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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旦和沈心不敢稍做休息,三天后便赶到了黑水湾,远远地就看到他们乘坐过的那只大船。两个人还没有走近,船上的汉子们就看到了他们,他们向二人招手,有几个则跑了过来。
络腮胡子说道:“真是你们两个呀,我远远地瞧着就像。这下大哥可高兴了。”
李旦问道:“药大哥在做什么呢?”
络腮胡子说道:“去顾去冰原的狗爬犁,今天应该就能回来了。”正说话间,一阵铃铛的响声从远处传了过来,有人惊喜地叫道:“老大回来了。”说完便向那边迎了上去,李旦和沈心也跟着群人跑了上去。
药武坐在第一张爬犁上正笑得开心,一眼看到了李旦,飞身跳下了爬犁,抱住李旦叫道:“我就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吗,没有想到这么快。”
李旦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呀。”两人又寒喧了几句,大家便一同向大船走去。
这些汉子们的热情给了李旦和沈心很大的安慰,他们也一扫几ri来的凄凉。
药武顾了五十辆狗爬犁,为了早些起程,所有的人都动手装车。赶爬犁的人则约束着那些躁动而狂吠的狗,场面很是热闹。众人忙活了十几个小时终于把货物全部装上了爬犁。由于此地向北已经属于冰原地界,所以用不了很多的护卫了,于是除了五个随行的汉子,其余的都留在了黑水湾。
随着一声声响亮的鞭哨声,狗群们拉起爬犁出发了。
药武转过头来问道:“小兄弟,怎么想到和我一起去冰原地母那呢?”
李旦沉默了良久便把这几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并问如果求到冰原地母的话,母亲的尸首能否找到。
药武说道:“如果她肯帮忙的话肯定没有问题的。”这下子李旦也就放了心。
狗爬犁在冰面上行驶有一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所以不一ri便到了目的地。
冰原地母的住处在一处火山口上,刚刚转入山谷就感到非常的暖和。在靠近住所的窑洞前,他们甚至看到了盛开的小花。
众爬犁一出现便有人迎了上来,药武付足了顾佣爬犁的佣金,又向接收货物的管家交待了两句,便带着五个手下和李旦沈心去了正中那口窑洞。
穿过长长的走廊,他们来到了一个大厅里,大厅正中坐着一个老太婆,在老太婆的左手边坐着一个银须老者。婆婆看到一下子进来了这么多人也不生气,而是很热情地说道:“这下子我这里可就热闹了,你们几位都坐,都坐。”
没有人直接坐下,药武先向冰原老母请了安,又询问她的身体好不好,吃得怎么样,这样关心了很久才肯坐下来。而他手下的几个汉子,则只是问了一声好,便落坐了。
李旦深鞠一躬,说道:“晚辈李旦特来拜见冰原地母。”
冰原地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说道:“你可真像一个人呀。”
她身边的银须老者问道:“像谁呢?”
冰原老母说道:“就是刚刚跟你说起过的那人。”银须老者一愣便仔细地打量了李旦。
李旦说道:“晚辈有事来求地母。”
“你的事过会再说。”地母直接拒绝了李旦。李旦还想坚持一下,沈心却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鲁莽。李旦会意闪到了一边。
沈心向冰原地母施了一礼,又向银须老者施了一礼。
银须老者拍了拍脑门,笑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沈沛的小丫头吧?”
沈心勉强笑了笑说道:“正是小女。”
“你父亲还好吧?”银须老者问道。
沈心眼圈一红,眼泪便落了下来。老者急忙走上前来把沈心拉到了身边,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孩子。”
沈心便把自家的大变故说了一遍。银须老者听后半晌无言,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两行热泪涌了出来。
冰原地母说道:“老寿呀,当心身体。”银须老者悲伤良久方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地母说道:“药武呀,感谢你年年为我运来这些东西,一路上劳顿,你先去结款,然后带着你和你的兄弟们先休息去吧?”
药武应一声,便带着五个手下跟着一个使女出门去了。
等到房门慢慢关上后,地母说道:“小伙子,说说你的来意吧?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李旦便把自己遇到一个婆婆地事情向地母叙述了一遍,然后说出自己要寻找母亲尸首的请求。
地母听完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小伙子,这么说你就是九皇子傻儿了,你的母亲是丽妃娘娘对不对?你的母亲说你神志苏醒了,看来果然是真的。你的母亲呀那可真是一个美人。我这老太婆有一百四十年不曾离开冰原了。可是在十六年前,我却出了一趟门,专去看你的母亲。那时候的丽妃刚刚嫁到海川国来。一袭红衫,倾国倾城,迷倒了迎接她的百里观众。没想到呀没想到,短短的十六年后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
李旦听这婆婆话中是认识母亲的。母亲好像也见过她,而且就是最近,否则她怎么知道自己神志恢复了呢?想到这里李旦惊叫道:“地母娘娘,你见到过家母吗?”
“当然,前些天我还救了她。”地母爽快地说道。
“那她怎么又会死了呢?”李旦完全糊涂了。
“她怎么会死呢?我把她弄成了一个丑陋的老太婆,比我还丑,然后她就拄着一个拐杖离开了,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什么?我遇到的那个婆婆竟然是我的母亲。”李旦简直疯了。
“是的,那肯定是她。”地母肯定地说道。
“那她怎么会不认我呢?”李旦再次发问道。
“她一定是怕拖累你,这我知道,你母亲是一个刚强无比的女人。”地母说道。
李旦霍地站了起来,说道:“晚辈告辞,我这就找母亲去。”
老母呵呵地笑道:“年轻人,你母亲既然怕拖累你,她难道会让你找到吗?”
李旦一下子停住了。是呀,老婆婆这话说得太在理不过了。
“过来吧,年轻人,坐下来,让我好好地说说你母亲。”地母再次解劝道。
李旦只得默默地走到地母跟前,坐了下来。沈心和那个银须老者也跟着凑了过来。
地母说道:“那天我正在房间里闭目养神,突然感知到有四个杀气极重的人闯入了我的地界,我马上jing告他们离开冰原,可是这四个人谁都不理会。老寿知道这么多年我已经不再涉足江湖了,所以外面的事知道的很少,而且人老了也变得宽容没有原则了。我见他们不听,也就不再理会了,任凭他们闹下去吧,我想他们闹够了总会罢手的。
三个时辰后,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血醒,知道他们中有人已经出流血了,我又jing告了一次,也就懒得理会了。
又过了两天,一股更重的血腥气冲入了我的鼻子,我大声喊道:“你们不要打了,这样会让我很不舒服。可是此时我也依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为了什么到我这里打斗,再次jing告了他们后,我就做别的事情去了。
又过了大约一天,我又嗅到了一股血腥之气,还是那伙人,怎么会这样,一般来讲流血的打斗很快也就结束了。而这些血腥之气怎么一次一次地袭来,而且越来越重呢?想到这里我便收敛了心神,仔细感知一下,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一个时辰后,血腥气再次袭来,我感知道流血的是一个女人,而且流了许多的血,并且这几次流的血都是她的,很显然她是被追杀的,为了不被追上不得不丢弃被追踪到的身体部位。有这样厉害的追踪术,一定是三笑门的人才做得到。我再仔细地感知了一会,发现这个女人已经抛弃了她的双手和一只脚。我想她一定活不了太久了,于是便不再去理会她了。
又过了几个时辰,还有新的血腥气扑入我的鼻子,还是这个女人的。这怎么可能?我在心里诧异道,一个被三笑门追踪的人,一个已经弃掉了两只手和一只脚的人,好几天了没有被追踪到,还可以继续抛弃自己的身体部分。这是一个什么人,她会什么样的武功呢?经过一番仔细地感知,我发觉这人竟然学会了逆天的浩ri神功。这就难怪她能这么厉害了。我又仔细地感知了一下这次她丢弃的身体部位竟然是一张脸。
一个女人能够抛弃自己的脸,一定是到了最紧急的关头,我死寂多年的心被震动了,于是我赶了过去。
当我赶到丢弃那张脸的地方时,发现正是三笑门的那哥仨,而老大震山林正吃着那张脸,满嘴是血,样子既凶残又可恶,于是我一顿臭骂,骂跑了这兄弟三人。
此时又有血腥气袭来,我急忙赶了过去,发现的确是一个女子。这女人半卧在冰原上,正用牙齿咬着一柄长刀割她的右脚,右脚已经流了血,她也没有什么力气,割不动了,她在狠狠地说:“都给你,都给你,这个也给你。”
我急忙打落她嘴里咬着的刀,她抬头看我,眼睛里透出了绝望的神情。她一定以为我是追杀她的人。而我看了她半天,终于认出她来了,她竟然是全天下最美的那个女人丽妃。我急忙把她救回了洞中。并且叫手下把丢弃的两只手和一只脚也找了回来,便动手给她接起来。可是脸皮被震山林给吃掉了,没有办法恢复原貌了,经过跟她商量,我给她换了一张狐狸的面皮。因为当时我这里正好刚刚冻死了一只狐狸,而我又没有要杀死的人,就只能这样凑合了。
将养了两天,她渐渐好起来了。
我问她:“丽妃呀,你那么美的一张脸为什么舍得割下来呀?”
她说:“为了我儿呀,为了我儿,我不能死呀,他们又追踪到了我的脸,我就只有抛给他们了。”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丽妃呀,为了你那傻儿子值得吗?真的值得这样做吗?”说完这话我的老泪都流出来了。
她说道:“地母,你不知道,我的儿子已经不傻了,他的神志苏醒了。”说完她还笑了,笑的很开心。
又养了几天,她渐渐地可以走动了,因为惦念着她的傻儿,她决定回去。
我说道:“丽妃呀,三笑门不止可以通过面貌和四肢追踪一个人,他们还可以通过武功追踪,你要是练的普通武功那没什么,因为会的人很多,可是你却练成了浩ri神功这种逆天的武功,他们会很轻易地追踪到你。而现在你的功力十成只存一成,怎么打得过他们呢?”
丽妃想了想问道:“那我要是把功力完全恢复需要多长时间呀?”
我说道:“你这是重伤废去的武功,而且现在经脉都已经断绝了,真的要恢复到当初的样子,至少要十年。”
“十年,我等不了呀。”丽妃说道。她想了一会,又说道:“地母呀,求你把我的武功神髓都剥掉吧,这样我就成为一个普通人了,我的面貌他们也不认得,这样他们就完全找不到我了。”
我说:“可是,丽妃呀,如果剥掉你的武功神髓,你所有的武功和关于武功方面的记忆,就将在你的记忆中完全消失,而且今后你再也练不了武功了。你要知道这种神髓不是本人同意,有多大本事的人都不可能剥离别人的武功神髓的。而且这些年你练成浩ri神功和一部分死亡之舞也是费了千辛万苦呀,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丽妃流着眼泪说道:“地母,不用考虑了,我要去见我儿,我要尽快知道他是不是平安。如果他平安了。他的神志已经恢复了,他ri后自然可以成就大业,为我出气。如果他被捉了,死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活着呢?”
我听了也只能流泪点头了,就这样我剔除了她的武功神髓。她只休养了一天,便要了我一只拐杖出门了。”
故事讲完,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啜泣声。先前李旦对这位新的妈妈如果说有深情的话,同现在比起来那份情只能被看作江河,而现在他对这个妈妈的感情只能用大海才可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