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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将军无伤我之意,还望将军谴一小舟,送干过江。”我道。
吕蒙一笑道:“先生即与我家督都相厚,何不弃曹而投,以先生之才,我家主公及督都定不轻待。”
我听了心道:“你们先玩我又打我,还想让我投降?就算投也不必投你东吴吧,曹cao,刘备随便挑出一个都强过你们。”当下面无表情的道:“此话休要再提,公瑾既不归丞相,干又岂会投东吴?”
吕蒙听我之话也不生气,只是一笑,道:“既然先生如此,蒙自不能放先生,只待我家督都破曹后,再送先生不迟。”说罢,起身便走。
我也不拦他,心道:“不走便不走,只是不能知道铭心他们的情况了。”
在屋中坐了一会,心中开始奇怪,不知这是何处,竟有房屋住所。于是起身走了出去,月se下,只见这是一处小小院落,院墙外左侧似乎尚有一房,略高大。四面环视,隐约三面环山,虽不高嵩却连绵起伏。我心中奇怪,不知这是什么所在,且似乎不见有军士看守,想着便向外走去。出得院门,转过一道矮墙,竟就走了出来,这两座房果真在一山谷之中。面前一条小径宛延曲折不知通往何处,黑暗中看方向似乎是往谷外。漆黑的山谷中一片寂静,偶尔有一两声鸟鸣,让我浑身一颤。回头看了看似乎只有我在的那屋有光透出,心中暗自嘀咕:靠,这时代不会有鬼吧,或者是什么野兽,吕蒙这家伙竟然不派两个士卒来看我,难道不担心我逃走?那也找两个人来解解闷啊。
虽然心里忐忑不安,但脚步却顺着小径走了下去。两侧树林茂盛,月光虽亮却不能透,漆黑幽深透着丝丝寒意,西北风吹过,伴随着低低呼哨声,整个树林似乎都摇晃起来,如同两个挥舞着无数手臂的巨人,从小路两侧向我扑来。
我借着月se两步一回头,胆颤心惊的不知走了多远,心脏砰砰的跳动声都似乎可闻,转过一个山坡,我突然发现密林之后竟有光亮闪烁,这简直不谛于雪中送炭一般,我心中一面高声赞美着菩萨、佛爷、玉皇大帝及无上我主,一面确定决定以及肯定的发誓再也不看恐怖片鬼故事,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了过去。
这是一间极其简单的草舍,外有一小圈低矮围栏,却无栏门,院中一株大树,似乎下有一张石桌及石椅两吧,夜se里也看不真切。
我一边缓着心神,一边缓步走近,走近围栏,见舍中灯光下有人影,亦闻读书之声。我正要扣门,忽觉这般情景似乎在哪里见过,仔细思索,随后恍然,心中暗骂:“我靠,转来转去竟然还是转到庞统这里,虽然情节与书中差别甚打,但结局还是相同。”
我这时的感觉真是又玄又闷,赌气想:“老子就不见你庞统庞士元,我看你周瑜,庞统怎么使那连环计。”想着,我便悄悄转身,准备离去,谁知刚走了一步,忽听舍中有人瓮声翁气道:“不知庐外是哪位朋友,何不进来一叙。”说着,便见灯光摇曳,脚步声响。
靠!庞统这家伙竟然知道我在门外。无奈只好回身,只见房门轻响,一人举灯而出。一见此人,我便知定不会错,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实在是丑陋,怪不得连刘老板如此爱才之人都不鸟他,真是有非常人之相,必有非常人之能。
“在下九江蒋干,无意间行于此,打扰先生读书,实为不安。”我施礼道。
庞统丑脸上一笑道:“原是子翼先生,襄阳庞统有礼,还请先生进陋室一坐。”
我装做惊讶道:“莫非是凤雏先生?”
庞统一面请我进屋,那样子亲热,却似乎怕我跑掉,一面道:“凤雏之说乃是过誉。”
我进到屋中,见家居简陋,惟有墙上所挂一剑,似乎不凡,原本打算将他撂在这的想法有了改变。吕蒙将我带到这里,必是遵了周瑜的命令,庞统也是刻意在这里等我,倘若我不按他们画下的道走,一但发觉我看出什么,或是觉得我没了用处,会不会喀嚓了我?又看庞统身材短粗,似乎也不是我能对付的,越想越是害怕。
“先生不是在曹丞相处,怎会到了此处?”庞统明知故闻。
我还是下决心先做好奥斯卡最佳男配角的工作,于是也假做叹气的将经历叙述一边。庞统听得连连感叹道:“子翼着实受苦已。”我捋了下短须,很是配合的问:“先生之大才,怎会屈居于此?”
庞统丑脸上一笑,眼中露无奈神se,我想他心中必然十分赞赏我这个对手戏演的不错,道:“周郎量小不能容人也。”
“既然如此,先生可愿效力于曹丞相?以先生之大才,丞相必待先生如上宾,干自当引见。”我按剧本上写的道。
庞统到也不客气,道:“吾yu离此久已,公既肯引见,这便前去,恐周瑜闻之晚已。”
我见他着急模样,心中有些恶搞的想:“莫非你也被困在这里许久,打算离开?不过我可无船。”我甚至想像着我们两人突然发现都无船时的傻相。我强忍着笑,问:“先生可有船只?”庞统点头道:“有一小舟停于密处。”
好在没发生我想像中的事,于是我与庞统结伴到得江边藏船处,一路上我们两人还装得心有怯怯,不时回头查看。真是两个功勋级演员。
上得小船,我与庞统均松了口气,两人相视一笑,也不知彼此笑个啥。我看今后再写三国,这一章可改名为:草庐之下同装孙子,一叶小舟二丑赴曹。
这cao船一事自然交与庞统,我除了在昆明湖、北海之上荡荡双桨,可不会撑船。夜se里也不知庞统七拐八绕走的何处,反正是避过了东吴水军。来到北岸,下船步行,一路无话,天se大亮之时到得中乌林曹cao旱营。
来到营外,我请庞统稍待,先去禀报,到得门外,恰逢昨ri送我出营的校尉在职,一见是我,有些惊讶的说:“先生平安归来,真是大幸。”看他样子似乎知道我们出事,便焦急的问:“可知我书童及一行军士安否?”
那校尉显然未想到我竟会关心一个书童和几个大兵的安危,愣了一愣,道:“不曾有大事,只是有些小伤而已。”
我听了放下心来,进得营门,与他又聊了几句,才知那晚除我之外,驿站军士死了几个,驿丞也不知去向,邓桦等人寻我不着,与铭心同返曹营。后因护卫不利,险些被斩,幸有同僚求情才改做挨了军棍。
谢过这校尉,让他照看庞统,我直奔曹cao大帐,到得帐外,请军士通禀,片刻之后,便闻曹cao让我进帐。
来到帐中,只见曹cao当中而坐,两侧程昱、徐庶、苟攸、张辽、徐晃、文聘等文武具在,当下先见过曹cao。见我头缠白布,隐约有血se,曹cao平静如水的面容上似乎略微一动道:“子翼可是受伤?所遭何事?”我将所遇之事一一道来,曹cao与一干人面无表情的听着,直到我讲到庞统,又闻现正在营外,曹cao等人均动容。
“既凤雏先生已来,何不早言?”说着曹cao起身,一脸焦急的往帐外走去。我起先还道以曹cao之智,程昱等人之谋,定会发觉其中或有不妥,这下一见曹cao的反应,才不由感叹:“真是人的名,树的影。”卧龙凤雏得一可平天下的广告,恐怕早就让失去郭嘉和空有徐庶的曹cao眼热刘备的好福气了,如今听说庞统来投,自然欣喜非常。见曹cao如此,一干文武自然无法说什么,各自似有心事的紧随曹cao而出,呼啦啦一大片人赶往旱营营门。
却说我被落在后面,跟着众人走,忽听身后有人道:“子翼此番立大功已。”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徐庶,见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心道:“小样儿,想必你看出了什么,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等下若想脱身必落在你头上。”于是装做有些自满道:“元直言过了,为丞相效力,实为干之则。”
徐庶听了呵呵一笑,也不多说。一行人赶到营门,我上前为庞统引见,曹cao几不待我说完,几步上前,把庞统之臂道:“久闻先生大名,今ri得见,实乃憾也幸也。”
庞统恭敬道:“丞相亲迎,统实不敢当,今ri来投,还望丞相不弃。”
曹cao听闻,哈哈大笑,畅言道:“得凤雏先生,何愁不破江东,不平天下乎?”
我在一旁心道:真不愧是曹老大,够狂!
随后曹cao携庞统同观旱营水寨,咨其意,庞统皆称赞,亦曰:“早晚必破周瑜。”
得专家肯定,曹cao更是大喜,遂请庞统进帐就坐,我也沾了庞统的光,和一干文武众将相陪。曹cao命人置上酒菜,与庞统对饮。
庞统这家伙确是不凡,天闻地理,兵法谋略,经济政治一一信手拈来,无一不知,曹cao不禁越发欣喜,连先前似有不满的程昱等人都听得不住点头。
我心下感慨,这凤雏之名盖不是吹的,也不知当ri诸葛孔明舌战群儒又是何等风光。
待到酒酣,庞统忽道:“俗语道南船北马,北方之兵必不惯江上往来,久处于此便易生疾,不知丞相可有解法?”
我心道:戏肉来了!
曹cao此时亦为这事烦恼,虽有荆州水军十万却不能尽用,自己北方军卒又不惯水战,况每ri耗粮无数,实不容拖。此刻见庞统问,似乎有法,当下谦然道:“不曾有解,望先生教我。”
庞统呵呵一笑,道:“丞相何不将大小船只以铁索相连,上铺厚板或三十或五十一列,如此何惧浪起浪消,且不说士卒往来,便是往来跑马亦有何不可?既士卒不畏风浪,便不易生疾。”
曹cao闻言,眼中jing光闪现,神se间大喜过望,起身下座,冲庞统深施一礼道:“先生之计,足可抵数十万兵马,此破东吴不在话下,请先生受吾一拜。”
庞统忙起身相扶,口中连道不敢。我见此景,心中暗骂:“让我当傻子,你在这里献连环计蒙得曹cao一愣一愣的还拿你当大拿,靠!”
我一时不忿,便道:“先生此计好是好,但若东吴以火攻我,这战船相连,岂不避无可避?”
在场众人皆未想到我会说此话,均是一愣,酒杯举在半空,不上不下,有的纵是想到,也不敢在此时明言,帐中一片寂静。
庞统面se微微一变,随后便面带微笑,不语,心道:“这蒋干也并非像督都所说般无才。”
曹cao也是一愣,似乎想到真受伙攻后之惨况,面容一冷,又见庞统好整以暇,面带微笑略有嘲se,瞬间后哈哈大笑,望向我道:“子翼何有此言?竟如此不知天时?!焉不知此秋冬之际,尽为西北风,周瑜小儿若要用火,弃不烧了自己?!”
我实在没想到曹cao竟会替庞统做答,且望向我那一眼神se凌利,话语中又似乎怪我出丑。看着众人露出深有同感之眼神,我先是一凛,暗骂自己得了失心症,这个时候曹cao正志得意满,我说这样的话不是找死么?此刻若非庞统在坐,说不定也像历史上刘馥一般被杀了。
我忙举杯冲庞统道:“干之妄言,先生莫怪,吾自罚一杯。”庞统呵呵一笑,道:“子翼之言虽不周虑,却也是一番好意,统又岂会在意?”
曹cao瞟了我一眼,似乎说:“看你小子还算识相!”随后哈哈大笑道:“来,来,随我共敬先生一杯。”随着众人的敬酒,大帐中的气氛又恢复如初。又喝了一阵,庞统提出要往江东说服俊杰投靠曹cao,也不知曹cao是喝多了,还是出现了周期型智障,竟想也没想就同意了,那一群智囊屁也没放一个,似乎同时大脑短路,或许他们也觉得保命要紧。
我当然不会再说,反而佩服起徐庶来,这家伙到了曹营,一计不出,惜字如金,恐怕不全是因为受骗的原因,其中定是看出在曹cao这种人手下,祸从口出的几率实在是太大了,我就不信这要是换了刘备,他还这么装哑巴。
众人送走庞统,我便无事,忙赶回所住帐蓬,进而见铭心在帐中来回走动,神se焦虑,听得声响,见是我,竟一下冲入我怀中,声音哽咽道:“先生回来了,先生回来了。”
我实不曾想他如此恋主,心中也是激动,轻抚其头说:“吾已回,不曾有事,叫你担心了。”
他必竟还是孩子,又无亲人,与我相处数年早将我当作至亲,此番我遭劫,他不免慌了心神,乍一相见,自然真情流露。哭了片刻,铭心似乎觉得不好意思,推开我,止住哭声,脸se微红,正要说话,见我投上缠着白布,惊道:“先生受伤了?”
我笑着坐下说:“不妨,小恙而已。”铭心却不依,非要查看,我便容他察看。
一边坐着任他摆布,一边问他当ri情行,我这才知:昨ri半夜火起,他及邓桦等人均醒,正要到我处护卫,那驿丞却来,说火大恐难止,请他们帮忙。见他们犹豫,又说正是要分人守卫才人手不足,这里有驿站军卒守卫,且地方熟悉,必不会有事。众人听了,又见有军卒赶来,便信其所言。谁知回来后只见几个士卒已死,我和驿丞均不见踪迹,后虽四下寻找亦无所获,后有巡哨兵马赶来,众人便回到大营,邓桦等人死罪虽免,却也受了四十军棍。
听铭心所言,我更加确信那驿丞便是东吴激an细。铭心仔细的查看一番,见我却是仅皮破出血,现在已结痂,便放下心来。我又与他讲了所遇,估算已过中午,便嘱咐他不要乱走,举步出帐,去寻徐庶。
徐庶因有官职,为军中参军,因此所居便在中军,戒备亦严。好在我这几ri甚出了些风头,待报上姓名,当值军士也不为难。
来到徐庶帐外,也有军士守卫,我上前道:“徐参军可在?请代为通禀,便说蒋干子翼来访。”
却说徐庶正在帐中,正盘算按庞统所受脱身之计该如何行事。却听帐外蒋干来访,心中奇怪:“平ri虽与这人无太多接触,但自从这人访江南劝降周瑜后,似乎有了一些难以道明的变化。犹其今次庞统来献连环计,这蒋干表现得似聪明又似糊涂,竟让人看不透,不知他此时前来有何事?”
未等军士通报,帐帘一挑,徐庶已笑着走出,道:“未料子翼前来,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我也呵呵笑道:“元直莫要如此,干冒然前来,实唐突也。”徐庶上前请我进帐,我却摆手道:“元直若无事,便到我帐中一饮,今ri脱险,又微有薄功,丞相赐酒便想到元直了。”这我到没瞎说,曹cao的确在送走庞统后赐我酒食,说一是为我压惊,二是奖我荐人之功。说来好听,若真对我没有不满,恐怕就不仅是赐酒那么简单了吧。
徐庶实在不解,眼下正要布置脱逃大计,而这蒋干却邀自己喝酒,哪里有这闲时?于是便要推脱。
我微微一笑,捋了捋短须,抬头看天,自言自语道:“这天气虽晴,却也不知一旦东南风起会是怎般莫样。”说着转头看面se骤然一变的徐庶道:“听闻元直对这天像甚有见解,何不与干一边小酌,一边解说。”
说完便上前与徐庶把臂而行。徐庶却是心中大骇,不知这蒋干看出了什么,此番找自己又是何意。忐忑中强自稳了稳心神,走着见左右无人,低声问:“子翼之言何意?庶鲁钝。”
我有些yinyin的一笑,道:“元直骇得庞士元三魂出壳,干比元直如何?”徐庶听得此言,面se惨白,再难装平常之状,辩白道:“子翼何有此言,吾甚不解。”
我又一笑,放开他臂道:“周瑜先使离间计,又与黄盖演苦肉计,阚泽献诈降书,今ri庞统又献连环,他ri一把大火,烧得八十三万大军灰飞烟灭,元直既看出端倪,从庞士元处得脱身之计,又何必瞒我?干无他求,但请元直带吾同去。”
说完,我冲他深施一礼,看着他愕然的神se,我心中积了数ri郁闷之气得出,甚为疏畅,小小的虚容心也满足了一把。
徐庶愣了半晌,才长出了一口气,苦笑道:“子翼可瞒过了无数英杰。”我知他是说我装傻的本事,他却不知此蒋干非彼蒋干,当下一笑不语。
徐庶定下神来,又恢复了往ri的从容萧洒。与我边走边谈,道:“子翼既知,何不告丞相?富贵荣华皆可为也。”我知他还有些信不过我,当下道:“此时丞相为彼时曹公否?”
徐庶看我一眼,随后笑而摇头。我便也笑道:“还望元直在丞相面前美言。”
徐庶再次愣了一愣,道:“莫非子翼亦知庞士元教吾之计?”我既然露了一大手,便不再留那一小手,微微笑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指了指西北方不语。
徐庶长叹一声,道:“庶服了子翼已,但请放心,吾必不独行。”我施礼道:“多谢元直。”
望着徐庶离开的身影,我心道:“终于可以躲过这大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