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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阮寄真显然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招招见血,剑剑致命。那假扮成枯木弟子的血滴子刚开始还能撑一二回合,到了后来,气喘吁吁竟是狼狈逃窜。最开始猫捉耗子的画面,彻底反了过来。所有人只看血滴子被阮寄真困在邀月台上,退无可退,进唯死路。
云极首徒想让这个人付出代价,怎么会允许他逃走。
好几回那人钻着空隙就想往台下而去。因这大赛规定,只要落下比试的高台便是算输。此人欲拿这个规则做文章,逼迫阮寄真停手想追。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眼看着高台的边缘就在眼前,阮寄真的那柄秋水名剑就到了眼前。
剑路直取他下盘。下手又重又狠,血滴子的膝盖已经被他彻底打到没有知觉,站都站不起来。
只见一阵疾风暴雨,那血滴子颤抖着双腿,跪在台上,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众人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血滴子勉强抬起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云极弟子,除了他眼中一派寒光,再没有看到其他。
他刚想嘲弄两句莫非云极山庄的大弟子就只有这么点本事。然后下一瞬就被阮寄真掐着脖子,压在了邀月台上。
脖子上的力道愈收愈紧,血滴子的四肢抽搐起来,面色青紫已然是快死了。
“说来也是奇怪,这位枯木弟子倒与之前追杀在下师门的歹人长得一模一样,”阮寄真边说边收紧了手中的力道,对着枯木家的方向道,“那伙歹人歹毒异常,在下欲报仇。枯木家主,您可认清楚了,这人当真是你枯木弟子?”
枯木家主已经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平日里阮寄真沉默寡言,众人只当他是个早慧的少年。而此时爆发出的杀意简直如钢刀一般,一刀一刀砍在在场之人的背上。
他惨白着脸说:“你胡说,此人,此人当然是我枯木弟子,怎么会是追杀你的歹人!”
阮寄真冷笑一声:“既然是仇人,又如何能认错。”
“说得好!”吴良拍椅而起,将那满脸冷汗的枯木家主推到一边,朗声道,“恩怨分明,快意恩仇,当真不亏是天下第一剑客的传人。如此卑劣之人,合该杀了才是。阮少侠,动手吧!”
若说狠辣恶毒,谁能比得过这暗部第一人呢?吴良虽然这么说,但眼中饱含轻蔑。他认定了这些武林正道为了所谓的侠义,从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落得个滥杀的名声。
这句话方落,他便看到阮寄真掐着人脖子的手慢慢松了下来。脸上的笑意愈盛,心中的轻蔑也就愈盛。
然而,阮寄真做了一个出乎他预料的动作。只见云极弟子放开手中的俘虏,捡起此人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丨进了这人的大腿里。血滴子一声惨叫,震得人耳朵一麻。
吴良脸色微变,不由眯起了眼睛。
“在下师门既然无恙,倒也不愿意沾染血腥人命,这一剑便当报仇了。”阮寄真淡淡地说。
还不等吴良说什么,他忽然对台下抬高了声音:“灵均,午时吴大人送来的良药何在。”
谢灵均几乎是立刻就明白师兄要做什么,取出那装着绝命牵机的药瓶子,跑上台递给了师兄,“在这里。”
阮寄真朝师弟笑了笑,从瓶子中倒出一颗药丸,蹲了下来。
那刀山火海里滚过的血滴子,便是受了重伤也不做声的血滴子此时脸色大变,无比的慌张恐惧。拼命躲闪着,死都不愿张嘴。
然而,阮寄真可容不得他躲闪。强硬地掰开此人的嘴,就把药丸子塞了进去。随着他的动作,邀月台主楼上是死了一般寂静。
阮寄真抓住血滴子的领子,把他往台下一扔。
人体重重落在地上的声音听得人心发颤。最可怕的是,这人摔到地上后,就浑身踌躇起来。捂着肚子无比痛苦得在地上打滚。他腿上本就有伤,那血竟是比平常流的更快了一般。整个邀月台就听见此人的惨叫和哭嚎。
一阵磨人的声音之后,此人已经扭曲成了一个梭子般的形状。头碰着脚,扭成一团,无比痛苦地死去了。
枯木家主已经吓得两腿发软,好不容易扶着栏杆,才颤颤巍巍地说:“你,你,你竟敢杀了……杀了枯木弟子……”
“怎么是我杀的?”阮寄真拉过师弟的手,偏头问,“这药可是吴大人好心送去剑域解毒救人的。说起来,吴大人当真是好手笔,不过是个药瓶子也要用汝窑的天青瓷来装。想来这的确是当世无二的好药。”
谢灵均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缩回来,悄悄地对师兄说:“……你这个无赖样子,太像师伯了。”
“好好好……”吴良气极反笑,“云极山庄这颠倒黑白,胡说八道的本事,今日我算是长见识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剑域掌门已然痛快地大笑起来。陶边义指着吴良说:“何来的颠倒黑白,胡说八道?老夫可证明那药便是吴大人送与我剑域的那一瓶,乃是老夫亲自交给云极山庄的!”
一场大戏唱到当前地步,莫管是谁都已经图穷匕见。
那血滴子的尸体还在台下无人收尸,邀月台下围观的金陵百姓见死了人也全都纷纷跑走了。云极弟子与血滴子们台上台下双双对峙,冲突一触即发。
微微有些失态后的血滴子统领瞧着下方的两位云极弟子,慢慢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想他统领暗部以来,莫不是顺风顺水。可偏这云极山庄出现后,处处坏他好事。莫说之前洪江的事情,就连一直觊觎的云极宝藏,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而手下的伤亡……吴良眯了眯眼睛,他虽不把这些人当命来看,但培养一个合格的血滴子却也耗费不少财力。让这还没及冠的小娃大庭广众之下毒杀,血滴子的颜面往哪儿搁!
新仇旧恨,不外如是。
“阮少侠当真是好本事啊……”吴良喟叹道,指了指下方,他对枯木家主说,“还是早些将弟子的尸骨收殓了才是。如此惨死,着实不忍啊……”
枯木家主唯唯诺诺,指挥着门下弟子,亲自下楼将尸体给搬走收殓。
吴良也不看,只管对旁边的傅蛟说:“傅城主,不过是开赛第一日,便如此乱了章程。这叫在下很是为难啊。”
傅蛟沉着脸色问:“大人危险些什么。”
抬起桌上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叹了一声好茶,方道:“在下身负招贤重任而来,本想看经过层层选拔之后,留下了哪些货真价实的人才。不想……云极弟子这般破坏规矩,倒叫在下不知如何辨别了。”
不知此人又要耍什么花招,贺潮盛急切不已,“你待如何?”
“不过是想提个简单些的方法罢了,”吴良一笑,指着身后道,“正巧,我手下也有几个舞刀弄枪的,不如就请各位侠士与他们比一比。若是赢了,便直接进了那十强,如何?”
“武林大会成立以来,便是为了方便各江湖侠士互相切磋,交流心得。可不是为了得到朝廷封赏。武林有武林的规矩。吴大人既然只是为招贤而来,那还是不要插手武林大会的事了。”
不等其他人说话,傅蛟立刻拒绝了这件事。他明白若是答应了吴良这件事,那这场武林大会的本意就彻底变了。何况,那血滴子是何等手段,又是何等功夫。杀人如麻又无赖至极。便是有弟子死在邀月台上,也能被他们推脱成不小心。
阮寄真杀了他们一个人,那他们又要杀几个人来报复呢?
“傅城主何必拒绝得这么快?既然是武林大会,便要叫所有武林门派来决定便是。”吴良不将傅蛟的话放在眼里,只抬高了声音,向着另外二楼的人道,“各位以为如何?”
此话之中,吴良用了内力将声音扩大数倍,台上台下倒也听得清楚,但没有人敢回应。谁都不是傻子,明知道此人是为了泄愤报仇来的,哪敢往前瞎凑。
“唉,可惜,偌大一个武林,就没有一个胆色之人。”
见无人响应,吴良很是可惜地摇了摇头。
陶边义怒道:“何必用如此低劣的激将法!谁要与你们切磋。”
“陶掌门这说的什么话,”七杀掌门张有天道,“血滴子各个是当世高手。若与他们较量一番,不知有怎样心得。你剑域早早败下阵来,无人可上场,就要拦住别人的登天路吗?”
说完,已然明确表示归顺朝廷的几个门派纷纷表示愿意接受此法。
“各位莫急,”吴良抬抬手,示意稍安勿躁,“在下正有个小小的私心,望各位掌门能应允。”
张有天忙道:“吴大人莫要客气,但说无妨。”
“云极山庄人才济济,朝廷求贤已久,如今机会难得,在下想先试一试这传说中的云踪剑法,各位以为如何?”
“说来说去,还是冲着我们来的,”谢灵均咬牙,不由握住了师兄的手腕。阮寄真冷然而言:“你血滴子的功夫我早已领教过,实在不值一提。”
“当真是少年英雄,好大的口气!”吴良哈哈大笑,猛地站了起来,如花容颜露出一如恶鬼般的恐怖笑意,“不过这比不比,可不由你说了算!”
话音未落,只见邀月台上下突然爆出一阵诡异的迷烟。味道刺鼻至极,所有吸入了迷烟的人,霎时手脚瘫软,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