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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日下午,洪中荣带着邓永年来到石码,他们找到了刘永义。
洪中荣把邓永年介绍给刘永义。
刘永义很热情地跟邓永年打招呼、握手。
“坐吧,坐吧,坐下慢慢谈。”刘永义说道,他叫宋长吉给客人上茶。
“刘团长,事情办得很顺利,张贞打算花钱消灾了。”洪中荣报告道。
“太好了,二位的功劳,二位的功劳。”
“大家的功劳,大家的功劳,哈哈哈哈。”
他们开始商议以后的行动,商议一阵后决定,邓永年今晚回去报告,说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让张贞派代表来跟红军谈判。
刘永义叫人买来了酒菜,他请洪中荣和邓永年喝酒。
“邓先生,你估计一下,这次能从张贞身上敲到多少钱?”喝了几杯酒后,刘永义问道。
“嗯……二十万吧,大概二十万,多了,他可能不干。”
“二十万够了,二十万够了,对了,二十万里头,你们的份额也不少,两成。”
“大头是你的,我们只占小头,哈哈哈哈。”
邓永年告诉刘永义:张贞很可能派他的侄儿,145旅289团的团长张成栋来跟红军谈判,这个张成栋打仗的本领很一般,赚钱的本领很厉害。
“赚钱的本领很厉害,那我可要小心了。”
“是要小心,不过以刘团长的本领,拿下我们团长还是绰绰有余的。”
“要靠大家,要靠大家,哈哈哈哈。”
当晚,邓永年返回诏安。
张贞正在焦急等待,见到邓永年回来,他劈头就问。
“喂,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们肯不肯收钱?”
“有眉目了,他们肯收钱。”
“肯收钱?太好了,太好了。”张贞如释重负,其他人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张贞叫人端来茶水,大家一边喝茶一边商量起来,他们决定:派张成栋代表张贞去跟刘永义谈判。
26日下午,张成栋和邓永年来到石码。
双方开始谈判,谈判地点是镇政府,红军方面的谈判代表是刘永义,张贞方面的谈判代表是张成栋和邓永年。
其它方面都谈得挺顺利,争吵主要集中在价钱方面,刘永义要二十万,张成栋只肯出十五万。
“二十万!不能再低了,再低,那就只好打仗了,拿下漳浦,诏安,到手的绝对不止二十万。”
“拿下漳浦、诏安?哼,说得轻巧,告诉你,漳浦、诏安坚固得很,守三个月没问题,再说了,陈济棠就在身边,他会派兵来救我们的。”张成栋拍起了桌子。
“陈济棠?呸!陈济棠算个什么东西?他手下那群公子哥儿,讨好女孩的本事很高,杀人放火的本事没有,来呀,让他来好了,我要大开杀戒,我要把广东杀成寡妇省!”刘永义也拍起了桌子。
见双方开始动怒,邓永年急忙出来打圆场。
“两位别这样,别这样,消消气,继续谈,慢慢谈。”
会场沉寂了一阵。
“刘团长,我有一个建议。”张成栋首先打破了沉寂。
“说吧,什么建议?”
“我们可以出二十万,不过,你们要配合我们演一出戏?”
“演戏?很好,我喜欢演戏,什么戏?”
“打仗的戏,你们假装攻打漳浦,我们假装坚守漳浦,战斗两天后,你们败退。”
“我们败退。”刘永义思考着,“然后你们向蒋光头报捷,向蒋光头讨赏钱,讨一大笔赏钱?”
“讨赏钱是次要的,主要图个名声,有了名声,我叔叔才好东山再起,至于赏钱……蒋主席挺小气的,向他讨赏钱,最多也就弄个一两万。”
“不止,不止,张团长不要把光头想得那么小气嘛,你们至少能弄到五万,请高手把战报写得漂亮点就能弄到这么多了。那时,你们既补回了损失,又得到了名声,一举两得,张团长,你这个人挺精明的嘛。”
“比你差多了,刘团长才是精明鬼转世,我可听说了,来到漳州之后,刘团长到处活动,弄到了好多钱,有几十万呢。”
“夸张,夸张,太夸张了,哪有几十万那么多呀,也就几万块钱,哈哈哈哈。”
气氛重新融洽起来,很快,他们达成了协议。
协议规定:张贞通过洪中荣付给红军二十万,红军明天,也就是27日攻打漳浦,战斗两天后,红军“战败”,退回小溪、石码,30日,红军退出小溪、石码,返回漳州,张贞收复小溪、石码。
协议还规定了细节,漳浦战斗,红军至少要出动两个团,至少要打五千发子弹、五十发炮弹,五十发炮弹中,山炮二十发、迫击炮三十发。
“刘团长,我们马上筹钱,五天后,二十万肯定交到洪老板手里。”在协议上签字后,张成栋说道。
“好,很好。”
“希望你们遵守协议,明天后天打得热闹一些、真实一些,还有,别收了钱又来打我们。”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红军很讲信义的,非常讲信义的,哈哈哈哈。”
刘永义叫人买来了酒菜,他设宴招待张成栋和邓永年。
酒宴结束后,张成栋和邓永年返回诏安。
刘永义高高兴兴拿着协议去找关秋红,他把协议给关秋红看。
“关政委,‘灭亡行动’大功告成,我们弄到了二十万。”
“二十万?不错不错,刘永义挺能干的嘛。”
“那是当然,我是什么人呀?红军名将、红军诸葛。”
“打住,打住,谦虚一点,别自吹自擂,喂,你怎么自作主张,让我们在漳浦‘战败’?”
“那是演戏,出场费很高很高的,有五万元呢,不演这出戏,别人只肯出十五万,演了这出戏,别人就肯出二十万。”
“可是,演了这出戏,会长敌人志气,灭红军威风。”
“不可能,这是假战败,假战败不会这样,真战败才会这样。”
“在这里当然不会,别处呢,别处的人可不知道这是假战败,他们会以为这是真战败,在别处,就会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没事的,我们嬴了很多,积累的威风够多的了,灭掉一些没有什么,再说了,这可是在执行**的计划,**想让张贞帮我们守住福建,不让张贞嬴上一仗建立威信,他守不住福建的。”
关秋红接受了这一解释,她继续看协议。
“呀,刘永义,你真慷慨呀,一场假战斗,你居然要打五千发子弹、五十发炮弹,你当我们开兵工厂呀?”关秋红又不满意了。
“五千发子弹、五十发炮弹很多吗?”
“当然很多了,这么多弹药,足够我们团打一场真战斗了,不行,不能打这么多。”
“关政委,别人可是出了五万元的,这可是一笔大钱,冲着这五万元,你就慷慨一点,打这么多子弹炮弹吧,放心,我们现在弹药充足,拿得出那么多子弹炮弹。”
“不行!不能打这么多,现在虽然弹药充足,乱打乱放的话,一阵就不充足了,这样吧,两千发子弹、二十发炮弹。”
“两千发子弹、二十发炮弹?太少了,这么少,戏会演得很不真实的。”
“有办法,我们放鞭炮,用鞭炮代替子弹。”
“用鞭炮代替子弹?亏你想得出来,炮弹呢?”
“用炸药包代替,他们不就要个响吗,我们扔几个炸药包出去,效果跟打炮差不多。”
“好好好,听你的,用鞭炮代替子弹,用炸药包代替炮弹,还算好,你还肯用炸药包代替炮弹,我还以为你要用打鼓代替炮弹呢,嘿,关政委,你这人真不守信义,说好打五千发子弹、五十发炮弹的,你居然弄虚作假。”
“弄虚作假怎么了?告诉你,两千发子弹、二十发炮弹我还嫌多了呢,干脆……”
“没有干脆,没有干脆。”刘永义急忙打断关秋红的话,“再干脆的话,别人就要骂我们背信弃义了,别人就要不给钱了。”
“哼,对了,这些子弹炮弹不能由这里的同志放,得由陆军学校的同学放,他们正好借这个机会搞一次射击训练。”
“好主意,好主意,我马上通知他们,叫他们连夜赶来,明天上午,我带他们到漳浦城下放枪放炮去。”
刘永义写了一个通知,叫通讯员送到角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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