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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法国人来犯

当天宋哲通电全国，发表《出征表》电文。

里面的内容全是文言文，不过第二天有好事者在《新闻报》上发表了一份白话文版的《出征表》。这份白话文版《出征表》说起来还有的传奇性，本来是不通过审核的，恰好总编看到后感觉大为有趣。只是里面的内容实在太特别了，总编也不敢擅自决定，于是拿去给总经理林尔嘉看，林尔嘉看了后也认为枪毙了这样的文章太可惜，但他也不敢下决定，于是不惜重金的，节选了一些精彩的部分，发电报给宋哲，足足五六百字。

这个时候的电报价格非常贵，可是按字数计费。五六百字下来，这可就要了二三百两白银。

宋哲本来也不甚在意，看了这些节选后忍不住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连夜发电文给林尔嘉。这电文上只有一个字：准！

而这白话文版的《出征表》后来在民间流传的比宋哲找几个文豪代笔的文言文版《出征表》流传的更加广泛，甚至有人认为白话文版的《出征表》才是真的《出征表》。

白话文版的如此出名，皆因这里面的用词用语非常风趣。

我们中国人日子本来就过得苦哈哈了，谁知道那狗日的法国鬼子居然这都不放过我们，想抢我们的窝窝团、媳妇，叔（是）可忍婶婶（孰）不可忍啊！

一个字，干死这些狗日的法国鬼子！

除了要干死这狗日的法国鬼子外，我们还要团结在陛下的身边，老老实实的干活。

当年我七岁出洋，二十三岁知道我们和日本鬼子街头血拼，二话不说就脱下学生装赤膊上阵了。

当时朝廷说不打了，哥也没有怕过。赤手空拳的在台湾打出一片天地，把那日本鬼子打的瓜瓜大叫，全赶下海里面喂鱼了。

陛下要维新的时候，哥支持。不仅仅是嘴巴上支持，行动上也支持。

老妖婆关了陛下到小黑房里面，哥亲自出马，把陛下救了出来。

不想还有一些人妒忌哥。说哥这里不好，哪里不好。

哥忠心大清，忠心陛下。

为了不让矛盾激化，哥离开京师，到了山东。这帮家伙还不放心。说哥是尔朱荣。哥跑到广东来了！

即使是这样，哥还是忠心大清的！现在就出兵和法国鬼子死磕，陛下你就在后面安心坐着好了！

光绪帝那里怎么想，宋哲就不知道了，但苏元春怎么想，宋哲却琢磨出了个七七八八。

自从《出征表》发出去后，苏元春就邀请宋哲和自己同住，这等同于以自己为人质，表示自己对宋哲的恭顺之心。

法国方面本来想看热闹的，他们完全想不到宋哲居然真的摆平了苏元春。这让在河内坐镇的伊里布准将非常失望。在法国对中国宣战后，法军一直没有发动百人以上规模的进攻，固然有后方的火炮没有能够及时运送上来的缘故，但更重要的是伊里布准将下令不许发动百人以上的进攻。

伊里布准将的想法很简单，当时宋哲和苏元春虽然有矛盾，但这个矛盾还没有激发，双方比较克制，将矛盾维持在一个双方也能够接受的范畴当中。如果在这个时候法军发动进攻，并取得一定的胜利，在外部压力下。苏元春也好，宋哲也好，他们十有八九会把矛盾藏起来，联手对抗法军。

苏元春是一名老练的将军。对法军有着丰富的对战经验。特别是对在越南驻扎的殖民地军队情况，虽然不敢说了如指掌，但也非常熟悉。别忘记，苏元春可是在广西边境驻扎了十五年，而他的任务就是重新修筑防线，应对未来法国军队对中国的入侵。

而宋哲是一位开明的地方总督。虽然他上任时间不长，已经有计划的开展工业化建设，手底下更有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再配合广东、台湾的财政支持，比苏元春更加难缠。

当两人联合在一起，伊里布准将认为法国想获得最后的胜利，必须投入不下五万士兵。而且这些士兵还不是殖民地上征召的土著仆从军，而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法国陆军。如果这一场战争是在欧洲，甚至是非洲爆发，伊里布准将认为调动五万法国陆军非常简单。然而如果要将五万法国陆军投入到遥远的东方，并且还要从遥远的欧洲调运弹药补给，这无疑是一场不亚于在欧洲发动二十万大军的大战。

故而伊里布准将努力营造一种法军还没有准备好的假象。

哪里知道居然给了宋哲和苏元春调整矛盾的时间，这让伊里布准将非常愤怒。

愤怒的伊里布准将表示要给宋哲和苏元春一个教训。

《出征表》通电后的第二天，在距离镇南关只有十八公里的谅山处驻扎的混编法国步兵团立刻出动。

法国一个师比宋哲新军的一个师要多近一倍人数，法国陆军一个师通常是一万二千人到一万六千之间。这也导致同样是一个团，新军只有一千七百五十人，然而法国一个团人数却是三千四百多人！

镇南关立刻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告急文书如同雪片一般飞往龙州城。

苏元春想不到法军的进攻会如此的快，如此的突然。

宋哲也有些急，甚至已经准备亲自到镇南关借检阅之名，振奋巡防营士气。

苏元春劝住了已经让人收拾行李的宋哲，拉了宋哲到花厅，两人坐下来后。苏元春对其说道：“制台大人可是担心镇南关的安慰？”

宋哲并没有准备掩饰，事实上即使苏元春不问，他也会找个机会和苏元春说。很是爽快的轻轻一点头，说道：“根据本官得到的情报，这来犯的法国人足足有一个团的兵力，虽然其中只有一个连是法国陆军，其余皆是当地土著，但这些土著也是用西式军事训练两年以上的士兵，不可大意。”

苏元春点头说道：“虽然越南土著本性喜好偷奸耍滑、欺软怕硬，但经过西法训练，还是能够练出一支可堪一用的大军。只是这镇南关也不同一般关隘，再则老夫已经安排陆荣廷亲自率领一营兵马赶去支援并负责防守事宜。”

“陆荣廷此人别看年岁不大，当年也是参加过中法战争大大小小数十场战斗的沙场老将。中法战争后，作为关外游勇活跃于越南北部一带，连法国人也没有他办法。老夫琢磨着如此良才不可为国效力实在可惜，这才招抚而来。有他坐镇，不敢说镇南关万无一失，至少短时间内法国人是没有办法攻破镇南关的。”

“再则镇南关也不比普通关隘，两侧是高山，正面只有八十来丈宽，最多容纳三百来人进攻。高山两侧的陡壁上修筑炮台数座俯控关口，布置了超过十门克虏伯重炮。关城附近山峦重叠，谷深林茂，敌人是绝对没有办法绕过有‘南疆要塞’之称的镇南关！”

宋哲见苏元春说的如此肯定，他也只好暂且按捺下亲自到镇南关的想法，但宋哲还是坚持派人去察看：“虽然如此，但本官认为还需要安排人前往观察情况。”

苏元春虽然有些不喜宋哲质疑自己的判断，但见宋哲已经退让一步，他也不好继续坚持自己的意见，便点头说道：“也好，不知道制台大人准备派谁前往呢？”

宋哲说道：“就是徐树铮，想来苏老将军也认识他吧。”

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当初在花厅可是把我这老骨头呛得一肚子火。当然了，这话在心里面说说还可以，苏元春不会傻到当着宋哲的面前说出来，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个年轻人啊，只是他锋芒毕露，怕是会和陆荣廷发生冲突。”

宋哲一听也感觉苏元春这话有几分道理，不过他这次来龙州并没有带太多人，身边可堪一用的人就只有徐树铮和张高旭。只是张高旭是搞情报的，为人阴沉，并不合适代表自己到镇南关。而派张高旭也随徐树铮一同前去，有个人在身边提点，想来徐树铮哪傲气也会收敛一二，二人也可以互补。只是这样一来宋哲手底下就没有可用的人了。

忽然，宋哲眼睛扫到苏元春嘴角带笑。他有些明白了，苏元春既然敢这样说，心里面怕是有所计较。怕是准备给徐树铮身边安插人，只是怕自己不高兴，这才绕了个圈子。得，且看你苏元春准备推荐什么人。“老夫推荐左江兵备道马相荣随行。”

马相荣？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

宋哲来广西这一路上做的功课没有白费，他忽然记起来这马相荣是何许人也。

不过比起这个人，他的老子更加出名，此人就是抗法名将冯子材了！

马相荣早年随父从军。光绪十年（1884年）随父从钦州开赴南关抗法。

光绪十一年（1885年）与父亲冯子材一同上阵作战，取得历史上著名的镇南关大捷。同年中法战争结束，相荣随父入关，论功保荐为知府，加三品衔。经过多年的官场浮沉，马相荣现任广西左江兵备道一职。(未完待续。)

PS：PS：抱歉，这个月更新一直不太稳定。主要是春节前特别忙碌，春节时跑去旅游了，春节后就驾驶证文明考试，过了就万事大吉，拿驾驶证。这个情况下，木木实在没有太多时间码字，实在抱歉！~~下个月开始，保证更新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