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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烨很快便追上了这队骑兵,他们果然是朝上蔡城驰去。上蔡城城令庄恪便是鄢陵惨案的始作俑者,庄恪生性凶残,喜好杀戮,南伐蔡国的计划第一个碰上的城池便是上蔡城。以往田奚高效的情报系统在蔡国却开展缓慢,习惯了知悉全局的武烨感觉处处受束,制定战术时非常不顺利,所以决定亲自来蔡国一趟,看一看究竟。
那名被抓的逃犯此刻被倒拖在战马后,在地面拖行,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武烨脚步加快,瞬间来到道路前方,站在骑兵面前。
骑兵见有人挡路,勒住战马,骂道:“哪个作死的,不要命啊,敢挡兵爷的道?”
武烨指着战马后方那名逃犯问道:“他犯了什么罪,要被这样虐刑。”
骑兵头领骂道:“找死。”策马向武烨冲去,马鞭扬起抽向武烨的脸。
武烨不闪不避,伸手便将迎面甩来的马鞭握住,轻轻一带,骑兵头领被拉到马下,武烨轻托马腹,战马便被凭空托起,四蹄在空中乱踏。
武烨轻轻一抛,竟将战马扔在旁边的树枝上,战马马腹卡在枝丫上,上下不得。
骑兵头领扔掉马鞭,扶着快要掉下来的头盔,四肢乱扒,匆匆跑回到自己的队伍里,转身喊道:“放箭,放箭!”
诡异的是所有羽箭全部在武烨身前三尺的地方停滞不前,悬浮于空中。
武烨手臂一推,所有的羽箭倒飞回去,速度比射来时快了一倍也不止,所有骑兵顶上头盔全被羽箭射中钉在旁边的树杆上。
骑兵头领摸了摸额头上流下的汗滴,吞了口苦涩的口水,艰难地说道:“我们可是上蔡城的人,伤了我们,小心找不到活路。”
武烨问道:“他犯了什么罪?”
骑兵头领说道:“他杀了庄城令的小儿子,是死罪,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武烨摇摇头,无视骑兵手中的弓箭,从他们身边直接走了过去。
骑兵们握住弓箭的手指由于用力,关节处都勒得发白,却不敢有丝毫反抗,武烨刚刚表现出来的战力,绝不是他们这些三脚猫功夫能对付的。
武烨来到逃犯身边,撩开散乱在他脸上带着血水与污秽的脏发,原来也是个年轻人,估计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但还有微弱的气息。
武烨轻声说道:“忍住,有点痛。”手掌按在逃犯身上,几缕精力潜入对方体内,寻找到飞爪倒刃钩住的地方,无形的精力将伤口打开,缠绕在倒刃上缓缓滑出体内。
逃犯锁紧眉头,虽然在昏迷中还是本能的感觉到疼痛。
“他为什么要杀庄恪的小儿子?”武烨扶着逃犯,问道。
骑兵头领说道:“庄城令下令驱逐郑人,庄城令的小儿子负责押解这群郑人出境,结果被这小子趁乱用匕首捅死了。”
武烨皱着眉头问道:“仅仅是驱逐?”
骑兵头领犹豫了半天,才缓缓说道:“其实是押到西湾活埋掉。”
武烨问道:“他们又犯了什么罪,要被活埋。”
“他们是郑人啊。”骑兵头领脱口而出,但立刻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这个年轻的高手很明显不是蔡人,从北面渡江而来,难道是郑人?坏事了。
武烨怒道:“郑人就该死吗?”逃犯身上取出的飞爪将骑兵头领钩住,拖到武烨脚边。
武烨看着骑兵头领,说道:“我也是郑人,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飞爪深深钩入骑兵头领肉中,骑兵头领嗞牙哀号道:“大人饶命,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武烨哼了一声,原本柔软的麻绳变得坚硬无比,像五根木棍将骑兵头领高高撑起,爪钩陷的更深了。
骑兵头领挥手示意手下围攻,但他的号召力明显不如武烨的威慑力强,剩余骑兵纷纷扔掉手中刀弓,扭头便跑。
骑兵头领恶狠狠地威胁道:“我死了,你们逃回去也活不了。”
这句话明显提醒了抱头鼠窜的手下,他们掉头朝远离上蔡城的方向跑去,边跑边脱掉身上甲胄,穿着蔡国的军服往郑国逃,显然是个很愚蠢的做法。
武烨伸手隔空取来他们扔掉的战刀,掷向逃窜的蔡国骑兵,血光飞溅,这几人的脚筋全被战刀割断,应声栽在地上,他们顾不得喊疼,拼命往远处爬,只想离武烨远一点。
但在人阶强者武烨的掌控下,这群喽啰根本没有一点逃生的机会。
“水。”
武烨低头看了一眼呻吟的少年。
从死亡边缘挣扎过来的少年睁开眼睛,第一反应便是翻身想逃,但他身体只微微动弹了一点,便感到剧烈的疼痛,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上蔡城,也不在蔡兵的战马后拖行,而是躺在平坦的被褥上。
他艰难地转动脖子,观察着四周,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带着温和笑容的年轻人。
“水。”少年声音虚弱地说道。
武烨拿起水壶,小心地放在少年嘴唇上,少年饥渴贪婪地喝着,他感到身体里像有团火,烧得他头脑晕沉,四肢无力。冰凉的水从他喉咙里流进,让他的精神也清醒了不少。
少年问道:“你是谁?”
武烨带着笑容说道:“带你回家的人。”
少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虚弱地说道:“家,没了。”
武烨手抚少年额头,说道:“活着,家就还在,好好养伤,等我回来接你。”说完,武烨便
离开了房间。
少年闭上了眼睛,不去看武烨,他心里虽然感激武烨救了他一命,但亲人都被杀光了,一个人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当时大家手脚全被绑住,轮流被推进江里,所有人都明白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命运,为了活下去,大家奋起反击,用手无寸铁的身躯扑向全副武装的蔡兵。
少年亲眼看到父亲的脖子被砍断,歪到一侧的脑袋非常骇人,母亲扑在自己身上,挡住了原本射向他胸口的那一箭。
迎面走来一个恶狠狠的蔡兵,他手持长刀渐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