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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羽方在气头上,却也知道这是后山禁地,顾不上生气,只得灰溜溜地在黑暗中行进。
“刚刚的剑舞得不错。”突然,一个淡淡而苍老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将林惊羽狠狠地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却是万剑一,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林惊羽,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林惊羽原本松了口气,见他如此说,心却再次提了起来。自己刚刚对水月大师一通忽悠,而当事人就在这边,而且刚刚水月大师好像抱了自己一下……
“刚刚……”林惊羽想要解释一下。
万剑一淡然转身,道:“跟我来。”
林惊羽应了一声“是”,然后赶紧跟上。
很快,两人便走到了祖师祠堂,万剑一转过身,看着林惊羽。
林惊羽心中忐忑,不知道万剑一会如何处置自己。
“刚刚的剑式再舞一遍。”万剑一开口了。
“啊?什么?”林惊羽料不到他竟说了这么一句话。
万剑一重复道:“刚刚的剑式再舞一遍。”
林惊羽忙应道:“是。”
万剑一对他的礼节不感冒,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舞剑。
林惊羽不再迟疑,深吸一口气后,斩龙再次出鞘,青光莹莹,将祖师祠堂之外尽皆笼罩。
“嗡!——”
林惊羽手一振,斩龙剑顿时发出一声清亮的剑吟,接着一个直刺,气势如虹,仿佛将一切余力发挥极尽,誓求一击毙敌,不毙敌,便毙己,不留半分余地!
万剑一眼中精芒一闪,面上却是稍不改色,默默看着。
“敖昂!~”如沧海中的龙吟,斩龙剑在林惊羽挥舞之下,不停地发出一声声的咆哮,仿佛抒发着什么积郁的情感。
它曾一往无前,剑刃之下饮血夺魂,将魔教孽障杀得丢盔卸甲。
它曾举世无双,剑尖之上封侯摄魂,让敌众贼首闻风胆寒。
它是在天的飞龙,誓要杀敌灭贼,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它的绝命一击!
林惊羽正全神贯注于剑意之中,忽觉有一个身影近前,下意识地按照剑法的招式,一剑向来人刺去。
来人道行极高,林惊羽却怡然不惧招招拼尽全力,夹着有去无回的意志,将对方整个气机都锁定起来。
对了足足有百余招,来人忽然停止行动,好像放弃生机一般不再躲避,静等着斩龙剑的到来。
可能因为那一点点的违和感,林惊羽心神终于从沉浸于剑法中回过来,发现,眼前的人不是万剑一又是何人?
“看好,这套剑诀的奥义全在这一剑。”万剑一神色肃穆,目光炯炯地道。
林惊羽听他这么说,便知他要指导自己剑法了,全神注意万剑一的动作,也不管自己正向着他刺去。反正自己肯定无法伤到万剑一的,若万剑一是如此容易受伤的话,那他早就在闯荡蛮荒的时候折戟沉沙了。
只见万剑一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出现了一把扫帚,这一刻他目光如炬,林惊羽分明看到有一到类似剑光的光芒从他的眼中射出,夺人魂魄、摄人心魂!
等到林惊羽的斩龙剑快要刺到近前的时候,万剑一终于动了。
他一抬手,只是简单地一次直刺,似漫不经心,又似绵然无力,却是夹着无边无际的威势,一下便将林惊羽反震开去,飞出十数丈远。
躺倒在地上,林惊羽一脸失神,不是因为被万剑一的“一剑”震伤,而是思考于万剑一那“一剑”的真正奥妙所在。
事实上,万剑一那“一剑”并没有用上多少的真气灵力,甚至比林惊羽用的都要少很多,但林惊羽却轻易地被震飞了。而且,他那看似轻飘飘的“一剑”,其中夹杂的威势和剑意却是林惊羽拍马都赶不上的。
林惊羽那在一般弟子眼中精妙绝伦、气势宏大的剑式,在万剑一这“一剑”之下,完全上不了台面,简直像是小孩子玩家家一样。
良久,林惊羽才从失神中醒转,从地上站起,向一旁随意靠着的万剑一行礼道:“弟子多谢师伯赐教。”
万剑一不为所动,淡然道:“我如今只是这祠堂中的扫地人,可不是你的师伯。你若愿意,叫我一声‘老伯’就是了。”他看了看天上并不很明亮的月亮,又接着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刚刚那一剑足够你领悟很久的了。”
林惊羽见万剑一一副看淡一切的样子,欲言又止,知道自己现在怎么劝解都没有用,只有他心中最在意的那个人才能让他真正振作起来。他想了想又道,“弟子还有一些事情想问于师……老伯。”
万剑一抬了抬眼,道:“你且说来”
林惊羽道:“弟子当年误入歧途,以为佛道两样功法各自修炼速度极快,便先行将太极玄清道修炼下去,等到想去修炼佛道的大梵般若的时候,却发现已然无法有大的长进,甚至是效果甚微。而且佛道双修,互相消融,弟子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让两大功法融合为一的法门。”
万剑一听了,也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道:“你所说的第一个问题,其实并不难,只要你从今以后修炼之时都同时修炼两门功法,两门功法的进度就会慢慢地一致,直到最后完全同步。只是你的第二个问题,确实有些棘手。如你所说,佛道双修,互相消融,这是我所没有想过的……这样,你今日先回去,待我细细思索一番,明日你再来,我再与你分说。”
林惊羽点点头,道:“如此,便麻烦老伯了。弟子告辞。”
说着便转身走了。
万剑一站在原地,点了点头,嘴里喃喃道:“修炼天资绝伦,剑道的悟性也是绝佳,心性虽然有欠磨砺,但敢作敢为,也不迂腐,值得好好雕琢一番。若是……”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轻轻抖了抖扫把,开始扫地上的落叶。
一丝初秋的威风将几片落叶吹起,也吹走了一声仿似来自远古的太息。
祖师祠堂,寂寞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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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写完的时候去看了会原文,看了原文才发现自己写得太弱了,萧鼎大大的文笔实在是小子拍马不及的。公子会继续努力,大家请继续支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