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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红在昏暗的路灯下行走,从家里门口到黄?家大门不过100米,费不了几分钟的时间。
她心里有些许激动,难道说,真有可能,董玉明就是老占头的旧情人?要是这样,自己还不得不相信命运之说了......
到了大门口,在这个时候,大门当然已经关上了,侧面的小门传达室里,还亮着灯光,老李还在那儿守夜呢,虽然小铁门已经上锁了。
建红刚刚踏上了,门前那9级大台阶,就看到老李从里面走了出来,大约他是听到了脚步声吧。老李一见是隔壁邻居,立刻就打开了小铁门的锁。
建红笑着点点头,对老李打了声招呼,就进去了,“谢谢哦,老李,你还没有休息啊?”
“哦,我要到10点以后,才睡觉呢,早了睡不着。”
。。。。。。
一到院子里,那只小狗榴莲就从屋里闯了出来,见到来客,特别是熟识的人,它就格外兴奋,摇头摆尾的,在来客周围忙个不停,然后,它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不断回头张望建红是否跟上。
小楼一层的客厅,灯光明亮,里面却是静悄悄的,门儿是敞开的。建红到了门口,一眼就看见黄?,正那儿盯着电视屏幕呢。还是榴莲叫了两声,提醒她客人到了。
黄?回头看到了建红,赶忙招手让建红快进屋......
建红一坐在沙发上,榴莲就凑到旁边,卧在沙发上。建红低头,摸了摸榴莲的脑袋,“榴莲,下次给你带个伙伴来,好不好啊?我们家逗逗,还寄养在爷爷家里呢!”
榴莲居然噢地答应了,建红高兴地拍了拍榴莲的头......
建红抬头,就瞥见屏幕上的图像了,一个宽敞的过道,铺着厚厚的地毯,走过几个年青的女孩穿着制服,哦?很快地,建红就意识到,就是这盘录像?
黄?端了一杯茶水过来了,“林嫂去休息了,安然爸爸上楼去了,我们就在这里看看这带子吧,这是我晚上刚刚带回来的。”
“可是这上面没什么啊?只有几个服务生。”建红指了指电视屏幕。
“噢?过去了,我再把它倒回来,你等等哦。”
这下,图像上面,显示了一个女人的身影,穿着一件很普通的衣服,低着头,在一个服务小妹的领引下,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口,这个房门的号码是008,挺奇怪的?为啥不去007呢,建红不知怎么,居然会,冒出这等可笑的念想?
咦,果真是个有点儿年纪的女人。在这种场合,出现一个上年纪的,衣着简朴的女人?似乎有点儿不可思议。
夜店这种地方,似乎更适合那些,衣着光鲜靓丽,年青的女人。不过,这年头,只要你有钱,爱谁谁来的,是不是?
008的门,被打开了。里面开门的,果真是一个六十开外的老男人,啊?建红眼睛睁得老大的,她是见过老占头的,虽然次数不算多,但还是记得很清楚的,确认无误。
这个画面,对建红来说,意味着什么?
一场来自遥远年代的迅猛风暴来临了?它会像疯狂的大鸟,展开双翅,碰到哪儿就撞击那里?它会喧嚣几十年的委屈,还是发出雷霆的咆哮?
过道上似乎刮起了一阵风,格外的yin森恐怖,它从外面吹进来,像是远处火车的鸣笛声,拖着长长的哀怨的腔调,它是在煽动着,还是在jing告着?
建红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微弱的哀叫,“孩.....子......唉!”
这想必是一种错觉,因为过度紧张引发的幻觉?“你听到什么呼叫声么?”
“没有啊?画面上没有声音,我们周围也没有?噢,我知道了,是榴莲在打呼噜呢!”
黄?望了望,躲在沙发下,睡得正香甜的榴莲,“它的呼噜声,有时就像什么鬼叫声,要是三更夜半,咋一听,还挺吓人的,还好,我都已经习惯了!”
建红这才舒了一口气。再回头看看屏幕,只有一个空空的过道,什么人影也不见了。“哦,又过了,再往回倒倒?”
黄?按了按遥控器,画面重新又播了一遍,两个老人在门口相遇的场面。
惊慌苍白的面孔,发疯似的目光,应该是如泣如诉的悲戚场面?没有说话,没有惊呼,甚至连拉着手也没有,他们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在那里,互相看着,又抹了抹眼睛,两人进了房间。
也许,命中注定,一个人与另外一个人的相遇,是有尽数的?
“怎么样?这个女的,是你前天夜里,见到的那个董玉明么?”建红问。
“是的,刚开始低着头时,我是认不出准的,但是,后来这个侧面的镜头,我就看清楚了,因为,当时,我和她说话的时候,就是盯着她的侧面,我觉得,董玉明年轻的时候,一定挺漂亮的,从她的侧面轮廓,就可以看出来了。”
“哦,真是她?几十年的痴情,面是见着了,但为啥不能再续旧情呢,他们彼此间,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呀?”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他们在门口相见时,那脸上的表情,还是十分兴奋的。但到了后来,董玉明出门的时候,表情显得过于沉重了。按理说,不应该啊,既然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黄?说。
“会不会,是他们孩子的阻力呢?我好像听到呜呜孩子的什么声音,就刚才?”建红犹豫地说。
“你看你,不到一年工夫,就从一个无神论者,退化到疑神疑鬼了?呵呵,我刚才不是解释了,大概是咱榴莲的呼噜声呢?”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的幻觉,但是,我就是有一预感,就是孩子?”
“孩子?老占头的孩子,是咱卓越,可卓越还不知道这么回事,那谈何阻挡呢?要说董玉明呢,倒是也有个孩子,儿子?可是,却偏逢这时候出国了?”
“孩子的事儿,咱们俩是搞不清的。但是董玉明,你能认得清么?我可是没见过她的。”
“这事儿,我还是认得清的,而且印象比较深。因为当时,我感觉,董玉明她,不太像一般山里的妇女,到了这把年纪,都差不多无所事事,无所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