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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二十文钱引出的麻烦(上)
无论古今中外,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以貌取人却也很是平常,便如曹操、刘备、孙权这等出类拔萃的豪杰亦不能免,便不必说其他普通百姓了,因此围观众人一见这说话的年轻士子俊朗潇洒的风姿,便大有好感,心中不知不觉就偏向了他几分,更何况但凡看热闹之人,均有那么些许惟恐天下不乱之心,因此便纷纷支持起这年轻人来。
中年家仆见到舆论导向发生了变化,又见两人身份装束,虽是嘴硬,如今却也只能自认倒霉,等着看这年轻人如何分辨对错。
年轻的士子将两人分开,镇定从容的看了看屠户和家仆,随后问那中年人道:“你所买之肉共二十四斤,可是交予屠户四百零八文钱?”
“正是。”那家仆冷冷的道。
年轻人点了点头,又问屠户道:“你可是又还给他二十文钱?”
屠户点点头,粗黑的脸上露出肯定的神色道:“俺算错了肉钱,以为多他多给了俺二十文,所以收了钱数万了就还了二十文给他。”
中年家仆人撇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这憨人满嘴胡言,你何时还过我二十文钱?!”
“你明明将钱收了起来,怎么又不承认?你怀中的钱就是我的那二十文!“
“嘿嘿,这真是天下奇闻,我怀中便是有二十文钱,难道就是你的不成?如此说来,周围这些老少怀中之钱都可算是你的了!”中年人满脸嘲弄之色的道。
围观众人听了皆是一阵轰笑,只见年轻的士子笑着摆了摆手道:“你二人先莫要相争,我且问你,那桌案之上的羊肉,可便是你所买的?”他说着用手一指满是油腻的粗糙木桌之上摆的一大块肉问。
中年家仆点了点头道:“正是,我尚未取走,这刁民便跟我要钱,实是无赖以极。”
“偶?如此说来你尚未曾取那所买之肉否?”
“正是。”
年轻士子嘴角露出一丝狡诘的笑意,缓缓的道:“屠户既说你怀中有他的二十文钱,在下幼年时曾得异人之授,习得一‘观钱断事’之术,你可愿取来让我一看?”
中年家仆听了不由一楞,不禁犹豫了起来,而周围百姓则大感兴趣,听闻竟有如此奇术,均眼露兴奋神色,彼此交头结耳起来。
年轻士子淡淡一笑,道:“你既心中无愧,又何必踌躇?莫非真拿了屠户之钱么?”
旁边有人这时喊道:“拿出钱来请这位公子看看又怕个俅?要是心中有鬼到是也不用拿了。”
那家仆脸色有些发白,强挺着脖子道:“拿便拿,我这钱乃是自己所带,又怕什么?”说着伸手自怀中取出一串铜钱来。
年轻士子自袖中取出扇子,展开来接过那串钱托在扇面之上,也不用手去动,只是盯着仔细观看。
周围百姓这时都安静下来,一个个全神贯注的盯着年轻人,想从他那清俊的面容上看出些什么,而屠户和中年家仆则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年轻士子看了片刻,脸上露出笑容,随后抬起头来却不说话,只是盯着那家仆淡然的笑着。
中年家仆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眼神四下飘动,片刻之后竟头上隐见汗迹。
就在围观众人感到奇怪,有些不耐烦之时,便听那年轻缓声问道:“你是自己招来,还是欲等在下说出实情?”
那家仆闻言浑身一颤,脸色更加苍白,但却仍嘴硬道:“这些都是我自己之钱,有什么好说?”
周围众人听年轻人所言,似指这中年家仆真是赖了屠户之钱,于是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那年轻士子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冷笑了一声,道:“既是你不知悔改,便莫要怪我无情。”说完,转身对看热闹的百姓道:“哪位能为在下取一盆净水来?”
人群中有人听了喊了一声“我去!”,片刻之后便从街道对面的布匹店中取了水来。
我这时候已知这年轻人所想,不由微微一笑,只见他看了看双手有些微微发抖的中年家仆,将扇子上的一串铜钱倒进盆中,很快,阳光之下,水面上便飘起了一层浮油。
用手指着那层油,年轻士子冷冷的道:“你既说此钱乃是你所带来,那不知这水上之油是来自何处?这钱上的膻味又源于哪里?莫非你家所用之钱,皆存于羊腹中不成?!”
围观的百姓这时均已恍然大悟,一面鼓掌一面纷纷喊着:“公子明断!公子大才!这无赖要贪人钱财,将他送到官府去!将他送到官府去!”
一旁的屠户则是感激万分,连连搓着手不知如何相谢,情急之下竟给年轻人跪了下去,口中连称:“多谢公子,多谢恩人。”
年轻人玉面之上微微有些红润,神色之间不免略露骄傲之色,一面请屠户起身,一面冷冷的对那家仆道:“事到如今尔还有何狡辩之词?”
那家仆满面通红,狠狠的瞪着年轻人道:“我便是拿他钱又如何?你可知道我是何人?‘天机’先生是我家主,法孝直乃是我远房表哥,哼哼,莫非年还敢送我见官不成?”
年轻士子听其说乃是我的家人时,只是冷笑,但又听他竟还与法正有亲之时,不免微微一楞,一时竟无言以对。
此刻周围百姓听了也逐渐安静下来,要知自古民不与官斗,这人虽不过是一个家仆,但打狗尚要看主人,这事怕是只能不了了之了。
一旁的屠户这时也上前劝说年轻人不要在追究下去,只要取回钱来,还是就此算了为好。
突然却听俊朗的年轻人身后那另一个年轻士子朗声道:“朗朗乾坤之下诈人钱财还敢如此嚣张,尔可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理?莫说你只是个下人,便是法孝直大人亲来,我亦敢将你送官!刘使君所辖之地均以法而治,我便不信会因你与官员有亲,便纵容包庇于你!”
这面貌平庸的年轻士子,一直以来均被众人忽视,此刻之言说得正气凛然,坦荡梗直,令周围之人纷纷侧目敬重而视,我在人群中见他一脸刚正,眼中露出坚毅不屈之神色,不由连连点头,他在那份沉稳正直之气的衬托之下,实令人感觉比那清俊的士子更显高大。
四周百姓听他所言皆觉胸中豪气一荡,纷纷叫嚷道:“说的好!说的好!将这刁奴押到官府去!”
那中年家仆见了露出胆怯之色,举步便欲离开。
我对这冒我名字在外欺人的混蛋实是狠得牙根痒痒,怎能让他如此轻易的溜走?于是带着吕丰、吴克排众而出,挡在那家仆面前,冷冷的笑道:“你口口声声言乃是‘天机’先生门下,可知我乃何人?!”
围观众人忽然见我们三人走了进去,都甚为迷惑,喊叫之声也小了许多,而那两个年轻士子则均是一楞,随后便面露欣喜的往我身前走了几步。
我见他二人谈吐举止,早想其或许知道我的身份,于是微微笑了笑,摆了摆手,随后转头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家仆不语。
虽然我一副文士打扮,又有吕丰、吴克跟随,但或许实在是长得对不起观众,那家仆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微微撇了撇嘴,有些色厉内荏的道:“我管你是何人?贼眉鼠目的不要挡我的去路。”
吕丰闻言剑眉立起,面露怒色呵斥道:“大胆!竟敢对先生如此无礼?!莫非活腻了不成?!”
中年家仆受他气势所慑浑身一颤,张了张嘴不敢再言,我淡淡的道:“干虽不才,向不敢以‘天机’自称,然却未曾想如今竟有人以我之名欺诈于人,此实是我之过也,尔不过一家仆而已,竟胆大如厮口称乃是我的家仆,却又不识我面目,真是令人可笑,你既自认乃我门下仆从,那今日我若以家法惩处于你,想来你亦应无有怨言也。”
中年家仆听我所言,目现惊恐之色,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是……。”
我身旁的吴克不等他说完,纵身上前一脚踢在他腿弯之处,将他踢跪于地,伸手自怀中取出刘备所赐令牌,在他眼前一举,嘿嘿坏笑着道:“我乃刘皇叔亲卫,受命护卫‘天机’先生,你这奴仆见了主人还敢如此放肆,还不快快见礼?!”
那家仆此时浑身抖如筛糠,面如死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要知若行家法,纵是活活打死也无人问津,而周围百姓听闻我便是名扬天下,受刘备敬重的“天机”先生,不免纷纷惊叹,要知当日刘备在城外对我的那番举动,早就在城中传遍,再加上有好事者添油加醋,所以才有了起初这家仆那番“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载”的夸张之词,弄得我简直跟得道成仙了一般。
我轻蔑的扫视了那家仆一眼,对吴克道:“将其带到官府交给子初大人,依律定其之罪!”
看着中年家仆腿脚发软的被拎走,又让吕丰请周围百姓散去,看着他们彼此兴奋的谈论着离开,我不免苦笑着想:“不知明日城中又将会有怎样的传闻。”
这时那两个年轻士子并肩走到我面前,齐齐躬身施晚辈之礼道:“晚辈见过先生。”
我微微笑着还礼道:“二位有胆有识,仗义而为,干实是钦佩,不知应如何相称?”
那面貌平庸的年轻人恭敬的道:“晚辈荆州董允字休昭。”
“什么?!蜀汉四英之一与诸葛亮其名的董允?”我心中惊讶的想。
另一个俊朗潇洒的年轻人则道:“晚辈汝南陈祗字奉宗。”
我晕!这人竟是陈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