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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店中,看过二人伤势,虽仅三天,却已好转许多,看情形,再有十ri,必能恢复如初。
叫伙计拿来饭食,齐用。吃完,我问二人:‘不知汝等等擅用何兵刃?‘
李忠黑脸上憨憨一笑,先道:‘;;;先生不知,被丞相招入军前,吾曾是家中一带有名的猎户,莫说野兔、山鸡,便连野猪、山熊也打过。‘说着嘿嘿又笑。
一边邓桦却斥道:“先生问你擅使何兵刃,你却吹嘘起来!”李忠摸了摸头,道:“是,是。当初打猎便使矛,可投可舞,也擅用弓。”
“哦?汝擅用弓?”我又惊又喜道,实没想道这个憨汉竟会用弓,原以为他这身材、这张相,应该像李逵使斧子才对。
要知这个年代,弓是不多的远程武器,虽不如弩威力大,但she速快,维护简单,对于并非正面冲杀的小股敌人,一个出se弓箭兵的威慑力和伤害是巨大的,决不亚于现代的狙击手。且一名合格弓箭兵的陪养可不容易,更不要说其中的高手。
我也不奢望李忠的箭法有多好,能有一般的水平,也足让我偷着乐了。当下欣然问:“能开几石弓?”
李忠有些不好意思道:“若要不饿,勉强可开三石,不过却不太准。平ri开两石弓十可中仈激u。”
三石?!我晕啊,三石是什么概念?这时一斤一般相当于零点二二公斤,一石差不多是一百二十斤左右,三石就是三百六十斤,七十二公斤!而什么人用三石弓?我印像中好像黄忠这百步穿杨的牛人就用三石弓。有人说吕布不但力气大,而且jing骑箭,用六石弓!我靠!他还是人么?您能想像奥运会上连拿举重重量级冠军、高台跳水冠军,马术障碍冠军三项金牌的人是人么?至于典韦、许褚辈,力气大而已,she箭是技术活,让奥尼尔去花样划冰?您能想像么?
我着实欣喜,竟然无意之间抄到这样的宝贝。于是笑道:“未曾想竟汝有如此本领,吾之幸也。”李忠听了呵呵直笑。
我又道:“汝似乎尚无表字?”李忠一愣随后点头,我略一沉思,道:“吾便为汝取一字,汝xing憨厚,忠乃大德,便为厚德吧。”
李忠颇为欣喜,拜谢道:“厚德谢过先生。”我点头,又问邓桦:“公直又擅何兵刃?”
邓桦恭敬道:“略擅使斩马剑。”我知斩马剑虽称名为剑,实却为刀身厚且宽的双刃长刀,是西汉抗击匈奴骑兵的利器,三国时期甚为流行,刘备的双股剑其实便是斩马剑。
“甚好,待汝二人康复,便为之挑选称手兵刃。”邓、李二人施礼谢过。
午后小睡,其后我便在房中读书,铭心则到邓、李二人房中,听其讲些见闻。正读,忽听有人,扣门,之后道:“这位先生可在,我家店主前来拜访。”
我闻其声,似是掌柜,便起身开门,见门外一年约六十上下老者,身着葛衣,面容清瘦,须发灰白,神se沉稳,气度文雅,丝毫无商贾之气。忙道:“在下九江蒋干子翼,见过老先生。”蒋干非是名人,但凡不是曹军之人,我亦不担心被人识得。
那老者微然一笑,还礼道:“先生莫要多礼,唐突前来,还望莫怪。“我忙说不敢,请老者进去。分宾主而坐,待掌柜到上茶水,老者谴其行,才缓缓道:“老朽姓黄名寿字长庚,三代居此,昨ri闻先生来,未得一空,故今ri才来,有失礼已。”我闻他言,见其行,知必是竟陵士绅,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自然要客客气气。道:“干初来贵地,不识此间才俊,未曾登门拜访,今老先生亲来,干愧已,失礼一说,干怎敢受?”
黄寿见我歉谨,面露笑容,道:“老朽冒寐,有一言相询,不知先生可介意否?”
“老先生尽可问干。”
“先生来此,是路过亦或寻人?若要寻人,老朽或可相助。”我心道,原是来摸我的底的,不过到是实在。
我笑道:“非是途经,亦非寻人。”
“偶?”黄寿不解。我又道:“本yu往江夏寻一故友,然闻丞相与孙刘两家陈兵于大江之侧,常有兵戈之事,恐受其殃,故来贵地且住,待战事了,便起程。”
闻我言,黄寿恍然,后又与我聊了些竟陵风土,便辞。我才知这竟陵一地,乃当年秦之大将白起所定,如今人口尚不足万。
次ri,闲来无事,与铭心在城中游逛,往城西北方走,渐离城心,所见之人愈贫,所居越陋,衣不遮体,食不裹腹者甚多。
我与铭心神se均黯,正yu回转,闻一阵小童嘻笑,又闻连呼:“口吃,口吃,身上无衣,口中无食。”
只见一狭长小巷中一小童当先跑出,身后跟七八个年龄相若,高矮不等孩童,边追边呼。前面小童低头猛跑,竟直向我冲来。铭心虽小,却跨步上前,挡在我身前,待那小童离近,身体微沉,一把抱住,随后顺势转了半圈,卸去其冲力,面朝我停了下来。见铭心举动,我脑中似有东西一闪而过,待要细想,却又空空。那小童身后的一群孩童见了,先是一愣,随后一哄而散。
铭心站回到我身侧,正要喝斥那小童,其一抬头,我们均是一愣,岂不正是昨ri偷饭食之童子?
铭心轻呼:“原来是你。”那小童见是我们,面se渐平,冲我微施一礼,便要离去。我道:“且慢。”小童不解,我微一笑道:“汝与吾又见,甚是有缘,汝之姓名,可否相告?”不知为何,我甚喜此子之灵秀,便问。
小童先是不语,片刻才面无表情道:“邓范。”
“今岁几何?”
“十二。”
我有些不解其为何如此稀字如金。又问:“可曾读书?”这次他不再说话,只是点头。我见其又不语,无奈一笑,道:“汝且去吧。”小童施礼,从另一侧跑开。
随后我边走边想那小童言行,自语道:“邓范,邓范,有意思。”叨念了两遍,我忽感此名字似乎于何处曾见,但又想不清淅。
正当我苦思之时,铭心忽问:“先生,那小童甚怪,为何所言每次仅两字?莫非真是口吃,不敢多言?”
我一笑,道:“口吃...口吃?!口吃...邓范。”靠!我一拍脑门,道:“邓范,岂不正是邓艾?!”
铭心一愣,随后道:“邓艾?可是邓桦之子?”
我一面匆匆转身往回走,一面道:“正是。”铭心紧跟着我,不解的问:“他言自为邓范,为何便是邓艾?”
我心中甚是激动道:“邓艾曾念其名不佳,自己改之为范,且其口吃。”铭心更是不解,道:“先生怎知这些?莫非乃邓桦言?”
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又说漏嘴了?只好装糊涂的哼哈过去。心道:“好在没把邓艾改名邓范后,发现有同名便又自己改回来这事说出来,否则怎么糊弄过去?”
与铭心回到原处,邓艾早已不知索踪,问及路人,亦未曾见。不由想起周星星大话西游里的台词:....倘若上天给我一个机会重来一次的话,我要对那个小童说...。
也不知邓艾是否居于附近,看来只得细细寻找。顺着他走的方向边行边问,却无人知,虽说城小,但若我们这般找来,也不知要多少时ri,倘若其间有什变故,我岂不要憾之终生,正沮丧着,见三四乞丐蜷缩一角,忽心中有了主意,便叫过铭心,让他取四文钱给那些乞丐,谴其为我们寻邓艾住所,今ri若要寻得,每人再可得铜钱一文。
几个乞丐闻之欣喜,随后铭心又告诉他们邓艾如今名称、面貌,特别嘱咐其有口吃,若要寻到,可到福同客栈找蒋先生。
见几个乞丐离去,我也没了闲逛的心情,当下与铭心转回客栈等消息。路上我嘱咐铭心:暂莫要告邓桦此事,以免其激动,耽误养伤。
回到客栈,想到邓艾衣着、面se,知其必受了一番苦,且尚不知其母如何,又想其本应在汝南屯田,也不知怎么到了此地,莫非是因我之故,历史已变?却又想为何刘馥不能免死?今若寻得邓艾,其是否尚能成长为那个赫赫有名足以媲敌姜维的一代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