥土作伴,长眠不醒,难道这三百个人就真的当死吗?死的值吗?
刘琦望了眼乱坟岗,但愿这是最后一次,好端端的毕竟没谁愿意经过坟山的。刘琦不再纠结于生死哲学的复杂问题,将手一挥,大声一句“回府”,二百铁甲亲兵挤上十辆抛空尸体的马车雄壮地开回公子别驾府。
回到府中时,天已渐暗,府门口文岱带着陈金、陈银、陈铜、陈铁四金卫士在府门前警卫,公子府前除了两只小石头狮子的上方屋檐下各挂着小灯笼,府内灯火尽熄,估计是府中人员已悉数经暗道转移到花果山去了。
见到刘琦归来,文岱上前牵马扶绳,礼喊一句:“公子。”陈金、陈银四金卫士也是响亮喊一声公子打招呼。
刘琦向卫士们点点头,下得马来,朝府内打量一番,问道:“府中人士安排妥当否?”
文岱答:“已安排妥了,晚膳已造好,专候公子来。”
“陈文、陈武呢?”
“文武二兄,还没过来。不是随同公子一起去的刺史府吗?”
刘琦和文岱正说着,亲兵后面一阵骚动,整齐的队列从中间让出一条通道,陈文和陈武两人押了整整八辆大马车的补给恰巧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吁吁,吁吁,一片马匹刹蹄长嘶之声,陈文和陈武滚鞍下马,朝刘琦齐道公子,刘琦望了望后面八大马车的淄重补给,心里一阵喜悦,心想还是战争好啊,越打越有兵,越打越得实惠,难怪世界上总是有些好战的国家,小国小打得小利,大国大打得大利,该打就打呗。
“有这么多补给吗?”刘琦欣赏地笑问陈文。
陈文嘿嘿一笑,详尽报数:“公子,一车三百件士卒冬衣,一车绢绸玉帛,两车铁甲矛盾各一百副,另四车淀粉粗粮,只争取到这么些了。”
刘琦不掩饰心中喜悦,呵呵笑道:“陈文啊,不少了,比我预想中多了好几倍,知足长乐嘛。”
“是。”陈文谦虚道。
陈武在旁闻言,忍不住插嘴道:“公子有所不知,本没有这么多的,文兄借鸡生蛋,端端地多出了一倍的淄重。”
刘琦依然笑着,望着陈武道:“哦,借鸡生蛋,莫非陈文领补给也用上计谋了?”
陈文脸一红:“武弟,你就闭嘴,说出来让公子笑话。”
陈武大大咧咧,请示性的对望了眼刘琦,乐呵呵道:“文兄,我不说憋得慌啊。”
刘琦道:“陈武但讲无妨。”
陈武哈哈大笑:“想起来就有趣,领淄重时文兄求库官多配点,说是大公子长期巢匪耗用大,库官生死不肯,文兄便许其一车淀粉多换了一批铁甲兵器,还多出两车淀粉来,公子说这是不是借鸡生蛋?”
“哦,知道了,陈文赶紧安排下二百亲兵扎营之事,营房就扎在府里及四周,夜间派人轮流值守。文岱经暗道运送膳食过来,先扎营后用膳。”刘琦沉下脸来,哦了一声,对陈文的做法没有表示赞赏也没有表示反对,知道陈文也是一片苦心,刘琦立势之初急需要兵马粮草和贵重物资,但刘琦不能助长这种贿赂歪风,又不好批评陈文的不是,只哦一声一言带过,聪明的陈文自然知道刘琦的用意。
行贿受贿之事,古已有之,陈文的做法不是坑爹吗?本已正派的刺史库官,哪经得住有经天纬地之才堪比诸葛孔明之智的陈文的谋算,库官不想下水都不行啊,刘琦心中感慨,陈文行事果然异于常人,岂非坑爹一词可形容?
陈文见刘琦对贿赂库官一事没有表态,而且神色似乎不悦,虽没有直面批评陈文,但陈文也能感受到此种不正派的做法是不受刘琦欢迎的,对一向宽厚仁义却也不拒血性杀戮的刘琦更生敬仰效忠之心,脸上顿时火辣辣地发起烧来,低低一声“是”,便唤上陈武指挥兵卒将补给淄重从马车上卸下来,忙着扎营安寨。
文岱转身去安排亲兵膳食,走几步又回转过来,带着遗憾和无奈的神色,走近刘琦,低声道:“刚忙得有件事忘了告诉公子了。”
“说。”
“华佗先生走了,我没能留得住,还望公子恕罪。”文岱低下头来,象一个做错事却又认罪态度极好的大孩子。
刘琦一惊,啊的一声,忽然心里象失落了什么一样,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恐怕华佗这一走,便不会再回来了,若华佗今后落到了曹操手上,用利斧凿开天灵盖治头痛顽疾,打死曹操也不会相信,一生从不相信任何人疑心极重的曹操只会认为华佗是欲借治病之机谋害曹操,那样华佗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与环儿极力挽留都没能留得住先生,我说等公子来了再走也不迟,可先生执意要与公子不辞而别。”文岱觉得没留得住华佗在刘琦来之前走,是自己的错,忽而闪着明亮的眼睛,“公子,我派人护送先生从西门出的城,估计先生是经龙山一路向北,此时快马应该能追回。”
“一路向北?”刘琦再次一惊,不出所料,华佗的历史悲剧要重演了,过个一两年曹操就要雄锯北方了,凭华佗先生的名气,为了治好曹操的头痛病,曹操手下的人早晚得请走或抓走华佗先生的,看来这都是命啊。
“是的,一路向北。公子,现在追回先生还来得及。”文岱声音大了起来,又重复了一句,满眼渴求。
“先生本是执着的人,决定了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天要下雨,嫁要嫁人,就随了先生八方游医悬壶济世的德操。”刘琦眼一闭,内心长长叹息一声,华佗要走,能是自己的错吗?人各有志,何况是名垂千古的华佗?
短短十天,刘琦语出两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话,一次是追杀到文家庄放过了正在逃的暴乱庄民,一次便是任由华佗可能走上一条悲剧重演的历史套路。
“那好,公子,我先去安排兵士晚膳了。”文岱脸露遗憾之色,但也不敢忤逆刘琦之意,怅然地跑向兵器库房的六扇门。
刘琦仰望北方的星空,千古明月依旧,一条银河似飘条浮动,七斗星垂挂眼帘,浩瀚星空充满了无穷无际的神秘。想起与华佗先生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华佗那平易近人的神态,孜孜不倦的钻研身影,不慕名利不顾自身安危只为救死扶伤的高尚医德,刘琦越想越觉得惋惜,心中顿生无限感慨,不知今生是否还有缘能见到一代神医华佗?
如今,华佗走了,华佗为了心中坚定的医世理想不辞而别。那我刘琦呢,重生三国,有木有理想?理想又在哪里?
仰望北斗星空,刘琦浮想联翩,不禁想起华夏国总理曾在某著名大学发表的演讲辞,说道,一个民族有一些关注天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一个民族只是关心脚下的事情,那是没有未来的。我们的民族是大有希望的民族!
三国啊,三国,我来了,华夏国的国家一级民族英雄特种兵高强穿越来了,有我高强的存在,三国注定是一个伟大而不平凡的时代,刘琦仰望星空时,忽然激情澎湃,轻声吟诵起华夏国总理写就的一首仰望星空的诗来:
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样寥廓而深邃;
那无穷的真理,让我苦苦地求索、追随。
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样庄严而圣洁;
那凛然的正义,让我充满热爱、感到敬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